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呆愣片刻的時候,手底下的這群人已然把小道士給架了起來,甚至刀都已經(jīng)快抵在他的脖子上了。
石湘擎臉上幾道驚慌之色閃過,上去啪啪幾刀,就把這幾個人給轟開,人更是連忙長稽,“原來是張真人當面,弟子未曾認出,還望恕罪!”
他這個表現(xiàn)讓民眾們嘖嘖稱奇,這群小老百姓還真的是很少見到,讓當?shù)氐牟犊齑笕说母┥硐聛碚J錯,而且姿態(tài)之恭敬,神情之肅穆,都讓他們感覺到了一絲離奇。
倒是嚇壞了這些道士和尚們,普通人不知曉,難道他們還不知曉嗎?
石湘擎,江陵府蒼鷹,乃是整個江陵府中最為恐怖的捕快,除了府衙的最高長官之外,就連當?shù)氐母婎^,都要弱上他一籌。
他可是當?shù)卣嬲饬x上的地頭蛇,先前眾人和他打交道的時候也多有損失,主要是這個家伙油鹽不進,本身也是道門弟子,對于這些偏門方士本就看不上,他們可不太好過。
但是卻不曾想到這位面對少年道士,態(tài)度竟然發(fā)生了如此之大的變化,簡直就是三百六十度度的直接轉(zhuǎn)換,不得讓他們不上心。
他們甚至都有些擔憂,這位少年人是否要動用些盤外招的手段,直接把他們這些人給全部逮捕了,因為石湘擎可真有這種手段。
還好,他們所想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反而是幾個比較零星的人,想到了他們之間的稱呼,也就是所謂的居士。
和和尚不同,和尚可以叫每一個人叫施主,但是道士卻不能叫每一個人都叫居士,居士只能稱呼為那些沒有拜入道教卻依舊信道的人,也就是所謂的俗家居士。
想不到這位江陵府蒼鷹,竟然還是一個道家信徒,某些人心里立刻就有了些念想,不怕他不信,只要他信了,那么他們這群人就有信心從他展開突破。
石湘擎當然不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么,但是他本身也不太在意,此刻他只擔心少年道士對他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那可就糟糕了。
這位不是那種沽名釣譽之輩,反倒是真正的有法力,有修為,也有修養(yǎng)的得道高人,那簡單幾句話就召喚出奇門八卦之術(shù),天地陰陽之態(tài),簡直比他在道觀中看到的高人,厲害不知多少。
就在他準備努力去修補關(guān)系的時候,身邊的道士們已經(jīng)緩緩地湊了上來,他們并沒有做什么過激的舉動,而只是亦步亦趨的跟在旁邊。
“噓!噤聲!”張和雁說道,他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巴面前,腦袋悄悄的轉(zhuǎn)到了旁邊,這讓周圍的人很是不解,也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但是石湘擎卻停了下來,面前這位乃是真正的有道高人,以他那所謂的八卦控水之道行,即便稱呼為真人卻也綽綽有余。
張和雁臉色逐漸變得復雜而深沉,他果然沒有算錯,的確是大災大難在其中,除了他之外,在座的每一個人似乎在這做大難中都有傾覆之危。
他還是有些疑惑,即便是地龍翻身,實際上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因為周圍沒有什么太過高大的房屋,也沒有什么令人感覺到恐懼的山石,就算是大地震顫也最多震的他們前后搖擺,怎么可能會有性命之危呢?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太陽穴猛烈的疼痛了起來,劇烈的波濤聲甚至已經(jīng)震撼了他的身軀,張和雁突兀的轉(zhuǎn)了過來,他面對的方向,正是河水涌動的方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少年撫掌而嘆,他終究是發(fā)現(xiàn)自己漏掉了些什么,天災除了地震之外,實際上還有水火。
而這么多人在外邊火不能侵,那么能夠威脅到他們的,不就只剩下水了嗎?
此時萬里無云,必然也不可能會有什么大的風暴,或者降雨來臨,可是大地震顫之下,貫穿整個大陸的大江,卻也未必會風平浪靜!
要知道,這個大江并不是那種實際意義上所理解的大江,江水比起其他的東西來說都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一部分,這是一條堪比某些小型海洋的江水!
那江面的寬度,就算是對比起某些海峽來說,都可以稱得上毫不遜色,這是能夠斷絕四國相互征伐的恐怖寬度,那如果泛起大浪來了話……
張和雁臉色不太好,自然也被眾人收歸在眼中,石湘擎問道,“真人可否有難題?若有的話說出來給我們聽聽,整個江陵府都可以替真人解決!”
他說著話的時候十分的有信心,不過應該不是自己的身份給他帶來的信心,他雖說名聲響亮,可是對于江陵府官場來說,應該也算不了什么才是。
那么就應該是他先前曾經(jīng)提到過的,所謂清靈派給他帶來的信心了,然而少年道士,卻依舊是緩緩的搖搖頭。
“沒什么用,你們什么也幫不了我,因為我不會有事,可你們自己就未必了!”
眾人雖說不算是心頭一緊,可是私底下卻也不以為然,除了這個捕快頭子之外,任何人都沒有見過這個少年道士的本事,大家都是吹牛,不過這個家伙吹的稍微大了點罷了。
張和雁也不說話,如此算來,這還真算是他在這片區(qū)域的劫難,他在這邊沒有阻止這次劫難的話,雖說不一定會有真正的大事發(fā)生,因為災難的結(jié)果不在于他,可是心境必然也會受到某些影響。
他就這樣緩緩地站在原地,但是某些靈覺敏銳的人,卻已然發(fā)現(xiàn)了這邊和其他區(qū)域的不同尋常,仿佛已經(jīng)有無形的氣體把這里包圍,而包圍的中心,正是面前這個笑的很是無害的少年。
“巽字,香檀功德!”張和雁口中喝道,但見腳下一堆細長的木條組成的木龍,猛的破土而出,把他直接抬了起來。
他就這樣乘著木龍而上,直接越過了許多人的頭頂,看到了不遠處的那條河流,他果然沒有聽錯,這河流已經(jīng)開始沸騰了!!
不過他還沒有看到遠處的河流沸騰,他腳下的人群卻已經(jīng)沸騰起來了,許多人都看到了這樣的場景,這位少年倒是竟然乘著一條木龍騰上了高空!
“飛……飛起來了?”
“所以,這位小道長乃是個不世真仙?”
“哎喲,怪我太猶豫,要是我能找他算一卦,這后半輩子豈不是不愁了?”
“剛剛誰在和那群癟三一起嘲笑這位真人,說他年紀輕輕就得罪了一幫前輩?”
“得罪?我看還是老大看人看得準,這位明顯就是某個剛剛出聲的真人,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特地化作年輕的模樣而已……”
人群越說越玄乎,少年人的眉頭也越皺越深,那水流何止是沸騰,簡直就像是熱油在打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