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眾人的反應(yīng),與那石破天驚般鏗鏘有力的五個大字,南陌使者終于明白,此行,算是錯付了。
眾人都知雙龍帝王令代表什么。
見此令如見凡帝。
凡帝,那可是整個大陸的信仰。
……
眾人被深深地震撼了,一時之間,各種想法在腦海中奔馳而過。
一開始的嫉妒也好,猜疑也罷,全都化為臣服。
只是,這其中有多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認(rèn)可,又有多少是強權(quán)下的低頭,便不得而知了。
欒瑾起身,繞過矮桌,走到大殿上,步伐輕緩,目標(biāo)卻明確。
每走近一步,南陌使者都要無地自容那般,總覺得眾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以及,他高帽下所剩無幾的發(fā)量。
欒瑾站定,抬手將雙龍帝王令吸到掌心,那微微發(fā)燙的溫度,與雕梁畫棟般精致的兩條盤龍爪牙相對,何嘗不意味著這個大陸上兩國的風(fēng)起云涌明爭暗斗?
“九御之事何時容你南陌置喙?”
大殿上出奇的靜,眾人只覺這聲音如同潺潺流水自山澗流過,卻暗藏著滴水穿石的銳利。
“臣……使臣不敢?!?p> 那南陌使者想要抬頭,卻一瞬被那燦金的令牌晃了眼,只好低垂著,蒼白辯駁。
欒瑾勾了勾唇,沒有同他探討敢與不敢這般無聊的話題。
而是指尖勾著令牌,慢條斯理地繞著大殿晃了一圈,那有恃無恐的樣子讓眾臣一陣語塞,皆低下了頭,不敢再生事端。
只憑方才那一手隔空取物,有腦子的都知道,這個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的女子,是有真本事的。
欒瑾回到起點,甚是滿意地收起那閃眼的令牌,對著南陌使者,道——
“南陌狼子野心,此番出使,可沒少散播有失民心的謠言啊?!?p> 眾臣聽罷,面面相覷之中盡是茫然。
可瞧那南陌使者險些再次跌倒,強忍著虛心的模樣,也猜出來了個八九不離十,心下更是紛紛唾棄這小人行徑。
欒瑾又轉(zhuǎn)向夜挽白,對著他微微頷首示意,“幸得御王殿下早有遠(yuǎn)見,穩(wěn)定民心,固我九御江山?!?p> 這段時間坊間對夜挽白的贊美眾人都有所耳聞,經(jīng)欒瑾這一番點到為止,更是群臣激昂。
“我說這小子一臉不懷好意,竟是打著這個主意?!?p> “好在殿下深謀遠(yuǎn)慮,護我九御江山!”
“殿下功德,千秋萬代!”
“……”
眼見著呼聲越來越高,敖賜卻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若不是他早知內(nèi)情,就憑著這呼聲,還以為殿下要連同那位一起奪他的權(quán)篡他的位呢!
夜挽白始終面無表情,視線卻不離欒瑾,那雙雪眸比往常更深邃,將那抹不易察覺的溫柔團團包裹。
欒瑾又是一點頭,視線轉(zhuǎn)向夜承言,語氣之中也不乏贊美,“當(dāng)然,臨王也是憂國憂民,輿論走向少不了他的助推?!?p> 突然被點名的一臉懵逼夜承言:“???”
他可什么都沒做啊?!
頂多,讓人傳播了他哥的善舉。
眾臣見風(fēng)使舵,自然免不了一番夸贊。
什么淡泊名利,深藏功與名不要錢似的砸到他頭上,直把那青澀的少年弄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