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師侄,注意儀態(tài)?!顑?nèi),一白衣云紋,眉目冷冽的男子不動聲色得瞥了一眼相隔兩個身位低眉撫摸袖口云紋的溫雅男子。
‘‘陵師叔,有話直說便可,光明殿內(nèi)皆是各宗宗師你我以傳音之術相談,未免有失我云起宗禮數(shù)’’
撫袖的動作一頓,余光中果然見殿內(nèi)1幾位氣度不凡的宗師神色有些不虞。陵師叔暗自咬牙。這小師侄當真是不懂規(guī)矩,若不是身處光明宗殿內(nèi),恐失了禮數(shù)定要好好訓斥其一番。
那冷冽男子自是不知溫雅男子如何心情不虞,殿內(nèi)幾位宗師神色來回幾番變化與打量。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那殿前的光明臺,嘈雜搖尾的人群,維持秩序的弟子,以及那垂著頭的灰色身影。
人群忽然間騷亂四起,一執(zhí)劍執(zhí)鞭輕巧的黃色影子躍上了高臺。
“師姐,師姐,你怎么樣了”那道黃色影子的聲音原是清脆悅耳,此時卻是音色哽咽,焦急無措。她扶起那臟亂虛弱的身子,忘她嘴里塞了顆丹藥,卻因其未恢復意識不會吞咽而更加手忙腳亂.
那些個光明宗弟子幾次想登上光明臺驅(qū)逐那黃衣女子,皆被圍繞在四周無形的屏障外。
有人劫囚,自是不能象之前一樣不用法術了。于是便出現(xiàn)了光明宗弟子用各色術法攻擊屏障,其中不凡所謂正義者也在助力,這可是要在光明宗光明臺處刑的罪人。上一次這樣的罪人還是出現(xiàn)在五十多年前爺爺那一輩的呢,還是個魔宗的殿主呢。若能幫光明宗的人拿下這罪大惡極的人,豈不是讓光明宗的人承了一個情。思及此,越發(fā)賣力了起來。
各色術法在屏障外炸開,猶如凡間的節(jié)氣煙花般絢爛。但里面那灰色的身影依然沒醒,黃衣女子哭得越發(fā)悲傷無助。
看著這一幕,江涵的眉眼越發(fā)冷峻。陵師叔看著江涵,忽然覺得沒那么氣悶了。這小師侄心里怕是并不象表面上那么平靜。那罪人弒師叛宗,大肆屠戮仙友,殺人奪寶。光是一條都足以讓其萬死?,F(xiàn)在不過是散去修為,封識四感,懸于高臺十日候刑。便宜她了,倒是我云起宗折損兩位宗師,大半內(nèi)門,外門子弟,宗門實力大損。
高臺上那道灰影依然沒有動靜,但真的是身體動不了,心也麻木了嗎?
一連十日,修為被散,無法恢復元氣,四感已封,唯有識海幾道強大的外來神識在擠壓,身體與識海的雙重折磨讓她早已不知今夕何夕。那破碎的哭泣一陣陣得敲打她的心,她也想和那道聲音一起哭。她不是,她沒有,可那枷鎖禁錮著她,竟是連流淚也不能嗎?
光明殿內(nèi),幾位宗師似是意見達成了一致。首座的華衣宗主正氣凜然,擴音于外。
“云起宗第三十一代舒云峰罪徒珊瑚弒師叛宗,濫殺仙友,私藏秘寶,冒修仙宗之大不韙與魔宗勾結(jié),現(xiàn)警醒世人,施以肉身湮滅之刑”
聽到與魔宗勾結(jié)一次,陵長老無法再聽而不語了。
“金宗主,并無證據(jù)證明她與魔宗勾結(jié),殘害仙友,還望宗主還我云起宗清白啊”
“陵長老,云起宗建宗已久,德高望重,遠不是一介女子可以敗壞的。聽聞貴宗已削其宗籍,與其再無瓜葛,又怎會污了貴宗清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