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絳泥硯臺
第138章絳泥硯臺
老掌柜瞧了瞧石耳后向青衣男子問道：“公子這如此珍貴的石耳，不知是要賣于我們還是要換藥材？”老掌柜年紀(jì)大了，眼睛因為算賬已經(jīng)有些昏花虛著眼問道。
“老人家，我想問問這些能不能換到一些甘草？”青衣男子禮貌的問道。
老人覺得雖然有些瞧不清來人的模樣，可這聲音真的是好聽，可怎么個好聽呢，就像敲在了心肝脾肺腎上，那般讓人舒服讓人心情愉悅。古書有載這五音可是治五臟，也許說的就是這種感覺。
“公子，甘草便宜您這石耳實在珍貴，就算兌去我們店中的所有甘草，都未必能換的您手中的半包石耳。敢問公子要多少甘草呢？”老掌柜一五一十的回道。
“二兩，足矣!”穿著青衣盤著個松散發(fā)髻的裴鉞溫聲回道。
“呵呵···”老掌柜一聽笑了，轉(zhuǎn)身走到藥柜前抓了一小把甘草走過來直接就遞給了裴鉞，“公子，老夫這抓藥的手一抓一個準(zhǔn)，這二兩甘草送你了，你拿去吧?！?p> 裴鉞雙手捧過老掌柜遞過來的甘草小心藏于肘后。然后作揖道：“謝謝老人家醫(yī)者仁心!”
就在這時，一個婦人頭發(fā)散亂，內(nèi)里裹衣都露在了破舊外衣交領(lǐng)的外面，懷中抱著個五歲左右的男孩，滿頭大汗的沖進(jìn)了藥鋪哭喊道：“大夫！大夫！救人??！”
只見懷中孩子衣著也打著補(bǔ)丁卻還算整潔。只是這領(lǐng)口明顯有嘔吐過的痕跡。孩子面黃肌瘦肚子卻圓鼓鼓的，還時不時抽搐嘴里喊著冷。
“山嫂，今早給你說過了這孩子是瘧疾，老掌柜說了真的沒得治了。你們趕快走吧，若是讓街坊鄰居知道了你家孩子得了這個病，肯定事兒會鬧大，弄不好又得將這可憐的孩子弄去燒死的！快逃吧！”小二顯然不敢靠近，但是還是好心的走近一點小聲的勸道。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這個孩子吧，他才五歲啊!”孩子的母親哭著從懷中掏出一方小小的古硯，這臺小泥硯絳色中帶黃又泛著橙紅。不說價值連城至少不菲。
“哎！山嫂，我們真不是不給治，是這病世間的大夫都未能找出方法能治啊！”小兒看著也犯難道。
老掌柜虛著眼瞅了瞅，拿出了一小掉錢和幾包包好的藥走出了高大的柜臺，來到山嫂跟前說道，“這硯臺是孩子爹留給這孩子最后的物件了吧，你也留著做個念想吧！這些你拿著，像小二說的趕快尋一塊安靜的地方，陪著這孩子安安穩(wěn)穩(wěn)的去吧?！?p> 女人聽后，本該嚎嚎大哭，可是卻眼神空洞面如死灰的望著前方嘴里念念有詞“這人都死了還留著個硯臺做什么。”
女人最后像瘋了一樣舉起手中的硯臺就往地上砸去。那硯臺明明飛出去了，所有人都驚呆了。可是卻被裴鉞輕輕的如撈水中月，拿在了手中。
裴鉞走到那婦人跟前攤著手將硯臺完整的遞還給了她溫柔的說道：“給孩子留個念想總是好的！”
女人茫然的抬手望著這個長得好看，方士模樣的男子，動作僵硬的結(jié)果硯臺，她再次用手撫摸著被夫君研磨的光滑如鏡的硯臺表面，無聲的淚珠滴落在硯臺上，上好的硯臺牢牢的吸附著這淚珠久久不愿讓它滑落。女人翹起無名指像研墨一樣將淚水化開，淚水瞬間就變成的薄墨暈染開來。女人見了就哭得更甚了。
“母親！別哭了···”已經(jīng)由寒冷轉(zhuǎn)為高燒的孩子憔悴的張頜蒼白的嘴唇說道，“山歇不孝，看來是要追隨父親而去了，孩兒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親您了。可別再哭壞了身子，那孩兒就更沒臉去見泉下的父親了！”
山嫂聽了連連抽了幾口氣，硬是將涌出的淚水忍了回去。將硯臺放會懷里后，用手掌左右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紅著雙眼神情堅毅的伸出雙手道：“山歇乖，娘這就帶你去找別的大夫！傳說在那商洛山附近的竹山里有位神醫(yī)，雖然聽說神醫(yī)性格古怪，娘就算拼上這條命也要救活你?！?p> 也不知道那女人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力氣，反手就將五歲的兒子背在了背上。臨出門前還不忘禮貌的向老掌柜道了聲謝。
“坤本柔弱，為母則剛?！?p> 裴鉞嘴里自言自語道完后，突然伸手?jǐn)r住了欲將出門的母子兩。
這時候，天邊卻響起了一陣悶雷。這是給裴鉞的警告，警告他不要插手凡間的事情。
“自助者，天助之······”裴鉞再自言自語對著天空說道后。低回頭對著這對母子說道：“在下也算是醫(yī)藥世家出生，從小也看過很多外公留下的醫(yī)術(shù)典籍。請二位稍安勿躁稍等片刻，我去踩點藥草，去去就回?！?p> 山嫂麻木的表情上泛起了一點點光，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這個時候只要有人愿意幫幫忙，哪怕只是說點有希望的話，對于這個走投無路的孤獨婦人都是莫大的支持和安慰。
山嫂回頭看了看老掌柜。老掌柜虛著眼睛點了點頭。讓小二拿來些稻草在大門后面給孩子鋪個臨時的床鋪。山嫂感激的不知道說什么，因為孩子得的的傳、染病，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能留在藥鋪總比躺在山里的草廬里強(qiáng)太多。
婦人看著那個年輕的方士出門往右走去，等把孩子放在了草墊子上安頓好后。婦人焦急的出門張望，等了一會，心想好心人是不是只是安慰自己。但即使這樣能讓孩子在醫(yī)館里住一天是一天，這樣為娘的心里也好受一天。
就在山嫂想的怔怔出神的時候，那年輕方士卻從另一個方向由遠(yuǎn)處慢慢走了回來?？梢徽Ｑ鄣墓Ψ蚓偷搅俗约焊啊Ｉ缴┤嗔巳嘌劬?，覺得是不是自己太累看錯了。
就這樣看見那方士手中握著一把長長的草和自己擦肩而過，走進(jìn)醫(yī)館。
山嫂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著急的跟了進(jìn)去。
“老掌柜，有勞，將這新鮮艾草直接絞汁后沖溫水讓這孩子服下，一日三次?！迸徙X對老掌柜說道。
老掌柜將信將疑的讓小二照做。小二拿著艾草悻悻的說道，“這不就是做艾灸的艾草嗎？雖然本地難見到鮮草，可是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真的能治好瘧疾？”
不一會小二端著一碗綠油油的湯汁出來，交給山嫂讓她給孩子服下。山嫂端著陶碗就像捧著一個初生的嬰兒一般，小心翼翼喂到了孩子的嘴邊。
PS：大橙子瞎叨叨：此處特別鳴謝葛洪大大的《肘后備急方》，古代中醫(yī)方劑著作。是中國第一部臨床急救手冊。
葛洪：誰說我們中醫(yī)里沒有急救？！那我晚上就去找誰喝茶夜聊！
大橙子：葛大仙，冷靜！冷靜！
還要感謝我呦呦姐，找到了葛大大的肘后方中關(guān)于瘧疾的急救方，提取了青蒿素拯救了數(shù)百萬人的生命，功德無量！
來自葛洪大仙和呦呦姐跨越千年的握爪！
此處的BGM應(yīng)該是：呦呦鹿鳴，食野之蒿······
大橙紙留下了雞凍的淚水：嚶嚶嚶······
最最最后，其實，嗯，今天真正想和大家說的是：各位大佬，俺錯了！我之前130章發(fā)漏了，現(xiàn)在改過來了，蟹蟹各位大大不棄，嚶嚶嚶······我發(fā)現(xiàn)漏發(fā)后真的嚇尿了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