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眺望的時候,就會忍不住開始抱怨時間流逝的速度太快了,而當正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時候,卻只會覺得漫長,難以忍耐。
一定是因為過去的時間都是再也無法拿到手里的東西,還有現在的時間,是只有一個人的時間吧?大概,因為自己一個人無論怎么去想,都是難以抵達真相的。
王風站在熊熊燃燒的太陽之下,讓人懷疑是不是真的到了秋天,那璀璨的光芒仿佛是某游戲最終審判時的光芒,正灼燒他的每一寸肌膚。
隨后王風就被不知從哪里飄來的衣服給蓋住了。
正當王風想將衣服掀起,去看是誰將衣服蓋到自己身上時,那個人已經發(fā)出聲音,告知王風是誰將他蓋住。
“小風!千萬,千萬不能曬黑了??!”
“曾月學姐?!?p> 王風張口說了這么一句,雖然是開口說了,但即使是把耳朵貼在他的嘴旁,能不能聽到都是一個問題。
這么想著的時候王風已經被曾月牢牢從后面抱住。
“小風要是曬黑了穿上婚紗就沒那么好看了!”
王風頭一歪,心想果然沒好事。
“曾月學姐,你這樣弄很熱的啊。”
“但是不能讓小風曬傷!還有曬黑哪怕一點也不行!”
說著,曾月反而抱得更緊了。
“學姐,你這樣我就看不到佟吟說的讓我期待是期待什么了?!?p> “舞蹈,是舞蹈。”
“誒~”
隨著王風的驚嘆聲,曾月將衣服稍微拉起一點,足夠讓讓王風看到眼前正表演的舞蹈的程度。
“最后的退步。”
“嗯。”
佟吟說是要王風來期待,但王風那份期待的感情完全沒能堅持到現在,這也都是因為在平常的日子里,王風通過活動室的窗戶看到了在操場排練的舞蹈。
幾乎每一天都能看到。
都已經這樣又怎么會有期待呢。
姑且還是抱著高興的感情去看著佟吟想讓自己期待的表演吧。王風抱著這種想法,將注意力集中到正揮灑青春汗水的少女們身上。
少女們都穿著裙子,幸好大家都穿著打底褲,不然現在這一蹦一跳的舞蹈都已經讓他們走光數十次不止。
王風的目光漫無目的的在少女中掃來掃去,在相同的衣服之間,相同的發(fā)型之間,然后他就發(fā)現了佟吟。
“副會長?”
“什么什么?你說副會長?”
王風伸出手去指著佟吟,好讓一直在后方抱著自己的曾月學姐了解到自己在說什么。
“副會長也在里面跳舞呢?!?p> “哦哦,不只是單馬尾的發(fā)型,雙馬尾的發(fā)型也很適合她,不過她的眼鏡呢?”
“戴了隱形眼鏡吧?”
“嗯?!?p> 原來說的期待,不只是舞蹈,而是她也在跳嗎。理解了這一點后王風將視線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片刻,王風就快速將視線挪到別的地方去。
這么盯著一個人,總覺得有些不太好。
但當王風移開視線后,反而感到更加不適。
這么移開視線,也是不對的。王風打心里是這么覺得的。
一時間王風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于是他決定。
深呼吸,然后突然蹲下身,脫離了曾月的掌控,隨后就保持的那樣的高度快速在人群中穿來穿去,迅速離開了人群,只留下曾月在原地高呼“小風,你去哪???!”。
王風躲在由教學樓制造的陰涼處,靠著墻壁,用微微顫抖的手將水杯打開,剛準備痛飲,才對上嘴,就被人打斷。
“前輩還是一如既往的擅長逃跑呢?!?p> “也沒那么擅長吧?”
王風滿不在意的繼續(xù)喝著水,隨著清涼的水進入喉嚨,一直向下,王風感覺好多了。
木納堿微笑著來到王風身邊,問道。
“那么前輩匆忙的從人群跑出來是為了什么呢,難道是為了和我一起享受二人時光!王風前輩!果然!你還是喜歡我的!前輩是想上還是下呢!唔!疼!”
話說到一半,像不可抗力一般,木納堿的話題來了一個180°的大扭轉,成功從正經的道路上轉到了不正經上,這也算得上是一種本事了吧?不管在聊些什么都能這樣突然改變道路。
如果當司機的話說不定永遠都不會發(fā)生車禍吧。王風這么想著的時候,木納堿已經站到他的面前,彎腰,方便王風能夠看到他的臉。
“那么,前輩,是為什么呢?!?p> 久違的,在自己的面前,木納堿又一次擺出了正經的樣子。
“總覺得,大家這么喜歡我,我卻沒辦法回應,不太好?!?p> “所以跑到這里來了嗎?!?p> “嗯?!?p> 王風覺得這個情景好像在哪里見過,不過那個時候身邊可沒有人,也不是在這么一個不管是誰都能發(fā)現的地方。
“真是的,前輩就不能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一點嗎?一切以‘有趣’為前提去進行活動,其他的一概不管?!?p> “但那樣不太好吧?”
“對現在的前輩來說的確不太好呢,但前輩如果不那樣的話,我說不定會失戀。”
“因為我對誰都不會回應,所以你才喜歡我嗎?!?p> 王風靠著墻坐下,木納堿則直起身子來,原地轉了一圈,算是舒緩一下自己彎那么久腰的疼痛。
“是,但不只是這樣哦,前輩,因為前輩如果不那樣的話,一定不會選擇我吧?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p> 木納堿說著說著,就已經來到王風身邊坐下,雙手合在一起,手指與手指之間不斷摩擦著。
“前輩,現在你對她是怎么想的呢,”
木納堿正在試圖跨出一步,但做為跨出那一步的話題,這個實在是下下簽,是大兇。
“嗯?”
“前輩,別裝傻了,你還帶著那個項鏈呢,開學的那一天我就看到了,自那之后前輩每一天,你都沒有把它取下來吧?”
王風不說話,安靜地等著木納堿的下文。
“前輩,你還是喜歡她的,對吧。”
王風還是沒有說話,而木納堿已經委屈地想要哭出來,明明沒有什么好委屈的,但就是覺得委屈,即便如此,木納堿還是用堅定的語氣繼續(xù)說道。
“前輩,你想要怎樣都好,我喜歡你,無論是過去的,還是現在的,亦或未來的,我都喜歡?!?p> “你怎么知道我會不會變成你討厭的樣子呢。”
“因為是前輩你,所以我才喜歡!”
木納堿,自認識王風以來,第一次以如此強烈的方式,朝王風宣泄了自己的愛意。
就算不會被選擇,那也沒關系,因為木納堿早就把自己對王風的感情變成名字,等待著王風去察覺。
不好不好,做過頭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木納堿已經在內心不停發(fā)出后悔的聲音。
木納堿本沒想把氣氛弄得這么糟糕,不知不覺間就順著自己那突然從腦子里出現的想法走了,所謂走一步算一步,結果走到了這種境地。
說話經腦子的重要性,木納堿再一次體會到了。
“小風!原來你跑到這里來了!突然跑開可是嚇到我了!誒?學弟你也在啊?!?p> 如同朝陽融化晨霧,曾月一到場,兩個人之間的謎之氣氛就被打散了一半,兩人不管是水誰都不得不恢復平常的樣子來面對她。
“果汁,給!”
曾月將買來的兩瓶果汁都扔了出去。
木納堿慌忙接住曾月丟出的果汁,問道。
“曾月學姐,這樣不好吧?”
兩瓶果汁,如果沒有木納堿在,自然一瓶是王風的,一瓶是曾月自己的。
“沒事沒事,對學弟我不是還沒有給過任何關照嗎?就當作是以往欠下的份額吧。”
偏偏是在這種時候,木納堿感受到眼前這個名為曾月的學姐,并不只擅長對王風進行性騷擾而已。
“曾月學姐,為什么你找到這里來了?你不是還有比賽嗎。”
“那當然是!要在賽前補充小風能量啊!還有,如果小風看不到我在賽場上的英姿那不就不能讓小風迷上我了嗎?!”
“學姐,為什么你偏偏對這種事情會這么執(zhí)著啊?!?p> “難道喜歡可愛的女孩子有錯嗎?!”
“我不是女孩子?。W姐!”
“只要可愛就沒問題!”
“學姐!”
“哈哈哈,總之我去準備咯,小風,記得來看我??!”
以曾月的突然來到為開始,最后還是以曾月的匆匆離去為結尾。
“好了?!?p> 目送曾月離開后,王風從地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我們走吧,去看學姐的比賽,還有,謝謝你,尹?!?p> “啊不,沒什么......話說前輩你為什么又那么叫了?。≌媸堑?,我會討厭前輩的哦!”
“是嗎?!?p> 王風打著哈哈,走在前頭,木納堿追隨其步伐,一起離開了這個無論是誰都能找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