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終于喚醒了昏迷的雪琳,她睜了睜眼,眼前一片漆黑,胸口放了一打資料,外面的爆炸聲依然持續(xù)著,她掙扎的站了起來,記憶模糊的保留在她昏倒前,她下了礦車,前方有光線,她朝著光線走去。她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她并不相信老羅特會害了自己,如果他想出賣自己,一早就可以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而且他也不用做的那么真情實感,說實話,雪琳在他店里住下的這段時間,是她十幾年來最安心的時光,總有種溫馨感環(huán)繞著她,她很享受這段時光,雖然有時經(jīng)常和老羅特拌嘴,以及各種嫌棄,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融入其中。
當(dāng)她走出洞口,外面已是夜晚,但是卻是地獄般的夜晚,烈火與爆鳴聲交雜,滿天的火光,一座座高樓的倒塌,肆意的火花滿天飛舞著,漆黑的蒼穹上,仿佛露出惡魔的獰笑,它吞噬著一切。雪琳呆呆的看著,因為這座身處在地獄的城市正是她今天早上還在休息的居所,借著火光,她終于微微低下了頭,看著手里一張模糊字跡的紙。
雪丫頭,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老頭子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但我知道你這丫頭肯定不會傷心的,唉,老頭子我可真是難做了。好了丫頭,我該說正事了,你的槍械已經(jīng)被我轉(zhuǎn)移了,具體位置我已經(jīng)給你表明,里面還有我的不少珍藏,都一并送給你。還有記住我接下來所說的話,這幾天我已經(jīng)給鴿派打了預(yù)防針,他們雖然也是國家部門的,但他們也必須利用你,所以暫時不會對你出手,你可以聯(lián)系到他們,你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都是相互利用,但是一旦哪一方的利用達到目標(biāo),便會出現(xiàn)舍棄。所以丫頭你要留心,不能百分百信任他們,萬事都必須留一手給自己,無論是誰,這是作為殺手必須牢記的。
丫頭,你做事沉穩(wěn),的的確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殺手,但是你要記住,盡量不要動情,如果你動情了,孩子,你就放下手中的槍吧,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下半生,國家還未發(fā)現(xiàn)你的記錄,所以當(dāng)你哪一天動情了,就將那東西放回原來的地方,你母親早就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好了另外一重身份,你可以憑借那重身份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下半生,也無需為錢財感到擔(dān)憂。
說實話,丫頭,和你相處的那么多天,是老頭子我最開心的時光,老頭子我一生無子無女,但你卻給了我做長輩的愿望,謝謝你呀,丫頭。想不到在余生最后的時光,老天也待我不薄,給了我一次愛著別人的時光,丫頭,如果可以,能叫我一聲爺爺嗎?我好在地獄和他們吹囂著了,哈哈哈哈哈……丫頭,別了,可別來地獄看望我們哦,要好好的活著,你是我們的見證者。
火光依舊咆哮著,雪琳的雙手緊緊的捉著手里的信,她眼睛模糊了,當(dāng)她想伸出手去擦拭時,紙張濕潤了,一滴滴水珠打濕了這張字跡難看的紙張,她的雙肩顫抖著,雙腿無力的坐跪著,面對著灼熱的城市。十年里,她一次次的受傷,她沒有哭,黑夜的寂寞,她沒有哭,生硬的食物,她也沒有哭,但是她今晚卻像個小孩一樣,眼淚止不住,終于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將那張老羅特親手寫的信緊緊抱在懷里,此時她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再次失去重要的人的感覺撲面而來,她不清楚自己為何會那么傷心,明明已經(jīng)封了心的她,卻依然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爺爺!”
漫天火花中,回蕩著一個悲鳴的喊聲,或許雪邁和漢克都錯了,她并非是個天生感覺冷淡的人,而是不易表露出來,冰冷的外殼下,蘊藏著一顆脆弱的心靈。火光中,那遠遠未去的靈魂似乎聽到她的呼喊,微微的笑著,不舍與歉意交雜著……
從那天起,國家終于大肆搜查雪之魅影,一次貓捉老鼠的游戲開啟,但,到底誰才是貓?誰才是老鼠呢?
戴上人皮面具的雪琳行走在城市里,距離那場地獄大爆炸已經(jīng)過去兩周了,雪琳也在老羅特指定的位置找回了槍械以及老羅特留下來的大量資源。此次她來這里的目的,鏟除這座城市里首腦殺手的分部。要想鏟除猛虎,就先從它的利爪開始下手。
按照情報,這個國家一共有十二處分部,為十二殿。每一殿都隱藏很深,但卻逃不了她的搜查,因為夜輕語可是當(dāng)年的情報長,手里可是掌握這個國家三分之一的情報,又怎么會沒有首腦殺手的藏所呢?
那場大爆炸,讓首腦殺手一共損失了三名一流殺手,十位二流殺手,三流殺手若干,可謂傷筋動骨,一時間讓整個首腦殺手網(wǎng)絡(luò)難以運轉(zhuǎn),而這時候就是潛入他們的最好時機。
此處的殺手殿位于海寧市的東南方的地下三層,雪琳慢慢靠近,神色平靜,她來到一處看起來比較不顯眼的樓層下,門口有人守著,盡管他們身處便衣,有說有笑的,但直覺告訴雪琳,他們就是殺手,盡管殺氣微弱,但還是殺過不少人。
“你好,這里閑人勿進哦”其中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那嗄昕粗┝湛拷?,便開口阻難。雪琳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里的卡,那個青年態(tài)度立馬恭敬。
“請!”
其實也不需要雪琳用卡證明身份,當(dāng)青年看到她眼神里的殺氣時,便知道是同行,而且那股純粹的殺氣讓他感到恐懼,仿佛她要殺的目標(biāo)是自己。
雪琳收起卡,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xù)往里面走,這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他們都相互看了一眼雪琳后,便繼續(xù)等待著電梯的到來,他們都是殺手,每個人都散發(fā)著,沒有一絲隱藏,因為這是他們的榮耀。電梯嗚嗚的上來了,起黑色的電梯一次只能承載十人,每個人都有序的排隊著,在外面他們可以放肆,但在殺手殿里搞事情,可是一件極為愚蠢的事,一旦有人在這里出手,殺手殿里的人都可以對他進行殲滅,無論誰出的手,打斗的雙方都得死,這是殺手殿的規(guī)則。
雪琳在第三批電梯,看著電梯緩緩?fù)拢┝漳X路開始不斷計劃著。每個人都很安靜,安靜得像一具具尸體,詭異而又寒意。門咔咔的向兩邊開了,里面的彩光傳了進來,以及還有音樂聲和喧嘩聲。每一座殺手殿其實都不像想象中那么冰冷而嚴(yán)肅,這是殺手們的娛樂場所,類似于外面的酒吧,與之不同的是,這里還懸賞著各種任務(wù)。剛剛在電梯里冷面的殺手們都露出了笑容。雪琳跟著他們走了進去,彩光閃爍著,舞臺上還有身著艷衣的女子舞蹈著,場下的殺手不斷歡呼著。
雪琳沿著柜臺走過,戴上假面的她,并不出眾,她也不清楚自己真面目是否驚艷,也不想去追尋這個答案。頭頂上,除了彩光,則是一個個漂浮的泡泡,泡泡里面都有一張紙。它們不僅是這個殺手殿的飾品,也是殺手殿的懸賞,光線穿過它們照應(yīng)出彩幻的顏色,這就是彩光的源頭。每個泡泡都自帶顏色,分別為青,黃,黑,紅,自然對于懸賞的高低。她走到吧臺,一位身穿制服的女服務(wù)員走來,微信而又禮貌的問道:“需要點什么?”
雪琳猶豫了,因為她從來沒有喝過酒,所以她隨便點了一杯,女服務(wù)員詫異的笑了笑,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為雪琳去準(zhǔn)備。雪琳警惕的看了她一眼,盡管這個女服務(wù)現(xiàn)在看起來是那么和藹可親,但是她殺人的時候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很快,雪琳就后悔了,女服務(wù)端著一杯彩色的雞尾酒上來,遠遠她就聞到了那股酒味,由此可見酒精度很高。雪琳只好接過,轉(zhuǎn)身看著頭頂上的懸賞,整個國家,懸賞達到紅級的,不過才有十位,而雪琳則是其中一位,而且居于榜首,賞金五十億!
但必須是活捉,原因未標(biāo)明,樣貌也是未知,距離上一位,相差了十億。對于一夜登上榜首的雪之魅影,無數(shù)殺手頓時眼紅,而他們并不知道,這個震動國家的殺手首席的榜首就在他們面前。
女服務(wù)員看她看向榜首,不禁笑了笑,雪琳扭過頭來看向她。
“這個一夜登榜的首席懸賞讓我們這些殺手無可奈何,樣貌不詳,位置也不詳,而且貌似也是一個殺手,曾經(jīng)一名二流殺手死在她手里,一流殺手若干,因她而起的那場大爆炸更是送葬不少名聲在外的殺手,對于這個人,說實話,我們不少殺手都感到棘手”女服務(wù)員喝了一口小酒,解釋道。
“那,為何還有那么多人不顧一切的追尋她?”雪琳笑了笑,眼眸中閃過一絲寒意。
“因為,我們是殺手!”女服務(wù)員咧嘴一笑,這個理由解釋一切,殺手,只要錢到手,不管身份為誰,都必殺之,要么被殺之,沒有第三種結(jié)果。雪琳無言,放下了手中酒杯,緩緩遠去。女服務(wù)員擺了擺手,端起那杯酒,一飲而盡。
背對著她的雪琳嘴角微微一笑,她慢慢穿過舞臺,到一個角落坐下,期間不少殺手想過來搭訕,但都被雪琳拒人千里之外的殺氣打發(fā)走。打開電腦,雪琳將卡插入,定位好位置,接下來,該做些手腳了。
這里的電源位置已經(jīng)被雪琳掌握,接下來只剩下入侵了數(shù)據(jù)了。不得不說,雪琳的黑客技術(shù)已經(jīng)快要趕上夜輕語了,熟練的連通周圍的信號,以及攔截發(fā)送源和接收殺手殿的資料。當(dāng)一切完工時,不過才過去十幾分鐘,一切準(zhǔn)備就緒的她也掌握了整座殺手殿的所有一流殺手和二流殺手的信息,這里殺手殿原本由一位一流殺手寒芒速針?biāo)y(tǒng)領(lǐng)的,但是卻在那場大爆炸中死去,所以暫時由這里四位二連殺手掌控,其中一名便是剛剛的服務(wù)員小姐,寧香墜夢。
除了寧香墜夢以外,其余三名二流殺手在二樓,她將電腦放置在桌子上,取出卡,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
當(dāng)雪琳數(shù)到一時,整座殺手殿停電了,黑暗一下子籠罩。緊接著,吧臺那邊傳來一聲女性尖叫,槍聲與倒地聲突然響起,所有殺手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枚枚炸彈突然間在周圍爆炸起來,慘叫聲和爆炸聲瞬間淹沒了這片小小的空間,玻璃的破碎聲以及爆炸的火花瞬間點燃酒杯的酒精,大火瞬間燃氣,將不少的殺手點燃,借助火光,人們看到了吧臺里,寧香墜夢像瘋了一樣的朝他們開槍,濃煙迅速環(huán)繞了這片空間,氧氣正在大幅度的減少。
二樓的二流殺手們立馬反應(yīng)過來,朝著門口沖去,此時他們內(nèi)心都充滿憤怒,居然有人敢襲擊殺手殿。但他們發(fā)現(xiàn)大門緊鎖著,這里的大門都是電子門,都由電源操控,如今電源被切斷,他們也無法短時間內(nèi)打開,一名二流殺手趕緊撥打電話通知外界,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信號被攔截了。
心急之下,立即采用炸藥,強行開門,但他們身上并沒有高爆炸藥,誰會在自己基地帶上這種極度危險的東西,幾顆手雷再加上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才好不容易撞開一個角,當(dāng)他們爬出去時,外面已經(jīng)混亂不堪,濃煙、火光、慘叫聲、槍聲都混雜在一起。電梯的電源更是已經(jīng)癱瘓,唯一的安全出口被炸得坍塌,就算要搬開,也要大量時間,而他們,沒有這個時間。
看著周圍混雜的一切,三名二流殺手頓時露出來絕望的神色,這已經(jīng)是不能夠掌控的局面,在生命危關(guān)時刻,生存是作為殺手第一要務(wù),所以是不會聽任何人的支配,人人都在選擇自保。看著吧臺上瘋狂的女服務(wù)員,他們都不知道為什么她會大開殺手,所有到來的殺手自然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但是一但規(guī)矩人犯了,那么就不是違規(guī),而是制裁,所以所有的殺人都認為這是殺手殿指令做的,讓他們死,那么他們自然就會反抗起來,這一刻,所有的殺手都會敵視周圍的殺手,一但有人開槍,必然會有更多的人開槍,就像蝴蝶效應(yīng)。
而此時的罪魁禍?zhǔn)籽┲扔把┝找呀?jīng)前往地下一樓,地下二三樓為殺手殿,地下一樓則為空樓,一般用于儲存軍火,而現(xiàn)在卻成為了雪琳的最佳爆破點。這里原本也有人把守的,但人數(shù)不多,再加上利用環(huán)境的優(yōu)勢,無聲無息的解決掉他們不成問題。
一切準(zhǔn)備就緒的她,慢悠悠的走向一樓,絲毫不擔(dān)心外面會不會有埋伏。當(dāng)她走出一樓時,原本的守衛(wèi)都已經(jīng)躺下多時,這里比較偏僻,短時間內(nèi),是沒有任何人可以發(fā)現(xiàn)這里有人倒下。雪琳咧嘴一笑,黑手之影的毒,果然非同凡響,只是進門時碰了一下肩膀,細小毒針就已經(jīng)從她手掌刺入。
“將軍!”
手里的開關(guān)隨著她大拇指的按下,底盤的爆破,瞬間使整座樓向下壓垮,滾滾濃煙從中漂出,壓抑的爆炸聲終于再次爆發(fā),伴隨著一聲聲凄涼的慘叫。整座樓向下壓垮的十幾米,地下的一二三層全都被壓垮,更別說人了。
當(dāng)警車與消防車以及軍車來到時,全場五十多位殺手,包括那四名二流殺手,全都葬身此處,無一生還。而雪之魅影雪琳則消失不見,哪怕連監(jiān)控都沒有拍下一絲痕跡,就像是幽靈般,鬼魅的消失,鬼魅的出現(xiàn),悄然的帶走生機。
整座城市開始進行封市,大批的警察與軍隊開始搜查,而雪琳呢?她正在城市外看著雪景,喝著團團熱氣的咖啡,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接著她開始整理其余的殺手殿,不過從今天起,想要偷襲殺手殿,估計會很難,所以她眼睛掃向臺腳處,她臨走前取下了殺手懸賞榜曾經(jīng)的榜首,反叛軍長多里亞。
每個國家有盛,必有衰,尤其是權(quán)力至高的國家,財富與權(quán)力都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上時,必然會出現(xiàn)底層反抗,人們不幸福,自然會為了幸福而戰(zhàn),當(dāng)他們連接在一起時,就會成為一支軍隊,那么就會少不了生命間的沖突。
經(jīng)過上次那場地獄大爆炸,給了國家軍隊一次重重的打擊,也可以反抗軍創(chuàng)造了一次機會,一次振奮士氣的機會,原本還在縮著發(fā)展的反抗軍開始大肆發(fā)展,不少底層人員開始加入其中。如果放做以前,雪琳想找他們,無異于登天,畢竟人家可是在國家的眼皮底下隱藏了三十多年,他們也是成為了國家至今還未發(fā)動對外戰(zhàn)爭的抑制點之一。
雪琳打開電腦,在數(shù)據(jù)的漫游中,一條條的篩選信息,從天羅地網(wǎng)中拾取到了一點與之相關(guān)的信息。當(dāng)她結(jié)束時,已經(jīng)到了深夜,現(xiàn)在該做的已經(jīng)都做了,只剩下等待了。漫長的黑夜里,雪琳裹著毛皮衣安靜的睡了,聽著外面呼呼的飛雪聲,雪琳有些安寧,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全心全意的好好睡一覺了,每次睡覺都得留個心眼,以防萬一。
終于,在第二天的下午,她收到了一條隱藏信息,經(jīng)過雪琳十幾分鐘的解讀后,才將信息圓滿的解讀出來。
“你好,雪之魅影先生,一周后,風(fēng)穴涯口,請見?!?p> 這條信息被解讀后的三十秒內(nèi)自動刪除了,不過雪琳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說到底,她一個人敵對整個國家,怎么說也不現(xiàn)實,終有一天她一定會被找出,這是時間的問題,那倒不如借助反叛軍的掩護,給自己多一重的保護。這個國家如何,她都不相關(guān),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她沒有漢克等人的愿望,她只是一架以復(fù)仇為能源而活下去的機器,要么哪一天完成目標(biāo)后沉睡,要么哪一天徹徹底底的在別人的槍口下永遠沉睡,她很累,所以她正在尋找解脫。但是她也不知道,她的復(fù)仇,正是成為了漢克等人的愿望必須的天平,必須有人去維持,去支撐,而這個人必須在財富與權(quán)力之間,而這個人,也非雪琳莫屬。
隆冬月季,大雪飛舞,這個國家的雪已經(jīng)是??土?,雪之國的稱號也名副其實。她獨自一人行走在雪山間,呼嘯的狂風(fēng)吹拂著她的毛皮披風(fēng),她就那樣孤獨的行走著,荒無人煙的山崖間,經(jīng)常有詭異的聲音,像烏鴉,也像海豚,也像嬰兒的哭聲。厚厚的積雪中,埋藏了不少的生命,它們是動物,是植物,也是人類,撕開著血盆大口的饕餮,對于一切外物毫不拒絕,應(yīng)該說是貪婪還是說是寬容好呢?
行走中的雪琳突然停了下來,下一刻一個轉(zhuǎn)身東南方三十七度角方向舉起了槍,冰寒的眼眸中充滿了殺氣。
“多里亞先生如果這么不信任人的話,何必還要約我出來呢?”
半響后,前方十五米左右的雪堆中傳來爽朗的笑聲,一個披著純白雪皮的軍裝大漢站了起來,他手里拿著一拿狙擊槍。
“哈哈哈,沒想到造成一代殺戮的雪之魅影是個女人?!?p> 雪琳手里的槍還未放下,但多里亞絲毫不會懷疑她不敢開槍,畢竟殺手都是瘋子。
“叫你周圍的五十號屬下出來吧?!?p> 多里亞一愣,擺了擺頭,吹了個口哨,以雪琳為中心的半徑不到十米的軍人全都站了起來。雪琳絲毫也不會懷疑他們不會開槍。
“不愧為頂尖殺手,不過,可以告訴我,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們和我的”多里亞收起狙擊槍,也吩咐所有人放下槍,等待著雪琳的回答。
“直覺?!?p> 多里亞愣了愣,或許一般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是很難辨別,但是雪琳可是在雪山之巔生活了十年,對于這種程度的干擾,她早就在追尋獵物中習(xí)慣了,再加上她天生的明銳感,從他們慢慢靠近之時,無論是氣味,還是動靜,又或者是殺氣,盡管他們藏的很深,很小心,但不太適應(yīng)暴風(fēng)雪中的山崖,自然很容易提供給了雪琳。
“看來先生的誠意不是很足夠,那就沒有意思了?!毖┝論u了搖頭,準(zhǔn)備離開,這時所有人的槍都指著雪琳。
“先生不會以為他們可以阻難我吧?”雪琳背對著他,冷漠的反問。
多里亞撓了撓腦袋,擺了擺手,眾人便放下了槍,多里亞快步走到雪琳面前,此時雪琳正帶著面具,一副女性人皮面具,她看著高自己一個頭的多里亞。
“抱歉,雪之魅影閣下,是我唐突了?!倍嗬飦嗋嵵氐?,聲音里多了幾分敬意。
“不,你沒有唐突,如果我剛剛沒有發(fā)現(xiàn),再前幾五米左右,你便會開槍,對吧?”雪琳冷笑說道,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已經(jīng)身處包圍的困境。
“啊哈哈哈,被你識破了?!倍嗬飦喗z毫不覺得尷尬,反而哈哈哈大笑,然后他才接著道。
“如果閣下連著都無法識破,那么閣下就是浪得虛名,那么你身上那塊東西,我們就必須到手,因為你沒有能力和資格得到它。”多里亞的眼神越發(fā)越冷,如果一頭孤傲的雪狼。
“那現(xiàn)在呢?”雪琳咧嘴一笑,眼眸中充滿自信。
多里亞慢慢伸出手,眼神比之前更加真誠。
“我們同意與閣下合作?!?p> “合作愉快!”雪琳握上了這寬大而粗糙的大手。
……
多里亞帶著雪琳走向了他們的秘密基地,位于一座山谷之下,他們打通了地下洞穴,這里位置偏僻,地勢險要,而且地洞四通八達,連接著不同方位,各處方位有專門的看守員,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不斷輪流值班,一旦發(fā)現(xiàn)情況不同,可通過洞穴快速移動,他們沒有固定的場所,連總部也是經(jīng)常轉(zhuǎn)移,所以要找到他們,也是極為困難的。內(nèi)部人員更是掌握各種暗號,以及各種不同的交流方式,這跟老式的游擊方式有些相同。
很快,雪琳便在他的帶領(lǐng)下,穿過一層層領(lǐng)地,單是暗號就已經(jīng)對了十幾個,這點防備不禁讓雪琳佩服,怪不得至今都未將他們找出。意識到這點的多里亞尷尬的笑了笑。他現(xiàn)在沒有了剛才的孤傲,反而有種親和感,或許是他已經(jīng)將雪琳視為自己的人,因為狼王不會將自己的孤傲建立在自己信任的狼群上,但這并不能代表雪琳就可以放松警惕了,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經(jīng)過半個小時的行程,多里亞將雪琳帶到了反叛軍的總部,這里已經(jīng)坐滿了八位軍領(lǐng),從雪琳剛進門那一刻開始,八雙眼睛都落在了她身上,眼神有的驚異,有的眼神帶少許不屑,也有些帶著感嘆……
雪琳沒有客氣,找了個位置,一屁股坐下,絲毫沒有和他們打招呼的意思。多里亞多于她那毫不見外的性格極為欣賞。
“這位便是一己之力搞得那幫家伙頭焦?fàn)€耳的雪之魅影閣下,這些是我的出生入死的兄弟。”多里亞兩邊簡簡單單的介紹了一下,在座的都是反叛軍的軍長,各自管理著一支龐大的軍隊,他們都聽命于多里亞,跟著多里亞參加過多次戰(zhàn)役,有好幾個為原來國家的軍長,只是受不過國家內(nèi)部的黑暗,才加入反叛軍,希望重新更改一下這個權(quán)利與財富至高的國家。
“哈哈,您好,殺手閣下,我是……”
“你好,我是……”
“……”
八位軍長走到雪琳面前,熱情的跟雪琳打了個招呼,雪琳簡簡單單的和他們握了握手,簡單的說了幾句話的便讓多里亞帶人給她安排住所,然后便跟著士兵走了下去,不會客套的她,只好先去休息了。
會議室里,八位軍長重新走了下來,神色恢復(fù)到剛剛議會的嚴(yán)肅,他們看向多里亞。
“首領(lǐng),你覺得那東西會在她身上嗎?”其中一位獨眼軍長嚴(yán)肅道,畢竟那個東西可是個不定時炸彈。
“你就得你有把握將她拿下嗎?”多里亞收起嬉笑表情,眼眸中閃著寒光。
“她如今已經(jīng)進入了我方軍隊的中央,只要下令捉捕她,她必然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绷硪晃卉婇L回應(yīng)道,眼眸中充滿了自信。
“我覺得不可”這時另一方的軍長反對道。
“哦?”多里亞看向反對的軍長,他挺拔的身軀靠在椅背上,等待著回答。
“第一,她既然真的敢來,自然會做好一切都準(zhǔn)備,不然不會冒然前來。第二,此人非常謹慎,如今卻大大咧咧的來到與我們合作,不符合常理,第三,此人身法詭異,國家那軍隊與殺手雖然有著不少腐敗,但他們的實力和技術(shù)是不容小視的,但是他們卻至今未查出有關(guān)她的信息。第四,換作是你,你會隨身攜帶這么重要的東西嗎?第五,眼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戰(zhàn)役,如果在這里進行了不必要的消耗,就算最終捉捕了她,也必然會損失較大,恐怕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戰(zhàn)役,而且還有可能捉捕不了,還樹立了一個恐怖的外敵。”
聽到他的分析,其余八位軍長不言,多里亞欣賞的看了他:“不愧是原來國家西方境三軍部軍長,冷靜和判斷力的確高,那你認為接下來該如何做?”
這位軍長笑了笑,他緩緩站起,看著窗外呼呼的飛雪,然后轉(zhuǎn)過身子:“我認為,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她的信任,也不計一切代價讓她留在我們軍隊,讓她心甘情愿的成為我們最鋒利的刀刃,至于她手里的那個東西,以后再討論。”
“如何?”多里亞看向其他軍長,見他們沒有反應(yīng),便應(yīng)下令,全力挽留住她。所有軍長立馬授令,軍令大于天,他們心里也沒有太多抵觸,現(xiàn)在還只是需要時間去見證她,是否有像傳聞中那么可怕。
此時的雪琳已經(jīng)坐在自己的房間里了,說她沒有防備那是不可能的,或許他們還不相信,她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記下了路線以及口號,當(dāng)年雪邁驚嘆之一,便是記憶。作為殺手,記憶能力至關(guān)重要,任務(wù)中的情報信息,以及行動地點,人員數(shù)量,分部位置等等都需要牢實的記住,一點點的差錯,便是終結(jié)。
如果他們打算將自己拿下,雪琳有最低六成把握可以逃脫,并且讓其付出可怕的代價。其實她過來之前,就已經(jīng)和鴿派聯(lián)系了,對于反派軍,就算是鴿派也想鏟除,畢竟威脅到自己地位與安全的害蟲,誰也不想留。所以只要他們有稍微異動,這里位移最近國防軍便會出動,相伴而來的,恐怕還有首腦殺手的成員,畢竟著四十億的人頭,誰不心動?
到那時,雪琳只需要拖延時間,并且利用好殺手們,做好漁翁之利,也未嘗是一件壞事。好在他們沒有那么蠢,不然雪琳又少了一處情報與物資提供所。不久,多里亞便邀請雪琳一同共享晚飯,雪琳自然不會拒絕,除了自己好久沒吃過熱食了以外,她還想知道這里的情況,與國家目前格局。
“來,雪之魅影閣下,我們舉杯共飲一杯如何?”多里亞熱情的舉起手中的酒杯,笑呵呵的像親密無間的朋友。
雪琳笑了笑:“不是說軍中不許飲酒嗎?多里亞總領(lǐng)?!毖┝针m然性格是有些孤僻,但是現(xiàn)在不僅要改,而且在交流方面,必須掌握好優(yōu)勢,為了自己,也為了以后要走的路。
“哈哈哈,閣下還真是清楚的很,的確我們軍中不許飲酒,但今天例外,首領(lǐng)為了迎接您這位遠到而來的尊貴客人,可是拿出來他珍藏已久的貨了,平常我們幾兄弟可是求都不給?!迸赃呉晃卉婇L笑呵呵道,其余軍長聞言也哈哈笑著,一時間,氣氛相當(dāng)融洽。
“你們這群臭小子……”多里亞瞪了他們一眼。在這里,多里亞除了是他們的首領(lǐng),也像他們的家人,平常里,他們可以相互打鬧,但到了戰(zhàn)場上,他們就必須聽令于多里亞,哪怕戰(zhàn)死沙場。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拒絕了,多里亞總領(lǐng),我可是第一次喝酒,酒量可能沒你那么好,還請酒下留情?!闭f著和多里亞碰了碰酒杯,然后轉(zhuǎn)過身回敬八位軍長,所有軍長都樂呵呵的舉起酒杯。
“哈哈哈,那我的面子可真是大了,讓閣下破了第一次酒戒?!苯o足了多里亞面子的他,心喜的一口干了,其余的軍長也跟著一起干了,唯獨雪琳放到嘴里,皺眉的喝了一小口,滾燙的烈味在舌頭間回蕩,最終還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然后便漲紅的臉咳嗽起來,全場哄堂大笑,旁邊的軍長給雪琳倒了杯水,雪琳感覺喝下。
多里亞拍了拍雪琳的肩膀,哈哈大笑:“以后多喝,便習(xí)慣了”其余軍長聞言,一致看向他,眼神里冒著微光……
“去去去,你們這群臭小子,就想著我的酒,沒門!”多里亞板了板臉,其余軍長便露出一副摳門的眼神,臉紅的多里亞讓眾人坐下,開始今天的晚飯。緩過神來的雪琳不禁想,那么苦,比咖啡還要難喝,真不懂為啥男生都喜歡喝。
軍隊里,一般都是壓縮食品,以備戰(zhàn)爭所需,只有宴會時,才會有像現(xiàn)在專門熱食,飯桌上有從城里運輸過來的牛肉和羊肉,雖然手法上差了一大截,但也沒有辦法,這是公共烹飪,沒法做到精致,雪琳還是吃的不亦樂乎,或許這個世界上還有能讓雪琳感興趣的,應(yīng)該就是食物了……
晚飯后,多里亞帶著雪琳親自參觀軍營,以及這里的路線;四處都能聽到口號聲,以及軍人們整齊的步伐,和剛烈的訓(xùn)練,他們都是底層人員,處于社會的最底層,沒錢沒勢的他們被多里亞收留了,并培養(yǎng)成為了單獨一面的軍人,他們對多里亞這個首領(lǐng)是相當(dāng)敬佩。
反叛軍由首領(lǐng)多里亞帶領(lǐng)的八部分支軍,分別分部在這個國家各個方位,每支軍隊都有自己的軍長,軍長之下更有排長和連長,管理秩序非常合理,但是反叛軍的聲威并不是很強,所以一直遭到國家軍的壓制,多虧了那場“地獄”爆炸,借助了那次聲威的反叛軍在國家軍里板回了一手,也因此讓不少的底層人員開始陸續(xù)加入反叛軍,開始實現(xiàn)了壯大的目標(biāo),知道內(nèi)情的多里亞,自然是對雪琳有所感激的,所以萬不得已,他真的不想對雪琳下手。
多里亞詳細的為雪琳介紹了軍部情況,以及一些軍事機密;雪琳知道他在向自己展示誠意,心中的戒心稍微放下了不少,既然別人誠意,自己也不好意思小心眼。
路過一處軍隊訓(xùn)練的時候,雪琳停下了腳步,眼前這一排的人背著負重緩慢的前進著,后面的教官正在嚴(yán)厲的呵斥著。
“這就不行了嗎?”
“要不要放棄?”
“放棄了就可以取下負重,好好休息”
“你看看你們現(xiàn)在是不是很累?”
“怎么樣,真的不想休息嗎?”
“想的話,出句聲,我可以讓你們休息!”
他們眼神中充滿著疲憊,嘴唇干巴巴的,汗水卻不停的從中流出,但是他們眼神卻異常的堅定,每一步明明都精疲力盡,卻不斷的挑戰(zhàn)自己的極限,面對教官的誘惑,他們絲毫未動,連多里亞都停下來欣賞。
終于他們開始一個個因脫水而倒下,直到昏迷,他們都未曾要求過放棄而停下來休息。多里亞示意了一下教官,教官快步跑過來,行了個軍禮;多里亞詢問才知,原來他們也是在那場“地獄”大火中決定加入反叛軍的底層人員,但由于他們身體跟不上其他人,被淘汰下來。但是他們有一股狠勁,不斷的向自己的極限挑戰(zhàn)。
“雪琳閣下對他們有意?”多里亞突然間想到,如果他們軍隊里也多出一批殺手,那么可就對反叛軍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處呀。
思考了一會的雪琳對著多里亞道:“他們醒來后,安排他們與我相談,可否?”
多里亞頓時喜出望外,連連答應(yīng),他不是沒想過自己組織一隊殺手,但是奈何沒有經(jīng)驗,想收買一位殺手為他們教導(dǎo),但是怕不夠?qū)I(yè),有夠?qū)I(yè)的,恐怕會對他的人頭更感興趣,所以奈何沒有辦法,如今眼前這個天賜良機讓他碰上了,一是雪琳的刺殺術(shù)絕對夠?qū)I(yè),連殺手殿都被她搞沒了一處,還不夠?qū)I(yè)?二是,這樣就可以輕松將這個恐怖的殺手牢固的拉攏在反叛軍內(nèi),簡直是一石二鳥。
雪琳沒有一口答應(yīng),她也知道事情的輕重,便隨便應(yīng)和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多里亞也清楚不可以強求,否則會起了反效果,吩咐了一下教官后,讓他將這一排的人扛下去休息。
雪琳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緩緩躺在上面閉目養(yǎng)神。原本她也沒有這個打算,但看著他們,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股狠勁和堅定的眼神,一定是為了什么,或者某個人。畢竟和人接觸多了,難免會產(chǎn)生感情,感情對于殺手來說,就是一把致命的刀,不僅會影響判決。還是出現(xiàn)誤差。所以當(dāng)初即使老羅特是真心對自己好,自己也絕對不能真正的融入進去,每次都是壓抑著內(nèi)心的情感。因為她始終是個人,突然間的陪伴,會形成依賴,就像毒藥般,離開后,孤獨就會發(fā)作。
當(dāng)她意識到有人靠近而睜開眼時,門里便傳來了敲門聲,睡意立馬從她眼眸中散去,轉(zhuǎn)眼間便恢復(fù)到微微寒意狀態(tài)。
“進來吧!”
門開了,一排總共十個人,整整齊齊的一排踏著整齊的步伐走了進來,然后一字排開,昂首挺胸的行了一個軍禮。雪琳擺了擺手:“我不是軍人,以后見了我就不用行軍禮了?!?p> “是!”他們整齊的回答,表情嚴(yán)肅,然后像塊木頭一樣樹立在那,紋絲不動,也不詢問叫他們過來的目的。
雪琳看了他們一眼,然后便詢問道:“你們?yōu)楹味鴧④?,不許說謊,你先來?!毖┝罩赶虻谝蝗耍恢傅降娜松锨耙徊?,啪的一聲,再次行了個軍禮,感情雪琳說的都白費了,然后雪琳也不好打斷他的話。
“報告……女士”男子半天,找不到合適的稱呼,只好稱作女士,后面的軍人們眼神特異,想笑又忍住了,雪琳白了他一眼。
“我叫伊卡,我們都來自一座偏遠的城市,我們的城市發(fā)展遠遠不如其他城市,大量的貧困人群,但卻這么一個貧困的城市里,還是受到城市里稍微富有的人的壓榨,財富與權(quán)利在他們手里建成,漸漸的,他們冷漠的不像人,將一些交不起費用的人趕出城市,每個月都有不少人餓死,我們也曾聯(lián)合起來反抗,但我們?nèi)鄙傥镔Y,也吃不飽,一下子就被推翻,我們都已經(jīng)對這個世界的人性感到失望,對國家的概念也漸漸淡忘,原本只想靜靜的等待著死亡降臨的我們,卻在幾周前,聽到一則消息,“地獄”大火燃起了我們心中的希望,我們一直處于失敗,所以才渴望一次成功來給我們帶來希望,吶喊出了我們的心聲,然而我們現(xiàn)在清楚了,那場“地獄”是您所引導(dǎo)的?!彼秸f越激動,神色不像剛剛那么死板,眼神越來越熱衷。
“所以呢?”雪琳抬起頭,看著他,寧靜的眼神沒有一絲表現(xiàn)。
下一刻,他們一排的人突然間向前一步,與那個軍人站在一起,一同雙膝跪下。
“請收我們?yōu)橥?!”聲音整齊而有氣勢,同時帶著上刀山下火海的意志與堅定。
雪琳慢慢站了起來,繞過他們,背后傳來孤傲的聲音
“你們似乎搞錯了一點,第一,我不是為了整理這個國家而行,這個國家如何與我無關(guān),人民怎么樣,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在復(fù)仇,無論你們說我冷血也罷,鐵心也罷,這就是我拿起槍的目的。第二,我為什么要教你們,對我有何意義,與其教你們還要浪費時間,那倒不如我繼續(xù)為我們復(fù)仇而前進,所以,你們需要一個可以說得通我們理由。第三,你們是為國家與人民而戰(zhàn),可是真正的殺手都是自私的,不能有任何感情,而你們的感情羈絆很緊密,所以這條路,你們一定會死,沒有任何懸念,第四,沒有欲望的殺手,是不可能成為殺手的,你們受盡了底層的欺壓,內(nèi)心早就對欲望無求,要知道,殺手是為了欲望而生,也因欲望而死?!?p> 說完,她推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來一排發(fā)呆的他們還在跪著。雪琳從來都不是心軟的人,如果他們以為一直跪著就能求到她教他們的話,無疑是癡人說夢。天漸漸黑了,雪琳站在外面已經(jīng)許久了,雪還是下著,她卻一動不動的抬著頭,看著夜空,那七科熟悉的星星。曾幾何時,她第一次見到時的歡喜和現(xiàn)在的無動于衷,積雪在她身上慢慢堆積,都快堆成一個雪人了,她還是不動于衷,也有人過來勸過她,她沒有一絲的回應(yīng),除了嘴里還在吐著熱氣證明還活著,不然都以為已經(jīng)凍死了,畢竟她可是站在那里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即使是體格健壯的軍人也沒有她那么能站。這不禁讓多里亞等人感嘆,沒有人能展開她真面目的原因了。
許久,后面的門開了,光線從里面?zhèn)髁顺鰜?。那一排的人走了出來,他們還是像剛才一樣,踏著整齊的步伐來到雪琳的身后,一字排開,沒有說話,這是靜靜的站著,就這樣靜靜的站著。夜晚的寒風(fēng)可比白天的還要寒冷,還要刺骨,他們一聲不吭的站著,雪琳也沒有出聲,仿佛沒有看到他們。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三十分鐘,一個小時……雖然他們穿著棉絨軍裝,但長時間的受著零下溫度,再加上積雪堆積在他們身上,再剛硬的他們此時都在發(fā)抖,但他們依舊軍姿站立,等候指令,遠遠看去,就像十一個雪人。
終于在一個半小時后,雪琳已經(jīng)感覺到他們的極限了,在這樣下去,他們就有可能凍傷而帶來隱患,便傳來了一句話。
“為何?”
聽到雪琳的聲音,伊卡終于動了自己顫顫巍巍,已經(jīng)沒有知覺的冰冷雙手,緩緩的行了一個軍禮。
“報……告”他的聲音顫抖著,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刺骨的寒氣然后才緩緩道
“第一,我們心中也有一個目標(biāo),喚醒國家人民的人性,為此我們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殺戮!我們寧做屠夫,用恐懼去打倒他們心中的貪婪,讓他們無時無刻都惦記著,他們頭上有一把刀,只要他們的貪婪越界,必斬之。第二,我們可以成為你手中最鋒利的刀刃,我們知道可能不如您,但是您畢竟是一個人,有很多事,是一個人解決不了的,我們可以做您手中的槍和盾,我們可以起誓,我們十人的性命都可以讓你支配與使用,我們不會退縮,哪怕您要我們?nèi)ニ?,我們也會照做,我們十人雖然有著羈絆,但我們可以為您做到判決,哪怕是要我們殺死其中一人,我們都會照做,并且我們還會答應(yīng)在我們身上放置毒藥,一旦我們被捉,立馬服毒自殺,絕不會茍延殘喘,違者,我們其余人必殺之?!?p> 雪琳轉(zhuǎn)過頭,由于站的太久了,骨關(guān)節(jié)咔咔響,身上的積雪噗噗的掉落,好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們這樣是想做我的死士嗎?”
“但凡有令,絕不敢違!”一字一句異常堅定的說出口。看著雪琳的眼睛,他毫不退縮,盡管感受她身上的殺氣撲面而來,窒息感席卷全身,但他依舊一動不動,不后退一步。
雪琳慢慢的踏起腳,雙手已經(jīng)握上了沙漠獵鷹,恐怖的殺氣在無壓制,肆無忌憚的籠罩著他們,他們此時都不會懷疑雪琳不會動手,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看著雪琳一步步的走來,他們神經(jīng)上所感受的寒冷更加幽暗,這是來自靈魂的感受,但是他們堅決不后退,后退了,一切都會功虧一簣,所以他們已經(jīng)一致的想好了,要么死在她手上,要么拜師成功。
這時雪琳已經(jīng)走到他們面前,雪琳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十個男人們,她穿過了他們的身體,走進來屋子,然后留下了一句讓他們振奮的話。
“明天早上五點鐘準(zhǔn)時到我房間報到,并且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只聽我一人的命令?!?p> “是,多謝師傅”這一刻他們喜出望外,相互攙扶著走進了屋子,盡管寒冷讓他們哆哆嗦嗦,但還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