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鳴平原上還有其他人嗎?”御淵問道。
“不知道,應(yīng)該沒有了吧,大家走了過后,我就再沒有見到過一個人了?!鄙倥f完看了眼御淵,繼續(xù)補充道:
“除了你之外?!?p> “......”
“......”
“你想離開了嗎?”少女問道。
御淵有些疑惑,明明自己剛才什么也沒想,她為什么會這樣想。
“嗯,當(dāng)然了?!?p> “那你走吧?!鄙倥魺o其事的說道。
“我當(dāng)然想走,但就是不知道怎么離開,無鳴平原邊界被設(shè)下了封印陣法,僅憑我自己根本無法突破?!?p> 等到御淵突然意識到的時候,他立馬詢問起少女來:
“為......為什么過了這么久,我都還沒疼起來?難道這不是緩解,而是永久消除嗎?可是,周圍的自然魔力明明還在繼續(xù)往我身體里走。”
少女看他那樣子,不打算回答。
“這種事情,你不用知道也可以。”
“哦,行......行吧。”
“我送你出去吧?!鄙倥f道。
“誒,可以嗎?可以出去嗎?這是可以辦到的事嗎?”御淵疑惑萬分,實在想象不出眼前的少女有匹敵施法者們的實力。
“......呵呵?!鄙倥滩蛔≥p聲笑了起來。
“囚禁的是我們,又不是你,為什么不可以出去?”
“但......我也是無鳴者呀。”御淵實話說道。
“你當(dāng)然是無鳴者,但是你又不是天生的無鳴者,恐怕是蕓凡口中那個叫‘神明’的人賜予的力量吧?”
?。ㄟB神明都提到了嗎?)
“是不是天生的有什么區(qū)別嗎?”
少女見此堅定的回答道:
“當(dāng)然......大家都說......我們無鳴者在外面殺了無數(shù)的人,是罪該萬死的存在,而你不一樣,你并未背負這份罪孽,自然可以得到救贖。”
?。ㄔ撜f些什么呢?我又還能再說些什么呢?)御淵陷入深深的沉默當(dāng)中。
既想不出繼續(xù)話題的話,也說不出口安慰的話。
“走吧,御淵?!鄙倥酒鹕碜?,小步到門口。
御淵也隨之穿好衣服鞋子,跟著一起到了門口。
御淵想把門給關(guān)上。
“不用,敞開著就行?!?p> 見少女如此說道,御淵也就停下了手。
御淵跟隨著少女不停的行走,身后村莊的樣子逐漸遠去,但前方卻依舊是一眼萬里。
待到村莊完全消失在視野中過后,少女停了下來。
御淵也跟著停下腳步。
“這樣就可以了嗎?”御淵問道。
少女不說話,回過頭面對這御淵,距離僅有一步之遙。
“別動。”少女說著朝后走了十幾步的樣子,可以稱得上有些遠的距離。
隨后她張開雙手,閉上雙眼,嘴里念著御淵不知道的咒語。
隨著時間的推移,御淵的周圍也顯現(xiàn)出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的邊緣剛好抵達少女的腳邊。
看樣式大概可以推測到是某種傳送類魔法。
不過令御淵十分在意的事是,那種魔法陣圖示中明明有著雙人施法的標(biāo)志,但事實卻是少女一個人在進行著。
要離開這個處處是謎的地方了。御淵如此想道。
但他又轉(zhuǎn)念想了一下,貌似這個世界的每個地方都是謎團,仿佛從未清晰過一般。
在魔法陣發(fā)動的最后一刻,御淵看了眼遠處施法的少女,不知為何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撬??會永遠呆在這里嗎?直到跟她所說的“不在”了為止......)
御淵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位少女的事,直至眼前被白光覆蓋。
?。ㄋ龖?yīng)該也明白了吧,既然那個叫蕓凡的人告訴了她這些事情,那他口中的那個蕓凡,應(yīng)該永遠也不會回來了......因為......我的出現(xiàn)。)
如此想道,御淵閉上雙眼,離開了無鳴平原。
——
御淵消失后,魔法陣也隨著少女的停手而消失。
少女看著御淵消失的地方,一秒、兩秒......眼淚不受控制的傾瀉而下。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只是覺得渾身得到了解放。
?。ㄊ|凡,對不起,我沒能遵守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約定......)
少女用一只手扶住前額的帽檐。
隨后望向永遠也望不到頭的遠方,蓬松的裙擺隨風(fēng)飄揚,風(fēng)......吹亂了她的發(fā)絲,卻吹不散她心中所殘留的溫柔。
太陽仿佛像在尋找同伴一般將少女相擁,她的身軀也逐漸與太陽白光一體,漸漸的......化作一團光點向上。
那淡黃的帽,也跟著永不停息的風(fēng),飛向不曾去往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