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臨走對她發(fā)火
惜陽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再次說了出來,“奴婢說,請爺先出去,巧兒現(xiàn)在似乎不是很愿意看到爺?!?p> 趙吟川冷冷的瞇著鳳眸,正要發(fā)作,南巧兒卻突然一巴掌扇在他的下巴上,“你走開!我不要你!我要惜陽,你不許欺負她,嗚嗚嗚......”
惜陽差點沒憋住,身子劇烈的抽搐著,眼睛彎彎的。她是真沒想到巧兒居然敢這么大膽,毫不避諱的對三爺這個天之驕子動手。
趙吟川心里升騰上來一股怒氣,卻又不舍得對她發(fā)火,磨了磨后槽牙,一拂袖,怒氣沖沖往外走去。
見惡神離開,惜陽連忙上前,將南巧兒抱在懷中,柔聲安撫,“咱們不哭了,啊,不哭了,你再哭,我也忍不住要哭了,巧兒,你別哭了好不好。”
“嗚嗚嗚,巧兒,你別哭了,嗚嗚嗚,別哭了,我也好傷心啊,為什么我也這么難過,嗚嗚嗚,嗚嗚嗚......”
趙吟川并未離開,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里面的哭聲從一人變成了兩人。
就是這么哄人的么!
“蠢貨!”男人惡狠狠的撂下兩個字,大步離去。
門口守著的小廝和丫鬟皆面露惶恐,三爺方才罵的是誰?
人人主動將這兩個字往自己身上安。
馬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應(yīng)和了一句,是蠢貨,的確是蠢貨。
南巧兒哭累后停了下來,卻發(fā)現(xiàn)惜陽哭的停不下來,止不住的嚎啕。
她有些無奈,渾身無力的趴在桌面上,小聲嘀咕,“到底是誰哄誰啊......”
趙吟川去花園逛了好幾圈,回來時已經(jīng)夜深,他站在自己房門前遲遲不敢動手推門。
也不知道她消氣沒,萬一還在氣惱中,他突然闖進去,豈不是又要惹得她哭一場。
南巧兒拉著惜陽不許她走,硬是將她留下來陪她睡覺。
趙吟川在隔間走來走去坐立不安,直到茗春來告訴他正屋已經(jīng)熄燈,他又坐了會兒,這才起身往隔壁走去。
他輕手輕腳推開門,抬輕步子拐去了南巧兒的臥房。
趙吟川站在床前看了半晌,俯下身,心疼的摸了摸她紅腫的眼皮,“爺對你不好么,這么不待見爺,嗯?”
正要褪去鞋子上床時,卻見被子里突然鉆出另外一個腦袋。
趙吟川被嚇得往后跳了一步,床上的惜陽亦是滿臉驚恐,立馬抱住了一旁的南巧兒瑟瑟發(fā)抖。
“你怎么在這?!”他聲音帶著怒氣,卻竭力壓制著嗓音,不至于過大,吵醒一旁的女孩。
“奴婢,奴婢......”惜陽害怕的結(jié)巴起來,誰知道趙吟川有大半夜爬人家床的習(xí)慣,她畢竟也只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睡覺時一個男子突然闖進來,任誰都不可能當沒事人。
“你下去?!彼麩┰甑娜嗔巳嗝夹?,沉聲命令。
“是......”“不許!”南巧兒驀地睜開雙眼,緊緊回抱著惜陽,不準她起身。
“我就要跟惜陽一塊睡,誰也不許趕她走!”南巧兒板著小臉,神情堅定。
“巧兒,我,我,我要不還是回去吧,這實在是......”惜陽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臉色陰沉的男人,那森冷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給吃了。
“惜陽,你真要拋棄我?”南巧兒故作委屈狀,癟著嘴巴,雙眸瞬間含滿了水霧,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好,那我留下,你可要,可要保護我啊。”說著,惜陽重新鉆進被子里,雙手抱著南巧兒纖細的腰肢,躲在被褥里的身子有些顫抖。
“別怕?!蹦锨蓛悍藗€身,背對著男人,小手輕輕拍著被褥里突出的那一小團。
趙吟川氣得火冒三丈,手關(guān)節(jié)捏的咯咯作響,呼吸急促,眼梢發(fā)紅,“你們,你們,你們......”
想說些威脅的話,卻半天想不出個好歹,總算放棄了。
重重吐出一口郁氣,邁著大步繞到屏風(fēng)后去。
還從沒女人敢這么跟他對著干。
要不是,要不是喜歡她,他恐怕早將她拖出去打板子給打死了!
就是仗著他喜歡她。
惜陽再次震驚,鉆出憋的通紅的小臉,豎起一個大拇指,小聲稱贊,“巧兒,你可真厲害,將三爺治得服服帖帖的,居然這樣都不生氣?!?p> 南巧兒無意識的嗯了聲,疲憊逐漸襲來,很快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第二日。
南巧兒睜開眼時,惜陽還在呼呼大睡,她笑了笑,輕手輕腳下了床。
她記得昨日趙吟川與她說了,今日要出遠門,叫她早上去大門口送送他。
南巧兒心里嗤笑一聲,他昨日對她做了那種事,還妄想她跟個沒事人似的去送他?
她一起身,便有小丫鬟送進來洗漱用具,她隨意洗漱了一番,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隔間,拿著破損的衣裳坐在窗戶邊開始縫了起來。
惜陽約摸晚了兩刻才幽幽醒轉(zhuǎn)過來,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看向窗邊的女孩,“你那破衣裳還留著做什么,三爺沒給你添置新衣裳?”
南巧兒也沒回頭,咬斷那根黑線,淡淡說道,“他給了,又不代表我想要。”
趙吟川進門的腳步驀地頓住,臉色有些難看。
昨晚沒抱著她睡,心里本來就有些不爽利,今早在大門口等了許久不見她來送自己,更是煩悶,隱有怒意。
但一想到或許是因為她睡得沉,現(xiàn)在還沒起,他的怒火又漸漸消了下去。
本想著再返回來看她一眼就走。
卻沒想到聽到這樣一番話。
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一腳踹倒屏風(fēng),疾步往里走去,站定在她面前,眼神陰鷙又暴戾,“你方才那話什么意思?!”
“爺對你還不夠好?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只要你說,就算是要那天上的月亮,爺都會想辦法給你尋來,你說爺給你的,并非是你喜歡的,那你倒是說說,你到底喜歡什么東西,你倒是與爺說說!”
自己說了這么一大長串,見她仍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憤怒的火苗一下子吞噬他的大腦。
他一氣之下,抓過她手上剛縫制好的破舊衣裳,用力甩到了窗外去,另一只手如鐵鉗般緊緊抓捏著她的肩膀,將她從椅子上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