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箐張了張嘴。
最后選擇笑了。
她妹妹的想法本來就很不切實際。凌琛沒有因為這件事生氣,已經(jīng)是很好了。
校園網(wǎng)上的事情暫時還沒引起校方的注意。
安箐和安子棋第一時間的解釋和控評讓這件事情還在可以合理接受的范圍內(nèi)。
凌琛倒沒有多在意。
一上午很快過去,凌琛快下課時給靈約發(fā)了信息。
“我回去看你?!?p> 靈約此時卻不在家,她身上的事情太多了,更何況她在爭分奪秒的去處理這些事情,想要擠出更多的空余時間和凌琛在一起。
她此刻正和剛來時見到的小東西在一起,沒有注意到凌晨發(fā)來的信息。
小東西幻化成了人形,清秀奶氣,濕漉漉的眼睛明媚,笑起來兩個若隱若現(xiàn)的小酒窩格外可愛。
“典使長大人,麻煩您了?!毙|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害羞的臉都有點紅。
這是靈約的意思,讓小東西在人間居住,方便他倆交接工作。
她的重心肯定還是在凌琛身上的,不能大包大攬十九層里的全部事情,所以她要好好培養(yǎng)小東西,讓小東西幫她分擔(dān)一部分。
“有合理的身份嗎?”
“有的有的。”小東西把自己的資料麻溜的遞了過去。
地獄十九層是官方正式機(jī)構(gòu),每個職員在人間都有正經(jīng)身份,方便職員辦理公事。
小東西的身份是一名在讀研究生,叫冷期。
之所以姓冷,是因為他是冷玉的屬下。
跟誰混就跟誰姓,十九層向來簡單粗暴。
靈約結(jié)果他的身份材料,看著冷期小東西對人間難掩興奮和好奇的神色,抿了抿唇。
“先帶你去找個住的地方。”
“好的大人。”冷期立馬乖巧的起身,順溜的拿過靈約手里所有的東西,落后她半步,跟在她的一側(cè)。
那邊的凌琛直到放學(xué)也沒有收到靈約的回復(fù),皺了皺眉,給靈約打了個電話。
只是靈約的東西都在冷期那里。
“典使長大人?”冷期喊了一聲。
靈約在和中介談房,壓根沒理冷期,只是擺了擺手,讓他看著處理。
冷期猶豫著沒接。
凌琛第二次打來的時候,冷期才接了。
“在干嘛?”
冷期聽著這個陌生又磁性的男聲,忍不住撓了撓耳朵。
“不好意思……我家典……不是,我家冷……冷玉現(xiàn)在有事……一會……”
差點說漏嘴,人類怎么能知道冷玉是尊貴的典使長大人。
那邊的凌琛聽著這個有些奶的男聲,眸色直接冷掉,唇角卻勾了笑意。
“你是誰?!彼届o到泛冰的嗓音有些陰厲。
但是冷期沒聽出來。
他有點害羞的笑了一下:“我是冷玉的……弟弟?!?p> 好笑,地獄十九層的典使長也有弟弟?
凌琛簡直抑制不住自己隱隱掙扎冒出的念頭。
毀了她吧。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她在干什么?!?p> 冷期覺得這人話好多啊,一直在問問題,可是聽他的語氣,好像和典使長很熟的樣子。
于是他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到:“冷玉姐姐在和中介談房……”
電話被掛了。
冷期有點莫名其妙。
看著手機(jī)上“夙辭”兩個字眨了眨眼。
然后把手機(jī)放好,繼續(xù)乖巧的坐好,等著靈約忙完過來找他。
。。。。
凌琛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心臟好像被誰緊緊的扼住了,疼到他喘不上來氣。
但是他依舊微抬著頭,眼睫垂下,眸底閃爍著金屬一樣的暗光色澤。
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辦公桌的桌面。
胸腔好像要炸開了。
今天早上還睡在他懷里的人,現(xiàn)在就和別的男人在看房?
凌琛的笑意逐漸擴(kuò)大。
真是的。
他漂亮的桃花眸眼尾依舊上挑,只是那雙眼暗沉濃黑,沒有一絲的光。
讓他來好好想想,該怎么懲罰那人吧。
安箐帶著安子棋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見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他一個人在。
不知道為什么,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心悸。
“凌老師,我?guī)ё悠鍋砀纻€歉?!?p> 凌琛風(fēng)輕云淡的抬起了頭,看向畏畏縮縮,半邊身子都在安箐后面的女孩子。
“不想聽?!?p> 他說著話的時候,聲音里還帶著笑意。
安箐懵了一下。
“凌……凌老師……”安箐還想再說點什么,卻被凌琛打斷了。
“不是說了,我不想聽?!绷梃【痈吲R下的看著她倆:“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安箐咬了咬牙,安子棋更是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眼眶含淚。
凌老師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他明明溫潤有禮,君子端方。
“凌老師,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該亂說話,對您造成的不良影響,我深感抱歉?!卑沧悠宀恢滥睦飦淼挠職?,站在了她姐姐面前,九十度的一個深鞠躬,沖凌琛喊到。
喊完之后,她仿佛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了,因緊張而繃直的肩膀都垮了一些。
“不知禮數(shù),不識廉恥,不聽人話。”凌琛漫不經(jīng)心的吐出這么幾個字眼。
安子棋渾身一震。
她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更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她仿佛能從凌琛的眼里看出厭惡和惡心的色彩。他還知道她的秘密。他還誘騙她對他動心,搞得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取笑她,笑她不自量力,笑她惡心,她被那么多雙惡意的眼睛盯著,沒想到還有一雙,是來自他。她感覺自己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