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盛冬雨的左臉頰一陣火辣辣的感覺襲來,頭腦也嗡嗡作響。滿腔積壓的憤恨全涌了上來。盛冬雨一把甩開春柳的手,春柳再想去拉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記粉拳直襲芷妍的右肩而去。芷妍像是知道了一樣,一個側(cè)閃讓盛冬雨撲了個空,還略帶踉蹌的向前沖去。等盛冬雨轉(zhuǎn)身過來,芷妍的側(cè)踢腿已經(jīng)到了自己的腹部,只覺得腹部一陣收縮,緊接著五臟像是翻江倒海一般,但是盛冬雨沒有任何遲疑的運了下丹田之氣,高高躍起,單掌直奔芷妍的天靈蓋而去。芷妍剛收回踢出去的腳,只見一只手掌在頭頂飛將過來。來不及做出任何閃避,只能十指相扣,舉過頭頂,硬要接這一掌。
盛冬雨這一掌是在泄憤,她承載了太多了,有對盧錄這個狗賊的怨恨,有對芷妍這般羞辱的怨恨。這一股腦全部積蓄的憤恨的力量在這一刻都被爆發(fā)。這掌還未落到實處芷妍便已感到這掌風(fēng)是非同小可,沒有絲毫敢怠慢,直直的迎了上去。只聽PIA的一聲,兩個看似嬌嫩的姑娘,雙手落在一處時,居然能發(fā)出如此大的能量。盛冬雨這瞬時的爆發(fā)力,讓準備十足芷妍突然感到膝蓋一陣疼痛,噗通,雙膝跪倒在地。再想起來怕是更加困難了。
“都給老娘住手。”樓上一個風(fēng)韻猶存的老女人,從窗口探出頭來喊道。
春柳立馬沖上前去把盛冬雨拉開,另幾個和芷妍一起的傭人也快步上來把芷妍扶到一旁。芷妍兩膝前褲子上已是一片鮮紅。
“哎呦,我的好女兒啊,你要有個三長兩短老娘可怎么活?。 边@個老女人從窗口一躍而下,徑直走向芷妍,關(guān)切的問到。一邊走一邊回過頭來沖這盛冬雨和春柳大罵:“你們這兩個死丫頭片子,老娘非活扒了...”。話未說完,這個老女人看到盛冬雨這標(biāo)志的臉龐后瞬間沒有了氣焰??人詢陕?,話鋒一轉(zhuǎn),轉(zhuǎn)過頭來惡狠狠的對芷妍邊上的幾個傭人喊道:“不長眼的東西,還不把我的‘好’女兒扶到房里去?!?p> “南瓜,你過來。”老女人把站在春柳邊上瑟瑟發(fā)抖的南瓜叫了過去。
“麗姐,是我不好,我沒勸住她們?!蹦瞎蠐渫ㄒ幌鹿虻乖诘亍?p> “好了,我不怪你,站起來吧,老娘問你,這兩個丫頭從哪里來的?”
“麗姐,這是你昨天晚上在門口碰上讓帶進來的啊?!?p> “昨天晚上,帶來的不是兩個臟不溜丟的野丫頭嗎?”
“就是她們啊,麗姐。”
“哦,呵呵,我的乖侄女,穿上這身,可讓姑媽認不得咯?!崩吓俗叩绞⒍昝媲?,一邊上下打量著盛冬雨一邊說。
“姑媽,我是春柳。”春柳上前一步說道。
“哦,哦,姑媽歲數(shù)大了,記不住事了,來我們進屋說話?!崩吓艘贿呎f著話,一邊拉著盛冬雨的手往屋里走去。
“姑媽,這是我家小姐,叫盛冬雨。”春柳一邊緊跟著老女人和盛冬雨,一邊解釋道。
“恩,恩,冬雨姑娘啊,昨晚睡的可好,這里的人都喊我麗姐或者媽媽,你就叫我麗姐好了?!?p> “麗姐,您太客氣了,我們昨晚睡的很好!”盛冬雨被這個老女人弄的一頭霧水,不過這樣一來倒讓她把剛才的不愉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冬雨姑娘,你們怎么會來這旮旯的呢?”麗姐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經(jīng)到了屋里,拉著冬雨,兩人一起在床沿邊上坐下。
“姑媽,我們是。。?!贝毫胝f些什么,但被盛冬雨攔了下來。
“麗姐,我們本在安龍州,家道中落,故想到沈城來投親。可路過玄光山被山賊打劫,家父家母和一些家丁都被山賊殺害了,我和春柳幸免于難,可家父所說親戚我未曾謀面,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尋。春柳憑借一條手帕來到您這,還望麗姐讓我們暫留幾日?!笔⒍杲舆^春柳的話,胡亂編了幾句假話,但是真正的淚水卻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哎,可憐的孩子,事到如此也不必悲傷,這里現(xiàn)在就是你的家,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丙惤阋话寻咽⒍険г诹藨牙?,任憑盛冬雨的淚水在胸口蔓延。盛冬雨從小沒有母親疼愛,一直是父親照料她,這時一個溫暖的母親的胸懷可以讓她依靠,讓她頓時覺得心里是暖暖的,與此同時淚水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了。
盛冬雨,春柳和麗姐三人抱做一團,足足哭了有一炷香的功夫。
麗姐輕輕的推開盛冬雨和春柳,站起身來,擦拭著眼角和胸口的淚水,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兩位姐姐,這是怎么了,我給你們打了些水來,你們洗把臉吧。”南瓜提著壺水來到屋內(nèi)。
“那個芷妍是什么人,那么囂張???”春柳一邊接過水壺,一邊問到。
“哦,她是這里頭牌,原來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蹦瞎匣貞?yīng)道。
“官宦人家的小姐,怎么會?”盛冬雨滿臉疑惑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