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書月和程秀恩自己拿著一堆東西回去了,留下獨自呆愣的魏垣。
看著兩個姑娘費力地拿著東西,有些不忍,不管其他,他就自己跑上前去,拿過那些東西。
“我?guī)湍銈兡冒伞!?p> 李書月震驚,他居然自己愿意拿,不會有什么陰謀吧,還是他真的傻了?
一旁的程秀恩也呆了。
回頭看向李書月,誰知李書月擺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管他呢,從那天之后,魏垣還是和從前一樣,總是跟在她們后面。
開始有些不適應(yīng),后來就任他了,反正有免費的勞動力,不要白不要。
……
三個月后,程家姐妹和她一起去了郊外的寒山寺去上香,其實是寺廟的一個香會。
她們主要就是去湊湊熱鬧。
去得早了,就先去后山閑逛了會兒,而李書月和程秀恩走了一會兒肚子就餓了,就留在寺里準(zhǔn)備吃齋飯。
程柔不餓,就想去后山獨自走走。
李書月便說:“那好,小柔姐姐,我們吃完就去后山找你?!?p> “好?!?p> ~
程柔知道這后山有個小亭子,周圍都種著桃花,花開時節(jié)很美,漫天的花瓣飛舞。
但是這個季節(jié)應(yīng)該只剩樹枝了。
其實原是這寒山寺的主持喜歡吃桃子,就帶著僧人們種了一些桃樹。
后來就發(fā)展成了男女的姻緣樹,年紀(jì)合適的男女相看就會來這里。
如若沒有相中,就會從樹上摘下一個桃子放在石桌上;若是相中,則會在樹上系上紅繩,告訴對方。
這樣會避免雙方尷尬,倒也成為蘇州的一大風(fēng)俗。
程柔走了會兒,想坐坐,所以才會想到那里去。
反正她想現(xiàn)在這個時節(jié)不會有人在那兒相看的。
到了之后,她就在亭子里坐著,四處看看。
只是突然打雷閃電,下起了雨,程柔有些被嚇到了。
她沒帶傘,只能寄希望于停雨,或者妹妹們拿傘來找她。
雨下得挺大的,亭邊濺起的小雨珠,都染濕了程柔的云絲繡鞋。
她蹲下低頭用帕子擦了擦水珠,誰知突然面前出現(xiàn)了人影。
抬頭就看見了他,那個人,經(jīng)常在酒樓看著她的人,時常與她不期而遇。
也是那晚拉她一把的人,宋公子。
程柔有些尷尬,“你—”
“程姑娘,我也是進(jìn)來避會兒雨,外邊雨太大了?!?p> 宋明淵整理整理衣服,又說:“程姑娘,你也是來參加香會的嗎?”
程柔道:“嗯?!?p> 見她不說話了,宋明淵又問:“程姑娘,你為何總是躲著我呢?”
程柔冷笑,說:“這是哪里的話,宋公子說笑了,好好的,我為什么會躲著你?!?p> “你有,”宋明淵突然慢慢走近,“,程姑娘,你分明就是有心在躲著我。”
他一步一步逼近,程柔突然覺得有一種氣憤壓抑的感覺。
她不得不也一步一步往后退,一時不察,突然腳底踩空,她整個人都往后仰去。
“啊—”
“小心,程姑娘?!?p> 還好宋明淵及時拉她一把,隨即抱在懷里,程柔感受到腰間的溫度,有些不適,急忙抽身出來。
說了一聲:“謝謝宋公子?!?p> 宋明淵卻突然笑了起來,心里莫名的開心,說:“真希望這場雨不要停,多下一會兒。”
“啊,”
程柔疑惑,她聽到只言片語的,雨又下得大,都沒聽清他說的什么,又問:“宋公子,你剛才說什么?”
宋明淵笑道:“沒說什么?!?p> “姐姐,他剛才說,真希望這場雨不要停,多下一會兒?!笔赖紫旅俺鰩讉€孩子異口同聲地說。
聽到這句話,程柔噗嗤一笑,
孩子們太可愛了,也不知道是誰家孩子,居然藏在桌子底下,她們都沒發(fā)現(xiàn)。
而宋明淵也用笑來掩飾尷尬。
正好這時雨下得小了起來,幾個孩子爬出來開始玩地上的水。
這時宋明淵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開始對程柔說:“程姑娘,你知道嗎?我生病了。”
程柔不解,“你哪里病了?”
宋明淵指了指胸前,心的位置。接著說:“就是這里,它病了。而且這病是因姑娘而起?!?p> 程柔急了,說:“撒謊,我們不過才見過幾次面,怎的就是我害你病了,宋公子莫不是喝醉了酒,你這些胡話還是對別人說吧。”
說罷,程柔就想起身離開。
宋明淵及時按住她,見程姑娘一副他是騙子的模樣。
宋明淵笑了一下,隨后開始認(rèn)認(rèn)真真解釋道:“或許幾次不算多,程姑娘也不覺得有什么??墒侨松虝?,我們可能會遇到許多不同的人,有時候我們會自己停下來,都是因為遇到了自己心里所想的那個人?!?p> “而我想告訴你的是:程姑娘就是我心里所想的那個人。你的出現(xiàn),讓我的生活里都是你,想見你?!?p> “第一次見你,顧盼生輝,空谷幽蘭,人若如蘭,清雅脫俗,端莊優(yōu)雅,讓我覺得這些美好的詞就是你。”
“最后我并不想讓程姑娘覺得我是個花言巧語的登徒浪子,也不想讓程姑娘誤會我是個紈绔子弟?!?p> “可是我不想讓自己就這么從你的身邊離開,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娶你為妻?!?p> “說起來之前,我因為一些事總是拿不定主意,錯過了機(jī)會。因為我怕你拒絕我?!?p> “可這次,我不想錯過,哪怕你還是一樣拒絕我,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所念所想的皆是你。”
宋明淵抿嘴,最后說:“程姑娘,我想娶你為妻。”
他說了這么多,程柔愣住,就這么看著他的眼睛,想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況且她很明顯地感受得到他不是個普通的人,他應(yīng)該是從京都來的。
他遲早都是會離開的,一時興起而已。
察覺到程姑娘一絲落寞,宋明淵指向亭外地上的石頭,說:“程姑娘,你看見那邊的石頭了嗎?”
程柔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著那被雨水敲打的卵石。
“那就是是我的心,我心匪石?!?p> 程柔聽到了,他的心?
……
外邊雨停了,亭子里,桌子上留著一根紅繩,只有程柔坐在那兒沉思,腦海里全是宋明淵說的話。
他說他就要離開蘇州了,所以今日才越界做出這種破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