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艷麗,微風(fēng)和煦。
迎來了盼望已久的休息日,在經(jīng)歷了半個月的熬夜奮戰(zhàn),繁忙的工作告一段落了。干涸的荷包還未豐盈,燕柒只選擇了附近的小山爬一爬,只要能出去走一走,透透氣,看看風(fēng)景,其他都無所謂。
轉(zhuǎn)了三輛的公交車,終于到了目的地——潯山。
顧名思義,潯山靠水而立。水深不可測,周邊都是連綿不斷的小山坡,未有邊際,所以水路上山并未開放,也不可能開放,不過放眼望去,卻是別有一番景致,水綠而清幽,連綿而斷續(xù)。
由于此山未有望名且并未完全開發(fā),能游玩的地方甚少,當(dāng)然游客也少。三三兩兩的游人拾級而上??翱皟扇瞬⒆叩呐_階對于燕柒來說寬敞是寬敞了,但是,累啊。
作為一只工作狗,還是一只臀部除了上廁所其他時間好像長在椅子上的工作狗來說,爬山,有些許累啊。剛剛一刻鐘,行至半山腰都未及的燕柒已坐在臺階上歇著了。
正歇著,一老太太與一老大爺身輕矯健的從她身旁走過,“現(xiàn)在的小年輕體質(zhì)咋那么差呢,這就累了?晚上應(yīng)該多像我們一樣跳跳舞,鍛煉鍛煉身體……”云云
“……”
十步一停百步一歇,終于是到了山頂。
靠著圍欄,拍個照,打個卡,咦?為什么拍不了照片,手機壞了?沒有啊,能用啊,再試一試,還是拍不了照片,一陣輕風(fēng)吹過,夾雜著些許水汽,帶著些許涼意,抬頭望去,整個水面都泛起了水霧,一層一層的往上疊起來,手機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沒有了信號。霧氣越來越大,將燕柒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附近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物,慢慢的,那些霧氣變實了,慢慢現(xiàn)出了形狀,燕柒眼前顯現(xiàn)出一個山洞,又或者說她自己就在山洞里,微弱的陽光照亮著山洞的路口,又是一陣輕風(fēng)吹過,帶著石頭的氣息還夾著淡淡灰塵的氣味,像是意外打開了封塵已久的屋子,里面滿是舊物的氣味,讓人忍不住打噴嚏更讓人想去瞧瞧里面究竟是何模樣。
好奇心使然,燕柒順著山洞往前探去,粗糙的山洞壁變得光滑,硌腳的路面也變得平整,幽暗的環(huán)境也愈發(fā)明亮,腳邊也陸續(xù)的立著些花花草草,由暗至明,豁然開朗……
復(fù)行數(shù)十步,又置于陰影,道路兩側(cè)都是巨大的巖石,放眼望去路邊的巖石竟盡是數(shù)丈高的佛像,佛像身上都攀著些許青苔,各個周身沒有任何依靠,就這般獨立于路側(cè),或坐或立或臥,或怒或笑或哭,燕柒頓感壓抑肅穆,一時竟喘不過氣來,本能反應(yīng)想要往回走,可來時路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只有一座光禿禿的石山,沒有后路,只能往前。
周邊環(huán)境很是安靜,沒有蟲鳥聲,也沒有風(fēng)聲,靜謐到讓燕柒都不敢大聲呼吸,仿佛在這一空間里,燕柒是唯一活物。沿著小路走著,往前一步,前方的景色事物抑或說是那些石佛便更清晰一分,一邊走著,燕柒心里一邊數(shù)著一座座石佛。
第十八座了,終于又處于陽光之中,燕柒大口的喘著氣,微微脫力可就是強撐著不敢讓自己就地坐下,抬腳向前,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片連綿的青草地,闖入眼簾的又有一個山峰,峰頂像是有座亭子,亭子里似乎有一口大鐘,燕柒如似想著。勿的,一聲如洪的鐘聲侵入燕柒的耳膜,連帶著腦袋都是暈乎乎的,眼前景色也變得模糊不清,燕柒漸漸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燕柒終是醒了,睜開眼入目便是湛藍(lán)湛藍(lán)的天空,萬里無云,小清風(fēng)吹著,青草香飄著,好不愜意自在。
起身站定,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小路上,身上的衣服也換了,褐色的粗布衣裳雖破舊卻也整潔。這里似乎是一個村莊,路兩側(cè)是大片的莊稼地,還有零星的棚子,棚子里放著零散的農(nóng)具,應(yīng)該是休息用的。燕柒往莊子里走去,各家院落都敞開著,炊煙裊裊,可就是不見人影。
“小傻子回來了!”
一脆生生的童聲冒了出來,隨即便從各個院落里涌出來了不少村民,他們擁著燕柒往一院落中走去,一個個喊著“嚴(yán)老頭快出來,你家小柒回來了?!?p> 那院落里跑出來一老頭兒,踉踉蹌蹌的向燕柒撲過去“你上哪里去了,找了你好幾天了,小柒啊,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p> “這位大爺,你是……”燕柒還沒有緩過勁兒來,這大爺真心不認(rèn)識,咋這么熱情,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呢?
“你,你……”大爺盯著燕柒的眼睛瞧著,里面滿是不解疑問卻又很是清亮,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大爺嘴里一直說著“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言語間滿是欣喜,牽著燕柒就往屋里去,“你們都回吧,都回吧,小柒好了,好了,哈哈哈?!?p> “哎,好,嚴(yán)老頭,我們走了啊,有事就吩咐,都是自己人?!?p> “就是就是”村民們都各自回了家,燕柒也隨著那老頭兒進(jìn)了里屋。
只見那老頭兒在床底下掏出一木盒子,隨手用袖口將上面的灰塵擦了擦,便抱著放桌上,那木盒上刻著繁雜的花紋,暗紅色的漆面耀耀光華,一把小巧精致的銅鎖落在上面,說不出的怪異,引得燕柒不自覺伸手去摸。
“怎么,會開了?”老頭兒激動的握住燕柒的手,一雙渾濁不清的眼溢著光。
“不會”老頭兒聽聞眼神一暗松了燕柒的手“這鎖上沒有鎖眼?!痹趺撮_,怎么開,我現(xiàn)在連我是誰的不知道了,怎么可能知道這個鎖怎么開呢,我怎么這么難呢!
“沒事沒事,都醒了,那開鎖也快了?!边@大爺不知道是安慰著燕柒還是安慰著自己。
我難道現(xiàn)在是鎖匠了?這,鎖眼都沒有,老頭兒不是在逗我呢吧,看我一柔弱的小姑娘,難道打不開鎖就要留在這里不能走,然后賣給別人當(dāng)媳婦,永遠(yuǎn)留在這里?或者只有打開了鎖才能離開?還是打開了都不能離開,一直生活在這里?那我啥時候才能回去?
“會打架不?”
“啊,打架?不會!”好吧,我只是只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