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張和雁運氣好,這段時間由于鬼物縱橫的原因,整個白瀾江之上都沒有人影,況且這片區(qū)域由于地脈震蕩也無法進行種植,所以并沒有人跡。
要不然如果有用的話,六十年的時間無論什么樣的河道想必都也被改造成良田了,這里距離鎮(zhèn)子特別晉級,便是造房屋或者制造各種小的作坊,想必也不會沒有生意。
此刻就連鬼屋的蹤跡仿佛都在磅礴的江水之下,一沖而不見,龐然的靈力和靈機呼的出現(xiàn),那地脈之上似乎都出現(xiàn)了些特殊的變化。
古墓之中城隍正在勉力維持著這里的景象,就看見土地已經(jīng)咋咋呼呼的從上方?jīng)_了下來,差點沒有沖撞到前方維持秩序的陰兵。
不過大家都在一個城隍府中當差,自然也知道這位灌口鎮(zhèn)的土地,實際上也就是灌口鎮(zhèn)有些不上不下,要不然這位土地,說不定在某天也會升格為城隍。
“何事如此驚惶?”城隍放下了還擋在那命泉口的手,他依舊在持續(xù)的給這命泉續(xù)命,要續(xù)到最后的幾滴靈氣凝聚,整個命泉徹底的穩(wěn)固下來才行。
但是停下這一刻,卻也不是在休息,而是他手下的人立馬接了上來,正是那位姓呂的判官,城隍這個時候才有功夫過來面對土地。
“城隍大人……三江口……地龍……又震了!”土地話語間是上氣不接下氣,對于一個陰神來說,這是靈魂接近散亂時才會出現(xiàn)的癥狀。
但是他們畢竟不是活人,不會因為這種情況就出什么問題,很快從中恢復了過來,非但如此還擁有了特殊的表現(xiàn)。
他的整個魂體突然間開始揮散,瞬間又凝聚,一點靈光被他從身體中取了出來,放大到眾人面前。
那點明光所展露出來的畫面,正是兩座山被一把巨大的長劍緩緩偏移,長劍中還能微微的看到,那個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道士。
“一個有如此大神通的道士,我們也就只能想到是那位小道長了!”土地道,“城隍大人,此次乃是人為地底龍翻身,咱們要不要去制止他?”
城隍搖頭道,“不必了,他此番做倒還是讓我欠了他一個人情,我答應過水神,要替他重新開拓河道,不過最近旁邊的云嶺山神突然出了些事情,不能過來幫忙,看來這位真人是忍不住了,自己出手了!”
他重新接手了命泉,“這位道長也是個妙人,你看這不就是天地間反灌的靈機嗎?”
就在眾人還有些疑惑的時刻,此地的靈機依然全部綻放了出來,這里雖說被城隍等人所占據(jù)之后,變得有些鬼氣森森,可是卻把之前那些死氣全部都驅(qū)除掉,變得和一般的山洞無二。
但是靈機又怎么可能會這般被簡單的恢復,也正是如此,現(xiàn)在他們才在這里繼續(xù)地頂著,也許只有過了那么數(shù)十年此地的靈機和靈氣全部恢復的時候,才有可能被換下來,但是這樣整個城隍府的人力可就被大大的浪費了。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張和雁還真的是替他們尋找到了一絲轉(zhuǎn)機,周方彥從上方走了下來,臉上也明顯有著喜色。
“城隍大人,頂上的靈氣已經(jīng)在逐漸恢復了,河水覆蓋住整個墓穴之頂之后,許多本來已經(jīng)殘存腐朽的機關(guān),此時也已全部恢復了運轉(zhuǎn)?!?p> “這是靈氣完全復蘇的征兆!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他問道。
城隍點頭,“那位道長動用了搬山之法,將兩座山移開,重新解開了白瀾江的出水口,水脈一貫通,這本身就是白瀾江水脈的命泉,自然也就恢復了!”
話語之間,那本來只是一滴一滴向外涌出泉水的命,泉妍,此時已經(jīng)噴涌了出來,把那如同水池一般大小的命泉徹底占據(jù),很快就已經(jīng)布滿了整個命泉底部,正在緩緩的向上積蓄。
而向上積蓄的同時,這些水也在一層一層地減少,化作靈氣在他們面前逐漸消散,又逐漸擴散,眾人心里都知曉這些靈氣,終究會覆蓋到整個水流之中,隨著水流遍及周圍各地,真正的滋養(yǎng)土地。
“所以說并沒有恢復到全盛時期,那泉水噴涌而出澤被整個水域的盛況,卻也算是恢復了半成,此地已經(jīng)不再需要某來維持了!”他說道,看向周方彥。
“周方彥!”他話語間突然變得嚴厲而霸道,也讓周圍的陰兵們忽然就反應了過來,紛紛拱手示意。
呂判官更是已經(jīng)拿出了紙筆,周圍的陰司部將也個個正襟危站,紛紛用威嚴的目光看著這位在千年之前也算是享有盛譽的縣王。
修士和神靈畢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組織,周方彥也反應了過來,立刻站直了身子,整個魂體仿佛都凝聚了幾分。
城隍手中出現(xiàn)了一張牌子,那是一張刻著本縣地圖的牌子,“封【周方彥】為命泉之地祇,首護命泉為要職,不得有誤!”
“是!”周方彥點頭道,整個人這才松懈了下來,伸手接過令牌,將其融入身體之中,立刻就有濃郁的香火氣息浮現(xiàn),把他的整個身軀全部都點亮。
“周方彥兄,我也只能給你這樣的職位,之后我會稟報府城隍,以你的修為,在這樣的位置應該也待不了多久,地祇雖然不得離開封地,但是等我離去之后,想必這本地城隍之位應該是你的!”
周方彥拱手道,“不敢不敢,雖說我修為不低,不過在神道方面卻還只是個新人,還是先學習兩年再說吧!”
他為人倒是十分的謙遜,即便面前只是一個他曾經(jīng)都不怎么看得上眼的縣城隍,卻也依舊沒有表什么姿態(tài)。
當然他的目標實際上也很簡單,在這樣地祇的位置上呆多了,遲早會進入陰司的權(quán)力體系,所以說各州各府之間的城隍并不相互統(tǒng)屬,但是也并非全無關(guān)聯(lián),要知道這頭頂之上可是有著無間地獄的……
言過其他,再來看看張和雁,他終究還是被普通的百姓所發(fā)現(xiàn),那些在山上的人以及更多的一些剛剛來到山上的人,紛紛發(fā)現(xiàn)了他。
別說水神廟中的人們了,當他們看到兩座山豁然分開一道江水,陡然間降下的時候,眼中的震驚甚至無以言表,可當看到那空中一道人緩緩降落而下之時,卻又紛紛膜拜。
張和雁并不準備重新去探望水神,這種情況下他要是還沒有辦法恢復,那可真的沒有辦法幫了!
移山之后,他也覺得有些筋疲力盡,緩緩降落下來,找到最近的一間客棧就住了進去,還是得好好休息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