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的意思是,不要廢話介紹自己了,有什么事兒趕緊直說。
方霧聽懂了。
“瞧著宋二小姐情緒不高,我不好多問,想向宋大小姐請教。”
靈約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阿戚死了?!?p> 她的語氣輕蔑,一下點著了方霧內(nèi)心的火。
少帥這么關(guān)心留戀的女人,就對他這么個態(tài)度?!
她以為自己是誰?!
“宋大小姐看起來很不喜歡那個阿戚?!?p> 靈約漂亮的眼睛瞇起,唇卻勾著張狂嬌艷的笑意:“死了個傻子而已,有什么好難過這么多天的?!?p> 你才傻子!
方霧簡直想懟她一臉。
但她不能。
看著驕橫跋扈的宋大小姐眉眼間已經(jīng)染上了幾分不耐,她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討人嫌,而是堆了軟綿綿的嫵媚笑意,看著靈約。
“宋大小姐可有什么想聽的曲兒?”
靈約舒展了眉,咬了口茶點,松懶的躺回去:“來個軟和點的調(diào)子?!?p> 方霧應(yīng)下了之后就走了。
不一會兒,樓下就傳來了吳儂軟糯的江南小調(diào)。
貝殼皺著眉猶豫了好長時間,才咬著牙開口:“大小姐,剛剛那個歌女……我覺得奇怪?!?p> 身上沒有一點兒風(fēng)塵靡艷的氣息,反而鏗鏘瀟灑,有種超出性別的英氣。
但是貝殼找不到合適的詞去形容她。
小貝同學(xué)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喜鵲迷茫的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那個歌女,然而她并沒有絕對有什么不對,歌女又不能培養(yǎng)的完全一樣,風(fēng)格各異是正常的呀。
小喜同學(xué)吃了缺心眼的虧。
靈約看向樓下,美艷凌厲的女人有一副好嗓子,她突然想起上一次和封沉打過一個賭,這女人不是本地人。
過了一會兒,她才把這女人和原主的記憶重合上。
方霧。
封沉手下的人。
靈約笑了:“可能吧?!?p> 貝殼也沒再多問,不管奇不奇怪,和她家大小姐總歸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
既然沒有什么關(guān)系,那她就不需要多去關(guān)心。
。。。
靈約下午在歌廳的事情,很快就被封沉知道了。
方霧很客觀的把她和靈約之間的對話都描述了下來,沒有一點添油加醋。
封沉沒法表達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吃了什么發(fā)霉變質(zhì)的東西,那種難受的感覺在他身體里,攪得他整個人都是頭重腳輕的狀態(tài)。
早知道就不來這一趟了。
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這么想著,卻舉止輕柔的折好書信。
是很難過,但是他都能從這字里行間中,想象到靈約的神態(tài)。
她一定是微微抬起下巴,眼角自然下垂,卻獨獨挑高半邊眉,用女孩子家柔軟的聲音,又張狂又不屑的說出來的。
真的很可愛。
封沉有點想笑,但是怎么也笑不出來。
沒出息啊。
就在她身邊這么一小會兒時間,他怎么就成這樣了。
可是……
這算什么。
那天那個吻又算什么。
她那兩天里對他的偏愛又算什么。
封沉亂的很。
恍惚間,他想起在宋眠晚身邊見到她的場景。
那個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女孩子。
那個神情悲憫又冷漠的女孩子。
封沉坐直了。
那才是她。
那樣的女孩子。
才是她。
之前的不是。
之后的也是她故意而為之。
她是有目的的。
無論是什么舉動,她都是有目的的。
對他的好與撩撥是有目的。
后來她之所以變了,是因為那個目的沒有了。
那么……是什么目的。
當(dāng)初她想要從他這里得到什么。
現(xiàn)在呢?
能在那個翁副官那里得到同樣的嗎?
封沉冷靜了下來。
瞇起了眼睛。
不管能不能得到同樣的目的。
他都要把之前那個目的找回來。
把那個翻臉無情的宋大小姐找回來。
關(guān)好。
只笑給他一個人看。
只能這樣。
封沉有些冷酷的想。
是她先招惹我的,可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