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叮咚作響的流向遠方。
涅凡和玄塵在樹林里漫步,他們踏著柔軟的土,雨過天晴的空氣散發(fā)著清爽的草香。
玄塵穿著藍色長裙,順滑的長發(fā)編起一圈精致的麻花。今天是異族和月魂族的慶功日,她特意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梳洗打扮。
君王準許異族在今日踏入月塔的領土來慶祝勝利。而此刻,他們溜出王城,享受著安靜的二人世界。
涅凡穿著斗木軍團非常正式的軍禮服,筆挺的制服掛著奶油色的麥穗。
這身衣服每次都惹得玄塵控制不住的多看上幾眼。她在心中嘲笑起自己,她承認快要成為斗木軍團里那些尖叫女孩的其中之一。
自從涅凡重新成為執(zhí)行長,那些曾經圍繞著長十子的女孩們開始分裂成兩個陣營。她們經常在四方圍城的大廳里大打出手,口水橫飛,就是為了要爭論出誰才是月塔最耀眼的男神。女孩們會悄悄的跟蹤他,然后跑出來裝作是場偶遇,將靈石或者親手制作的小禮物送給他。
不論之前涅凡曾經失去靈力遭受過多少冷嘲熱諷,或者被剝奪執(zhí)行長身份有多么的悲慘。
在這群女孩的心中,早已過往煙云。如今的他變得炙手可熱,甚至在戰(zhàn)役之后,追求他的女孩數(shù)量超越了長十子。
“你想什么呢?”涅凡奇怪的問她。
“沒什么,就是很好笑。”玄塵嗤笑了一聲,胡亂說了一句?!澳愕纳眢w最近怎么樣了?”她問。
“很不錯?!?p> 玄塵撇了撇嘴。
他昨天回來的時候,還在睡覺前喝了三瓶藥水。而且,日落前,他又把玄塵驅逐出他的房間。
“如果你能去風語谷,長十子想讓你幫他弄些圣泉水。”他說。
“我不想去。”玄塵嘟囔著說。“我又不是異族人,再說王城才是我的家。”
“對了,圣泉水?!毙m猛的抬起頭。“也許……圣泉水能治好你的病?!?p> “這是咒,不是病,圣泉水沒有效果的?!蹦矐猩⒌恼f。
“誰知道呢,沒準可以。”玄塵說。“如果求穆葉,他一定能把你弄進去多泡上幾天,多少也會有些效果吧?!?p> “呃……這個想法好……驚人……”涅凡僵著一張臉說。
在無魂沼澤的戰(zhàn)役之后,玄塵逼問了他到底怎么回事。涅凡承認白法的話是真的,身體里是有咒石??尚m繼續(xù)追問,他就開始變得高冷起來,什么都不肯講。
玄塵還試圖求他向沙旬長老要一封進入月塔的特許信。她想去問白法關于咒石的事情。但是,涅凡拒絕說?!吧逞L老不同意,他說那是半神,過幾天,大導師會商量如何處置他?!?p> 玄塵感到很緊張,她不想白法受到任何一種刑罰。又或者是永遠的關在月塔里失去了一生的自由。
他們離開小溪,漫無目的走進望水鎮(zhèn)。路上的人少得可憐,冷風吹過小巷,顯得格外荒涼。
“我們要遲到了。”黑老鼠從小巷那邊跑過去大喊。他后面是橡木牙。他們很著急,沒有注意到遠處的涅凡和玄塵。
黑老鼠尖著嗓子責怪橡木牙?!澳阍趺床唤形移鸫玻裉焖麄冇刑毓┑亩卟?。”
他們爭吵著跑遠了。
“他們要去哪里?”玄塵感到很奇怪。
“我想是去了酒館。”
“你說酒館?”
“鎮(zhèn)上最有名的松鼠盾酒館,只有那里才能買到冬眠草?!?p> “我都忘記了,你也喜歡酒館?!?p> “那里的酒是用漿果和冬麥釀造的,口感非常不錯,還能增強我們的靈力。”他愉快的說。“今天那里有個小型聚會,你想去喝上一杯嗎?”
“那好吧,既然你那么熱情的介紹,我還是去吧?!毙m無奈的說,她知道涅凡是特別想去。
松鼠盾酒館是個不大的雙層木屋,比長角鎮(zhèn)的酒館還要小。鐵片招牌在風中吱吱作響,上面畫著一只丑陋的松鼠和一個盾牌。
“這看上去要塌了,哪里有名聲大作的樣子。”玄塵望著很歪的房子說。
但是,屋子里卻傳來了熱鬧的嬉笑聲。
涅凡迫不及待的推開門,把玄塵拽進屋里。
玄塵被一片深藍色的軍團禮服晃瞎了眼睛。酒館里裝滿了斗木的人,大家正在聚會狂歡。
幾十張小圓桌子全都坐滿了,很多人不得不拿著酒杯站在過道上聊天。樓上扶梯旁,蘇雅拉依在欄桿上正在和沙旬長老聊天。但很快,他們停止了交談,將目光投向門口。
因為所有的人都在跟涅凡打招呼,一時間,玄塵和涅凡被藍色軍服圍的水泄不通。
“你好,涅夫人,很榮幸?!庇腥顺m伸出手。
玄塵滿臉通紅。
在這之后,所有的稱呼都變成了“涅夫人”。
握手持續(xù)了好半天,最后玄塵胳膊發(fā)酸的穿過人群,來到一張空桌子里。
一位穿著紅裙子滿頭卷發(fā)的女士走過來,拿著鹿皮小本子問?!笆裁淳疲俊?p> “冬麥酒,兩杯。”
女士迅速的記上了,沒抬眼睛的問?!耙佣卟輪??”
涅凡看向玄塵。
“當然,我也要?!毙m不假思索的說,她很好奇月魂族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涅凡輕微的吸了一口氣,他清了清嗓子確認說。“兩杯都加。”
兩杯酒推到眼前,玄塵驚的想要在酒館里大聲尖叫。酒泡上爬滿了讓人渾身發(fā)麻的肉桂色蛆。
涅凡哈哈大笑。
玄塵是一臉陰郁。
“冬眠草味道很棒的,你會愛上它?!彼丫票频叫m面前。
然后,舉起他那杯酒,一飲而盡。
他故意的咬住一條扭動的蛆讓玄塵更加惡心它們。呲溜一聲,他吸進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著。
涅凡挑釁的抬起一條眉毛,無聲的嘲笑她點了一杯蛆。
“不就是蛆嗎?”玄塵生氣的說。
她端起酒杯,擰著鼻子,一口一口喝下酒。那些蛆帶著涼嗖嗖的感覺在嘴巴里瘋狂的蠕動,玄塵一臉鐵青的吞掉了它們。
她打了一個響亮的嗝,睜開一只眼睛高興的說?!斑@感覺太棒了。”
“如果你嚼它,感覺會更好的?!蹦材ㄈチ怂旖堑木婆?。“今天月塔徹夜狂歡,你想喝多少都沒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