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脫離裴映絮的魔掌,蘇年年立刻抱著山雞滑出一大步遠離他。
這人腦子壞掉了吧。
另一邊,裴映楓已經(jīng)化作人型,眼中含著淚柔柔弱弱的倒在沈臨霜懷中。
“臨霜……”她一邊蒼白著臉看向沈臨霜,一邊委屈的道。
作為妖修,其實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么,可裴映楓的目的是引起男人的憐惜,況且莫名其妙的被踹讓她心情很不好,本來就對那個小乞丐沒好感,這下她更是討厭她了。
別人不知道,她卻清楚蘇年年說的都是假話,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沈臨霜指尖一閃,給裴映楓施了一個治愈術(shù)。
“小楓,沒事了,還痛不痛?”
小狐貍平時支棱起來的耳朵耷拉著,濕潤的眼睛看著他,沈臨霜心中閃過一絲異樣,他在心里嘆了口氣。
真像個小孩子。
“滴——好感度加1,當前好感度67/100?!?p> 裴映楓和蘇年年同時一怔。
又是系統(tǒng)的聲音。
蘇年年沒想到她不是靈魂狀態(tài)了以后,竟然還能聽到系統(tǒng)播報的聲音。
她記得在墳地那會兒還是55好感度,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67,那說明距離她死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裴映楓刷好感度的速度特別慢,蘇年年還在自己身體里茍著的時候,一年都不見她能刷上幾點。那55個好感度刷了整整12年。
看著那只騷狐貍可憐巴巴的縮在沈臨霜懷里,蘇年年簡直沒眼看。
她心中冷笑,目光也不知不覺的帶上了幾分好笑。
沈臨霜安撫小狐貍的手頓了一下,抬頭間正巧對上蘇年年似笑非笑的表情。
心頭一跳,沈臨霜不知為何有些心慌。
“滴——好感度減3,當前好感度64/100?!?p> 那個女孩的視線太赤裸了,仿佛是無聲的嘲笑。
何況,她和那個人那么像……
蘇年年移開視線,對沈臨霜和裴映楓的恩愛日常沒什么興趣,她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原來那個說句話都會臉紅的少年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
她不會讓裴映楓好過,所以她不打算現(xiàn)在就拆散這對狗男女,有什么是快要成功的時候卻突然失敗來的更猛烈呢?
她要讓裴映楓把沈臨霜的好感度刷的更高,那樣她摔得才會更慘。
蘇年年的身體被沈臨霜殺死,但蘇年年從來都沒恨過他,終究他們之間也相隔了十七年,很多事情早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可是,她也不會再對沈臨霜有什么其他的企圖,唯一有的,只是完成她答應(yīng)天道的任務(wù)。
“這位道友,我聽說村里昨天死了兩個人,都在這里了吧,我能掀開看看嗎?”蘇年年走到棺材旁道。
她有種感覺,冥冥之中好像有個聲音在說要她幫忙解決李家村的人命案。
“當然可以,年姐姐?!迸嵊承醵读硕抖?,立刻道。
“不過剛剛師兄已經(jīng)檢查過了,并沒有什么線索?!?p> 蘇年年聞言,先把山雞扔到地上,然后推開棺材板,還不忘調(diào)侃:“道友,你還沒告訴我怎么稱呼呢?!?p> 裴映絮耳根一紅,他太興奮了,都忘了年姐姐已經(jīng)不記得他們。
“我叫裴映絮,是欲仙宗的真?zhèn)鞯茏?,那邊的是大師兄沈臨霜,還有那只狐貍叫裴映楓,是大師兄的仙寵?!?p> “你是妖修?”
裴映絮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小聲道:“我……原型是天狼。年姐姐,你不喜歡妖修嗎?”
裴映絮白皙的脖頸上爬上淡淡的粉色,緊張的看著蘇年年,他怕蘇年年討厭他的身份,就像宗里的那些弟子一樣討厭他妖的身份……
“我不討厭妖修,可我討厭你叫我姐姐。我可沒你這么大的弟弟?!?p> 裴映絮少說也得三十歲,蘇年年這個身體也就十幾歲的樣子,神特么姐姐啊。
裴映絮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緊張的眼睛里涌上水光,可憐的看著蘇年年。
他……確實忘了。
眼下這具尸體是一刀割喉,喉管整個破裂,沒有掙扎的痕跡。
根據(jù)血液的凝固程度,蘇年年確定這個人確實是昨夜才死,而另一個死的人是這具尸體的丈夫,死法相同。
蘇年年不得不感謝蘇念念共享的現(xiàn)代記憶,這讓她發(fā)現(xiàn)一個疑點。
割破喉管是不會立刻死人的,大動脈破裂才幾乎會立刻死亡。
而且救治及時,還可以救過來。
如果他們僅僅被割破喉管,他們其實還是有機會逃生。
可發(fā)現(xiàn)他們的時候,尸體安靜的躺在炕上,連掙扎的痕跡都沒有。
所以,他們在割喉之前就死掉了。
蘇年年狐疑的上手按了按傷口結(jié)的痂,誰知金芒閃過,那血痂立刻分解,粘稠的血液汩汩的往外滲。
心頭一跳,蘇年年連忙收回手,血痂又慢慢的凝結(jié)了。
捂著怦怦直跳的心臟,蘇年年看向天井里的另外三個人。
好在,沈臨霜在安撫裴映楓,裴映絮正垂著腦袋,沒有人注意到異象。
蘇年年盯著自己的手,她剛剛怎么回事?
視線又落回血痂,蘇年年將自己的手放上去,心中默念。
“分解血小板,開!”
金光閃過,血痂再次脫離,蘇年年連忙收回手。
她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手心的金鑰匙,總算摸到一絲使用技巧。
剛才她無意中回憶到蘇念念的知識,本來只是隨意的想到?jīng)]有血小板的話,人的血液是不是真的會狂流不止,可她沒想到,這個想法竟然讓她發(fā)現(xiàn)了開鎖大王技能的一角。
不僅是真正意義上的開鎖,它竟然還可以解開細胞。
蘇年年驚了。
激動完以后,蘇年年頭痛的嘆口氣。
可即使是這樣,她也完全不會用啊……
她就是修真界一個土生土長的原駐民,根本沒學過細胞什么的啊……
蘇念念的記憶中對這些東西也不多,她是個文科生。
蘇年年能想起血漿的構(gòu)成已經(jīng)很難得了。
越想越難受,為什么她偏偏抽到一個科技時代的金手指!
“尸體的傷口怎么又裂開了?”
被裴映絮的聲音一打岔,蘇年年連忙拉回思緒。
“裴道友,這尸體不是刀傷致死。”
三人聞言,同時愣了一下。
蘇年年又上前檢查完另外幾具尸體,問道:“可以和我說說他們是怎么死的嗎?另外,除了他們,還有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