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尸骨
尸骨被整理好準(zhǔn)備帶回衙門,鄭祁怕還有什么遺漏,便吩咐差役在房子四周在找找。
來都來了,宋真自然是要幫忙的。
“離那么近作甚?小心被野狗咬了,這要是得了瘋狗癥,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鄭祁轉(zhuǎn)眼瞧見宋真靠近那只野狗,心中便咯噔一下,眼疾手快就把這不放心的丫頭給抓到身后。
“你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待著本官身邊,這若是出了好歹,倒是徒添了麻煩。”
旁邊差役也是知道新上任的大人是這個性子,刀子嘴豆腐心,看似兇巴巴的有時還蠻橫不講理,但心底卻是善良得緊。
有個些本來想勸勸這位宋真的,就算是個師爺,那也畢竟是個姑娘家,免得被大人這兇神惡煞的語氣嚇住。
沒曾想,宋真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倒是不曾計(jì)較。
“怎么還在看那畜生?莫不是又在打什么注意,敢伸手,本官就給你剁了?!?p> 宋真白了他一眼,心道,“給他慣的,橫的跟個螃蟹似的?!?p> 埋怨歸埋怨,宋真還是先說了正事。
“這狗子的前腿右邊看出像是有傷,既然窩在這里,平日的應(yīng)該走不了多遠(yuǎn),就在附近幾條街巷搜查即可?!编嵠顚⒆约旱呐袛嗾f出。
宋真看向那個拴住狗子的衙差,問道,“來時,我曾細(xì)看,這大門若是閉上必然是嚴(yán)絲合縫,就是老鼠都不能進(jìn)來。
周圍這灰墻雖矮,但也不是這瘸腿的狗子能跳進(jìn)來的。
衙差大哥可知這狗子平日里是從何處進(jìn)出?”
“哦~就在那兒?!彼┳」返难貌钍青嵠钚抡械幕镉?jì)武大力,年紀(jì)比鄭祁大些,會些拳腳功夫,原先是個江湖人士,倒不是真沒衙門中人。
宋真順著武大力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草垛枯枝隱藏下有個不大的狗洞。
“大人,讓那些出去的差役回來吧,不必再外面找了?!?p> 鄭祁納悶,倒是知道宋真不是個玩笑的性子,便照著她的話讓人傳話,附近四處搜尋的差役都幾乎跑了回來。
“就搜這個院子即可。”
鄭祁和其他的衙差都很奇怪,這狗子看樣子只是臨時在這里蝸居,這院子是要搜,但是也不必將全部的人都放在這個院子里吧?
附近的幾條街,荒廢的院子也是不少,還有些個糟心的人家,怎么就一定是這個院子?
“你是發(fā)現(xiàn)什么?”
鄭祁詢問,宋真自然同他們解惑,指著那狗窩附近的那個女子盆骨道,“就這大小,狗子萬般是帶不進(jìn)來,除非還有其他的狗洞。
不過我瞧著,武大哥所指的狗洞,這狗子堪堪能過而已,加之瘸腿,過之也沒那般輕松自在。要是有其他的狗洞,想必這狗子也不會從那里進(jìn)來?!?p> 這點(diǎn)發(fā)現(xiàn)倒不足以讓人驚艷,但足以看到宋真此人絕非妄自稱大的無為之士。
鄭祁真的很難相信這是一個鄉(xiāng)下秀才家的女子,且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jì)。難道宋世光真有什么過人之處?竟然將一個培養(yǎng)的如此驚才艷艷。
可惜,天妒英才,竟然三十出頭就以身故,如若不然倒是可以為朝廷引薦人才。
不光鄭祁心中贊嘆,旁人衙差也是頻頻點(diǎn)頭,心道,“師爺就是師爺,果然厲害!”
宋真倒是沒那么多的想法,埋頭看著地上狗窩的她,并未注意到周圍人的眼神。
既然宋真分析的有道理,鄭祁立刻下令,安排人手,有些還從找來工具,絕地三尺的尋著剩余的尸骨。
沒曾想,倒是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一處感覺被狗刨過的坑。
在坑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殘留的人骨。
“師爺,立刻帶回縣衙交給仵作嗎?”武大哥問道。
宋真擺擺手,“把人請過來吧,另外也把言公子請來,恐怕這里不止一具?!?p> 明明是妙齡的小姑娘,可說出的話卻是地獄的寒冰一樣瘆人。
言未都到底年輕,自個騎了馬,倒是早早的便來了。
一進(jìn)門便看到一堆人未在一棵枯死的槐樹,一動也不動的,莫不是還聽得到那呼吸聲,還以為被殺了。
“怎么也沒個動靜?!?p> 言未都輕飄飄地蹦出一句,然后繞過幾人走了進(jìn)去,即便見不過不少尸體地他,也被如今這場面給愣住。
地上不知挖成什么模樣,到處是堆砌地骸骨,少說也有好幾十人。
本來早已放下箱子的言未都立刻挎上,準(zhǔn)備立刻逃走,沒曾想被自個表哥抱個滿懷。
“子都呀,這回也只有你可以救救兄長了~”
言未都嫌棄的推開掛在身上的某人,好好的月白綢衫沾了不知道多少灰塵??上砩夏侨艘暼魺o睹,抱得更似緊了。
“算了?!?p> 聽到表弟答應(yīng),鄭祁開心的兩個兩百多斤的胖子。
看到不遠(yuǎn)處坐在石頭上看著尸骨沉思的家伙,鄭祁走了過去。
“不必?fù)?dān)心,本官表弟的驗(yàn)尸天朝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才,到時候有了線索,自然比現(xiàn)在好查多了?!?p> 宋真點(diǎn)頭,鄭祁的說的這話卻是不錯。
“但是,這么多的尸骨,這顯然和女子失蹤的案子很是不符。但又透著古怪,一時又說不上來什么。這么多條人命,州府那邊肯定是要派人下來過問。大人,你要做好準(zhǔn)備?!?p> 見宋真眉宇之間愁云遍布,鄭祁不免排解幾句。
“派人就派人唄,是個得利的便多一份助力,要是運(yùn)氣不好,來了個攪屎棍子,就找些其他差事支開便是,有什么為難的?!?p> 宋真搖搖頭,覺得這鄭祁也過分天真。知道他也到過幾個地方任職,是不是之前的縣志不錯,怎么養(yǎng)的這么個簡單的性子。
“大人忘了,這縣衙可不止我一個師爺?”
“你是說徐立?他會出什么幺蛾子?”
鄭祁沒好氣道,他最近接二連三的要案命案,腦袋都大了,這徐師爺不是被宋真給“辯”病了嘛,怎么還要在這檔子口耍什么花招。真是讓人不省心。
“徐師爺同益州知州的私交匪淺,大人就是家世在好,這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咱們還是要銘記于心的,萬一出了差錯,這可不是鬧著玩的?!?p> 鄭祁氣的不行,心里惱道,“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阿貓阿狗都給爺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