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梅花雨
第二十章梅花雨
在這偏遠之地,人跡罕至,馬車一路慢行,找來找去,眼看前面連路都快沒了。離老師兄的小村落已經(jīng)有兩天的路程了。不知道老師兄所說的山洞到底在哪里。
“先停下來休息一下?!痹S望也暫時沒有主意,便叫人馬都休息下,好好想一想如何是好。
莫負見可以休息了,自己跳下馬車。終于可以出來透透氣了。伸了個懶腰,往已經(jīng)沒有路的前方走去。前面馬車道,消失在了雜草中,樹上的藤蔓也千絲萬縷盤根錯節(jié)的垂著。反正閑來無事,小莫負繼續(xù)向前走去,尋路探幽,就在她走著走著,也覺得差不多到盡頭之處。
“咳咳······”有很輕微的咳嗽聲傳出。
小莫負抬起頭來,四處張望,這時山風(fēng)輕拂樹木,樹枝搖曳、摩肩擦踵沙沙作響。這可不是幻覺,莫負堅持自己剛剛是聽到有人在咳嗽。再回頭看一眼,遠處父親一行人正在路邊歇腳喝水。莫負不由心中稍定,暗自決定四處探尋下這咳嗽聲到底從哪里來。她左顧右盼,邊走邊扒開草從,繼續(xù)往虬枝錯橫的前方走去,越走越近,突然腳下的一顆小石子被踢動,噼里啪啦的滾了下去,滾了許久,卻再也沒有聽見落地的響聲。
莫負往前一看,再跨一步,在藤蔓虬支的掩映下,前面便是深淵。這是怎么回事,再抬頭看剛才感覺近在眼前的藤條垂簾,原來是掛在對面懸崖的一邊。這條山道比對面的山道高出了很多。這最后一段又是個上坡。難怪從遠處看去這邊的路像被對面的樹藤擋住一樣。實際上,這條路只是視覺上的連在了一起,如同幻術(shù)一般欺騙著行人的眼睛,走到盡頭才方知路已經(jīng)斷了,若是沒有對面路邊的樹藤擋住,想這要害得多少車馬行人便直直的就沖過去,車毀人亡,尸骨難尋。
整個山澗邊的這條路就像是被人用利斧活生生砍斷一般。莫負發(fā)現(xiàn)路的盡頭、靠近崖壁的一邊,有人為修的木棧道。說是棧道,不過是有人在鑿孔的巖壁上插上了半腳寬的木樁而已。木樁一個個沿著崖壁呈馬蹄形狀剛好連接到對面的山路。這棧道的木條雖然已經(jīng)舊了,但是中間的青苔卻有被人為的磨去的痕跡。難道還真有人經(jīng)常往來在這樣危險的棧道上。莫負深呼吸,提著一口氣,慢慢地伸出了一只腳去,雖然有些怯懦,但心中卻暗自堅定,跨出這一步,身后就沒有了退路。這時山風(fēng)好似也來湊熱鬧,在這個晃晃悠悠的小身板四周竄來竄去。莫負雙手扒在巖壁上,半閉著眼睛跨出了第二步,這人小步子也小,在木樁間行走就更是吃虧,探了好久才勉強踩在了第二根上。這下全身都懸在了絕壁之上。越往前走好似山風(fēng)也越刮越厲害。背上沁滿了的冷汗被山風(fēng)吹的更涼,手心更是發(fā)涼,莫負心中十分忐忑,但此時已經(jīng)好不容易走到一半,卻只有硬著頭皮繼續(xù)前行了。山上不知何處有一個股似有似無的泉水聲音傳來,崖壁上方星星點點的散落著水滴,交織著下起了梅花雨。這讓本來就險峻的棧道變得開始濕滑起來。在這進退維谷的時候,莫負搖了搖頭,將神意收攏,讓自己保持清醒,氣沉丹田,頭腦空明,也讓自己忘記這濕滑的棧道和腳下的萬丈深淵。就在她踏出著關(guān)鍵的一步的時候。
“哎呀!天哪!女兒?。∧恪ぁつ恪標览戏蛄?.”你怎么跑那么危險的地方去玩兒?。 痹S久沒看見女兒的許望這才找了過來,一見到站在棧道中央的女兒、嚇得腿軟,驚詫的大喊到。
這一喊不要緊,小莫負一驚、腳下一踏空。整個人頓時向前傾倒過去。小莫負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立即努力克制住自己本能的恐懼,眼疾手快,雙手在掉下去剎那間便抱住了剛剛采空的那根木樁。整個人懸空掛在了崖壁上,在山風(fēng)中晃來蕩去。
“天?。。?!”望到此時此景,許望頓時三魂丟了七魄,嚇得差點暈了過去。
“大人!大人!”家丁和車夫趕緊托住身體無力,往下滑去地許望。
“快?。】彀?!快救人啊!……莫負可是皇帝御賜供養(yǎng)的,她死了我們這里的所有人,甚至全家人都得陪葬啊?!痹S望癱軟在地上,嘴上卻不停都嘶喊著,命令著眾人。
可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著前面的絕壁棧道,想去卻腳底發(fā)軟件,始終躊躇不前。
“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救救我的的女兒啊,我平常待你們可是不薄,你們要什么我都給!都給!女兒啊···女兒···你堅持住.....”許望見眾人都不敢上去搭救女兒,苦苦哀求道。
雖說這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這絕壁懸崖之上還是沒有人愿意為錢丟了卿卿性命。
“爹爹···”小莫負感覺體力已經(jīng)不支,手快抱不住了。
“女兒,女兒!爹來救你?!痹S望說著慌慌張張的爬起來,單腳跳著脫下了厚底朝靴。
赤腳上陣,剛一站上第一根棧道木樁。一陣眩暈兩只腳就不自覺的開始發(fā)抖,他用手捂住塞糠似的膝蓋,可是自己腳卻像注了鉛似的,重若千鈞,想挪卻怎么都挪不動。
“這··這·我怎么,我怎么就那么沒用??!”許望一邊著急的看著小莫負,一邊怎么也沒辦法克服自己心中的恐懼記得哭喊著,“女兒啊···女兒啊···”就在這個時候
“咳咳···堂堂一位縣令,竟然哭的眼淚鼻涕都流到了嘴里,真是有辱斯文,?!币粋€文弱卻有些犀利的聲音,夾著一絲絲輕咳傳了過來。
“誰?!誰??誰在嘲笑本官···”許望一聽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但這緊要關(guān)頭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女兒啊··女兒啊·”想起女兒的許望繼續(xù)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