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鈺飛去日本的第三天,
莫淺找到唐書言的辦公室。
“你知道嗎?莫青岑也去日本了,兩個人背著你會發(fā)生什么呢?”莫淺得意的等著唐書言的表情。
唐書言頭也沒抬,繼續(xù)工作。
“你們果然是表面夫妻,你一點(diǎn)都不在乎的樣子出賣了你不幸婚姻的真相?!蹦獪\說的十分自信。
唐書言終于不耐煩的抬起頭,對莫淺說了句:
“你的想法挺臟的。”
白洋站在總編辦公室外,嘴張到了下巴頦,雖然已經(jīng)三年了,但是總編這張嘴,真的殺女于無形。
莫淺的話確實(shí)擾亂了唐書言,不是因?yàn)椴恍湃危亲詮男煳拟暤饺毡境霾詈螅?p> 唐書言那些花了許久才抑制住的沖動和委屈,總是因?yàn)榇胧植患暗乃寄钊绫╋L(fēng)雨來臨般的推翻重來。
他給徐文鈺撥通電話,開了免提:
“徐文鈺,你和莫青岑兩個人在日本背著我干了什么?”
徐文鈺那邊傳來明顯捏易拉罐的聲音,
“唐書言,你今天是出門忘記吃藥,又犯病了吧!用不用我從日本帶回去幾瓶洗衣液,好好清洗一下你骯臟的靈魂。”
唐書言聽到后,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yáng)。
“我想你了?!碧茣哉f道。
徐文鈺在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說道:
“照顧好自己,記得吃糖?!?p> 唐書言掛掉電話,莫淺的黑著臉站在桌子對面。
唐書言和徐文鈺,明明不在一起,卻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你,還不走嗎?”唐書言說話得溫度驟降。
說完唐書言撥通白洋的電話:
“白洋,送莫淺下樓?!?p> 白洋進(jìn)來,看看繼續(xù)低頭工作的總編,和一言不發(fā)臉色難看的莫淺。瞬間明白,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請?!卑籽笳f道。
莫淺瞪了一眼白洋,自己走出總編室。
白洋送莫淺到樓下,莫淺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洋后,說道:
“你跟了書言哥幾年了?”
“三年?!?p> “那他和你聊過徐文鈺嗎?”
白洋看了一眼莫淺,這小姑娘和總編關(guān)系不淺啊,居然還知道徐律師。
“額......”
莫淺掏出錢包,拿出一疊現(xiàn)金。
“給你?!蹦獪\放在白洋手里,然后滿眼期待的看著白洋。
白洋看著手中的錢,暗暗思忖道:這小姑娘,還挺單純的,就是蠢了點(diǎn)。
他白洋是誰,號稱唐書言肚子里蛔蟲,此刻該說什么白洋早就了然于心。
“你想知道?我,憑什么告訴你?”說完白洋轉(zhuǎn)頭哈哈的大笑起來。
“你!我記住你了!你等著!”莫淺再次習(xí)慣性的跺腳表示氣憤。
日本的街道。
徐文鈺坐在車上,不禁感慨道,自己上一次來日本還是三年前,參加莫青岑的首展。
莫青岑開車將徐文鈺帶到自己的作品展覽館。
“這是我在日本的粉絲為我建設(shè)的,專門用來陳放我的作品和周邊?!蹦噌湴恋慕榻B著。
“很厲害?!毙煳拟曇贿厖⒂^一邊說道。
莫青岑一字一句真摯的說道:
“文鈺,我?guī)愕竭@里來,只是想告訴你,你沒有陪在我身邊的那些日子,我有認(rèn)真長大?!?p> “我看到了。青岑,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從今以后我希望你以莫青岑的身份為自己而活,而不是一直背著徐家這個包袱?!?p> “如果沒有爺爺奶奶,沒有你,我撐不到現(xiàn)“在?!?p> 徐文鈺在莫青岑的一個泥塑作品前站立住。
作品名為《信念》
是一個抽象的雪人舉著太陽。
這個作品看著很悲傷,雪人堅強(qiáng)的讓人心疼。
“青岑,如果信念會讓自己受傷,放棄又如何,換一個月亮,一定會比太陽更好?!?p> 徐文鈺摸著小雪人高舉的太陽,緩緩說道。
語氣如水,雖柔但絲絲涼意直竄莫青岑心窩。
徐文鈺很溫柔,莫青岑第一次見到徐文鈺時,他就在想:
這世界真的有和陽光一樣明媚的存在,他找到了,他不想放手?!?p> 可是,越是溫柔的人,往往內(nèi)心越強(qiáng)大。
這樣的人才最決絕。
決絕的不留一點(diǎn)余地。
對于徐文鈺的建議,莫青岑否定的搖搖頭。
他把雪人拿起扔在地上,碎了。
“文鈺啊,這世界美的悲壯,是因?yàn)樵煳镏鞔缺埲讨!?p> “他讓花開,同時又讓花謝?!?p> “他讓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又讓河流湖泊匯聚一堂?!?p> “他讓我們活成了別人羨慕的樣子,卻讓我們無法活出自己理想的模樣。”
“文鈺啊,這雪人是舉著太陽還是月亮,由我不由它。”
“正如,我能不能放下我的太陽,從不由我?!?p> 莫青岑是一個天生的藝術(shù)家,因?yàn)樗舾械男模驗(yàn)樗麗鄱坏?,因?yàn)樗鴱哪嗵兜教焯谩?p> 桐城電臺。
唐書言和白洋準(zhǔn)備出去吃個晚飯回去繼續(xù)加班。
電臺食堂的飯菜只會消磨他們加班的意志。
唐書言用手機(jī)拍下天空的晚霞發(fā)給徐文鈺,因?yàn)樗娴暮芟胨?p> 千里共嬋娟真的是把一個人思念到骨子里的極致溫柔。
唐書言在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因?yàn)樾呐K更脆弱了,他最近越來越喜歡納蘭性德的詩詞。
這要是放在以前,這類文風(fēng)是唐書言最厭惡的無病呻吟。
莫淺到電臺大門前等唐書言下班,卻看到唐書言和那個討她厭的白洋一起出來。
她跑過去,一言不發(fā)的蹭到唐書言身邊,和他們并排走著。
三個人等紅綠燈時,
莫淺看著今天的路燈在變成紅燈時忽然變成了一個心的形狀。
于是她背對著身故意向唐書言靠過去直呼:
“書言哥,我們城市好浪漫啊。連路燈都是愛你的形狀?!?p> 唐書言身子一側(cè),巧妙的躲過莫淺的倒貼。
他撩起眼簾,一個字一個字吐出:
“這心幾秒以后,不是黃了就是綠了?!?p> 在一旁的白洋聽到了不敢大笑于是用勁閉著嘴,胸腔因?yàn)楸镄×业念澏吨?p> 不愧是他們老大。
莫淺聽后,停下來,一動不動站原地,眼淚開始打轉(zhuǎn)。
白洋見不得女生哭,莫淺一哭,白洋開始舉手無措。
可唐書言還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面無表情。
回憶著總編在徐律師面前笑成了五角錢的樣子,再看看莫淺在總編面前自討苦吃的模樣。
白洋心里暗暗想:
問世間情是何物,就是一物渣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