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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惡女

第87章 啟程回京

寒門惡女 紅傘蘑菇 3062 2020-09-27 11:48:00

  鬧劇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那日我救下劉元修累昏過去后,被周槐之打橫抱起,然后送出宏遠學院,直接派赤八用馬車拖回了寒梅苑。

  至于與佟有為的比試結果,我真真是想跟周槐之干一架,打得他哭爹喊娘。

  數(shù)一科的比試,我肯定是贏了佟有為??芍芑敝丫斫o收藏起來,后面斗草的比試作廢,直接判定我輸了。然后又趁我腦袋昏昏的時候,讓孔嬤嬤拿了張賣身契給我摁了手印,連把我作弊簽個假名字唬弄的機會也剝奪。

  仇沒報,冤沒伸,白白折騰一次,還不明不白的就做了周槐之的奴才。

  誰說金手指一開,天下我有的?

  “姑娘,外面陽光極好,你好歹也出去散個步走一圈,屋里濕冷濕冷的。”

  翠花提了食籃來,進門小心翼翼的將飯菜拿出來,又細聲細語的同我說話。

  明明曉得我被禁足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外頭繞一圈也才一兩百米的院,有什么好走的?

  我坐在小矮幾上,挽著袖子在磨菜刀。磨了兩天已經磨的“浧亮浧亮”,聽翠花說完,總覺得刀鋒不利,又“欻欻”的磨了十來遍,然后用大拇指試了下鋒口。

  “那位爺還沒回?”

  翠花怯生生的應了聲,“嗯?!?p>  “躲了我五天了,還不回,還當他能躲一世嗎?”我咬的牙槽“咯吱”響,

  大前兒,秦氏被送出了寒梅苑,聽翠花說,是周槐之吩咐的,讓她和夏半知母子團圓,順便也可以照顧他。

  我本要大鬧一場,孔嬤嬤拿了教鞭杵面前,威脅道:“夏美人要治的那佟家的,公子爺已經治了,勒令查清始末,還了你哥哥的名聲,也將佟家的逐出學院,永不錄用。至于夏美人對小公子的怨,便以夏美人以下犯上的錯,兩兩相抵了。若夏美人不服,公子爺說,讓老奴該怎么治便怎么治,反正不死就成。”

  我不是見敵就窩囊的種,真將我逼急了,什么事也干的出??蛇@些結果,并非不是最好的結果,但我唯獨難以消化變成他奴才的事實。

  成為他的妾室,我可是一直沒有簽賣身契的??傁胫魲l退路,還有一線希望??伤斨腥司桶盐冶频闹皇O滤粋€選擇。

  俗話說,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了。

  他坑我一回兩回,簡直惡劣到讓我食不下寢不安的地步。

  周槐之在玩我呢,一直在玩,玩的不亦樂乎。

  孰能忍?

  “姑娘,你磨刀磨了兩天,夠鋒利了。幸虧孔嬤嬤沒來管你,不然又要好一頓教訓?!?p>  翠花離的我三步遠,直勾勾的盯著菜刀。

  我起身坐到桌邊,刀擺在伸手能及的地方,執(zhí)起筷子準備吃飯,望著兩菜一湯的碗碟,青菜黃葉炒胡了,肉切的大小不一,怔了怔后,便吃了一口咸菜疙瘩蔥花湯,立即吐了出來。

  苦咸的我快升天了。

  我左思右想了一會,自言自語的道:“難道出事了?”

  囚了這些天,我全然聽不見外頭的消息,那雀兒懲治一回后,嘴嚴的裝了防盜鎖似的。負責教導我的孔嬤嬤離開了幾天,且昨天的菜也算能入口,今天卻像吃豬食一樣,潦草的不行,肯定是生了變故。

  “我也覺著奇怪,昨兒夜里起來,看見前頭院里點了許多火把,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吵了許久才歇?!?p>  兩人對視了幾秒,更加肯定是出事了。

  我嚼了幾口白飯,“你去喚雀兒來,我問問她。”

  翠花應了,立即出門去找雀兒。雀兒來時,臉上掛了水漬,像是剛洗了臉。我拐彎抹角的問了幾遍,她只道:“公子大概很快就要歸京,夏美人也許得準備準備,免得匆忙?!?p>  我心頭一跳,“為什么?”

  雀兒低著頭,“夏美人莫要問了,奴婢不清楚,若歪傳了事實,少不得被罰?!?p>  “公子是不是受傷了?”

  雀兒抬頭訝異瞧我一眼,下一瞬又垂下頭負氣的道:“夏美人你是個魯莽人,以后要想活得命長,您還是少知少懂為妙?!?p>  “嘖,我哪里魯莽了?”我被氣笑了,干脆生硬了語氣喝道:“你說不說,不說我就真耍個蠻橫的去闖一闖前頭院子,問個明白?!?p>  雀兒憤憤的咬著唇瞪我半天,倒也真怕我去闖。

  我來的這些天,做的每件事都刷新她的認知。我做什么都不信,唯獨信我是個闖禍能手。那天被赤八送回來,她驚的失態(tài)囁喏了一句“怎么還能活著回來?”表情別提多失望了。

  “那天你回來,公子和佘美人在宏遠學院出事了。來了十來個黑衣刺客,公子為救佘美人,手臂被砍了一刀。公子惱極了,幾天晝夜不歇的追查刺客,不料昨兒與幕后的人正面碰上,腹部被喂了毒的刀刺了,如今昏迷了一夜,葉美人仍在給公子施針,若情況不好……定是要回京治的?!?p>  刺客?是刺殺周槐之還是佘美人?

  “常御醫(yī)也治不好嗎?”

  “常御醫(yī)比不上葉美人的醫(yī)術?!?p>  我頓了頓,有些驚訝,也有些雀躍,小心問道:“如若公子……公子死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各回各家?”

  雀兒愕然,“你這人,怎么盼著公子死?是虧了你,還是如何你了?我在府中這些年,可從未見過公子這般護著你這樣一個三五不著調的女子。”

  “生這么大氣做什么?我就是隨口一問,人嘛,總要想想后路?!?p>  “哼,你的后路都是主子給的,就算公子他、他……”雀兒面紅耳赤,激動道:“主子沒了,你是要官配了分籍發(fā)賣的。都盼著主子好,就你這狼心狗肺非要盼出個歹。”

  說完,雀兒氣沖沖的離開了。

  “姑娘,你非得給人氣受嗎?明明攀了個高枝,怎總不曉得珍惜?那話也是能說的?”翠花癟著嘴沖我嚷嚷,

  我搖搖頭,“瞧她今兒的態(tài)度,大概十分著急會沒了主子,然后被發(fā)賣。明明心里也如此想,偏不叫別人說了?!?p>  “不、不是吧?”翠花嚇白了臉,隨后又苦哈哈的哭起來,“你這倒霉的,怎么遇誰誰就倒。你該不會是得罪了冥王爺,叫你投生來吃罪的吧?”

  “臭丫頭,說什么呢!”

  盡管天氣好,但寒梅苑籠罩在一層濃濃的陰郁下。翠花聽了雀兒的話,收拾了不少東西,不過我們本來東西就不多,攏共鼓鼓囊囊的四包。

  我們剛收拾完行李,雀兒便匆忙的從她房里背了行囊準備往前院去,翠花早關注了她,追上去拉住她,“雀兒,你這是做什么?”

  “公子嚴重了,即刻就要啟程回京?!?p>  “可……”翠花不知怎么問,想了一會道:“葉美人和孔嬤嬤沒吩咐怎么安置我家姑娘嗎?”

  雀兒朝我瞥了一眼,“沒有。夏美人反正也不愿跟著公子,她便待在這寒梅苑里吧!公子若好了,屆時記得她,自會派人來接,若不記得,哼,就好自為之了?!?p>  說完,她掙開翠花的手,匆匆往前頭跑去,眨眼便消失在拐角。

  翠花急得直哭,“這算什么?算什么?竟要將人這樣撂下不管了?”

  可這正合我意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簡直讓我覺得仿佛在做夢似的,所以狠狠了掐了手臂內側的一坨軟肉,痛的嘶了一聲,我才高興的笑起來。

  周槐之的人走的很匆忙,轱轆快速的在道上滾動,揚起了灰塵彌漫四周。我打開后門,從縫里看著車隊一輛接一輛的從眼前駛過,最后頭有幾輛囚車,犯人有數(shù)十來個,因為頭發(fā)披散、形容狼狽,所以看不清面容。

  然就在我覺得他們真的離開了,想將門關上時,最前頭那輛囚車中一雙布滿寒霜的眼忽地朝我射來,那種熟悉的令人顫栗的冰冷,讓我渾身一個激靈。

  待我仔細描摹出熟悉的輪廓,心中震撼莫名。

  怎么是他?他為什么刺殺周槐之?他不是裝的最最循規(guī)蹈矩了?

  可我也只是隨意想了想,畢竟少了他這個顧慮,我的人生會更加暢快了。

  直到徹底塵囂落定,我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關上門。

  望著偌大的寒梅苑,想到將來我一個人能逍遙自在的住這豪宅里,興奮的不能自己。

  “翠花,翠花,走走走,咱們去鎮(zhèn)上買菜做一頓饕鬄盛宴。”

  我一邊朝里走,一邊大喊,可剛進到院里,便看見雀兒那妞抱著包袱坐臺階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翠花在旁安慰著,“留下就留下了,哭什么呢?我家姑娘別瞧她嘴賤,其實人是最最好的。你以后跟著她,不會委屈受罪的?!?p>  這是夸人,還是罵人呢?

  “誰要跟她?誰稀罕?我好好的一個二等丫頭,撇在鄉(xiāng)疙瘩里受冷落,還不是委屈受罪嗎?嗚嗚……”

  我奇怪的走過去問道:“你不是走了?”

  “哇啊……”

  雀兒哭的更加大聲,翠花倒笑起來,“公子留著她,肯定會來接你的。她是家生子,可不會隨意指派給別人?!?p>  我腦袋一陣抽搐,覺得自己白高興了一場。

  不過轉頭又想想,若周槐之毒發(fā)身亡,指不定我還是有機會逃過一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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