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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處處月照花

第二十七章 花影

龍吟處處月照花 編劇陳綠 2966 2020-08-03 13:04:34

  侯聰找到了莫昌,而且是因為白衣。

  他從昨天發(fā)現(xiàn)白衣“逃走”,就開始生氣,今天又故意不看人家。但是“余光”,是個神奇的東西。侯聰的余光,就是為鎖定白衣的行動而存在的。白衣看哪兒,侯聰在余光的指揮下,也看哪兒。終于,他發(fā)現(xiàn)白衣向對面偏樓的角落處,點了點頭。

  在那里,離看熱鬧最好的位置稍遠一點的地方,主樓位置相反的方向、欄桿后的第三排,一張小巧的桌子邊上,坐著莫昌,他那個叫翠竹的小廝,和曾經送他到侯府的車夫,一共兩個下人,就在旁邊陪著。

  莫昌捕捉到侯聰的眼神,向他拱了拱手。侯聰暫時忘掉了白衣,今天,他要打起精神和莫昌多玩玩。所以他罕見地笑了笑,也拱了拱手。頓時,觀花樓內,一片女人的驚呼:“侯聰笑了!大桐一枝花開花了!”

  “什么嘛!明明我笑起來更美!”長空不服氣。

  慕容行站在侍立的警戒戰(zhàn)位上,竟然接上了茬:“你的問題就是笑得太多了,不值錢了?!?p>  “嗯?”長空跟見鬼一樣回頭看著慕容行,“這是怎么了?你話變多了?”

  他還不知道慕容行在受罰,為了湊夠一百句話,費盡心思。

  幾個城里最好的樓上請來的姑娘,彈琴、跳舞,把場子熱了起來,也算對得起跑來的觀眾。何文感謝了一堆正樓上的權貴屈尊降臨,感謝偏樓上的買家給面子,他幾個手下人就敲鑼打鼓宣布拍賣開始。一時間,名人字畫,外頭的田宅,到西域美女、北方名馬,金銀銅器,就沒有不賣的,成交量也是蹭蹭上漲,侯崇和田大人等人,也算是起到了一種公證人的作用,不僅負責一錘定音,還負責評判爭吵不休的買家之間,到底誰應該得到拍品。

  觀眾看熱鬧看得忘了情,連白衣都被吸引住了。

  一直用余光關注白衣的侯聰,在心里嘲笑她:“沒見過世面?!?p>  全場最安靜的兩個人,一直都是侯聰和莫昌。

  終于,當日頭過了最高點,稍微有些偏斜的時候,本日拍賣的高潮來臨了:何文宣布最后一個拍品,超大夜明珠——龍珠的爭奪,即將開始。何文簡單重復了一遍龍珠被盜的事實,心情似乎并沒有受到影響,甚至和圍觀群眾一樣,充滿期待:“據說全城百姓,許多人都收到了和我一樣的信件——今天,有人會把龍珠還回來,出現(xiàn)在我身邊這幾位尊貴的大人身上。大家可以猜測到底是送到了誰手上,為今日的拍賣,平添一番雅趣。”

  他略停了停,下面各種叫聲此起彼伏。

  而侯聰回頭看了一眼慕容行,三只毛就轉身走了。臨走前,慕容行還趴在宇文長空耳邊低語了一番。

  “嗯,這樣啊。”長空說道,他以罕見的一本正經,低聲對侯聰說了一個字:“是?!?p>  侯聰的眼皮低了一下又重新抬起來,算是對長空的回應。然后,他第一次看了看白衣,“你怎么當女兒的?一點不孝順。你沒和宇文叔叔解釋一番嗎?”

  “啊?”白衣正在看熱鬧,忽然被哥哥戳了一下,示意她,大公子在和她說話。白衣回頭看著侯聰,不知所以。

  侯聰又在來勁,“不孝順父親,就不尊重上司,就不聽從師父。怪不得那樣對我?!?p>  “啊?”白衣還是不懂他在說什么。

  此刻,長空早就俯身在宇文興耳邊把知道的解釋了一番。

  但仍然解釋不了侯聰這幾句莫名其妙的話是什么意思。

  何文眼看現(xiàn)場氣氛醞釀得差不多了,開始在大人們的桌子旁邊踱步,每走到一桌,就聽到瘋狂的“中了”的聲音,同時又另一撥人絕望地“押錯了”的呼喊。

  他最終,停在了自己叔叔那里。何副總管掛著和藹的笑容,輕輕站起身來,面朝所有觀眾,從袖口拿出了那只裝著龍珠的盒子。頓時,歡呼的,尖叫的,響成一片,連侯崇等人都被逗樂了,說著“有意思”、“有意思”,還拍起了手。

  何文簡直不能更滿意,他緊緊站在叔父旁邊,宣布最后的拍賣開始,底價一千兩紋銀。偏樓上的買家都瘋了,幾下就把價格叫到了一萬兩,這時候侯聰站了起來。

  全場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只見他扶著“斬月”佩劍,家常戴著一支銀質紅寶石心發(fā)冠,穿著淺藍色的衣裳,格外貴氣好看。他只是迎著春風站著,并未著急說什么,全場竟然安靜了下來。

  侯聰誰都不看,就沖著何副總管笑。

  “何內相,請打開盒子,咱們鑒賞一番,可否?”

  何副總管連忙擺手,“這怎么行呢?畢竟這個寶貝被盜過,又被莫名其妙送回來了。大庭廣眾之下,太危險,太危險了。大桐的規(guī)矩一向都是,但凡底價超過800兩的拍品,現(xiàn)場是不公開展示的。等我們下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自然會給買家驗收。不會給人家空盒子的?!?p>  長空也站了起來,“罷了,罷了,畢竟到達拍賣會現(xiàn)場的寶物太多,拿空盒子拍賣,也不是怪事?!彼贿呎f,一邊微笑,杏核眼里都是誘惑的波,白皮膚粉嘴唇兒,美艷極了。

  底下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正因為剛被送回來,才不可能是空盒子??!不然,就不能算它送回到何副總管身上了!”

  何副總管連忙晃了一下盒子,“肯定在,肯定在!”

  “非也,”侯聰簡直是從長空那里學來了這些“妖術”,他本來朝向正樓的身姿,微妙地向著觀眾們略轉了轉,然后用眼神將全場迅速掃了一掃,再回來看向何副總管的時候,已經是從一個略偏的角度送過去視線,越發(fā)顯得嫵媚流蕩、秀色可餐?!昂蝺认?,很多人今天是沖著龍珠來的,一眼都看不見就回去,多遺憾啊!”他頓了頓,又掃視了一下全場,故意和不少少婦接上了眼神,引來一片暈厥聲,“畢竟,令侄操辦這個盛會,也不是只為了賣錢,而是給整個大桐的百姓樂呵樂呵的,對吧?!?p>  何副總管可是對付過皇帝的人,心眼兒轉得賊快,“老奴是沒什么意見,可是這珠子是要拍賣的,得人家未來的主人說了算?!?p>  他心里想著,反正到時候不是我同意打開的,出什么事兒,都別來我下班回家的轎子上找我了!

  “我買!”侯聰的手輕輕一揮,又有一批女子倒地不起?!盁o論誰出何等高價,我都比他高一千兩,我就是龍珠的主人,我決定了,請打開盒子,給大家瞧瞧!”

  隨著歡呼聲響起,毫不知情的何文,不想拂了眾議,從沒有防備的叔叔手里直接拿過了盒子,向著眾人,打開了。

  現(xiàn)場從喧嘩,到安靜,到再次喧嘩。

  “什么嘛!這不是騙人嘛!”對面樓上剛出了一萬兩銀子的買家生氣了。

  何文整個人愣在那里。侯聰從偏樓發(fā)動輕功,飄飄然落在了正樓。他接過了盒子,帶著一抹陰森的笑意,用另一只手扶著欄桿,看著觀花樓對面建筑的屋檐。

  “何老板被騙了?不妨。這買賣我依然做。底價拍給我吧,一千兩。”

  “好好好,一千兩就一千兩?!焙挝囊呀浻X得事情不對頭,他既不想吃虧,也不想摻合什么陰謀或者熱鬧事兒,有人接盤,就趕緊出手。

  侯聰抬高了聲音,“既然如此,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不管哪里的好漢拿了珠子,給我侯聰一個面子,就送到我府上吧,別讓我吃虧。我也不會聲張你的身份。另外,我還答應大家一件事,只要好漢們把龍珠送還給我,三天后的夜晚,我會在這里辦流水席,請諸位飽飽眼福,瞧瞧真正的珠子,可好?”

  白衣和長空看看斜對面的莫昌,他從容淡定,似乎覺得這個熱鬧很好看。事情就在多數觀眾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地、對侯聰的贊美中解決了。眾多達官貴人互相寒暄著,也就慢慢散去。

  何文反正賺了個盤滿缽滿,空盒子引發(fā)的小危機,也被侯聰救了,1000兩他也賺了,所以堆滿笑容。

  白衣正跟在宇文興和長空身后預備回家,被不知道從哪兒再次出現(xiàn)的侯聰拉住了胳膊:“你不是從昨兒就想替我揍人嗎?過來一下。我?guī)闳フ颐鎯骸!?p>  “哦?!卑滓麓饝?,隨著侯聰離開。宇文興不放心,讓長空也趕緊跟上。這時候,準備離開觀花樓的車馬喧嘩中,忽然傳出了尖叫——何副總管坐的馬車失控了,兩匹馬瘋了一樣橫沖直撞了起來。

  侯聰的臉色沉了下來,“我失策了。我預料到何副總管會被滅口,早就讓三個毛守在他老人家回家的必經之路上。但沒想到,對方是利用馬匹來下手?!?p>  他話音未落,卻不見了白衣。

  發(fā)了狂的馬帶著馬車狂奔,所到之處,所有的人早就躲得遠遠的。只有一道粉紫色的花影,飛舞在旁邊。

  

編劇陳綠

感謝基佐小天使守護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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