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大概人總有一種可笑的物傷其類的情感吧。
明知不理智,卻依然想這么做。
當(dāng)年的赤井秀一是不是也曾有過這樣的苦惱?
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在日本的地盤上對一個與自己分屬不同情報機構(gòu)的臥底伸出援助之手,說出那句“要放走你一個人很簡單”。
真的很簡單嗎?
如果真是這樣,信繁現(xiàn)在也就不會頭疼佳麗釀的事情了。
之后,就算降谷零知道諸伏景光是自殺身亡的,也依然對赤井秀一充滿恨意。
因為他覺得:赤井秀一明明那么厲害,能做的事情肯定不只有看著他自殺。
可是,身為FBI臥底的赤井秀一到底有什么義務(wù)和責(zé)任救他呢?
不過最終,還是正如降谷零所希望的那樣,赤井秀一沒有對同為臥底的諸伏景光棄之不顧,他想讓對方活下去。只不過那時的信繁只能辜負這份莫大的恩義了。
陷入回憶并且苦惱佳麗釀事情的信繁,他的眼神忽然落在了一個情報上。
這是……
他似乎有辦法了。
五分鐘后,信繁點開下一份瑞典安全局和美國FBI的通信記錄。
“梅斯卡爾,你打算怎么解決佳麗釀?關(guān)押她的監(jiān)獄很嚴(yán)格,潛入的風(fēng)險非常大?!蔽骼瓎柕?。
信繁吃瓜吃得津津有味,聞言只是隨意地答了一句:“沒事,她會自己出來的。”
然后他就黑屏了。
“……要不要這么著急?我還沒有把FBI的黑歷史復(fù)制下來。”信繁嘆氣,“以后沒辦法好好欣賞了。”
西拉:“……”
信繁遺憾地重啟電腦,運行了一個屏蔽系統(tǒng)的軟件,以防止被瑞典安全局的黑客反向入侵,查到他的位置。做完這一切,他又在屏蔽軟件里面插入了一個小插件。
就在剛才,他發(fā)現(xiàn)最近幾天FBI與瑞典安全局的合作非常頻繁,而且主要都是針對組織的一些行動。
這一點倒是可以拿來利用一下。
畢竟由于赤井秀一的存在,組織早就把FBI看作自己最大的敵人,有FBI參與的行動,出現(xiàn)意外也并不奇怪。
“今晚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中午就能送佳麗釀去見上帝。”信繁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
西拉將信繁帶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并把早已收拾好的客房留給他。
這是一間雙層小樓,不大,但是很溫馨。地板上鋪著軟軟的地毯,壁爐中還有柴火偶爾發(fā)出噼啪聲。
信繁四處看了看,然后在一張照片前停下了腳步。
照片有些老舊,顏色微微泛黃,但還是能看清是一對年輕的夫婦帶著小兒子。
“有點晚了,能做的東西不多,腌鯡魚可以嗎?最近正好是適合吃它的季節(jié)。”西拉自然而然地走到廚房,回頭才看到信繁凝視的照片,“那是我父母和我唯一的照片?!?p> “他們……”信繁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貿(mào)然詢問這些合不合適。
不過西拉倒是很坦然地說:“他們早死啦!留我一個人從小就在社會上瞎混,其他都不行,只能跟別人打架。”
信繁意外道:“原來你的格斗術(shù)都是靠打架練出來的?”
他過去對西拉的了解并不算多,雖然知道一點對方進入組織前的經(jīng)歷,也依然覺得他是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才精通格斗。
“你不是打架打出來的格斗技巧嗎?”西拉將腌鯡魚的罐頭放在水中,輕輕打開,“不管有沒有學(xué)過,真的打架還是要靠經(jīng)驗。對了,梅斯卡爾你的槍法很棒吧?”
“我是因為愛好所以才接觸槍械的,不過技術(shù)實在是不怎么樣。”信繁笑著說,“要論槍技的話,波本還有曾經(jīng)的黑麥,他們兩個才比較厲害?!?p> 西拉蒸了四顆土豆,對半切開放在盤子中,又添了一些乳酪和酸奶油:“我可是知道你現(xiàn)在的狙擊距離已經(jīng)不比赤井秀一當(dāng)年留下的記錄低了。波本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跟你相比的話估計還要差一些吧?!?p> 是這樣嗎?
信繁沒有反駁。只是他自己清楚地記得,在警校的時候那個家伙可一直都是第一名。
不論槍法還是格斗,降谷零永遠壓著他一頭。
就連伊達航后來也超過了他,最后似乎是以第二名的成績畢業(yè),心滿意足地進入體系成為警察了。
他啊,其實并不是一個很有上進心的人。
他沒有降谷零那么強烈的意志,又不像松田陣平和伊達航那樣懷著某種執(zhí)念,就連萩原研二那種玩世不恭中透露出的認(rèn)真都是他所不具備的。
只不過,在為了查清父母遇害真相而自愿臥底進入組織后,原本那個諸伏景光終究是改變了的。
現(xiàn)在的信繁更加堅定更加內(nèi)斂,也更加強大了。
萩原和松田出事的時候他迫于組織的事情無法趕去阻止,伊達航出車禍那次他又正在接受從蘇格蘭到梅斯卡爾的轉(zhuǎn)變。
無論如何都不想讓那個家伙變成孤單的一個人。哪怕降谷零已經(jīng)習(xí)慣了獨自面對一切,習(xí)慣了每年都去祭拜四位老朋友,他也想要努力活下去。
他不會死,也不會讓降谷零出事。
無論以后如何,柯南的結(jié)局還是讓他們一同創(chuàng)造吧。
“你在想什么?”西拉將裝滿食物的盤子放在桌子上,好奇地問道,“從剛才開始就看到你在發(fā)呆?!?p> 信繁收回發(fā)散的思緒,神情平靜地轉(zhuǎn)移話題:“人的口味原來真的可以被環(huán)境改變啊。”
他已經(jīng)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酸臭味,不過對于瑞典人而言,腌鯡魚是非常平常而又美味的一道菜。
在這里待了三年,他也早就習(xí)慣了這個味道。
甚至……其實還挺好吃的。
西拉聞言也點了點頭:“不僅口味,很多事情都能改變。一開始失去父母我還難受了好長時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能夠冷靜地看待這個事實了?!?p> “這就是成長吧。”信繁笑道,“成長可是個很痛苦的過程?!?p> 信繁的話讓西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梅斯卡爾這個家伙還真是可怕。明明殺人從不眨眼,冷漠得仿佛沒有情緒,卻能笑著說出這樣的話,卻能在不知不覺處給他溫暖的感覺。
恐怕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有不少都是心甘情愿的吧?
至少,如果梅斯卡爾現(xiàn)在想要殺了他,西拉覺得他會甘愿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