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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第一二八章 天燈(上)

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子一二12 2050 2021-07-17 08:20:00

  琉璃宮后殿內(nèi),當著蕭權(quán)與陸歇的面遞送給黑衣人的信息,正是發(fā)現(xiàn)南門處有人來犯。

  但“來犯”者并不是秦蒼。

  此刻,秦蒼剛從李闊指引的密道中鉆出來,眼見巍峨的東宮墻已將自己包裹在內(nèi),便嘆北離這彎彎繞繞的暗道與人們的花花腸子一樣多。

  不多遠,就見重兵把守。這些人著黑衣、帶刀,干練警惕,卻顯然不是北離皇家禁衛(wèi)。之前的宮人一個未見,該是被集中關(guān)押在某處。

  秦蒼在祭火典那夜曾深入過琉璃宮,可當時自己心思在任晗的安危,全然沒顧及過王宮修筑走向,更沒有想到自己哪天還會偷偷摸摸潛進來。所以,只能全依照李闊所告知的路徑前行。

  這條路上看守者果然不多,途經(jīng)一個廢棄多年的宮殿,人跡罕至、雜草瘋長,似乎曾是供王室禮佛的地方。整個大殿無人把守,橫穿過后便能搖搖望見琉璃殿所在。

  南城門應(yīng)該是重點布防的地方,越靠近,黑衣者越多。琉璃殿和南城門之間,隔著兩個丁字廣場,沿途幾乎是每幾步就立一人。此刻尚有天光,雙曲柳和入侵者的影子重重疊疊。想起初見時覺它雄偉有氣魄,現(xiàn)在躲在宮墻后,秦蒼心下暗罵華而不實:太遠,自己的毒也不是吹一口仙氣就能凌空飄過去的。

  正躊躇,就聽前殿傳出腳步聲。趕緊避入花草壇,見一隊人來勢洶洶,往南方行去。而另一側(cè),東南角樓上亦下來七八人,這群人押著一個與他們打扮完全一致的傷者。傷者腰腹側(cè)肋都見血,幾乎是被拖行至廣場上。

  “怎么回事?”

  從琉璃殿中走出的黑衣者該是為首的,不高,八字步。被一眾人簇擁著,離得尚遠便厲聲詢問。單就行事風格,很難想象這與面對蕭權(quán)、陸歇時的“好言相勸”者是同一人。

  “回主上,有八人從暗道進入南宮門,五人被斬殺,兩人服毒,僅這一人活著?!?p>  “廢物!說了留活口,他這樣能問出些什么?”

  “屬下該死!還請主上息怒!”東南角樓下來的一眾人見狀,齊刷刷抱拳跪下。

  “主上”不再理會他們,幾步走到奄奄一息的人面前,蹲下身,一把鉗住對方下巴,仔細打量。秦蒼能看見,被抓住的人已不太清醒,半瞇著眼,眼框有血跡,嘴角還沾著嘔吐物。

  離得不近,蹲下的人突然放低了審問聲音。耳邊風聲呼呼,即便再比旁人敏銳,秦蒼這側(cè)也只隱隱聽見“城中兵力”“計劃”“勤王”和“天燈”幾個詞。

  不多時,為首的站起來,來回踱步一番,看起來十分煩躁。接著,突然再次俯身一把抓住地上重傷者:“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

  被拖拽那人聽了,嘴角竟扯出一絲笑意,一口血沫連著胃液啐在這小個子身上。

  小個子“主上”不負其望,當即大怒。一把抽出佩刀,揮起斬下!眼見要血濺當場,卻突然回轉(zhuǎn)心意般,在重傷之人頸間停下了。為首者似乎想了想,收了刀,說了句:“帶過去,給王上瞧瞧這些衷君之人的下場?!北泐^也不回地領(lǐng)著大部隊往東南角樓方向走。

  王上?

  自然該是指北離王。

  北離王此刻竟還在王宮內(nèi)?!

  秦蒼霎時覺得有些眩暈。李闊該是早就知曉如此的,但他暗示自己王上已經(jīng)轉(zhuǎn)移至安全處,而歹人占領(lǐng)的王宮不過是個空殼。可現(xiàn)在看,這根本就都是謊言!

  李闊的心思撲朔迷離,眾人猜測卻沒有結(jié)論。秦蒼之所以鋌而走險,不僅是因為這是自己今日接觸核心要事的唯一機會,還因為任晗對海龍?zhí)玫男湃?。可“躍”字房的人真該是李闊嗎?還是說在一日之內(nèi),海龍?zhí)媚情g房已拔旗易幟換了新主?

  一旦李闊身份不定,那他所給出的信息便無從真假,“天燈”所象征的含義亦不能坐實。此刻,自己再不可輕舉妄動,且孤身一人亦難以與黑衣之眾抗衡。

  轉(zhuǎn)念一想,女子將目光投向往后殿行去的那幾人身上。

  ————

  一墻之隔,琉璃宮外,攜圣火歸來的車隊停在南門腳下。

  “讓儀仗和禁軍留在宮外?!笔Y通道。

  “你手握百千人性命,還怕他們造次不成?”

  任晗不恥,卻也不懼。自己已經(jīng)將這方情報傳遞出去,對于青年學(xué)者以命相挾之事,王廷與海龍?zhí)枚ㄒ延兴鶆幼?。這些人畢竟勢寡,入宮之后一切還有商榷的余地。于是向窗外道:“我與王上入宮,其余人等留守此處?!?p>  從車輦中出來,同行的“侍女”立馬恭恭敬敬攙扶住任晗,暗示她不要妄行。

  宮門漸開。朱漆將南宮門染得像一只巨獸的血盆大口,將前來之人吞噬其中。

  任晗抬頭望向?qū)m墻之上。與往日一樣,角樓與宮墻上的將士持刀站得筆挺,與琉璃宮一道靜默,亦一道訴說威嚴;再往里走,立在宮門兩側(cè)的將士目不斜視,見了“王上”與竟原少主前來,跪地施禮;再向前看,殿前巡視的禁衛(wèi)排列整齊、步伐有力。

  幾日前,蕭權(quán)與任晗、蕭桓商議時,曾告知這天會取消早朝并讓多數(shù)宮人離宮避之。眼下,除了值守者比平日稍少些,禁衛(wèi)言行穿戴并無半分異樣??傻降资悄睦锊粚δ??

  任晗邊想,便向前行,行進中慢慢靠近蔣通。趁眾人不備,女子抽出懷中一翡翠簪,直逼“北離王”頸間!

  “放開他!”

  侍女瞬間警覺,亮出武器。然而這并非任晗關(guān)注的重點——只見城門把守之人卻依舊持刀佇立原地,正冷眼看著自己,目光迸出詭異。王宮禁衛(wèi)或許不知真正的蕭權(quán)所在何處,但看見王上被人劫持絕無可能如此反應(yīng)!而這正證實了任晗的猜想!

  “蔣通,你們劫持王宮?”任晗環(huán)住蔣通喉嚨,壓低嗓音迅速問道。

  女子接連動作,蔣通尚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回應(yīng):“沒有??!”

  糟了,這伙人和自己身側(cè)這幫竟不是一隊?然而此刻已經(jīng)來不及了:轟隆一聲巨響,身后城門已然關(guān)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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