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看了那么多小說，猜也能猜到上任宿主意識是用來干嘛的啦……還好有這個祭壇提醒，不然我被奪舍了還蒙在鼓里。
方天的手伸進(jìn)光球中，只見光球一點點鉆進(jìn)他的皮膚，最終消失在空中。
“發(fā)動這個能力要消耗一合的鮮血，嗯，一合，我記得是古代的容量單位?！?p> 合龠為合，十合為升，十升為斗，十斗為斛。
“不過這一升應(yīng)該也是古代的一升吧，按現(xiàn)代的一升來算，一合就是一百毫升……”
他摸了摸下巴，“既然用合這個單位，升應(yīng)該也是古代的兩百毫升，等有機(jī)會試驗一下?！?p> 原本漂浮在空中的面板似乎也隨著光球進(jìn)入了方天的身體，現(xiàn)在他左眼的左上角多出了一個極小的金色光點。
每當(dāng)方天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個光點上時，它就會重新變成面板，只不過不再出現(xiàn)在空中，而是直接顯示在方天的眼中。
“這樣倒是方便不少，別人也不會看到它，可變成這樣，這空間又有什么意義?”
方天還沒想明白，一股大力按在了他的兩肩，將他的身子晃動起來。
接著，他眼前一黑，意識脫離了祭壇空間。
“還沒死！”
是昨夜那個黑袍人的聲音，是最先出現(xiàn)的那個，他的聲音比較粗，辨識度很高。
“沒死就拖過去，監(jiān)牢里的人已經(jīng)不夠了?！?p> 當(dāng)方天被兩個黑袍人推著往某處走時，梅山的另一邊傳出了巨大的響聲。
響聲來自被石墻圍住的大坑，大坑邊上還有一處樓梯，可供人上下，只是坑中那東西實在不像是人類。
“記錄污染程度?！?p> 坐在高臺上的青年連吸幾口氣。
一旁的黑袍人掏出一個小玉瓶放在青年鼻尖，青年深吸一口，微微點頭，示意黑袍人拿下去。
接著黑袍人又掏出一本簿子說道：“少爺，按照目前的凈化速度，沒有二十天不可能達(dá)到制作祭器的要求?？蓛商旌?，給梅山村供貨的那家商隊就會到達(dá)?！?p> 青年皺起眉，“那家商隊背后是?”
黑袍人答道：“我們沒有生意來往，那家商隊是個體經(jīng)營，大概率沒有內(nèi)武林人士扶持。”
青年嘴角微揚，他望著下邊大坑中被制服的畸形怪物說：“牢里的凈化材料還夠嗎?”
黑袍人愣了一下，簿子往后翻了兩頁，“還剩十一人，今天三號坑剛帶進(jìn)一批，四號坑可能要等三號初步凈化晚才能開?！?p> 青年擺擺手，他站起身，雙手背在背后，“不，四號不能可三號坑挑選出來的一起凈化。等那個商隊過來，你去把他們也抓起來，反正凈化只需要認(rèn)識的人就行了。”
黑袍人猶豫了一下，“是，少爺?！?p> 在黑袍人與青年對話的這段時間，方天被那兩家貨拉到了一個巨大的坑中，這坑的建筑方式與之前青年所在的坑一模一樣，只是，這個坑中沒有那駭人的怪物。
與方天被關(guān)在一起的，還有梅山村的男女老少，算上方天一共三十人。
方天被黑袍人推的一個趔趄，一老漢抓住方天的手臂，“二富，你也被抓過來了，唉！”
方天故意傻傻地摸了摸后腦勺，在這沒有鏡子，處境又危急的情況下，他之前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身體也不是自己的了。
至于現(xiàn)在嘛……他又沒有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別說叫他二富了，就算叫他鐵蛋、狗剩也照樣得應(yīng)著。
“他們把我們抓起來干什么啊?”方天望了眼蜷縮在坑邊緣的眾人。
“唉。”老漢搖了搖頭，“造孽啊，還不是為了我們村的祭器?！?p> 又是祭器，這個祭器到底是什么?
方天欲言又止，一方面是害怕原主人知道祭器是什么東西從而引來懷疑，一方面是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這人好像要被處刑了，再不想點辦法出來自己又該去閻羅殿報道了。
老漢似乎看出了方天的尷尬，他努了努嘴，望了眼高臺上的黑袍人。
方天點點頭，跟著老漢走到大坑邊緣，兩人一道蹲在地上。
“唉?！?p> 老漢又嘆了口氣，“你還記得俺們村每年的祭祀儀式嗎?”
這……我當(dāng)然是，不記得啦。
方天尷尬笑笑，點點頭。
“你們這些小子，一個個的都不相信祭祀。真是該遭雷劈的，要不是每年的祭祀，你們早該餓死了?！?p> “俺們村用來祭祀的那口鼎，就是祭器?！?p> 方天吃了一驚，要知道，在古代鼎可是相當(dāng)尊貴的，自青銅鼎后，它多是祭祀神靈之物。
而周朝開始，就有了“天子九鼎，諸侯七鼎，士大夫五鼎，元士三鼎”的使用數(shù)量規(guī)定。
你區(qū)區(qū)一個小山村，居然敢用鼎?給說的輕點是逾矩，說的重點就是要謀反。
合著自己這波是趕上殺頭了?
“是濫用鼎的關(guān)系?”
忽然方天又覺得不對，自己之前的推測應(yīng)該是對的，抓他們的人顯然不是官府的人，什么非官方組織會為了這種事情大動干戈。
“不是，他們想要的應(yīng)該是祭器。”
老漢繼續(xù)說：“你們都不知道，經(jīng)歷特殊處理的祭器是真能溝通神明的?！?p> “我們村子的這件祭器，就能溝通農(nóng)之主人，也就是農(nóng)神?！?p> 咕咚。
方天咽了口唾沫，他想到了帶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所謂的來歲神。
如果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都能夠聯(lián)系到神明，那么是不是有可能，現(xiàn)在那個來歲神正盯著自己，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里，方天的臉沉了下來。
“那么老爺子，你說，農(nóng)神能夠看到我們的窘境嗎?你說祂會不會救我們出去?”
“什么老爺子，叫爹！”
老漢一拍方天腦袋，沒好氣道。
方天：???
啥情況，人在家中坐，爹從天上來?
得，我說他看到自己怎么這么激動，原來是老頭子，方天腦袋往后一撇，看沒人，偷偷翻了個白眼。
“您繼續(xù)說，繼續(xù)說。”
老漢也沒多想，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妖人旱將反叛大夏，她那雙旱神眼掃過百里，我們梅山村恰巧就在其中?！?p> “整座山的植物全部枯死，河流干涸，我們祖宗為了活命，獻(xiàn)祭全山的非人生靈，挖斷山根，才換取農(nóng)之主人的恩賜?！?p> “那次以后，我們村的鼎便成了祭器，只要每年定時供奉十二類祭品，我們聚集地十里便會風(fēng)調(diào)雨順。”
老漢攥著拳頭，砸在地面，“誰成想，現(xiàn)在這玩意成了我們?nèi)宓乃髅?！?p> 他頹廢得坐在地上，兩條腿大開著，身子也垮了，“至于農(nóng)神，祂怎么可能會管我們死活，這里死了一村，別處還會有人供奉祂?！?p> “再說，神明怎么可能整天盯著我們凡人。”
不，還真有可能，不然我是怎么被那人頭怪盯上的。
方天看著老漢，沒多說，也靜靜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