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行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洗漱。
穿好衣服短靴,正準備出門。
秦老管家已經往太守府走了一趟,又回到了客棧。
“少爺,您醒啦?”
白景行:“秦叔,你起這么早?”
“不早不早,已經習慣了。我讓劉太守幫我們在山頂附近圈了一片區(qū)域,供我們搭建臨時住處。今天讓村民們努力干活,就能搭好住處?!?p> 白景行點點頭,秦老管家辦事一向牢固,可以放心。
見少爺對自己的工作非常滿意,秦老管家眉頭翹起,顯出幾分驕傲。
“等村民吃完早粥饅頭,我便讓他們去砍伐毛竹,拖到山頂造房子,臨時住上七天?!?p> “哦,對了,老奴還在道觀幫少爺索要了一座庭院,少爺可以住在舒適的道觀。”
秦老管家心心念念為白景行考慮。
白景行有些訝異:“多謝秦叔,那建造住所的事情,全憑秦叔負責了?!?p> “是,老奴一定用心照看?!?p> 秦老管家拱手告辭。
白景行點點頭,有秦老管家在,基本上不用擔心生活瑣事。
白景行便一身輕松回到房間內,捧著古籍閱讀起來。
閱讀了一會兒,白景行拿出銀色令牌,取出羊脂白玉,拇指姑娘飄飄然浮現(xiàn),站在圓玉上,表情萌萌地仰望白景行。
白景行指著銀色令牌詢問:“你認識這個令牌嗎?”
拇指姑娘泫然欲泣:“謫仙大人,我不知道呢。我在山谷里生長了三千年,剛要化形,就被掐斷了……”
不好……忘記拇指姑娘有一段男默女淚的遭遇了。
白景行收起銀色令牌和拇指姑娘。
“無妨無妨,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探究它的來歷?!?p> 說著,便捧起古書閱讀。
讀書無歲月,一天時間,眨眼而過。
臨近傍晚,秦老管家敲門。
“少爺,山上的臨時住所搭建好了,村民們已經陸陸續(xù)續(xù)住下。我專門下來采購糧食,少爺也上山吧?”
聞言,白景行驀然心安起來,南恒山高有兩千米,絕對是躲避惡蛟的好去處。
而且龍君欽點的安全地點。
想必不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生。
本次惡蛟走水,可以說得上是安全了。
“走,上山。”
白景行坐上馬車,帶著留在客棧的妖怪和村民們一起前往南恒山。
街道上積水非常深,有足足一米,不過還好馬車足夠高,能夠慢慢淌過。
“前面的橋要小心,少爺?!?p> 因為昨日在橋邊遇到灣鱷的緣故,秦老管家今天幾次過橋都害怕橋下有鱷魚鉆出來。
白景行笑了,伸手拍了拍橋上栩栩如生的石獅。
“害怕就走快點?!?p> “得嘞,少爺。”
十幾輛馬車,三三兩兩的村民,就此上了山。
山中居住環(huán)境比酒樓簡陋數(shù)倍,竹制的茅屋,蓋上茅草油紙,用石頭壓住,沒有瓦片,只能保證不漏雨,簡單來說就是擁擠在一起的棚戶區(qū)。
而妖怪們就自由多了,能在山里尋找住處,不必白景行擔心,甚至晚上還會送來當季水果,山中味道鮮美的野菜。
暴雨連綿的天氣,倒也無事發(fā)生。
白景行站在山頂,透過層層白霧,眺望著山下越來越深的積水。
“看來太守沒有聽我的建議……”
“無所謂了,幾萬百姓一起進山,不現(xiàn)實?!?p> “而且我才修煉兩天,卻已經把一個普通凡人能做的事情,做到了極致!”
白景行問心無愧。
指望他拯救天下蒼生是不切實際的,因為他自身都難保呢。
能順手搭救三百條人命,已經說明白景行品德高尚,有著光輝人性了。
“希望惡蛟不會專門運洪水來淹道觀。這么高的山,故意卷洪水來淹就過分了?!?p> 白景行喃喃自語道。
此時,一抹淡藍色的倩影闖入白景行的視線。
“好巧呀,沒想到謫仙也來看洪水。”
真是尷尬生澀的搭訕技巧……
但白景行并沒有在意,只是點點頭。
琉璃來到白景行身邊,雙臂挽在身后,站姿羞澀而少女:“好大的洪水!”
“是啊,古籍記載,已經有兩千年沒有如此兇猛的洪水了?!?p> 琉璃滿臉疑惑:“為什么非要掀起這么兇猛的洪水呢?一般洪水已經足夠它化龍了?!?p> 白景行嚴肅道:“或許是想要創(chuàng)造一條史無前例的寬闊蛟道,要讓天下蒼生都目睹它羽化成龍的璀璨時刻吧?”
琉璃似懂非懂。
“有什么用呢?”
白景行突然嘴角一笑:“裝逼的快樂你想象不到?!?p> 正說話間,白景行感覺身上帶著的令牌似乎散發(fā)出一股涼意。
白景行有些奇怪,取出來捏在手中看了看。
銀色令牌竟然在慢慢在蛻變,變得愈加一塵不染,材質介于白銀和白玉間。
令牌上浮現(xiàn)出金燦燦,細如發(fā)絲的線條,線條勾勒出兩個靈動小字:功德。
功德:無
白景行挑眉,沒看懂是什么情況。
功德令牌?
我的功德竟然是無?
我這么缺德嗎?
不是剛帶著三百多位村民和三十多只妖精避難?
“應該是令牌才剛剛激活……不然我肯定有功德。不過功德令牌是干嘛用的?”
白景行思索了片刻。
手掌攤開,將令牌拿給琉璃看:“認識嗎?可知道如何使用?”
琉璃伸出一根如蔥的手指,抵住白皙下巴,皺起柳眉細看。
“好像是某種奇異的修行令牌……
應該出自人間地仙之手。
據(jù)說人間地仙沒有肉身,靈魂藏在泥塑中,壽命有萬年,因此它們能感受到功德,借助功德煉化靈體。
是一種非常奇特的存在,一般妖怪都不敢招惹!”
白景行眉梢一挑:“聽起來似乎很強?”
聞言,琉璃尷尬地停頓了片刻:“不過……相州最強的幾位正派地仙,都被惡蛟燒山伐廟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小土地神?!?p> 好吧,瞬間打臉。
白景行為幾位正派地仙默哀了幾秒。
然后才恍然大悟般點點頭:“我懂了。鱷魚王當初隨惡蛟燒山伐廟的時候,藏了一塊令牌。那日遭雷劈,正好掉落下來,傳到我手中?!?p> 搞明白了功德令牌的來歷,白景行頗為開心,將功德令牌放進懷中,輕輕拍了拍。
“下次試試怎么用。”
正思索時。
一陣惡風從遠處沖來,遮天蔽日的黑沉鉛云涌動,天地間漆黑一片,仿佛末日降臨一般的景象,籠罩著南恒山,籠罩著整個醴城,籠罩著整個相州。
甚至連蒼河附近的兩個州,都被黑暗籠罩。
一片漆黑中,鉛云慢慢散發(fā)出幽綠的光芒,無邊無際的黑云,化作一條長數(shù)萬里的黑色蛟龍?zhí)撚?,在空中盤旋。
龍身,龍尾,龍頭,龍爪,龍須,龍睛,栩栩如生,鱗甲畢現(xiàn),散發(fā)著極具壓迫性的龍威。
一股令人絕望的恐懼,從天而降,如巨石一般,壓在所有妖怪和人類修行者的心中。
小妖怪們無力反抗,直接化成了原形。
琉璃這類化形的妖怪,雖然有些實力,但依舊處在恐慌的邊緣,她慌慌張張抱住白景行的手臂,不愿意松開。
而相州橋下,小斬龍劍嗡嗡顫動,極力反抗,但最終還是被鎮(zhèn)壓,只能躺在淤泥中,漸漸沉睡……
一剎那間,整個相州的妖精地仙、神兵利器、山神精怪、鬼物高人,全部瑟瑟發(fā)抖,竟無一人敢抬頭忤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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