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要變天了

　　上一次的霍之戰(zhàn)期間，白狄集結(jié)了四萬多人馬逼近晉國的邊疆。

　　呂锜響應(yīng)了國君的號召，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封地安全，帶著家族的一個師前往迎戰(zhàn)。

　　霍之戰(zhàn)的晉軍與秦軍還沒有分出勝負，有消息傳了過來。

　　魏氏一個師（6500戰(zhàn)兵，輔兵一萬四千多人），輕易地擊潰了來犯的四萬多白狄。

　　那一戰(zhàn)，呂锜親手殺了十四個狄人首領(lǐng)，武勇的名聲再一次得到延續(xù)。

　　呂锜十幾歲就表現(xiàn)出了武勇的一面，年紀越大越勇猛，算是魏氏的頭號猛將兄。

　　魏氏家族私軍擊敗白狄后，沒有終止戰(zhàn)事。

　　他們殺進了狄人的生活區(qū)，俘獲和繳獲無數(shù)，美滋滋地回師了。

　　一個魏氏師就能在正面戰(zhàn)場擊敗四萬多白狄，又深入百里左右，再安然撤退？

　　呂武之前也一再聽梁挈吹噓欺負胡人的事情。

　　這不是封領(lǐng)建設(shè)初期已經(jīng)完成，接下來需要動用的勞力會更多嗎？

　　他認為北邊的胡人經(jīng)過魏氏的掃蕩應(yīng)該殘了，不去欺負真的會很不好意思。

　　只是展開行動之前，還需要穩(wěn)一波，派人先去窺探看看。

　　另外，他還想拉上老梁家。

　　畢竟，梁挈不止一次去那邊圍獵和走商，對那邊的地形非常熟悉，是個很不錯的向?qū)А?p>　　梁挈帶上豐厚的禮物踏上歸途，隨行的還有老呂家的斥候。

　　他在回去后需要派出人手，帶老呂家的斥候進入狄人和戎人的生活區(qū)。

　　察覺到呂武被胡人地盤感興趣，梁挈并沒有被搶食的惱怒。

　　以前，梁挈一直邀請其余貴族一塊發(fā)財，只是那些貴族興趣缺缺。

　　老梁家的實力不強，梁挈雖然吹噓怎么欺負胡人，更多的時候只是進行貿(mào)易，搶劫也只能是對小部落下手，還不敢干得太過于明目張膽。

　　有呂武參與進去，不等于老梁家的收獲會減少，只會因為出動武士更多，獲得的收獲也會增多。

　　梁挈的收獲只會更多，不會減少的。

　　向北邊胡人下手這種事情，呂武有那個心思，卻是一點都不著急。

　　他需要一段時間來整合麾下的武士，熟悉也是磨合。

　　霍太山不但資源豐富，里面躲藏的野人也不少。

　　有相當一部分的野人是上次“陰”地領(lǐng)主被滅門后，逃了進去躲藏。

　　對這一部分野人，呂武的做法是讓當?shù)嘏沙龃?，勸那些逃民出山歸入封建。

　　里面卻不止有那種野人，更多是從其它地方逃亡或流竄過來。

　　他們因為“陰”地缺乏管理，山區(qū)里的資源也豐富，來過得相當滋潤，人口繁衍很穩(wěn)定。

　　呂武準備了兩套方案，能將野人勸出來自然最好，不行就會毫不猶豫地施以武力。

　　至于打破野人生活得很開心的小日子，成為了大魔王角色的這種事情？

　　大半個霍太山是呂武的封地了喂！

　　里面哪怕一寸土地上的一草一木，甚至空氣都是呂武財產(chǎn)的一部分。

　　所以了，野人就是一幫小偷，呂武只是在保衛(wèi)自己的財產(chǎn)，哪里是什么大魔王。

　　就是，野人不會那么看。

　　事情卻是從來都存在兩面性。

　　比如，一個國家去入侵一個國家，入侵者是站在自己的立場，想要得到領(lǐng)土的擴張，和人口的增加；被侵略的國家奮起反抗，保衛(wèi)自己屬于理所當然。

　　他們事先就設(shè)下立場，有的也只是立場，看的是實力。

　　不作為參與者為前提，利益不遭受損害，與正義或邪惡真的無關(guān)。

　　交鋒的雙方，失敗者不是死去，就是成為勝利者的一部分。

　　漫長的時間之后，兩者的后代不再分彼此，子孫也將遺忘了曾經(jīng)的祖先是對手。

　　上古的部落兼并。

　　后來的列國攻伐。

　　互相之間的吞并就是這么一個過程。

　　呂武對野人下手，于當前的時代是站在了道德倫理和法律的正義上。

　　不然，自己家的院子里來了不相干的人，想拿什么就拿什么，還能是一件對的事了？

　　要是不處理野人，信不信村莊時不時地丟東西，甚至農(nóng)作物被偷偷收割，乃至于會有屬民失蹤？

　　在這個年代，野人不但無法為社會起到任何促進作用，還危害了社會的運轉(zhuǎn)。

　　他們平時可沒少干攔路搶劫殺人的事！

　　派人摸清楚了野人的聚集分布。

　　安排好了領(lǐng)地的建設(shè)流程，以及保安工作。

　　呂武帶著五百武士和一千兩百屬民進山了。

　　過程并不復(fù)雜。

　　從外圍形成包圍圈，再快速或緩速地合圍上去。

　　等待野人察覺到有大軍圍剿，他們能做的就是逃跑或反抗。

　　野人一般會選擇逃跑，再撞上呂武安排好的伏擊圈，少量被殺死之后，大批大批地放棄抵抗跪地等著被看管起來。

　　呂武進山的主要目標不是為了殺人，他只是需要更多的勞動力。

　　用更直白的話來說，他需要增加名下的奴隸數(shù)量。

　　軍事行動進行了一個半月被打斷。

　　宋彬親自入山，找到了呂武，告知國君選定姬壽曼為儲君的消息。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不用打斷呂武的軍事行動。

　　關(guān)于國君無法吃到今年麥子的消息，不知道是人為還是什么情況，已經(jīng)在晉國與列國廣為散播。

　　同時，秦國的“扁鵲”團隊去了新田。

　　一個叫醫(yī)緩的醫(yī)生在為國君進行診斷之前，國君做了一個夢。

　　那是關(guān)于病情的夢。

　　夢中，國君的病中跳出兩個小人。

　　其中一個說：“醫(yī)緩可不比前次那個巫醫(yī)，他恐怕要抓住我們，該往哪里躲呢？”

　　另一個回答說：“到心的下面、膈的上面，叫‘膏肓’的那個地方去吧。”

　　醫(yī)緩到了新田，紿國君辨癥后，為難地給晉國眾卿以及公族下了診斷結(jié)論，曰：“疾不可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達之不及，藥不至焉。”

　　完犢子??！這病治不好啦！病在膏肓，不能采取攻伐的治法，何況藥物也不能到達那里去發(fā)揮藥效。

　　肓是，心臟與膈膜之間。

　　膏是，心尖脂肪。

　　然后，“病入膏肓”這個新的成語出現(xiàn)了。

　　華夏文化中也多了一個歷史典故。

　　以目前的邦交守則，再來是醫(yī)生的道德，晉國眾卿與公族并不認為醫(yī)緩是在說謊，紛紛明示或暗示國君還是趕緊決定下一任國君人選。

　　國君覺得自己很好，還能吃上今年的新麥，被眾卿與公族氣得不輕，卻是不能不尊重和遵守封建規(guī)則，姬壽曼也就成了儲君的人選。

　　國君要不好的消息傳得太廣，呂武自然是不能繼續(xù)待在山里。

　　他將部隊指揮權(quán)交給宋彬，自己則是在武士的保護下出了山林。

　　回到駐地時，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

　　比如，哪個國君是掉進茅坑溺死，成了千古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