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12點整,天宸修理廠。
天宸修理廠里面挺寬敞的,大正午的陽光也正是最曬的時候,四名男子在對一臺水泥混凝攪拌車發(fā)愁。
腰上戴著一小袋包的是老板,最讓人注意的是他的頭發(fā),正面額頭那一寸頭發(fā),每次理發(fā)都會叫托尼大師修剪,作為天宸修理廠的老板,這一寸頭發(fā)是他最后的逞強,也是他的個性。
誰年輕的時候不精致?
這可真是一個精致的老板。
滴滴答答~,這是華為手機鈴聲,老板拉開拉鏈拿出了手機,“喂!干嘛,老李頭?!?p> 老板接電話正喘息著,頭上的汗水滴落在手機屏幕上。
他看到手機里的時間,便揮手意思是開飯了。
“哦呦,熱喔,阿Q,走了走了啊?!迸赃叺拿埌茨筒蛔×?,滿口粵語白話版,說實話這么熱的天氣,光是站在太陽下面汗就直直往外冒。
阿Q,其實是阿喬的意思。
孫一喬,在這里工作了近十年了,正是他的樸實,為人實在得到了老板的信任,老板曾經(jīng)說過會給他一個名份。
粗壯的手臂就可以看出阿喬身體硬朗強悍,可誰知道,偏偏頭發(fā)不爭氣,就快要成為地中海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啦,歲月不饒人。
廚房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帶副墨鏡,給人一種賊眉鼠眼的感覺,他劉失華,是個廚子。
“阿喬,龍啊,今天中午加餐了嘻嘻,”劉失華自己先端這飯碗進了房間,露出那類似詭異般的笑容。
這個房間不大,除去儲物室大概有四十平方,很顯然他們都是在這吃飯。
里面只有一臺電腦,由老板娘接手,負責開單之類的事,其他時間都是坐著吹空調(diào)。
電腦辦公桌前放著一個可折疊桌子,吃飯時拿出來展開,放下四五個菜是沒有問題,不需要時收起來塞在辦公桌前,方便快捷。
阿喬和阿龍隨后也端著碗筷進來了,順便把菜也端來了,不多不少,正是四個菜,兩葷兩素搭配,健康又營養(yǎng)。
“阿龍啊,棠呢,怎么還不來吃飯,你去叫他吧,再忙也吃完飯下午再弄啦,快去快去?!崩习迥镞呎f著一邊正幫一只貴賓犬清理腳底。
老板娘口中的棠就是老板,劉海棠。老板娘通常都是叫他棠,還真別說,那口音,不知道有多恩愛呢。
真是給他們吃了不少狗糧,雖然年齡都不小了,但愛情是不分年齡的啊,越是久,愛就越濃稠。
阿龍剛想出去叫老板吃飯,但此時老板半只腳踏進房間,他應了一聲,便坐下吃飯。
老板坐老板娘旁邊,飯已經(jīng)幫他盛好,碗里還有兩個鹵雞蛋。
老板娘不愛吃雞蛋,所以呢,每次都把自己那份雞蛋給老板吃。
老板娘隨口一說:“棠啊,怎么這么晚進來啊?!?p> 劉海棠回答道:“老李打電話來了,說是介紹了一個靚仔過來,他手里一個員工的兒子,叫許文強,”
“有新同事要來了,男的女的啊老板,”阿龍一聽到有人要來了很是激動,但很快又平靜下來。
“許文強,你說男的女的,學修車,還有女孩子,阿龍啊,你是想女朋友想瘋了吧,回頭叫你喬哥帶你去放松放松?!眲⑹A詭異的笑容解開了。
阿喬:“死肥佬,要帶啊你自己帶去哦呦,一天天就知道左拐右拐,我還五飽六飽呢?!?p> 幾個人笑了起來,老板發(fā)話了:“阿龍啊,還沒女朋友啊,不應該啊,你不要騙我,你長的這么帥這么靚,有身高有身材,追你的人一大把吧。”
“就是就是,阿龍,”
…
阿龍苦笑著:“哪里有哦,沒有人愛啊,賺錢賺錢,女朋友就不想了?!?p> 劉失華又開始了:“事業(yè)愛情兩不誤,”
清楚的看到菜里有紅棗枸杞。
華哥年紀大了,自然懂得怎樣養(yǎng)生,也更會去怎么樣養(yǎng)生。
“那個人啥時候來啊?棠?!崩习迥?。
老板說:“老李說明天一早,他今天從老家那邊過來,估計晚上能到咯?!?p> 另外,許文強在的故鄉(xiāng)安馬鄉(xiāng)村。
這次來到縣城只為一事,那就是算命。
許文強并不是信神人士,這一趟前往縣城算命純粹是興趣。
許良是他的唐哥,是個退伍軍人,在正上高中時他的母親拜訪觀世音菩薩選中的先人,那次以來,與先人口中的正相符合,便再次前往表示誠心。
一次淡話交流,許文強從許良口中得知,先人算的可真準,果然是先人,實在不一般。
就是這么一聊,許文強對先人算命倒是不感興趣,但是,對先人是怎么算命的很是稀奇,有特別多古怪的想法,那個先人知道我們的一生的經(jīng)歷?還是前世?
許文強心懷叵測,順便去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信息發(fā)現(xiàn)。
一個半小時的路程,距離縣城四十多公里。
都語縣,屬于貧困縣。
許文強到達目的,類似一個店面,里面很簡陋,幾張桌子凳子,香燭挺多,不過嘛,香燭多也不稀奇,拜奉神靈需要。
沒有招牌?
玻璃門,外面是自動收放電階門,玻璃門上只有一張紅貼紙,觀世音菩薩(張156———)。
她就坐在里面,看到廣場舞服裝許文強有點不敢相信,懷疑是不是從錯了。
花格服裝,體格也大,長長的辮子,年紀看起來不到四十五,還有些粗壯。
咚咚咚~~~
許文強敲門走了進去。
他開始面帶微笑,但她一開口就讓他失去表情。
“你好!”許文強雙手捂住拜著。
“進來吧,許文強?!彼_口了。
許文強剛邁開一步的腿停住了,流到太陽穴位的一粒汗珠受到陽光照射立馬閃爍起來。
驚訝道:“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捋了捋手中的佛珠,緩慢轉(zhuǎn)頭朝向門口的許文強,伸出手意示他請坐。
許文強當時十分害怕,一步一步挪動腳,還幾次回頭看門口。
“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的處境,你的未來,還要你的過去?!彼f話很堅決,無一絲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