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嘭嘭’幾聲輕響,人群里冒出幾股黑煙,有七八個人神色慌張,騰空而起就要向遠方遁走。
彭少平隨手一抓,這七八人便倒射而回,摔在地上,立馬有天工門弟子出來將他們制服,眾人不由神色一凜,沒想到他們之中還混有魔修之人。
“諸位莫慌,抓住他們主要是怕他們有辦法和里面的魔修通信,將咱們的計劃泄漏出去?!闭f著,他手一揮,那七八人便被帶走。
剛才眾人都已嘗試過,陣法內(nèi)外的通信已斷,無論是用普通傳音符還是傳音玉符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但是如果原本就是魔修或是投靠了魔修的爪牙,他們自然有辦法和大陣里面通信,這樣大陣外面的眾人就變得被動了。
“雖然因為發(fā)現(xiàn)的晚,導(dǎo)致不少人被困在那陣法里,但是我們已有對策,并且云河宗的許掌座已親自留在陣法里,有他在破陣的幾率就大了很多。”
“許掌座?難道是那個陣法大師許大師?!”彭少平還沒說完,一個白衣青年就驚叫道,引得無數(shù)人望過來。
“嗯,就是許大師,這陣最初也是他發(fā)現(xiàn)的,只可惜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被魔修布置的差不多了,所以我們現(xiàn)在才這么被動。”彭少平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回道,末了又變成苦笑。
“有許大師在我就放心多了,我們開山宗的宗門大陣就是拜托許大師設(shè)計完成的,一直保得我們開山宗百年平安了,我相信有許大師在,我的師兄弟們肯定會沒事的!”那個白衣青年笑道,他的聲音清亮,一言喊出,四周的人都聽見了。
“并且我天工門包括掌門在內(nèi)的大部分人都留在了陣法內(nèi),還有其他八大派的道友也有大半滯留,有他們從旁輔助許大師,破陣就更有把握了?!迸砩倨接盅a充道,在靈力的加持下,他的聲音猶如在數(shù)萬人的耳邊響起一般。
“既如此,我們能做些什么?”一個中年美婦問道,不少人也熱切的看過來,但其中也有一些人目光閃爍,無動于衷。
“首先,咱們在此地的所有人既然沒有被陣法所困,那自然也就是自由的,你們可以隨意選擇自己的去留,我給大家一柱香的時間,選擇離去的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彭少平掃了一眼眾人開口道,語畢他翻手取出一支香點燃,就立在身側(cè)的虛空中。
人群中傳出一陣騷動,但很快的,一個灰袍老者飛身而起,直接飛向了遠處,彭少平卻像是根本沒看見一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不斷有人騰空而起飛離此地,但更多的人卻留了下來數(shù)目約有三萬五千人。
一柱香后,彭少平看著眾人道:“相信剩下的人就是有心幫忙破陣的了,現(xiàn)在先請元嬰期的道友走上前來?!?p> 語畢,一個三十歲許的青年率先走了出來,最終十三位年齡不同,神色各異的元嬰期修士站了出來。
“好,接下來,請諸位稍等,容我們先行商議一下?!迸砩倨较认蚴辉獘肫谛奘奎c點頭,又看著眾人朗聲說道。
緊接著,他大手一揮,直接布下個結(jié)界,將他和那些元嬰修士籠罩其中,直接當眾開始商量起來。
眾人見他自始自終神態(tài)平和,不急不燥,待人也溫和有禮,辦起事情也條理清楚,有章有法,他們提著的心也逐漸放下,不少人直接盤膝坐下,開始閉目養(yǎng)神。
此刻,在天水鎮(zhèn)的一處院子外面,那曾和廖天明一起出現(xiàn)的王姓中年人,正帶著十幾個天工門的弟子四面警戒著,這院子就是許澤坤一直居住的所在。
院子的上空看起來波光瀲滟,這院子顯然也被陣法保護著。
此刻那陣法波紋一閃,一人推門走了出來,此人一身白衣,身邊跟著一具木猿傀儡,正是廖天明。
“廖師弟,里面怎么樣?”王陽明幾步走過來問道。
“一切正常,另外陣內(nèi)傳來消息,我得先給彭師叔送去。”廖天明開口道。
語畢,王明陽點點頭,廖天明騰身而起,飛向遠處。
而在院子內(nèi),竟然另有一陣,陣中之陣內(nèi),阮大河盤膝閉目坐在地上,他的周圍擺放著八個金光閃閃的陣盤,此刻正熠熠生輝,陣盤上方各有一個小瓶懸浮在虛空中,里面隱隱傳來雷鳴之聲。
他時不時的睜開眼,收起一個小瓶,又放上去一個,看起來動作嫻熟,神情卻鄭重萬分。
大陣之內(nèi),經(jīng)過最初的慌亂,很多人也冷靜下來,他們一邊往天工門內(nèi)撤退,一邊小心的觀察著半空中眾魔修的反應(yīng)。
范景臉色陰沉,夜天橫卻神色如常,身后的三排魔修和冥修也安靜的站立,他們竟對下面發(fā)生的一切熟視無睹,也沒有追上去,這讓撤退的眾人心里一沉。
此刻,天工門的大殿之中,差不多已坐滿了人,除了另外八大派此次參會的代表外,還有為數(shù)眾多的各個中小門派的代表和各大世家之人。
大家議論紛紛,對于平白無故被困此陣表達了強烈的不滿,要求天工門給個說法。
坐在最上首的須彌真人卻面色不變,看起來從容淡定,并沒有因為深陷困局而表現(xiàn)出一絲異樣。
此刻,見大家發(fā)泄的差不多了,須彌真人清咳一聲道:“此次盛會竟被魔修和冥修聯(lián)手攪擾,我天工門責(zé)無旁貸,之后甘愿領(lǐng)罰,但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破除此陣,讓大家重獲自由?!?p>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見所有人都看過來,他接著道:“所以,我們請來了云河宗的許大師坐鎮(zhèn),另外也請在座的陣法師道友站出來,對許大師予以協(xié)助,我們天工門自然也會竭力相助,好盡快破陣?!?p> 語畢,他看向右下首坐著的許澤坤,許澤坤則點頭示意,下面坐著的眾人聽聞此話,又見此情景,不由又低聲議論起來,但神情卻比剛才好了不少,不少人則直接看向許澤坤的方向,目露激動。
“好了,現(xiàn)在請所有的陣法師道友跟許大師走,剩余道友留下,我們商議一下對敵策略?!表殢浾嫒碎_口道。
當下就有十來人站起身,激動萬分的走出來,向許澤坤走過來,能有機會和九州大陸上赫赫有名的陣法大師一起工作,真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機會。
許澤坤則向須彌真人行了一禮,直接帶著十來人走出大殿。
他帶著眾人左拐右拐,最終走進一座偏殿,一進去眾人就心中一凜,剛才踏入此殿的瞬間,有什么東西從他們身上一掃而過,讓他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那感覺真是太可怕了,就猶如被洪荒巨獸盯著看一般。
“師父,這里都按你的吩咐準備好了?!彼麄冋@疑不定,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響起,緊接著一個白衣少女忽然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卻正是鳳小風(fēng)。
“好,一切按計劃行事,他們就交給你了。”語畢,許澤坤徑直走進一個石室,不見了蹤影。
“諸位前輩別傷心啊,我是鳳小風(fēng),我?guī)煾鸽m然不能親自指導(dǎo)各位布陣,但是他留下了你們會用得上的布陣之法,大家先看看吧?!币姳娙寺冻鍪?,鳳小風(fēng)笑了笑,伸手在昆山鐲上一撫,取出十幾塊兒玉簡來。
眾人這才眉開眼笑,紛紛擠上前來,拿走一塊兒玉簡,緊接著就盤膝坐下開始研究,不再管其他,鳳小風(fēng)見此,微微一笑。
“絕,此陣真是絕!”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有一個圓胖老者放下玉簡,拍手叫道。
“哎呦,我說陳章余,你小點聲,差點嚇死我了!”老者身側(cè)的一個干瘦中年人不滿的開口道。
“就是,此陣當然絕妙,也不看是誰給的?”
“能看到此陣,即便是被困在這里又有何妨?”
“你有點志氣行不行,咱們不僅看到了此陣,馬上就還要布置出來?!?p> “布置出來?能看懂和能布置出來是兩碼事吧,王天苗你要不要這么自大啊?”
十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好不熱鬧,但到最后卻再度安靜下來,的確,能看懂到能布置之間還橫著一條巨大的鴻溝,不然為何修煉界流傳下來的奇妙陣法不少,但陣法大家卻是屈指可數(shù)的幾人呢。
“各位前輩不要灰心,且聽小女子一言,”鳳小風(fēng)見此,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翻手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模型,竟然是天工門的縮小版。
“陳伯,您手里拿著的那部分陣法是西邊樹林那里,您請看?!闭f著鳳小風(fēng)指了指模型上的西邊。
“這里布陣的時候要特別注意陣盤所埋之地要與林中的地勢契合,這是主陣盤,已經(jīng)刻畫好了,您只要將剩余四個輔助陣盤刻畫出來就好了?!兵P小風(fēng)接著道,末了取出一個黝黑發(fā)亮的陣盤遞了過去。
“這,這是?”陳章余面露疑惑的接過陣盤,只看了片刻就驚道。
“哦,這是我刻的,我?guī)煾该Σ贿^來,希望您別嫌棄。”鳳小風(fēng)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