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由哈寫道:
這幾天我始終沒有聯(lián)系你,是因?yàn)槲以诋愖宓却粋€非常重要的結(jié)果。今天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白法還活著。
請不要太驚訝,我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驗(yàn)證真實(shí)性。白法活著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朋友。在結(jié)界里,除了你,我不相信其他人。
我在異族生活的還不錯,族長讓我照顧永生樹,這感覺像是回到了重云巔。還有那些鬼魂,它們經(jīng)常跟我聊起各種各樣的死亡經(jīng)歷。
期待你回到風(fēng)語谷,你最真誠的朋友——塔由哈。
玄塵讀完這封信簡直就像是大腦爆炸一樣,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白法在掏出心臟之后竟然還活著。所以軍團(tuán)搜遍整個王城,沒有找到他的尸體。
她忽然感覺渾身直冒冷汗,她不敢想象白法拿到魔晶以后會變成什么恐怖的模樣。
恐懼淹沒了她的喜悅。
她端著信,想要仔細(xì)的再讀一遍??赡抗庵匦侣浠氐叫派?,那些優(yōu)美的字變淡消失了。塔由哈在信上施了法術(shù),他害怕有人看見這些內(nèi)容。
時間過的飛快,就在王城遭到夜鬼獸襲擊的第三天發(fā)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天,玄塵去望水鎮(zhèn)鑄劍師那里訂做了一批鋒利的羽箭。等到傍晚回到王城,她驚恐的發(fā)現(xiàn)她的小房間被人洗劫一空。所有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了,甚至偷走了她的衣裙和一雙穿壞的破鞋子。
她驚慌的去找人幫忙,最后在十分憤怒有人偷了她東西的時候,又意外的在涅凡的房間找到了它們。
“看吧,我說什么來著,你應(yīng)該先看看他的房間。”長十子一副了然的樣子說。
“他人都沒回來,誰搬走了我的東西?”
“他是軍團(tuán)執(zhí)行長,經(jīng)常會調(diào)換房間。有些人愿意和朋友住在一起,又或者騎兵和弓手通常都是分開住的。只要他寫下一道命令,自然有人過來搬東西?!?p> “那他為什么要搬走我的東西?”玄塵依然很憤怒,她真是氣不過涅凡的這種霸權(quán)作風(fēng)。
“等他回來,你問他?!遍L十子說。“涅凡是真的喜歡你才會這樣做,往好處想能讓你們的愛情變得更長久?!?p> 玄塵忽然想起長十子的漂亮女友了?!澳氵€好吧?”她試探的問?!澳翘焖灰赖臅r候我也在,我希望你不要太傷心。”
長十子攏了一把順滑的頭發(fā),語氣輕松的說。“我這幾天反復(fù)的思索這件事,我想解散我的女人們。每天面對那么多張臉和抱怨,我真是太累了?!?p> 玄塵很驚訝長十子能說出這番言論,這個放蕩不羈的男人也有喊累的時候。
“行了,看你的眼神,我就是說說罷了?!遍L十子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對于他的女人被夜鬼獸咬死,他沒有半分憂傷。
玄塵不得不又回到涅凡的大臥房里睡覺。他們還沒有婚約,她認(rèn)為這樣住在一起有些不合時宜,所以總是堅(jiān)持搬回去住??裳巯拢臇|西全都裝在大箱子里堆在他的房間。就連鑰匙也被一個斗木軍團(tuán)的新人取走了,他說是涅凡讓他來取的,至于給誰他也不清楚。
玄塵半夜醒來時,發(fā)現(xiàn)涅凡回來了。他坐在扶手椅里,將頭歪向一邊睡的很沉,腿上放著一本展開的古書,酒杯從垂下的手里滑落在地上。
玄塵拾起空杯子,每次涅凡在遇到難題的時候總是或多或少的喝上一杯梅子酒。
她拿起讀到一半的書,翻開的那頁是一幅很驚悚的插畫。
泥濘的沼澤里,一頭鹿掙扎著想要擺脫不斷吞噬它的黑色泥漿。但是,黑泥像無數(shù)只惡魔的手死死地抓住它不放。最后,那頭鹿包裹在泥漿里露出一只驚恐而又絕望的眼睛。
玄塵看到這幅畫感覺很不舒服,她立刻合上書放在一邊。
涅凡緊了緊眉頭慵懶的睜開眼睛,他看見眼前的玄塵露出一個拉起嘴角的笑容。
“這些書總是讓我昏昏欲睡,我肯定又睡著了?!彼麘醒笱蟮恼f。
“你在看什么?”
涅凡拉起她的手,用力一拽,把她籠入懷里。他將頭靠在玄塵的頭發(fā)里,呼出一嘴的梅子味道說。“我們?nèi)チ烁畹牡胤健?p> “是哪里呢?”
“穿過無魂沼澤……到達(dá)了封印山附近……”他閉上眼睛懶散的繼續(xù)說。“里面的情況很糟,好像整個地域受到了影響,它們……被腐蝕了?!?p> “腐蝕?”玄塵想到了那副畫。她伸手想要拿書,卻被涅凡使勁的摟在懷里無法動彈。
“那副插畫上的鹿和腐蝕有關(guān)嗎?”玄塵掙扎著問。
“嗯……”他拉了一個很長的音調(diào)?!澳潜緯隙际枪爬系膫髡f,我沒見過它們,被詛咒的死亡之樹……”
“被詛咒的樹?”
“只是一副插圖而已?!彼杌璩脸恋暮鷣y回答一句。
“涅凡?!?p> “嗯?”
“為什么把我的東西都搬過來了,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跟你住在一起?!?p> 涅凡睜開眼睛,這個問題讓他突然變得清醒了,他想了很久才慢慢的回答說?!拔野涯愕姆块g給小星了?!?p> “小星?他怎么了?”
“他沒有房間,那個可憐的孩子一直住在倉庫里。斗木軍團(tuán)最近進(jìn)來很多新人弄得房間很緊張。你正好搬過來和我住,小星可以搬到你的房間。”
玄塵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在沙旬長老成為大導(dǎo)師之后,斗木軍團(tuán)的聲譽(yù)變得很受月魂族新人的歡迎。
涅凡把她抱到床上。
“我聽說夜鬼獸襲擊了一個女人,你以后在月塔也要小心?!彼聛?,脫掉厚實(shí)的軍服外套。
“那頭夜鬼獸突然跑出來,然后咬死了長十子的女友之一。”玄塵恐怖兮兮的說,她忽然又擔(dān)憂起長十子。“長十子今天看上去一點(diǎn)兒都不傷心,他的心理問題很嚴(yán)重,他對每個喜歡他的女人都很冷漠?!?p> 涅凡躺到床上,湊過來吻了她的臉頰,弄得玄塵癢癢的。
“他是多情?!彼f。
“哪里是多情,他那是無情。”
“別管他了,明天我還要……選……”
“選什么?”玄塵瞪起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問。
然而,涅凡睡著了。
就在他躺下的一瞬間,他就睡著了。他緊閉雙眼,熟睡的臉上帶著泛白的倦容,白麻衣衫里的胸膛隨著均勻的呼吸緩慢的起伏著。
玄塵拉起毯子,把頭靠向他的肩膀困倦的閉上了眼睛。她喜歡涅凡回來陪她,空曠的大房間里又變的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