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臉色更白了,卻沒有辯駁,很明顯,這個時候他是理虧的。
冷眼看著他站在慕嫣的車邊一動不動的模樣,臉色陰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慕婉沒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感。
說到底,薛朗才是導(dǎo)致了一切的罪魁禍?zhǔn)?,要不是他默許,要不是他縱容,慕嫣怎么可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呢。
可是,如今慕嫣出事了,他還好好的站在這里。
對于今晚的事,他認不認帳肯不肯負責(zé)任先不說,慕嫣所受的傷害,還有慕嫣對自己的徹骨痛恨,卻是怎么都無法挽回,并且無法停止的。
暗吸了一口氣,慕婉收回目光。
等了沒多久,又是一陣轟鳴聲,馬文軒的朋友送包過來了。
慕婉從包里拿出銀針,然后走到慕嫣的車前,小心的避開了有可能傷到她的部位,然后拉開了車門。
在盡量不動到她以免對她造成進一步傷害的情況下,慕婉輕輕的捉起了她的手腕。
把了個脈,不動聲色的確定了銀針刺進去的位置,慕婉眸光一轉(zhuǎn),接著就開始給慕嫣診脈了。
初步的結(jié)果出來,確定慕嫣不但受了不算輕的外傷,內(nèi)臟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性命雖不至于不保,但失血過多傷害過大,或許需要很長時間來養(yǎng)傷,當(dāng)然具體的情況還得經(jīng)過專業(yè)醫(yī)生更詳細的檢查,慕婉暗暗嘆了口氣。
迅速收回手,給銀針消毒,在不斷流血的部位扎了幾針,封住了她的部分穴位,終于不再繼續(xù)流血了,慕婉暗暗松了口氣。
沒有任何保留的將慕嫣的情況告訴了薛朗,看著他愁眉不展的模樣,慕婉心底又嘆了口氣。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
歡迎林清嘉的聚會上,先瞧不起人的,是他們倆,后來被打臉的,又是他們倆。
若是及時終止,那也罷了,偏偏他們又提出要飆車,而且還放肆的看不起她。
事到如今,他們應(yīng)該知道她的情況了?看得起了?可是呢?這代價,是他們能承受得了的嗎?
救護車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慕嫣被送到了醫(yī)院。
到底是親人,面子功夫也是要做的,慕婉就跟了過去,等她到的時候,父母還有慕祁也都已經(jīng)到了。
時隔兩個禮拜,和家人再見面,卻是在醫(yī)院里,在這樣的情況下。
雖然父親和大哥都沒有怪罪自己,也只有孫心眉,偶爾用復(fù)雜的眼神看自己,但到底沒有口出惡言,慕婉又輕嘆了口氣。
她雖非善類,卻也是注重親情的,她很喜歡這個世界的一切便利,也喜歡這個世界相對沒那么復(fù)雜的家庭關(guān)系,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跟家里人好好過日子--
“對不起?!彼犚娮约郝暼缥脜劝愕囊粽{(diào),緊接著,她垂著頭,以盡量客觀的口氣,以莊重謙卑的態(tài)度,將從上個禮拜到這個禮拜的所有,尤其是今晚的一言一行,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全都說了出來。
慕長林自是沒有責(zé)怪:“嫣嫣被寵了這些年,性子被寵得太驕縱了,希望這次的事能讓她清醒,能明白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人能信任,什么人又得敬而遠之?!?p> 慕祁就不這么含蓄了:“這么說,一切都是薛朗挑起的事?嫣嫣也只是為薛朗出頭?所以薛朗人呢?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他還躲,這不是縮頭烏龜那是什么?”
而孫心眉,一向偏寵嬌慣慕嫣的她,也沒再多話,只是低頭抽泣著,默默的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