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的腦海中在反復(fù)的思考,反復(fù)的確認站在他肚皮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那個打碎花骷髏的人。如果他是為什么出現(xiàn)的這么晚,父親親口和我說打碎花骷髏的人是一位敢于巨蟒舍命相搏的人。巨人看了此人的表現(xiàn)不是很滿意。他在面對巨蟒的時候沒有表現(xiàn)出那種臨危不懼的氣魄,反而有幾分怯弱。
巨人想了幾個辦法想試他一試,真金不怕火煉。如果他真的是那個可以打碎花骷髏的人,考驗對他來說小菜一碟。如果不是就得再等下去。
打碎花骷髏的人必須是個有勇氣和智慧并存的人,同時還需要有足夠好的運氣相伴的人。運氣的好壞或許是成功的關(guān)鍵。
巨人決定靠用幻鏡來考驗他,他的計劃在漆黑的夜里開始了。
睡醒的刺焰南齊伸個懶腰,竟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萬丈懸崖的邊緣,一個翻身就可能萬劫不復(fù),小心翼翼挪向安全地帶。在安全地帶站起身來,前方百米的距離出現(xiàn)三個極端的場景,一個美輪美奐的仙境在變幻人世間的各種誘惑,美食、財寶、妖艷的美女向刺焰南齊微笑,招手;一個平淡無奇的商業(yè)街使人乏味,賣的都是一些無所謂的東西;一個破敗不堪,硝煙四起的村莊使人不可靠近。
刺焰南齊回頭看看懸崖,又看看三個極端場景,他似乎對三個場景都不感興趣,而是出人意料的另辟新徑,走向旁邊的雜草叢。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走向了那條通往破敗不堪的,狼煙四起的那條路的路口,其余的兩個場景不見了。他想返回,可是返回的路也消失了。
刺焰南齊看著兩旁燃燒的房屋,他在想這里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戰(zhàn)亂或是遭到土匪洗劫而面目全非的。
他聽不到村莊里逃命的聲響或是求救的聲音或是啼哭叫喊聲。
刺焰南齊邁進村莊,走進一戶沒有著火的屋里。屋里亂七八糟,掛滿蛛網(wǎng),破碎的瓷器隨處可見。又走進里屋,床上躺著一位行動不便的彌留之際老奶奶。
刺焰南齊扶起老奶奶焦慮道:“你的家人呢。怎么一個人在這?!?p> 老奶奶道:“我不想成為兒子的累贅,讓兒子一人走了?!?p> 老奶奶說話的語氣極度的悲傷,眼里聚滿傷心預(yù)的流淚水。
刺焰南齊透過老奶奶絕望表情知道她的兒子只顧自己逃命,不顧母親的死活,傷透了母親的心。
刺焰南齊道:“我?guī)阕摺!?p> 老奶奶道:“你走吧,我就要死了。如果你見到我的兒子告訴他一聲,別再喝酒了,太傷身了。”老奶奶安靜慈祥的走了。
刺焰南齊走出屋門憤慨道:“天下怎么會有這樣的兒子,不顧親娘的死活。”
繼續(xù)向前,刺焰南齊看到一對年邁的老夫婦怡然自得的坐在門前。臉上露出可掬的笑容。
對外來的刺焰南齊視而不見,刺焰南齊走上前去蹲下有禮貌的道:“老奶奶,這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老奶奶慢慢轉(zhuǎn)頭面不改色的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來,好像什么也沒有看到。該干什么還干什么。
刺焰南齊皺一下眉頭,又道:“老奶奶,你們這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老奶奶這次頭也不回,對他產(chǎn)生反感,拉起老伴走進屋,把門關(guān)上。
刺焰南齊是一臉的迷霧。帶著“迷霧”又繼續(xù)前行。
忽然狂風(fēng)大作,飛沙走石,煙霧彌漫,刺焰南齊遮擋面目躲到屋檐下背對風(fēng)沙。
“呼!呼!呼!”的風(fēng)聲,“噼啪,噼啪”的撞擊聲,“咣當”一聲一個類似瓷器的東西摔了?!按汤病币宦暿裁礀|西被撕破了?!斑青辍币宦暷绢^斷裂。除此之外還聽到有人發(fā)自肺腑懼怕得喊“霍夫曼來了,霍夫曼來了?!?p> 風(fēng)平浪靜之后刺焰南齊站起身來,看到剛剛路過的那位老奶奶家外一間屋棚的梁柱倒了。刺焰南齊去幫忙。
“老伯,這梁柱腐蝕的太厲害了,不能用了?!?p> “修復(fù)修復(fù),還可以撐一個月?!?p> “老伯,霍夫曼是誰?”
老伯談霍夫曼色變,不敢高聲語,恐驚霍夫曼,極小聲道:“什么也別問我,我什么也不知道?!?p> “老伯,這兒是不是遭到了霍夫曼的傷害。”
老伯繞開霍夫曼的話題道:“你是哪里來的,怎么回到這兒來?!?p> “我叫刺焰……”
老爺爺臉色頓時大變,打斷刺焰南齊道:“不用你幫忙,你走,快走。”老伯的老伴應(yīng)該是聽到吵鬧聲出來站在門口。
刺焰南齊道:“為什么?”
老伯道:“我們這個村名叫寇金村,有兩種人不能進,更不能接受其任何幫助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guī)矩。一:皇親貴胄,二:達官貴人?!?p> “為什么?”
“祖宗傳下來的,哪有為什么?!?p> 老伯推到在刺焰南齊幫助下立起來的柱子,嘴里喃喃道:“我一聽刺焰就知道那是個貴族的名字??熳甙?,你不屬于這兒?!?p> “老伯,我迷路了。不知該去哪。就讓我待在這兒一晚明天再走?!?p> “不行就是不行,快走吧。”
“老伯,我就待一晚,就一晚。我不白住,我可以幫你干活。”
“不行,怎么這么啰嗦呢。不走,我喊人了?!?p> 無奈的刺焰南齊走到村口停留下來。
刺焰南齊自言自語道:“我的想個辦法進去,能有什么辦法呢?按他說的那也就是富人不能進入。富人,富人,不是富人就能進?!?p> 刺焰南齊靈機一動往臉上抹灰,從衣服上撕下一條裹住右眼,像個狼狽的海盜頭目。盡量打扮的可憐,裝的病殃殃的反穿衣服重新走進村莊。那位老伯加固屋棚梁柱沒有注意到刺焰南齊走來。刺焰南齊走向另一家時,修補梁柱的老伯道:“那戶人家早就沒人了,不用敲了。”
刺焰南齊心里一震以為老伯認出他來,站在那兒硬是沒敢動,在想著如何為自己辯解??墒鞘裁匆矝]有發(fā)生,是自己多想了。
令刺焰南齊和老伯沒有想到的是門自動打開,屋里傳出恐怖的語音:“是誰在敲門。”
老伯和老伴跪在地上哆嗦著。
屋里黑魆魆,陰森森的什么也看不見。刺焰南齊走進屋內(nèi)卻發(fā)現(xiàn)走進的不是屋內(nèi),而是一灘黑水。刺焰南齊退出屋外,卻看不到黑水的存在。黑水在屋內(nèi)流動,可以聽到嘩嘩的流水聲。刺焰南齊走進里屋,里屋比外屋更加陰森。
又是那個恐怖的聲音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踐踏我的睡床?!?p> “我!踐踏你的睡床,你的睡床在哪?!?p> “就在你的腳下?!?p> “這是水,怎么會是你的床呢?!?p> “我習(xí)慣睡在黑水上?!?p> “黑水,什么黑水。水怎么睡?!?p> “看來你還沒有聽過我霍夫曼的大名。”
“聽過?!贝萄婺淆R滿口回到。
“你聽過?!卑俜种蝗f懷疑道。
“剛剛聽村民說的?!?p> “你還聽說了什么。”
“就這些,別的什么都沒有。你在哪,太黑了,我看不見你?!?p> “你不需要看見我,你走吧。我要休息了,記得把門帶上。”
“好嘞?!贝萄婺淆R與霍夫曼的對話就像兩個熟人,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刺焰南齊帶上門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商業(yè)街,自己以置身于商業(yè)街中。商業(yè)街中賣的商品大都是兒童的玩具,女人的胭脂,還有布匹,生活用品……
走在不太擁擠的街道,刺焰南齊看著這些無聊的物件想買兜里也沒錢,也只能看看。前面有一個攤位圍了好多人,刺焰南齊也去湊熱鬧。
一人在買鏡子和梳子。不斷吹噓自己的鏡子多么多么好,人們只是來看他吹噓找樂子的。噓聲不斷,喝彩聲也不斷就像在看喜劇片。
賣鏡子的哇啦哇啦說了一堆又一堆,買之前還可以試照。鏡子就是拿來照的,這不是廢話嗎,人們覺得這賣鏡人有毛病。
賣鏡人不管他人的言語又道:“賣鏡子啦,我的鏡子丑女照了變美女,我的鏡子窮人照了變富人,我的鏡子個矮的照了可長高,我的鏡子越照越聰明,我的鏡子可在危難時救你一命。鏡子不多,只有五枚,賣完為止。每塊二銅元貝。買鏡子送梳子?!?p> 銅元貝,獫狁貨幣。五個銅元貝換一個銀元貝,兩個銀元貝換一個金元貝,三個金元貝換一個帝王元貝。
五塊鏡子形狀各異,大小差別甚大,小的只有指甲蓋那么大,大的有一扇門那么大,但都賣一樣的價錢。那塊窮人照了可變富人的鏡子最小,那塊在危難時救命的鏡子最大。
這簡直就是千古奇聞,聞所未聞。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這是最大的荒謬,沒有之一。
賣鏡子人看到刺焰南齊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只是來看笑話的或看熱鬧的對刺焰南齊道:“這位公子看起來氣度不凡,定能慧眼識珠,要不要來這不凡鏡子。他可以讓你不同凡響?!?p> 刺焰南齊苦澀得笑笑道:“我想要,但沒錢?!?p> “你看中哪一個了?!?p> “那個,可以長高的那個?!?p> “為什么?”
“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一個孩子說我有辦法幫他長高,可是,可是直到他死,我都沒有辦法幫他?!贝萄婺淆R深情嚴肅,內(nèi)心愧疚的說道。
“你能對一個陌生人許諾,這本身就是一種非凡。雖然諾言沒有實現(xiàn),但你依然掛念在心,感到遺憾,這又是一種超越。
“能給我講講你許諾的故事嗎?!?p> “我與那個孩子不過是一面之緣。他因長的小而受到別人的欺凌。于是他就問我,說他怎么才不被欺負。我對他說,多吃飯,一頓吃三個饅頭,長的高高的,大大的,就沒人欺負你了。他說,他家窮,沒有饅頭吃。我說,我給你饅頭吃。等我找到他時,他已經(jīng)餓死了?!?p> 這鏡子我不要錢,送給你。”賣鏡子人拿起鏡子遞給刺焰南齊。
刺焰南齊接過鏡子,濃霧四起。
濃霧里傳來女子戲水的嘻哈聲:“姐姐,快下來啊?!?p> 濃霧不斷加強,刺焰南齊摸索著前。
“我不能下水的,你們忘了。”
“姐姐,好像有人來了?!睉蛩拥?。
三名女子在確認有人來之后,一名女子把及腰的頭發(fā)盤起插上兩根玉簪,披上粉紅色的外衣,躺在一張座椅上佯睡。
刺焰南齊并不知道他腳步聲出賣了他,也不知道腳底有一塊僵硬的石頭將他絆倒,一個跟頭跌入一個花花世界,一個跟頭墜入一個紙醉金迷的天地。
刺焰南齊看到兩名女子在湖水中嬉戲,岸上有一位美女躺在座椅上睡覺。湖一側(cè)擺有幾張桌子,桌上陳列各種美食香飄肆溢;一側(cè)是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閃閃發(fā)光。
三名女子都是絕世美女,有沉魚落雁之勢,閉月羞花之貌。
湖水中的兩名女子迅速躲進湖水中。
岸上女子故意妖嬈道:“哎呦,肩膀好酸啊。那位公子可以幫我揉揉肩嗎?!?p> 刺焰南齊面紅耳赤道:“對不起!,走錯路了?!鞭D(zhuǎn)身便走。
“公子,哪里去。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嗎。”
“不會讓你白干的,看到那邊的珠寶了嗎。如果你做得好,珠寶隨便拿。”
刺煙南齊沒有理會,繼續(xù)向前走。
女子道:“公子,你不幫我按摩肩膀是走不了的。”
刺焰南齊試過之后,回來幫她按摩肩膀。
“公子,你為什么不看我。我不好看嗎?!迸計趁牡?。
“姑娘,這樣可以吧?!?p> “還行吧?!?p> 女子向刺焰南齊吹氣,吹地刺焰南齊的臉緋紅緋紅。
“公子,你臉紅了。”
“姑娘,我可以走了嗎?!?p> “公子,我和湖中的兩位姐姐相比誰更漂亮?!?p> 刺焰南齊沉默不語。
“公子既然能來到此地,定是你我的緣分。這兒有美酒,我陪公子喝幾杯如何。”女子站起身來拉著刺焰南齊走向桌邊坐下。
刺焰南齊發(fā)現(xiàn)周圍的這些濃霧隨著這位女子移動而移動。
“公子,這邊來坐?!?p> “你們兩個趕緊出來,替我和公子斟酒?!?p> 兩名女子一左一右站在兩旁,倒兩杯酒。
“公子請?!?p> 刺焰南齊不說話也不舉杯。
“公子是怕有毒嗎。我先干先干為敬。”一口把酒干了道:“公子不必拘禮?!?p> “給公子夾菜?!?p> 刺焰南齊無動于衷。
“這些菜不合公子胃口嗎?!?p> 刺焰南齊像木頭人,不動聲色。
“公子,我好心待你。你怎能如此無情呢。”女子撒嬌道。
“姑娘,告辭?!?p> 刺焰南齊站起身來要走,不料那艷女一把抓住刺焰南齊的胳膊道:“公子,不要走?!?p> 刺焰南齊強行要走。
“公子,若要走。我不強留。我為公子備下一份薄禮還王公子務(wù)必收下,希望日后相見。”女子羞澀的道。
刺焰南齊想起濃霧會隨著這位女子移動而移動,于是新生一計。忽然一把摟住女子的腰,右手捏住女子的下巴往上一提,猥瑣道:“你這么美,我怎么舍得離開呢,美人兒。你讓她們退下,我想和你過二人世界?!?p> “公子說的可是真的?!?p> 刺焰南齊摟的更緊了,撫摸女子的臉頰道:“當然是真的。”
女子揮手示意她們下去。
刺焰南齊摟著女子走到湖邊,找的合適的時機一把把女子推入湖中道:“姑娘,對不起了。”
周圍的濃霧煙消云散了。
三關(guān)已過,巨人看了刺焰南齊的表現(xiàn)心中有些小歡喜。深夜天氣漸漸轉(zhuǎn)好,繁星點點,皎潔的月光灑在西海表面。一陣微風(fēng)吹過,海面波光粼粼,一閃一閃的。
賈霸掌舵。
虔錦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研究花骷髏。
浦大人,怪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十七八歲的小男孩日日夜夜想著,恨不得趕緊飛回花里紅妓院把妹妹贖出來。
其他人都在幻想有錢以后得生活。
“快看那,我們到河圖港了,我們回來了?!辟Z霸興奮的喊到。
所有人都跑到夾板上觀望,一陣歡呼雀躍。
白骨麻三稈駕著馬車來到河圖港二號碼頭。整個河圖港靜靜悄悄,空無一人,只有夜的黑加夜的靜在陪伴拴在碼頭邊的飄動的漁船。
白骨麻三稈借著月光沿著碼頭邊緣尋找適合自己的船只,歡呼雀躍聲傳來,白骨麻三稈看見有一艘船朝岸邊駛來,即將靠岸。他連忙跳到一艘船上隱藏自己。
船拋錨靠岸,眾人紛紛走下船,四散開。浦大人和怪齊一路,虔錦走在最后,一手提著金袋,一手提著花骷髏。
虔錦走下船,沒走幾步就內(nèi)急。放下手里的東西解決內(nèi)急問題,看到船里有一具白骨。他與白骨對視,白骨麻三稈張開大口朝虔錦兇猛的呵斥一聲。虔錦提著褲子拎起金袋就沒命的跑,嘴里大喊:“鬼啊,鬼啊。”
白骨麻三稈走上岸看到一個包裹。它打開包裹,驚呆了他的雙眼。
花骷髏見到白骨麻三稈似乎活了,慢慢,慢慢浮起,浮在半空中與白骨麻三稈對視。
花骷髏恐怖地極度哀求道:“幫幫我!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p> 白骨麻三稈道:“怎么幫你?!?p> 花骷髏道:“你把我的頭拿起來放在你的頭上就好?!?p> 白骨麻三稈照做,花骷髏在慢慢下陷,白骨麻三稈的頭骨與花骷髏融為一體,但那些奇怪的花紋圖案并沒有顯現(xiàn)。
白骨麻三稈不再是普通的白骨麻三稈,而是“煥然一新”的白骨麻三稈。也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喚作--霍夫曼。
白天藏在西海岸邊的不遠處,就像一具沉入海底的尸體經(jīng)過多年的腐蝕變成白骨的,西海從此就成了他的藏身之所。晚上出來活動,策劃一個驚天的,攪得天下大亂的大陰謀。
十一月份的天氣變得越來越冷,變得越來越糟。中旬就到休漁期,停止捕撈一直到明年的立春時節(jié)。
一陣深秋的風(fēng)吹過,刺焰南齊被凍醒。發(fā)現(xiàn)身邊有一張地圖,腦海中不斷回想起那個奇怪的,亂七八糟的夢以及巨人對他說的那些怪話。
刺焰南齊自言自語道:“怪夢成真了?!本砗玫貓D,藏入懷中踏上去往黃金千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