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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聞八卦

出租房6

奇聞八卦 向往的光 2279 2020-07-21 12:12:00

  阿肥臉色陰沉著。我說:“能不能把感應(yīng)燈關(guān)掉的?”他搖了搖頭:“關(guān)不掉的。這是碰一下就亮的那種,沒人碰的話30秒后會自己暗掉的?!痹俅巫呋胤块g里,鎖好門后我仍站在門邊觀察感應(yīng)燈從門縫滲進來的光,過了一會兒,果然自動暗掉了?!@就說明感應(yīng)燈沒有壞啊,可是一而再災(zāi)而三莫名其妙地亮起來是怎回事呢!……我正要離開門邊回去繼續(xù)睡覺,阿肥拉住了我,他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門邊。我看著他的眼睛,明白他的意思了——阿肥是想叫我們一起守在門邊,如果感應(yīng)燈再亮起來的話我們就突然一起沖出去,一定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等待是漫長的。尤其當(dāng)你并不知道你等待的是什么的時候,那種感覺尤其奇怪。夜,很靜很靜,窗外的風(fēng)雨聲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雨點鞭子一樣抽打著窗戶,窗簾下的玻璃呻吟著,病態(tài)的聲音在深夜里蠕動。心跳聲是我們自己的,兩個人的心跳聲合在一起,毫無節(jié)奏可言,房間里沒有開燈,電腦也已經(jīng)關(guān)掉。為得是最大限度地能以最快速度感知到外面的感應(yīng)燈詭異亮起的那一剎那。阿肥手握著門把手,隨時都準(zhǔn)備著應(yīng)付即將發(fā)生的狀況。他的頭低垂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劈啪”一聲。偶爾劃過的閃電帶來了瞬間的影象,阿肥的眼鏡片也在黑夜里有了一絲一掠而過的亮色,即刻又沉于黑暗。等待,等待……我覺得自己像個犯人,等待著絞刑架落下的那一瞬……

  “有狀況!”阿肥一聲大喊打破了深夜死一般的靜寂,我猛地揚起頭來——鐵門下面的縫,再次滲出一絲不易發(fā)覺的光,幽森而深刻——樓梯間的感應(yīng)燈又亮了!阿肥動作麻利地扭開門,門剛開了一道縫阿肥就沖了出去,光線從打開的門撲灑進漆黑一片的房間。我緊隨阿肥沖了出去。不管是什么,我也要弄個清楚,究竟是什么東西!……

  阿肥呆呆地站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嘴巴張著,嘴唇翕動著想說什么,卻只是在冷冷的空氣中抖動。臉上的肌肉抽搐一般,像僵死的蟲子在蠕動。感應(yīng)燈的光均勻地涂灑下來,眼鏡片上寫滿了恐懼,目光定定的,僵直地望著前面。如果是我自己一人在場,我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墒乾F(xiàn)在阿肥就活生生站在我旁邊,兩個人,兩個大男人,兩個活生生的男人,同時,我們都看到了那駭人聽聞的一幕——樓梯間里站著一個人,背對著我們,從背影看似乎是個瘦小的老女人,白色的衣服,單薄地在凌晨4點的寒風(fēng)中翕動。她手里握著一把破舊的掃把,一下一下,慢慢地在那里掃地……那里紙屑紛飛,飄飄灑灑,奇怪的是我總感覺那飛揚的東西仿佛紙錢一般,不!就是紙錢!燒成灰的紙錢!她好象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或者說根本不理睬我們,她只是顧著自己掃地,甚至根本沒有回過頭來的意思。

  風(fēng)雨聲依舊猛烈,玻璃窗僵尸一般地戰(zhàn)栗著,雨點砸在窗上又流下來,一道道雨痕在窗上像深深的抓痕,又一道閃電劃過,隨后是沙啞的炸雷滾過,“轟隆”一聲地動山搖,樓梯都在微微地抖動。剎那亮起的閃電把面前的一幕刻畫得格外地真切,凌晨4點鐘,哭狼嚎的風(fēng)聲和血一般的雨,陰森森的樓梯間里,老女人干枯的手指,干尸般的瘦小身軀,還有那輕輕顫動的銀白色發(fā)絲。

  已經(jīng)不記得是什么時候回到房間里的了。我想我們那時候的樣子一定很滑稽,兩個目瞪口呆的人對坐著,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死一般的寂靜在房間里游蕩,空氣凝固了一般……最后還是我打破了冷場,我問阿肥:“這個人,是你們這里的住戶嗎?”阿肥搖了搖頭,神情木訥:“不是,沒有。這座樓都是租給學(xué)生的,沒有這樣的老人……”

  然后又是一片冷場。這時候從門縫里看,樓梯間的感應(yīng)燈又亮了——已經(jīng)是第四次了。我沒有說話,靜靜地屏住呼吸,看著那幽幽的冷冷的光線慢慢滲透……突然阿肥像著了魔一樣迅速地站起身,打開門沖了出去,阿肥回來的時候表情木然。我不知道在他沖出去的這段時間里樓梯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似乎從那以后感應(yīng)燈沒有再莫名其妙地亮過。阿肥眼鏡片后一片模糊的水氣,看不見他的眼神。我問他你出去干什么了。他沒有回答我,只是低頭機械地收拾床鋪,隔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地牛頭不對馬嘴地說:“……她還在那里……在拖地……一個頭……”

  什么?她?誰?那個老女人嗎?什么在拖地?什么一個頭?……我完全不明白阿肥在說些什么。他怎么了?中邪了?!還沒等我開口問個明白。阿肥突然揚起頭,神情怪異地對著我吼了一句:“你別問了!睡覺!”他怎么了?這,這真的是那個講話低聲細語,平時總是樂呵呵的阿肥嗎?我楞在那里,一時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

  那一夜在不安恐懼和疑惑中度過了。天亮?xí)r候阿肥醒來又是和我有說有笑,似乎完全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一樣,我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支支吾吾著,搪塞我。今天的行程是去越秀公園。天氣好極了,昨天晚上奇怪的狂風(fēng)暴雨已經(jīng)停了。窗外有小鳥的聲音傳來。8點多我們出門的時候,打開門,被樓梯間的情景又一次鎮(zhèn)住了。樓梯間的窗戶玻璃破爛了,碎片散了一地。不但如此,地上雜亂不堪,廢紙啊,果皮啊,包裝袋啊……什么垃圾都有,凌亂地散了一地,根本不像有人掃過的一樣。既然沒有人掃過,那我們昨天晚上看到的掃地的老婦人,又是怎么解釋呢……不安的感覺又一次籠罩我心頭,尤其當(dāng)我走過樓梯時,心里突然一緊,樓梯上有一堆類似灰燼之類的東西,再一細看,竟然是一堆紙錢。

  那天晚上之后我沒有去阿肥的宿舍住,轉(zhuǎn)投其他朋友了。七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7號晚上我坐車離開廣州回學(xué)校的時候,阿肥去送我。我對他說:“你還是換個地方住吧,你住的那地方怪怪的,似乎有點問題……”阿肥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抬頭看著我,臉上竟掛著不合時宜的笑容:“放心吧。不會有事情的。有些事,是因人而異的……”車開了,阿肥后面半截話我沒有聽到。夜行的長途汽車上,我躺著,卻怎么也睡不著。阿肥的話一直在我耳邊回響。

  “有些事,是因人而異的……”“有些事,是因人而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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