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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仙帝

第一章 橫穿異界數(shù)十年,夢憶往昔如云煙。

麒麟仙帝 笑傲逍遙 10764 2022-07-10 10:57:14

  風云大陸~古州~天劍山

  天劍山自古以來都是古州最高的山峰,即使后來新一代唐楚昂皇帝為他皇后建的日月樓也始終無法達到這個高度。

  可天劍山在古州并非因離天近而聞名于世間,其聞名的主要原因是一則關(guān)于它的傳說。

  相傳,天劍山足足有九千九百丈是古州內(nèi)離天最近的一座山,就是因為離天很近,所以山上降下了一位神,而這位神被古州的美麗所吸引因此一直留在了天劍山守護著古州的安寧。

  可世人不知道的是,這座天劍山也是其它州進入古州的唯一入口……

  古州~天劍山

  一位流放者正在黑暗中前行,他是一位被現(xiàn)今金唐王朝皇帝親自流放出古州的流放者。

  如今他回來了,漫步在黑暗狹小的山道內(nèi)他是如履平地,沒有一絲不適感。

  流放者生的極為俊秀,黑色的斗篷依舊遮不住他那年輕、俊美容貌,可以說世界上所有贊美之詞都是為他而出現(xiàn)的。

  許久之后,年輕的俊美少年前方出現(xiàn)了一團光點,伴隨著他不斷前行光點越來越大,最終眼前一亮……

  天已近黃昏,太陽慢慢地鉆進薄薄的云層,慘淡的光芒,照射著草原,也照射著茫茫一片的山野,山野間是茂盛的叢林,看不見一點路的痕跡。

  這一切都與站在山崖之上的俊美少年無關(guān),因為他是一個瞎子。

  當落日的余暉落在俊美少年的的身上時他沒有任何感覺,黑色的斗篷被晚風吹得獵獵作響,他那緊閉的雙眼正在不斷的顫抖可始終沒有睜開,眼眶四周發(fā)黑的皮膚證明著他的眼珠早已被別人挖走。

  微風將他右臂的袖子吹起,黑色的袖子內(nèi)空空蕩蕩,原來這少年不僅僅是瞎子,還是個斷臂之人。

  深深吐出一口氣,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小正泰從俊美少年的斗篷里爬出,他只有兩個巴掌那么大,可穿的那身白色長袍、藍色腰帶、帶著云紋的布鞋還有那在發(fā)尾的發(fā)帶,無處不透著小大人的氣質(zhì)。

  “安雨,下去看看。”俊美少年似乎根本不擔心小男孩的安危,一開口就讓他到山崖的底部。

  起初,這小男孩的腦袋還在四處張望,似乎很是好奇這陌生的環(huán)境,等到他新鮮感盡失后就開始沿著天劍山的山壁往下攀爬。

  許久后,俊美少年也是縱身跳崖而去,微風吹過他的面頰,右手的袖子也在隨風飄揚。

  ………

  明月高掛于夜空,一片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平原在深夜仿佛籠罩著一片輕煙如同墜人仙境。

  俊秀少年亦步亦趨的走在平原之上如同在自家后花園散步,優(yōu)雅而又從容。

  可沒有人知道的是少年的波瀾不驚是由多年的刻骨銘心換來的,更沒有人知道的是此時他的內(nèi)心是很不平靜的。

  其實少年并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或者說他是魂穿而來的地球人。

  前世的他名叫唐邪,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高中畢業(yè)生,結(jié)果在參加同學的婚禮那天,被一個叫“三圣門”的組織給暗算而死,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機緣巧合之下他魂穿到了風云大陸,一個遍地都是罪惡的世界。

  雖然他重獲新生,可上天又對他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這個玩笑讓他一笑就是近百年,也心酸與痛苦了近百年。

  上天是公平的,他既然給了你重獲新生的機會,也一定會拿走一些對你來說珍貴無比的東西。

  自古以來越是免費的東西越是寶貴,像是空氣、陽光、父母的愛這些都是錢買不到的,因此上天拿走了其中的后兩件。

  深深吸一口這里的新鮮空氣,俊美少年昂首嘴角上揚,微笑著輕聲說道:“古州,我唐邪回來了!”

  “五十多年了,我等這一天整整五十多年,也是時候該清算一下當年的舊賬了?!狈路鹗歉惺艿搅颂埔阈皟?nèi)心的激動,頭頂?shù)奶炜账查g昏暗了片刻。

  古州~皇都~內(nèi)宮~觀星樓

  一位老者正靜靜的站在觀星樓頂層,他身著一襲秀滿奇異花紋的長袍,滿是皺紋的臉上也紋著一條條詭異的圖案。

  此時他正用那散發(fā)著白光的眼睛仰望著頭頂璀璨的星河,嘴里還不停的默念著一些聽不真切的咒語,似是在禱告。

  忽然他那發(fā)光的雙眼突然開始空洞,接著緩緩轉(zhuǎn)變?yōu)槿榘咨欢味巫寗e人聽不懂的咒語從他嘴中念出。

  也就在這時,一位身著紫金花紋長袍的少年出現(xiàn)在了老者不遠處,少年五官端正,雖說不上英俊但也是耐看的那種類型,讓人第一眼就感覺他是一個隨和的人。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贝┥献辖鸹y長袍的少年更顯出一絲威嚴,使人感到些許距離感。

  “陛下!天要變了,亂世將至……”老者禁閉雙目低下頭,語氣有些驚恐的說道。

  皇帝嘴角翹起,眼中滿是不屑。

  “是嗎?難不成還比五十多年前還亂?!?p>  老者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站在欄桿旁低著頭。

  許久后,老者似乎有些不敢信,一雙渾濁的老眼猛然開,滿臉的皺紋都在顫抖。

  “這!這!這怎么可能……噗!”

  還沒說完,老者就吐出了一口鮮血癱倒在地,臉上的黑色紋路跟隨著他的面部肌肉不斷抽動,如同黑色的長蟲在上面不斷啃食著老者的臉。

  皇帝見老者倒地也是一驚,連忙上前攙扶……

  古州~天山

  漆黑的天幕下微風不斷的吹拂而過,似是母親的手正不斷安撫著自己的孩子早些入眠。皎潔的月光從天邊撒下,照亮了天山的每個角落,蛐蛐借著月光正在與自己的伴侶演奏著大自然的音樂,螢火蟲也在這時盡情的享受著自己不多的余生……

  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一道孤寂的黑色背影拉得很長很長,可那依舊無法改變它那發(fā)自骨子里的孤寂,忽然背影停下了腳步,躲在斗篷下的少年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邪笑。

  “被發(fā)現(xiàn)了嗎?還是低估你們了呀!不過你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p>  摘下兜帽,唐邪緩緩來到一塊大石頭后靠坐了下來,從左手的空間戒指內(nèi)拿出一些干柴放在面前的草地上,緊接著打了一個響指,干柴燃起……

  正當唐邪想要休息一會兒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他瞬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在自己眼中原本一片漆黑的世界開始從微光變得模糊,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出現(xiàn)在他大腦內(nèi)的問題不是:自己現(xiàn)在在哪里?更不是我是誰?而是自己的眼睛為什么可以視物了?

  當年唐邪失去雙眼的時候,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導致眼珠周圍的血管壞死最后徹底失去恢復的可能性。

  這些年不信邪的他尋遍各方名醫(yī)都無濟于事,最后只能失望放棄??涩F(xiàn)在他能看見了,可已清楚的看見四周的東西,激動之情可想而知。

  就像一個人身處在一片漆黑的世界內(nèi)數(shù)十年,突然有一天你在世界的盡頭看到了微光,你就朝著微光的方向走,即使你知道這條路是錯的你也會堅定的走下去……

  沒有理由,這只是對光明的一種渴望。

  這是沒有失去光明的人無法理解的的痛苦……

  光線從昏昏沉沉開始慢慢清晰,直至最后唐邪徹底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

  此時唐邪被堵在十字路口中間,四條路口的出口已經(jīng)被十幾人圍住,那些人都穿著不同的衣服,不過在唐邪的眼中都有一個共同點——這些人的鞋和衣服都是他前世地球所擁有的。

  唐邪呆愣片刻,這才想起七十八年前在地球的那一夜自己就是隕落在這里,并穿越到了風云大陸……

  記得那時自己才二十七歲,是應邀去參加一場婚禮,而且是自己高中暗戀了三年的?;ǖ幕槎Y,結(jié)果就……

  那天唐邪看到了?;ㄔ谛ΓΦ暮荛_心。高中三年里唐邪沒見過?;ㄟ@么開心過,也沒見過她這么美過。

  二零三零年十一月……

  清晨,絢爛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唐邪的床上。

  此時唐邪已經(jīng)穿上了昨天才買好的西裝與皮鞋,在衛(wèi)生間里對著鏡子看了許久,才滿意的走出來。

  與此同時,從廚房走出來的唐母也將早飯準備好了,見兒子已經(jīng)穿戴整齊立刻催促著自己的兒子來吃飯。

  “別再打扮了,來來!趕緊趁熱吃。”

  她立刻將才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的唐邪拉到桌子旁坐下。

  只見不小的桌子上放著包子、油條、煎餅還有冒著白煙的豆?jié){。

  看著豐盛的早餐,唐邪好似吃了雪梅一般心里一酸有些哏噎,他已經(jīng)記不清上次吃母親親手做的晚飯是在什么時候,九年的逃亡生涯已經(jīng)將這些記憶沖得支離破碎,沒有一塊是完整的……

  以前唐邪總想盡快畢業(yè)早些脫離父母的束縛奔向自由的社會,可等到這一天到來時他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現(xiàn)在唐邪才明白在這世界上越是免費、廉價的東西越是寶貴,像陽光、空氣、父母的愛,這些都是對他而言最寶貴的東西。

  匆匆吃完早飯,唐邪順帶著幫母親收拾了一下桌子。

  “兒??!這次回來就別去外地了,我讓你爸在他們公司找了個職位,工資也不低……”唐母邊收拾著碗筷邊說,意思也很明白了。

  聽聞唐母的話唐邪一愣,可下一瞬就繼續(xù)忙著手里的活,沒有回答。

  追殺他的人都是遠超自己父母想象的‘異者’和‘神裔’,唐邪并不想讓他們活在擔驚受怕之中,這次回來也只是單純的想看看他們二老。

  不過對他們唐邪則是借口請了幾天假回來看看,并沒有跟父母說實話。

  幫唐母打掃了一下家里的衛(wèi)生就已經(jīng)到了下午,?;ㄅe辦的婚禮是在晚上,像這種晚婚的場面是十分宏大的,一個稍微不注意肯定會在婚禮現(xiàn)場出丑,到那時候就丟臉丟到同學面前了。

  不過對于唐邪來說問題并不大,因為這種場合他也在美國參加過一兩次,勉強算是輕車熟路。

  半晚

  拿著請?zhí)菩熬痛钭卉噥淼搅说刂飞系膼鬯贡壤槎Y酒店,在街道另一頭看去這愛斯比利婚禮酒店整整占了半條商業(yè)街,并且此時酒店外已經(jīng)停滿了跑車,很顯然許多人已經(jīng)到場。

  到家時,唐母將邀請函拿給唐邪后他也去手機上查過這婚禮酒店的相關(guān)資料,可以說這酒店已經(jīng)算是豪華無比了。

  資料上介紹:愛斯比利婚禮酒店外提供了停車位兩百個,酒店共有七層,每一層都是四個連體宴會廳,一桌價格在八千上下……

  當唐邪看完介紹后也是一驚,因為他在美國九年也沒參加過這種盛大的婚禮宴會。

  不過他也高興,因為今天結(jié)婚的人是?;?,也是他愛了三年而不可得的女孩,光從這排場看她的老公就很愛她,更別說還這么闊綽有錢。

  掐滅手里的煙蒂,將身上的西裝整理好,唐邪緩步朝著酒店大門口走去……

  來到酒店旋轉(zhuǎn)門前的唐邪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位侍者正在收著進入者的請?zhí)?,他直接上前從衣服?nèi)的口袋中拿出請?zhí)f過去,在侍者收下請?zhí)缶o就有一位女服務員帶著唐邪前往相應的樓層。

  愛斯比利婚禮酒店內(nèi)裝修極其奢華,一樓只是僅供參考婚禮舉報辦的樣式就有數(shù)十樣,完全用木質(zhì)地板鋪出來的地面走起來平坦舒適,還有高仿的中世紀的沉船做成的柜臺……

  進入電梯,服務小姐直接按下第七層。

  原本昏暗的電梯直接亮起彩光,播報聲也隨之響起:“歡迎光臨愛斯比利婚禮酒店?!?p>  電梯也在這時緩緩關(guān)閉,一陣上升感過后,緊閉的電梯門再次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小側(cè)間,這里面有擺了三張桌子,在角落有著一扇開著的小門,正有一首《藍色多瑙河》從那里傳入唐邪的耳中。

  唐邪并沒有直接過去,而是走向擺在拐角的一張鋪著紅布的桌子,那里正坐著兩個人……

  女服務員見唐邪有如此嫻熟的動作也是一愣,今天她帶了不計其數(shù)的人上來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知道流程,而這個年輕的小伙子顯然也知道正規(guī)的流程該如何走,這不得不讓女服務員驚訝,因為那些所知流程的無一不是身穿定制西裝的大家公子或是高管,像這么年輕的小伙子還穿著不知是從哪個地攤買來的西裝皮鞋還是頭一個。

  來到桌子前的唐邪還沒給坐在那里的兩個熟人說話的機會,就直接從褲子口袋內(nèi)掏出一疊紅票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從桌頭拿起一朵紅玫瑰插在胸口的口袋內(nèi)。

  “副班,幫我登記一下。唐邪。”

  說完唐邪就向宴會廳走去,沒有多余的話,也沒有過多接觸。

  九年前,他可能會因為這種場合緊張,會拘謹,會不知所措,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他了……

  看著那個熟悉背影,坐在桌前的兩人一陣懵逼,還沒反應過來這人是誰。

  “唐邪?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坐在右邊的的女生喃喃自語著。

  不過那個坐在左邊的男生則是反應很大。

  “什么?他說他是唐邪?班主任不是說他已經(jīng)失蹤了嗎?”

  男生不敢置信的問道,自九年前同學聚會后唐邪就莫名奇妙的失蹤了,再也沒有出現(xiàn),包括他的家人也沒有間過他。如今突然出現(xiàn)參加校花林詩涵婚禮,這不得不讓身為副班長的他多想。

  身為唐邪的副班長他是極其了解這個紈绔而又悶騷的同學的。唐邪一直暗戀林詩涵,是全校師生都知道的一件事,可沒有人愿意說更沒有人點破,包括他們寢室里的其他兩個室友都不知道。

  有人想問,既然連老師都知道這件事了,為啥不制止他呢?

  答案很簡單,因為唐邪與林詩涵根本不可能,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孰不知他暗戀得太過直接,直接道全校人看一眼就猜出來了。

  “在最下面補一個唐邪的名字吧……”副班長無奈扶額,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出這么大的亂子,不過辛虧班主任堅持要開三桌,而且位置必須要齊的,要不然今天就要出大亂子了。

  進入婚禮宴會廳,唐邪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前方墻壁上掛著的巨大婚紗照,林詩涵身著一件中世紀樣式的拖地婚紗,及腰長發(fā)被挽起,薄紗披在萬千青絲之上,抹胸拖地婚紗上鑲著無數(shù)顆閃閃發(fā)光的鉆石,耀眼卻不失端莊,水晶高跟鞋讓她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白暫的肌膚,仿佛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而她正挽著一位俊俏黑衣新郎站在海邊,落日余暉襯托著他們的笑容,這一幕是那么的幸福。

  仔細欣賞這張照片,唐邪眼神有些恍惚,從口袋里掏出一盒中華,抽出一根點燃,深深吸一口吐出,這一吐仿佛釋放出他內(nèi)心所有的不甘與痛苦。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你今天真美啊……”唐邪感嘆過后又是一陣苦笑。

  他感覺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別人學生時期自己暗戀別人那時是一箱情愿,因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以理解;如今人家女孩子都嫁人了自己還惦記這……

  甩去大腦里的思緒,唐邪這才發(fā)現(xiàn)此次婚禮宴會廳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大略數(shù)一下餐桌也有一百多個全是用代表愛情的紅玫瑰來裝飾的,過道上鋪著紅色的地毯用來指引來賓尋找著屬于自己的位置,而每個過道都有一個由紅色玫瑰編成的花門,每每穿過花門都好似進入另一個世界……

  最后唐邪在靠中間的桌子前坐下,這張桌子上還放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同學席’,正是看到了這個牌子他才選擇了這張桌子。

  此時在這會場內(nèi)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不過他認識得只有寥寥幾人,都是高中的同學,他沒有主動上前搭話只是獨自一人坐在這張桌子前。

  聽著《藍色多瑙河》的婉轉(zhuǎn)旋律,看著會場側(cè)面的小屏幕里婚車接新娘的點點滴滴……

  就這樣,一分鐘、兩分鐘、半個小時……

  唐邪不知道眼前的視頻來回看了多少遍,也不知這張桌子坐了多少人,他就一直看著……看著她那開心的笑顏。

  突然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xiàn)在了唐邪的感知內(nèi),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是他嗎?”

  唐邪內(nèi)心有些不確定,可當他抬起頭看到坐在桌子對面的那個西裝革履的俊美男人時一切的不確定都消散一空,無需懷疑,只有確信。

  九年里兩人的變化都很大,原本屬于少年的稚嫩已經(jīng)褪去,眼神也不復從前那般明亮、澄澈,可發(fā)自骨子里的親切依舊還在。

  “你來了?!碧菩奥氏却蚱瞥领o,含笑問道。

  那人也是笑著回道:“來了。”

  說著,他將手里的茶杯放下,做了一個出去的手勢。

  唐邪也沒有磨嘰,直接站起來跟著自己兄弟離開來到了會場的角落。

  “青山!好久不見,真是想死我了。”一上來,唐邪就給了陸青山一個大大的擁抱。

  “哎!哎!你抱輕點,我這衣服是租的,弄皺了可是要賠錢的?!标懬嗌诫m然嘴上說著輕點,可雙臂還是緊緊的抱著唐邪。

  兩兄弟用男人之間的方式表達完思念后,就開始說起正事了。

  唐邪原本那張嬉笑的臉瞬間嚴肅起來,小聲問道:“說吧!叫我有什么事?”

  陸青山也沒多廢話,直入主題問向唐邪:“你還在被追殺吧?”

  唐邪低下頭,開始沉默沒有多說什么。

  其實他沉默已經(jīng)是承認了陸青山的猜測,沒有一絲要反駁的意思。

  “他們已經(jīng)將婚禮宴會廳給包圍了,光從氣息上判斷就有三十多人。”說著陸青山點燃了唐邪遞來的煙,繼續(xù)說道:“我一開始還以為這里有什么大人物,這些人都是保鏢,結(jié)果一進來看到你我才知道這次完了。”

  說到這,陸青山露出一絲苦笑。

  看著陸青山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唐邪并的臉色也凝重起來。從陸青山的話中唐邪很快捕捉到了關(guān)鍵點,并得出了一個答案––自己被學院內(nèi)的臥底給出賣了……

  “看來我們這次是兇多吉少了。”唐邪也有些無奈,但眼眸中更多的是仇恨。

  “這些東西你應該比我了解,到時候他們動手了你就用了吧。”唐邪從口袋內(nèi)掏出一個小瓶子交給陸青云。

  陸青山接過唐邪遞給他的玉瓶內(nèi)心有些沉重。

  他手里拿得是丹藥,既然用到這東西就說明逃亡成功率已經(jīng)降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下。

  “是一伙人嗎?”陸青山看著玉瓶突然沒頭沒尾的問道,原本不著調(diào)的表情也消失不見。

  唐邪沉默片刻,回道:“是的?!?p>  聽到唐邪的回答,陸青山的瞳孔微縮,兩人逃了九年,沒想到頭來還是落到這一步。

  原本陸青山已經(jīng)甩掉了九年前追殺他的殺手,可沒想到如今又被盯上了。面對那些殺手他不會有任何僥幸心理,祈禱那群人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進入愛斯比利婚禮酒店,九年前那些人能從人山人海中找到他們?nèi)?,現(xiàn)如今依舊可以憑借一絲氣息辨認出自己。

  兩人面對面沉默許久,酒店內(nèi)的昏暗燈光照著兩人的側(cè)顏,冷默的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神正散發(fā)著絲絲光彩,突然沉寂被打破一對紫色的瞳孔亮起,接著在另一側(cè)再次亮起一對白色的瞳孔,兩對瞳孔都散發(fā)著無比尊貴、神圣的氣息,與高高在上的君主藐視凡人的眼神一般無二。

  也就在這時音樂忽然一變,《我要你》這首音樂放了出來。

  “請各位來賓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下,我在這里代表新郎、新娘謝謝各位了?!?p>  聽到主持人的聲音唐邪與陸青云的臉色都難看起來,這次追殺者是不可能等婚禮結(jié)束后再開始動手的,他們是不會讓九年前的失誤再次出現(xiàn),一切意外都會被他們抹殺在搖籃之中。

  所以只有在婚禮開始前,或者正是婚禮重要的時刻關(guān)燈交換戒指的那一瞬……

  回到餐桌時,餐桌前已經(jīng)坐滿了唐邪高中時期的同學,甚至連班主任都來了。

  唐邪和陸青山與在場眾人打過招呼后就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之前的位置已經(jīng)被占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原本熱鬧的氣氛在兩人到來之后冷了下來,也沒有人愿意說話,準確點說是那些有所成就的人看到這兩人沒個底,根本不知道消失九年的兩人干了啥。

  “咳咳!唐邪、陸青山你兩個小子這些年去哪了?連高考志愿也沒回來填?”就在氣氛一度要降到冰點的時候,班主任打破僵局,率先發(fā)話了。

  唐邪放下手里端著的茶水,戴著的墨鏡摘下,恭敬回道:“只是感覺這世界有點大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至于那志愿……不填也罷?!?p>  唐邪的語氣很自然,也說得班主任啞口無言。

  唐邪說的很對,就那點分也上不了什么好的大專,有這時間還不如出去混兩年閱歷,長長見識。

  就在唐邪回答完班主任的話后,一旁的趙祖杰突然發(fā)難了。

  “唐邪,看你這樣子這些年混得也不行呀!西裝都開始穿地攤貨了?!?p>  還沒等趙祖杰說完,一旁的李新豪也開始嘲笑起來。

  “這西裝仿得也太假了,布料也不挑個好一點的,恐怕水一泡顏色就掉光了?!?p>  “哈哈哈哈!”

  一聽到李新豪的嘲諷在場眾人都笑了起來。

  “呼呼!請大家安靜一下,請大家安靜一下?!?p>  還沒等眾人笑夠,主持人就開始了他的個人表演。

  “各位來賓、領(lǐng)導、先生、女士,大家好!今晚是參雜著歡聲笑語的一夜,在這美好的夜里,在這金秋的大好時光,我們迎來了一對新人的婚禮。首先請允許我代表二位新人以及他們的家人對各位來賓的光臨表示衷心的感謝和熱烈的歡迎!接下來請允許我宣布新婚慶典儀式現(xiàn)在開始!現(xiàn)在,請我們的音響師奏響莊嚴的婚禮進行曲,讓我們大家以最熱烈的掌聲有請新郎登登場!”

  主持人一說完,音響的音樂就開始無限放大,全場的燈光都暗淡了下來,一個個紅玫瑰花門亮起了淡淡的紅光。

  就在這時從后方的臺階之上走出了一位英俊非凡的青年,那一身的品牌燕尾服將他的高貴氣質(zhì)襯托得更加強大。

  這個青年就是唐邪高中三年的班長––李瀟。

  看著他一步一步踏在婚堂的白色道路上唐邪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甚至滋生出想要阻止的想法,可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一旦出手他與陸青山就會折在這里。

  想著九年前那讓他畢生都難忘的一夜,他背脊生寒。滿地的血和尸體讓他至今都無法忘記。

  在眾人的注視下,新郎踏過只有十米的小道穿過十個花門來到主持人的面前。

  “請問新郎面對在場的來賓有什么想說的嗎?”

  主持人問完后就將話筒交給了李瀟。

  “在這里我要先感謝到場來賓的祝賀。人生能有幾次最難忘、最幸福的時刻,這天我才真正從內(nèi)心深處感受到這無比幸福與無比難忘的時刻。就在今夜我要和我的心上人林詩涵結(jié)婚,在這里有我們的父母、岳父岳母、長輩、親戚、知心朋友和同學在百忙當中遠道而來參加我的婚禮慶典,給今天的婚禮帶來了歡樂,帶來了喜悅,帶來了真誠的祝福。真的謝謝你們!”溫和的聲音從擴音器內(nèi)傳出,伴隨著還有李瀟那深深的一個鞠躬。

  “好了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新娘與她的父親入場。”

  就在主持人話語落下的同時,在舞臺的盡頭走上來了兩個人,正是新娘與她那已經(jīng)灰發(fā)滿頭的父親。

  也就在婚禮進行到關(guān)鍵時刻的同時,唐邪心頭一緊,他并不是因為林詩涵嫁人而緊張,他是因為有人要殺他時身體感受到殺氣時的預警,這些年唐邪靠它躲過了無數(shù)次的追殺。

  反倒是這時唐邪冷靜了下來,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并且與坐在不遠處的陸青山對視了一眼,瞬間兩人秒懂對方的意思……

  其實人最怕的東西就是未知,人會對未知本身產(chǎn)生恐懼,然后才是它所代表的東西。當一個人知道、了解未知之后他們就失去恐懼最后掌握未知。

  就在新娘的水晶高根鞋踏過最后一扇花門的那一刻,唐邪動了,一根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出,直接洞穿玻璃窗戶飛向?qū)γ娴淖魳恰?p>  與此同時,躲在對面住戶樓的一名身著黑色緊身服的中年男人,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立刻向旁邊翻滾躲避攻擊,但由于自身抱著狙擊槍的原因還是慢了半拍,筷子深深插入小臂之內(nèi)。

  好似被點燃的油鍋一般,整個會場都沸騰了起來,各式各樣的人從四面八方向唐邪這一桌包圍而來。

  見情況不妙,唐邪就準備逃跑,可一件法器的出現(xiàn)讓他的心瞬間跌入谷底。

  只見在各式各樣彩燈的照耀下,一顆水藍色的珠子被拋向陸青山與唐邪的中間,一個半圓形的守護結(jié)界將兩人困在其內(nèi),接著周圍一起吃飯的同學也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此時唐邪才真正明白三圣門的異人為了得到《三十六天罡秘術(sh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現(xiàn)在居然不惜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器,也要殺了他們這些小人物。

  看著一個個穿過結(jié)界走進來的追殺者,唐邪與陸青山臉色有些凝重。

  這些人的眼瞳與普通人都不一樣,他們有的眼瞳亮起的是紫色的光,有的是白色的光。而這正是區(qū)別‘異者’與‘神裔’之間的特征。

  “一個……五個……二十三個……三十一個。”每進來一個人唐邪就會點一個數(shù),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數(shù)越來越多,直到他數(shù)到第“三十九”才停下來。

  看著將自己與陸青山包圍的異人,唐邪有些沒底,如果只有十幾、二十人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強行殺出去,但看眼前這形勢恐怕……

  唐邪不敢再想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現(xiàn)如今陸青山是負傷來參加宴會的,實力不足巔峰時期的兩成,自保都難。

  而《三十六天罡秘術(shù)》中共有十八門功法與十八門神通,可陸青山修煉的功法是其中的《陰陽相生》它的功能只是幫助修煉者調(diào)節(jié)體內(nèi)陰陽,并且在體外形成陰陽二氣,可以化解大部分略強與自己實力的五行屬性與無屬性的攻擊,而化解后的靈氣可以為自己所用。

  這門功法雖然很強,但對受了重傷的陸青云根本沒有多大用處。

  唐邪并不清楚陸青山這傷是怎么來的,可他知道因為這傷兩人今日要命喪于此。

  看著已經(jīng)點亮白瞳與紫瞳的追殺者,唐邪二話沒說直接催動體內(nèi)的無屬性靈氣發(fā)動《三十六天罡秘術(shù)》內(nèi)的功法《正立無影》。

  《正立無影》這門功法需要讓修煉者領(lǐng)悟“天之氣”。然后自身氣息完全融于天地間,再通過天地氣做到在太陽下或黑夜里隱藏自身的身影。

  隨著唐邪眼瞳由紫轉(zhuǎn)黑,他整個人的氣息完全消失在了重人眼前,不過法寶散發(fā)出來的微光在照到陰影處的唐邪時還是暴露了他的位置。

  在唐邪出現(xiàn)在離他最近的一位異人的身后,法寶的微光直接將他的影子映照在了地面之上,就在唐邪準備用手掌給那人一透心涼時,一雙手直接反手抓住了唐邪的手爪。

  那人的力氣出奇的大,一個過肩摔直接讓唐邪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人就抓起唐邪的胳膊將他整個人摔出數(shù)米遠。

  在撞倒幾張桌子的代價下,唐邪倒在了血泊之中。那對黑瞳也開始明滅不定。

  結(jié)界外

  宴會廳內(nèi)所有人都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可是能來這里的大部分都是一群見識不短的上層人士,不過這要除去那幾個已經(jīng)被嚇坐在地上的小年輕。

  夜幕下,愛斯比利婚禮酒店內(nèi)出奇的靜,站在婚禮會場正中央的林詩涵看著結(jié)界內(nèi)重傷倒地的唐邪有些出神,也就是此刻被沉封已久的記憶閘門被再次推開。

  十二年前,她還是一個小小少女,而他也是一個懵懂少年。兩人在秋季的那個夜晚第一次見面,記得那時少女很羞澀,而少年也很拘謹,兩人互相愛慕可一直沒有坦白。

  隨著時間的推移,少女對少年的感情開始消失,可并不是少女多情,而是少年的猶豫、退縮、懦弱讓她對少年失去了原有的期盼,最終讓她失望。

  高中三年,少年一直陪伴著少女,可在最后奔向未來時少年突然離開了。那夜雨下得很大,少女在少年的位置上坐了很久很久,也等了好久好久,可一直沒有他的影一子,他就如同一個不存在的人,突然闖入她的世界又突然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看著那個倔強的身影,林詩涵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

  “你……回來了呀!”呢喃著,她的嘴臉掛起一絲微笑。

  結(jié)界內(nèi)

  血流了一地,可身上的傷口正在快速愈合,很快胸口的血就被止住。

  緩緩站起身,唐邪擦去嘴角的血液苦笑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三圣門居然這么看得起我,居然特地為我打造了一件法寶?!?p>  “那是當然,這件法器‘海光結(jié)界’可是胡統(tǒng)領(lǐng)用《萬物皆兵》打造了四年時間才成形的,功能不多就是專門破你的《正立無影》這門功法?!币粋€穿著白色西裝的墨鏡少年一拳將陸青山砸飛,轉(zhuǎn)過身對著唐邪說道。

  他的表情特別倨傲,唐邪從他紫色的眼瞳內(nèi)看到的只有無盡的驕傲與傲慢。

  “專破《正立無影》真是大手筆呀!”聽到少年的回答,唐邪的眼中瞬間蒙上了一層灰暗,原本幽黑將著烏光的瞳孔也開始暗淡下來。

  可隨后,暗淡下去的瞳孔再次亮起,五彩斑斕的靈氣開始在結(jié)界內(nèi)匯聚。

  從地面之上站起來的陸青山感受到這股熟悉的氣息有些驚訝,他瞬間看向靈氣匯聚的方向,多年前的身影與現(xiàn)在的他重合,最后融為一人。

  “待會我會拖住他們并且將結(jié)界打破,到時候你趁亂用《先天八卦》里的逃生之術(shù)離開?!本驮谔菩盎貞浧鹜舻哪切┎豢擅枋龅氖虑闀r,他的傳音已經(jīng)送到。

  這次唐邪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留下來的,就剛剛那一次交手,他就很快判斷出來將他甩出去的“神裔”是一個A級神裔,并且境界也不低。

  還有那個西裝男孩,至少也是一個A級神裔。

  這次唐邪堵的是天命,如果賭贏了,他與陸青山都可以活。但如果他賭輸了也沒關(guān)系陸青山可以逃出去。

  唐邪沒有給追殺者反應的機會,瞬間將將體內(nèi)的《五形連波》的覆蓋范圍覆蓋到整個結(jié)界內(nèi),代表五形的金、木、水、火、土出現(xiàn)在了結(jié)界的五個放向。璀璨的五色光照亮了整個藍色世界……

  唐邪的血在沸騰,一縷縷青煙將他早已汗透的衣服炕干。

  “神通:血雨麒麟?!?p>  唐邪的眼睛已經(jīng)徹底散發(fā)著黝黑的烏光,宛如地獄爬出的死神來到人間收割生命。

  突然分布在結(jié)界內(nèi)的五形領(lǐng)域開始變動,唐邪腳下突然亮起紅光,伴隨著他內(nèi)心深處的吶喊,一只火紅色的麒麟虛影從他體內(nèi)狂奔而出,沖向聚眾站在前方的追殺者。

  “青山開始準備!”

  裹挾這火蛇的麒麟虛影開始在結(jié)界內(nèi)肆意沖撞,最終撞在在了結(jié)界之上。

  陸青山的瞳孔也在一瞬間轉(zhuǎn)換顏色,原本散發(fā)著紫光的瞳孔變?yōu)榱藶鹾谏柚_下的藍色波浪直接飛速沖向結(jié)界的破裂口。

  追殺者們也看出了唐邪的預謀可各種各樣、各門各派的武技在不同的領(lǐng)域內(nèi)出現(xiàn),大大的限制了他們出手的速度。

  陸青山在踏出結(jié)界的那一瞬,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奮力拖延時間的唐邪,心里有些酸楚。

  九年前也是類似的一幕,他的另一個兄弟就是如此犧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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