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兩個人族瞧了一眼陸龜,眼中浮現(xiàn)一抹悲愴,將他拉到一處偏房,上起了藥。
自被抓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二十來年了,他們在這宅子里相會的同族不少三十個,可直到現(xiàn)在,活下來的僅有他們倆個。
不是因為他們有多懂得曲意逢迎,僅僅是這三色鳥需要凡人奴隸來處理洗衣掃地之類的雜活罷了。
他們沒有修行資格,反而成了他們活地長久的緣由。
這妖物隨意將他們掠來,竟是殺都懶得殺。
他們不知道陸龜能活多久。
只是想著人族少死一個修行者,就多了一分希望。
可他們沒有實力去阻擋那妖物的肆意妄為。
更是把對人族的一分希望落在他們目前所能看到的陸龜身上。
陸龜昏昏沉沉間,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等再醒來時,發(fā)現(xiàn)面前有兩個人盯著它,頓時一個激靈。
“你們是誰?那大鳥呢?”
兩人中男的笑了笑,“我是大奴,她是二奴,都是凡俗之人,是被三色鳥擄過來的奴隸,你不用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p> “你們?yōu)槭裁唇写笈瑳]有原本的名字么?”
大奴苦笑,“公子,我們都是孤兒,沒人給我們?nèi)∶?,這大奴二奴還是那三色鳥給的代號呢?!?p> 陸龜陷入了沉默。
這究竟是個什么吃人的世界啊。
他又拿什么活下去?
同類被奴役,前途又是渺?!€得被一只妖物掌控生死。
深深的無力。
“這是什么地方你們知道么?”
二奴清秀的小臉上帶著一絲驕傲,“天青州的天妖之地,這是我從那妖怪口中聽到的?!?p> 大奴推開門往四周嗅了嗅,發(fā)現(xiàn)沒有三色鳥的氣息,這才放心地回到屋里。
他寬厚的面上滿是怨憤,“天妖之地,顧名思義,是妖類的聚集地,里面有許多大妖盤踞,三色鳥在其中也排不上號。
這兒的妖物與神魔兩族一樣,以殺人為樂,生生將遠超他們百倍的人族殺地僅余千萬,竟是與他們數(shù)量相近了,這些魔鬼啊……”
“在妖族里面,這樣的聚集地有多少個?”
大奴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p> “你們沒想過逃走么?”
大奴哭喪著臉,“逃?往那兒逃?我們可是凡人啊,怕是逃不足百米就會被殺死,再說了,就算是逃出了天妖之地,我們又能往那兒去呢,處處神魔橫行,咱倆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兩只螻蟻罷了?!?p> “以后要是有機會,我會帶你們虎口脫生?!?p> 雖然不帶任何希望,但二奴還是點頭,“公子,我信你?!?p> “平日里,那三色鳥都是怎么對待人族修行者的?”
大奴遲疑片刻后道:“一般都是變著法的挑戰(zhàn)他們的極限,直到他們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就是死了?”
大奴重重地點頭。
陸龜額頭冒出冷汗,三色鳥的殘暴他昨天就領(lǐng)教了。
以后天天這么搞。
他不得炸……
他想過向系統(tǒng)求助。
但這兒是在“狼窩”,尋常手段恐怕解救不了他。
只能找機會了。
二奴提醒道:“公子,那妖物天性殘忍頑劣,你可千萬別出言激怒他,要不然他就會出全力去打殺你,以你們的修為差距,堅持不了多久的!”
“好,我記住了,你們陪了我一宿,估計餓了,還是先吃些東西吧?!?p> 二奴搖頭,“我和大奴哥早上吃過了,不餓?!?p> “公子今后有什么打算么?”
“沒打算……聽天由命!”
大奴勉強笑了笑,“在這方天地下,像公子一樣豁達的人不多了,是啊,一切都是盡人事聽天命,只要這天還在天頂上,總是塌不了的。”
“你們與我在這里待這么久,那妖物不會起疑心吧?”
大奴回道:“該做的都做了,他前些天才出遠方,昨兒個剛剛回來,還沒有什么事是現(xiàn)在急需要做的。公子且放心好了,我們倆他平日里不怎么管的,他眼中沒我們?!?p> “你們知道人境在那兒么?”
二奴撓頭,“據(jù)說是在東勝神洲外圍那西海的海底,隱藏地很深,如果沒有人帶路的話,基本上是找不到的,因為人境入口是會變的,今天在這,明天就在別處。
公子你以后若是找到機會進去了,可千萬別出來,外面太危險,還是里面安全些?!?p> 這些可不像個凡人能知道的,陸龜好奇道:“你們怎么知道這么多?”
大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都是我們偷聽來的,三色鳥的朋友很多,交談的范圍也十分之廣,久而久之,就曉得許多事了?!?p> 還挺機靈的。
無論周遭怎么變化。
都不忘了解外界的情況。
他們這憂患意識,連陸龜也自嘆弗如。
與他們多聊了一些功夫,直到太陽變地熾熱,已上三桿之時,他們才匆匆離去。
逃生的事暫時沒有辦法,先放到一邊。
目前只能先找到伏羲,讓他覺醒了,要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
“伏羲到底在那兒?”
【他的轉(zhuǎn)世之身才十六歲?!?p> 陸龜一陣頭皮發(fā)麻,“這么多年才十六?”
【能容納他靈魂的無垢之體幾千年才出一個,那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神魔兩族肯定也在找他吧?”
【在找,只不過無垢之體十八歲之前沒有法子測出來,所以他們暫時還找不到!】
“意思是留給我的時間只有兩年了?”
【可以這么理解!】
“他到底在那兒?”
【只有目標在十里范圍內(nèi)才檢測地到,目前系統(tǒng)沒辦法鎖定……】
好吧,線索也沒有。
要想找到他不亞于大海撈針。
況且就是找到了。
估計也沒有特別中用的法子喚醒他。
一切還是得從長計議。
等到了下午,三色鳥的宅院突然熱鬧了起來,陸龜一向大奴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這妖物的朋友又來串門了。
他們酒酣之時,還特地將陸龜叫出來倒酒。
時不時推搡幾下。
陸龜只能忍著,不敢還手。
心里發(fā)誓有朝一日必定要殺了這丑鳥解恨。
正此時,三色鳥的狐妖姐姐忽然向三色鳥討要起了陸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