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焰南齊帶著兩名活骷髏來到主屋道:“這些紙是不是你們燒的?!?p> “是?!贝迕窕铟俭t道。
“這間屋子以前是誰住的?!?p> “章渾。”
“屋子里是不是有暗道。”
“有。”
“他們兩是從密道逃走的。”
兩個(gè)活骷髏帶刺焰南齊進(jìn)入圍場主屋的里屋。里屋的擱置更加的簡單:墻上掛有半枚銅鏡,像是摔在地上之后撿起來重新掛在墻上;床上的鋪蓋毫無秩序的疊加在一起,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床上;衣柜倒扣在地。
“我現(xiàn)在需要三個(gè)人,分別面朝東西南三面墻。我站在向北的墻面。三個(gè)人聽我指揮,我讓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贝迕窕铟俭t道。
“干什么。”塔洛將軍道。
“開暗門?!?p> “好。塔洛將軍,星巴爾,再加上我。我們?nèi)巳绾??!贝萄婺淆R道。
“剛好?!?p> 村民活骷髏在墻上指定好位置道:“我喊一二三,大家齊用力推。”
“刺焰南齊站在東邊,塔洛將軍站在西邊,星巴爾站在南邊。”
“一,二,三。推!”村民活骷髏道。
墻面的四塊磚同時(shí)下陷,地面中央的一道石門向兩邊撥開。一條向下的階梯隨之而來。
走下樓梯,在他們的正前方有一扇關(guān)閉的門,門的左邊還有一扇關(guān)閉的小門。右邊則有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有幾個(gè)喝剩的空酒壇,有個(gè)副碗筷,盤中的東西完全被灰塵覆蓋。桌子周圍有一圈凳子。桌子前方左邊角落里垛滿酒壇。
村民活骷髏推開前方的門道:“這里可以通往儲金室?!?p> 塔洛將軍試圖打開左邊小門,左邊小門鎖死,便破門而入。蹲下身子,邁過門檻的塔洛將軍看到兩具尸骨疊加在一起,好像是在告訴塔洛將軍他們兩是相互殘殺的。除了兩具尸骨別的什么也沒有。
“章渾死了之后是誰在管理金礦?!睈矍糇窟h(yuǎn)道。
“烈金瞻。后來烈金瞻也走了?!?p> “再后來呢?!睈矍糇窟h(yuǎn)道。
“再后來,從井礦里跑出許多活骷髏,它們見人就咬,整個(gè)金礦的人差不多都被咬死了?!?p> “山洞的水坑是不是你們挖的?!贝萄婺淆R道。
“你怎么知道?!?p> “就憑你們走的快。”
“我說怎么那么快就出來了。熟悉呀!”塔洛將軍道。
“帶我們?nèi)}庫?!贝萄婺淆R道。
“去倉庫?”塔洛將軍道。
“不去儲金室了!”塔洛將軍道。
“不去了。沒什么好看的?!贝萄婺淆R道。
村民活骷髏帶他們走出暗道,走出主屋,向東而去。
倉庫建在主屋的東北方向。門上的只鎖了一半。推開倉庫的大門,給人煥然一新的視覺效果。庫內(nèi)的各種器具,材料擺放的整齊劃一,各就各位。沒有一絲的零亂。
“倉庫怎么如此干凈利落?!贝萄婺淆R道。
“這正是章渾的過人之處。”
“撿有用的拿?!贝萄婺淆R道。
“把炸藥帶走。”塔洛將軍道。
刺焰南齊一行人離開圍場馬不停蹄的直奔墨燹城門。一種許久未曾有的感覺油然而生??裳矍按笃鄾龅木跋笥肿屓藶橹徽?,到處都是廢墟,到處都是焦土,到處都是燒黑的墻土,殘?jiān)珨啾?,瓦片亂碎一地,燒焦的梁柱,可謂一片狼藉。
“這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塔洛將軍道。
“你們是什么人!”好多百姓手持簡陋武器圍住刺焰南齊一行人道。
“我是刺焰南齊,是獫狁的王子?!?p> “這位是塞獅軍團(tuán)軍團(tuán)長塔洛將軍?!?p> “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刺焰南齊道。
“霍夫曼燒毀了宮殿,燒毀了所有的宮殿?!?p> 這些百姓在霍夫曼的統(tǒng)治之下,他們過得日子就像不敢見光的老鼠一樣,每天只能心驚膽戰(zhàn)躲在暗無天日地下,隨時(shí)都面對著死亡的威脅,飽一頓饑一頓,吃了上頓沒有下頓。他們怕的不行了。
“王子,霍夫曼打死了沒有!”
“沒有!”
“啊!……”
“唉!……”
一片長吁短嘆聲。
“大家放心,霍夫曼已經(jīng)離開獫狁了?!?p> “它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
又是一片唏噓聲。
百姓各自躲進(jìn)自己的“鼠洞”,不歡而散。
“你不應(yīng)該和他們說實(shí)話。”愛囚卓遠(yuǎn)道。
“我不想欺騙?!?p> “有時(shí)候謊言更能安撫人心?!睈矍糇窟h(yuǎn)道。
“如果露餡了,我該如何去圓謊。”
“如果把事情做實(shí)還會露餡嗎。明天和大家說你要去消滅霍夫曼,給他們信心?!睈矍糇窟h(yuǎn)道。
“好?!?p> 洛葵宮的廢墟墻角之下,有個(gè)大缸,缸上有個(gè)木蓋。缸里的麻三稈被外界的嘈雜聲驚醒了,它經(jīng)過仔細(xì)的辯聽確認(rèn)是人的聲音,它用頭頂頂木蓋,木蓋“咯吱,咯吱”的響。
塔洛將軍剛好在附近,他聽到了異動。悄聲地示意他人墻角有動靜。他們小心的挪移廢墟,一個(gè)大的木缸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塔洛將軍,是一口木缸?!币粋€(gè)士兵道。
一個(gè)士兵掀開木蓋。
一顆長了綠毛的骷髏頭鉆出水面。
在水中浸泡了兩月有余的麻三稈道:“是誰打開了蓋子?!?p> “你是誰呀!”塔洛將軍道。
“我麻三稈?!?p> “麻三稈!”塔洛將軍道。
“你是什么人。”
“我是塞獅軍團(tuán)的軍團(tuán)長塔洛。”
“你是獫狁人嗎?!?p> “是?!?p> “你的頭在哪。我要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他說?!?p> 麻三稈給他們講了他所有的遭遇。
“居然是尤他,真的沒有想到!”刺焰南齊道。
“你知道尤他去哪了嗎!”刺焰南齊道。
“諾貢森林?!?p> “諾貢森林!”
“有骷髏兵親眼看到尤他,小女孩,赫連紅地他們?nèi)齻€(gè)一起走進(jìn)了諾貢森林?!?p> “你說赫連紅地!他沒有死!”愛囚卓遠(yuǎn)道。
“你為什么會泡在水缸里?”刺焰南齊道。
“我是霍夫曼制作的標(biāo)本!”
“他為什么這么做!”刺焰南齊道。
“因?yàn)槲倚写淌×??!?p> “霍夫曼在金地洞一個(gè)月的修煉,煉成了黃金霍夫曼。”
“黃金霍夫曼?”刺焰南齊道。
“他全身金黃,速度更快,力量更大?!?p> “他為什么要燒毀洛葵宮?”刺焰南齊道。
“他說洛葵宮看著惡心?!?p> “你知道霍夫曼去哪兒了嗎?”刺焰南齊道。
“隆卡爾沙漠?!?p> “隆卡爾沙漠!”
“我們放你出來吧!”塔洛將軍道。
“不,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泡在暗無天日的水里。
“我累了,我要休息,麻煩幫我蓋上蓋子?!甭槿掋@入水里。
“這麻三稈的遭遇真夠慘的?!彼鍖④姷?。
“王子,有新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一具被壓在墻體下的骷髏兵?!?p> “在哪。”
“抬過來?!?p> 兩個(gè)士兵抬過一個(gè)頭骨破裂的骷髏兵。
“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我被坍塌的廢墟壓住,躲過了一截?!?p> “想你一樣的還有多少?!?p> “就我一個(gè)。”
“霍夫曼去隆卡爾沙漠帶了多少人?!贝萄婺淆R道。
“不清楚,不過還有一群人,有十幾個(gè),領(lǐng)頭的好像叫什么李花開,李大人。”
“是他?!?p> “把這個(gè)骷髏兵帶上!會有用的?!贝萄婺淆R道。
“奇怪了,為什么這長雨軒沒有被大火焚毀!”愛囚卓遠(yuǎn)道。
“長雨軒。”塔洛將軍道。
聽到“長雨軒”刺焰南齊,他推開長雨軒的門,走進(jìn)去。
長雨軒是愛囚璇的寢殿。
“王子,那邊還有一間屋子沒有燒毀”。一位士兵道。
“打開?!贝萄婺淆R道。
“我來?!币粋€(gè)洪亮的聲音傳來,農(nóng)夫兒子道。
“這屋里異常的安靜,小心呢?!鞭r(nóng)夫道。
農(nóng)夫的兒子拔劍一刺,門開了。頃刻之間,有幾十個(gè)似人非人的怪物沖出來,沖向人群,他們?nèi)斫购?,沒有一點(diǎn)人樣。
“這是怎么回事?”塔洛將軍一聲驚呼。
幾十個(gè)“怪物”在短短幾秒鐘被制服,刺焰南齊認(rèn)出了他們是獫狁的大臣。
“他們都是怎么了!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刺焰南齊道。
“這不是釋懷大人嗎。”愛囚卓遠(yuǎn)道。
“繭一村香,你快看看還有救嗎?!敝駱錈熢频馈?p> “他們是被黑氣所傷,你看他七竅生煙,黑氣已注入全身?!崩O一村香道。
“霍夫曼的黑氣可以千變?nèi)f化,殺人不流血!”繭一村香道。
繭一村香拿出一根黑色的銀針,刺入頭部,拔出針,一股黑煙冒出。
“他們被黑氣傷的太深,已經(jīng)無法醫(yī)治?!?p> “黑氣,有破解之法嗎?”刺焰南齊道。
“沒有?!崩O一村香雙目緊閉地?fù)u搖頭。
南榮良穆率領(lǐng)的軍隊(duì)一路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隊(duì)伍的力量也不斷壯大。
南榮良穆回到東都就大造聲勢,要告訴所有人自己回來了。一個(gè)月的大肆宣傳南榮良穆回來的消息很快傳遍東都。東都的百姓無不歡喜,他們的救星終于到了。
東都陷落后,南榮良穆的兄弟姐妹各自逃命。他們在逃亡的途中被方六巧妙的網(wǎng)羅到一起。方六把這些王孫貴胄安置在自己的家里,供他們吃喝。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對方六的話言聽計(jì)從,就像小學(xué)生遇到嚴(yán)厲老師。
方六吩咐他們輪流到外找吃的,并不是每次都有吃的,也許找的吃的還不夠每人吃上一口。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他們這些王孫貴胄怎么會親自去找吃的呢。方六自有他的辦法。方六把這些人關(guān)在一個(gè)地方餓他們兩天。兩天后,方六道:“想吃飯就到外面去找,誰找到誰吃,不找的不吃。”方六的這個(gè)辦法很管用,管他什么尊卑,什么禮儀,什么廉恥的,先吃飽最重要。在外出找食物的過程中,南榮良維,南榮良桐被骷髏兵殺死。然而這并沒有阻止他們外出找食物,反而啟發(fā)他們找食物需要協(xié)同配合,小心翼翼。
“我聽說穆王回來了!”方六說的這句話就像一個(gè)人說他中了五百萬大獎(jiǎng)似得沒人信。沒有一個(gè)人作出反應(yīng),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
“穆王回來了?!狈搅貜?fù)一遍,再次打量所有人道。
“穆王真的回來了,不信你們到外面去打聽打聽?!狈搅a(bǔ)充道。
“我也聽到消息說大哥回來了?!蹦蠘s良睿道。
“難道說骷髏兵被打敗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太好了。方六,你有親眼看到我大哥嗎?”南榮良姝道。
“沒有?!狈搅?。
方六說的“沒有”兩字一出口就遭到南榮家族的寒酸譏諷。對于南榮家族的各種不信任,諷刺,方六早已習(xí)以為常,如果不是這樣,他反而覺得不正常。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下。
一覺醒來的方六按照慣例去伺候他的主人們。方六推開他主人們的房門,屋里沒有一人。方六一開門大門看到了穆王的身影。
“王子殿下,老奴給您磕頭了!”方六虔誠的跪在地上,雙眼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
“方公公!”
“正是老奴?!?p> “快起來。謝謝你把我的弟弟妹妹門保護(hù)的如此之好。”
“方六,我想問你一件事?!?p> “殿下請講?!?p> “南榮良瑾你見他最后一面是在什么時(shí)候?!?p> “永福陛下當(dāng)初不是和你們一塊走了嗎!”
“那是假的!”
“假的!怎么會!假的現(xiàn)在何處?!?p> “死了?!?p> “死了!”
“在我揭穿他之后就自殺了?!?p> “說起永福陛下我總感覺有點(diǎn)奇怪。像他又不像他?!?p> “我曾偶然聽到過瑾王與大興國王的談話。我聽見大興國王叫瑾王為‘人路過’,瑾王喊大興國王‘瑾王’!”方六驚奇的眼神就像看到奇幻的魔法,“太匪夷所思了?!狈搅a(bǔ)充道。
“父王叫瑾王‘人路過’!”南榮良穆的額頭不禁皺起,雙眸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犀利有神,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興國王說事成之后就放瑾王走?!?p> “越來越撲朔迷離了。這么說來,當(dāng)時(shí)的國王與瑾王都是假的!”南榮良穆的右手輕柔太陽穴道。
“穆王只說對了一半。因?yàn)榇笈d國王在兩天前就駕鶴西去。只有大興國王是假的?!狈搅ь^看看南榮良穆。只見南榮良穆表情如水一般平靜。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p> “瑾王逼迫我?guī)退[瞞大興國王的死,隱瞞三天。讓我秘不發(fā)喪。我如果不答應(yīng),瑾王就會殺死我。我還收養(yǎng)了一個(gè)小女孩,給她取名為方眄。我收養(yǎng)的女孩其實(shí)是尤他的女兒。李花開李大人找我談過小女孩的事。小女孩現(xiàn)已不知去向,她被陌生人救走了?!?p> “我父王是怎么死的?!?p> “大興國王是在睡夢中死去的?!?p> “那是大興五十六年的夏天,天氣很炎熱。國王午睡途中被蟬鳴聲驚醒,便吩咐奴人去把蟬趕走。之后大興國王便不知怎么在睡夢中駕崩了。”
“那場法事是不是瑾王一手操辦的。”
“我想是的?!?p> “方公公,你有沒有聽過血怒山,梅花山莊?!?p> “血怒山!梅花山莊!我曾聽大興國王說起過。但沒敢多問?!?p> 遠(yuǎn)在廢棄監(jiān)獄躲藏的沈大人,浦大人,高震也在風(fēng)中隱約聽到了南榮良穆回來的消息。
“我聽說穆王回來了。”浦大人道。
“我也聽到穆王回來的消息了?!鄙虼笕说?。
“穆王回來!”高震道。
“消息準(zhǔn)確不準(zhǔn)確?!鄙虼笕说馈?p> “我聽說穆王回來有半個(gè)月了?!逼执笕说?。
“我們?nèi)|都揭開謎底?!备哒鸬?。
“走,現(xiàn)在就走?!蔽乙豢桃膊荒艿攘?。沈大人道。
“走。我也想回東都看看?!逼执笕说馈?p> “我想回家了!”高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