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城
齊肩王府
齊肩王呂定軍此時正焦急的在房外來回踱步
他今年已經(jīng)四十五了,前半生由于征戰(zhàn)沙場,導致落下病根,一直沒有子嗣,后來花重金在一個修真門派求得一副仙藥后,身體才慢慢的調(diào)理了過來
現(xiàn)在的他真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他的妻子秦芷晴已經(jīng)懷有身孕,今日,正是分娩之時,他終于有后了
憂的,則是因為方才產(chǎn)婆告訴他,秦芷晴難產(chǎn)了!
“吱”
門打開了,從里面沖出一位白發(fā)老嫗
老嫗一見齊肩王便跪倒在地顫抖著說道:“王爺,王妃難產(chǎn),現(xiàn)在,現(xiàn)在需要王爺”
呂定軍見產(chǎn)婆吞吞吐吐,怒火“騰”的一下就被點燃了
他一腳踹翻跪倒在地的產(chǎn)婆,吼道:“需要我什么!你倒是說?。 ?p> “王爺,王妃難產(chǎn),還請您盡快做個決斷,是保王妃,還是保世子啊,要是稍晚片刻,恐怕母子都不能保全了”那產(chǎn)婆掙扎著爬起來說道
呂定軍聽聞此話,一屁股便癱坐在了地上
這讓他如何選擇?一邊是相濡以沫二十四載的妻子,一邊是恐怕自己這一輩子唯一一個子嗣
半晌后,他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對產(chǎn)婆說道
“保王妃”
“天尊無量”
就在產(chǎn)婆就要進房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道號
隨后,便見一個須發(fā)皆白,身著紅色道袍的老者驟然出現(xiàn)在院子當中
“請問閣下是?”呂定軍定了定心神問道
那老者并未回答,只是問道“夫人尚今難產(chǎn),敢問閣下,是否想要母子平安呢?”
呂定軍聽到此話,激動的一把抓住老者,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先生定有萬全之法,若保得母子平安,本王愿傾盡家財報答先生!”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閣下不必如此,我毋須閣下傾盡家財,只是,老夫有一請求,還請閣下應允”
“先生但說無妨,只要本王能辦到的,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老者并未搭話,只是抬頭看了眼屋中,隨后,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來,告訴產(chǎn)婆道:“夫人已經(jīng)體虛,速速將此藥融于水中,為夫人灌下,可保母子平安”
產(chǎn)婆接過老者手中藥丸后,似乎有些不放心,看了一眼呂定軍
呂定軍從方才老者神出鬼沒之間便看出老者不是凡人,若是他心有邪念的話,大可不必現(xiàn)身送藥,念及此,呂定軍便吩咐產(chǎn)婆道:“快遵照先生之言照辦”
產(chǎn)婆得令后便立刻沖進房內(nèi),半刻鐘后,產(chǎn)婆欣喜的跑出來說道:“恭喜王爺,王妃出血之勢已止住了,現(xiàn)在陳婆婆正在為王妃引產(chǎn),母子都保住了”
聽到母子平安,呂定軍心下大定,回頭望向炎虛子,納頭便拜道:“多謝先生救我妻兒,還請先生到客廳一坐,本王略備茶水,望先生賞光”
老者聞言,便隨呂定軍來到客廳,坐下后呂定軍便問道:“方才先生說有一請求,但不知先生所言何事呢?”
老者見呂定軍問話,便悠悠說道:“在這之前,老夫先自我介紹一下,我乃昆侖山執(zhí)律院掌院,炎虛子”
“原來是炎虛子道長,失禮了”
呂定軍聽聞此話,倒也不甚驚訝,從方才炎虛子憑空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便知道炎虛子乃是修道之人了
炎虛子繼續(xù)說道:“老夫在三日前占得一卦,說今日貴府王妃將會誕下一子,且隱隱算出,我與此子有一段師徒之緣,故此才現(xiàn)身于此”
“道長的意思是?”呂定軍疑惑的問道
“我來此的目的,便是等王妃誕下麟兒后,收他為徒,當然,現(xiàn)在只是掛個名號,八年之后,我會再來,到時候,便可以正式行收徒之禮”
呂定軍聽到這里,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自己身為齊肩王,在這十方國中,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子嗣,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怎么可能會放他去追尋那些虛無縹緲的仙道呢
想到這里,呂定軍便向婉言拒絕,可是在他剛要開口之時,卻聽到一聲龍吟之聲響徹天際,經(jīng)久不散,緊接著,便傳出一聲嬰兒啼哭之音
聽到這個聲音,呂定軍激動的站了起來,眼含熱淚,喃喃自語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哈哈哈”
可是炎虛子卻是聽到那聲龍吟之后眉頭皺起,左手五指連點,瘋狂掐算起來
片刻后,炎虛子睜開雙眼,哈哈大笑道:“龍吟叫,帝威現(xiàn)!”
聽到炎虛子的笑聲,呂定軍轉(zhuǎn)過頭來納悶的看著炎虛子道:“道長,為何發(fā)笑?”
炎虛子拉過呂定軍道:“王爺,方才的龍吟之聲你可是聽到了?”
呂定軍笑道:“道長,此事稍后再談,我現(xiàn)在先去看看我的孩子”
炎虛子一怔,旋即笑道:“老夫唐突了,王爺請自便”
不等炎虛子說完,呂定軍便急不可待的來到了產(chǎn)房,沖進去后,正看到躺在床上,尚還虛弱的王妃,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前,拉著秦芷晴的手,輕聲道:“夫人,辛苦你了”
此時,那產(chǎn)婆抱著剛出生的嬰孩走到呂定軍面前,笑道:“王爺”
呂定軍從產(chǎn)婆手中接過了嬰兒,笑著問道:“夫人,你說給我們的孩子起個什么名字好呢?”
秦芷晴躺在床上虛弱的笑了笑:“起名之事,夫君你做主就好了”
此時,呂定軍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對了,方才你難產(chǎn)出血之際,有個道長降臨,若不是他的靈藥,恐怕你和孩子都有危險了,不如,就請道長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秦芷晴笑了笑說道:“好,夫君你說了算,說起來,還是將那位道長請過來吧,我好當面道謝”
呂定軍遂命人去客廳將炎虛子請來
不一會,炎虛子便推開房門,?步進來
進來后,呂定軍為秦芷晴介紹道:“夫人,這便是我方才跟你說過的炎虛子道長”
秦芷晴掙扎著坐起來,微微躬身道:“多謝道長救命之恩,芷晴現(xiàn)在身體有恙,無法行禮,還望道長見諒”
炎虛子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夫人不必如此客氣”
此時呂定軍抱著嬰兒沖向炎虛子道:“道長,本王戎馬半生,識的字也不多,這孩子起名之事,還要請道長費心了”
炎虛子也不推脫,笑道:“如此,那老夫就勉為其難了”
說著,炎虛子便在房中來回踱起步來,半晌后,炎虛子面容舒展,笑道:“此子出生之時的那一聲龍吟,大有長擊破空之勢,我看,便叫呂長空如何?”
呂定軍聽罷,口中喃喃兩句后便笑道“好,就叫呂長空了!”
這時,懷中的呂長空仿佛是聽懂了一般,雙眼擠出一絲笑意
呂定軍將懷中嬰兒交給產(chǎn)婆后,便拉著炎虛子一同走了出去
回到客廳后,呂定軍長嘆一聲,說道:“道長,實不相瞞,本王征戰(zhàn)半生,余近知天命之年,上蒼垂憐,幸得一子,實在舍不得讓他遠赴昆侖修道啊”
呂定軍剛說完,炎虛子的雙眼便微不可查的一瞇
就在這一瞬間,整個客廳內(nèi)的溫度仿佛降到了冰點,呂定軍整個人被凍的一哆嗦,驚恐間便看向炎虛子
炎虛子低頭沉吟半晌后,開口對呂定軍說道:“王爺,此事原本是不該跟你言之的,但是事關炎荒億萬生靈,我也不得不跟你吐出實情了”
他一開口,房間內(nèi)慢慢恢復了溫度
呂定軍見炎虛子開口了,便膽顫的問道:“道長請說,本王洗耳恭聽”
炎虛子說道:“王爺,空兒降生之時,那一聲龍吟之聲,可是聽到?”
“那一聲龍吟響徹天際,我自然是聽得真切”
炎虛子接著道:“王爺,此事要從天地初開之時說起了,傳聞,天地初開之時,這天空之下的大陸,遠比現(xiàn)在要廣沃萬倍,稱為炎武大陸,而天生萬族,我人族在彼時為最低等的種族,上不能親近天道,下為其他種族之奴,更有甚者,有些種族以人族為食,此乃人族歷史上的黑暗時代,也被后世稱為穹惡紀”
“天生萬族,當然,也會衍生萬道,任何種族都能憑借天之募而修習仙術法門,人族也不例外”
“經(jīng)過了穹惡紀的壓迫后,終于,人族出了一位偉大的修士,他自創(chuàng)無上仙法,破滅萬道,逆反天罡,殺的萬族變色,天道顫抖,終于為人族打出了一片凈土”
“但是這位修士,卻因為連番與萬族強者斗法,終于因體力不支而倒下,其余萬族,死傷累卵,雖然知道這位先人已死,但是,卻也無力再戰(zhàn)了”
“就這樣,萬族隱匿,而人族,便成為了炎荒大陸的統(tǒng)治者,而這位開創(chuàng)人族先河的修士,被后人萬世供奉,世稱炎武大帝!”
“你可知道,當年炎武大帝跟萬族大戰(zhàn),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失色,而當初的大陸,也被分裂為七大陸地,炎荒大陸,只是這七大陸地中最小的一塊而已”
呂定軍聽罷,心中震驚萬分,慨嘆道:“想不到這炎荒大陸竟然有這等秘辛,只是不知,這與我兒出生之時的祥瑞之氣又有何關聯(lián)呢”
炎虛子道:“炎武大帝是何等人物,他臨死前,知道自己一旦身死,其余萬族在恢復元氣后便又會重新復出,所以,他便以一身修為,凝聚了七盞魂燈,護佑自己三魂七魄,待自己身死后,魂魄不散,可以以念轉(zhuǎn)生”
“所以,我炎荒大陸每隔萬年都會出現(xiàn)一位大帝,正因為這樣,人族才能屹立炎荒數(shù)十萬年而不倒”
“而大帝轉(zhuǎn)世之魂降生之時,都會伴隨著響徹天際的龍吟之聲”
聽到這里后,呂定軍仿佛明白了什么,恍惚道:“莫非,莫非空兒他便是。。。。?!?p> “不錯,距離上一次炎武大帝道消已經(jīng)過了九千九百年了,剛才空兒降生之時,若非那一聲龍吟之聲,我還不敢斷定他就是大帝轉(zhuǎn)世,只是。。。。。?!?p> 說到此處,炎虛子似乎猶豫了一下,接著便說道:“只是炎武大帝轉(zhuǎn)世之魂應當是整整一萬年才會降生,如今似乎提前了一百年,不知是何緣由”
呂定軍苦笑道:“如此說來,道長是一定要收空兒為徒了?”
炎虛子說道:“不錯,空兒我是肯定要帶走的,只不過不是現(xiàn)在而已”
呂定軍咬了咬牙說道:“罷了,既然如此,我告知我夫人一聲,等空兒八歲之時,道長來便行了”
炎虛子聽呂定軍已經(jīng)答應,不免的松了一口氣,內(nèi)心思忖道“大帝轉(zhuǎn)世,非比常人,這關乎到炎荒大陸億萬生靈的生死存亡,這呂定軍從了倒還罷了,若是不從,那老夫說不得,便要辣手一回”
想到這里,炎虛子便笑道:“多謝王爺了,那么就勞煩王爺跟王妃也說一聲,免得日后另生枝節(jié)”
說完話,炎虛子便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件方形玉佩,玉佩晶瑩剔透,正面雕刻有“隱魂”二字,隨后遞給呂定軍“大帝轉(zhuǎn)世已經(jīng)現(xiàn)世,其余萬族必定想方設法前來刺殺尚在襁褓中的大帝,此事已經(jīng)不光是你等之事了,我要盡快通知各州的道友,你將此物戴在空兒身上,可以將帝相掩藏,不過,此物只能在百丈外掩蓋,百丈內(nèi)便失效了,我會盡快和各州宗門商議,隨后派遣弟子守護你和家人周全”
呂定軍起身跪拜道:“如此,有勞上仙了”炎虛子單手虛拖,對呂定軍說到:“無礙,老夫這便去了,三天內(nèi)便回”說罷,炎虛子單手掐訣,躍至空中,腳下生出一片白云,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
呂定軍望著消失在空中的炎虛子,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復
待炎虛子走后,呂定軍便來到了產(chǎn)房之中,此時,襁褓中的長空已經(jīng)熟睡,而虛弱的秦芷晴也呼吸均勻的睡著了
呂定軍來到床前,緩緩的坐到床邊,秦芷晴被聲響驚醒,看到是呂定軍,便笑道:“夫君,炎虛子道長走了嗎?”
呂定軍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秦芷晴看著呂定軍,一眼便看出來呂定軍深藏心事,便小心的問道:“夫君,是有心事嗎?”
呂定軍抬頭看了看秦芷晴說道:“夫人,我確實有件事要跟你說”
小如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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