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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神針

第02章 師妹的思念(1)

舍利神針 陸華池 2517 2020-07-10 10:40:12

  盛冬雨面色蒼白的斜坐在床沿邊上,手上的針線上下翻飛,正在縫補(bǔ)著一只破舊不堪的布鞋,斑駁的血跡已經(jīng)和這鞋面融為一體,不論丫鬟如何搓洗,這個血跡已是它的一個部分了。盛冬雨停下手中的針線,呆呆的望著這只布鞋,思緒回到了在玄光山的最后一晚!

  那是初秋的傍晚,盛冬雨和我騙過師父在后山偷懶。我們光著腳丫坐在河邊看著金黃的陽光,金黃的山,金黃的流水。昨天還是“驕陽似火”呢,可今天,一下子就變了。這太陽變得溫柔多了,它灑下了無數(shù)金色的光輝,籠罩住群山,籠罩住原野,籠罩住小溪與河流;于是,這一切,就像被魔術(shù)師用點(diǎn)金術(shù)點(diǎn)了一下似的,都變得黃澄澄,安穩(wěn)穩(wěn)地那么可愛了。我們看著起伏不平的群山,這原野像是鑲上了一條刺繡的花邊,那一叢叢的松樹,杉樹,相思樹,又湊趣似的為這條花邊平添了無數(shù)翠意。我們看著清澈的小溪里幾條膽大的魚兒在我們的腳邊肆無忌憚的穿行。

  突然,小溪的水漸漸泛紅,倒映著玄光山上的一處房子正在燃燒,盛冬雨和我非常默契的迅速向玄光山,向我們的家飛奔而去,我們知道這是師父的書房,而這個時候也正是師父在書房閱讀的時候。練功時時常偷懶小師妹今天不知哪來的勁竟然跑得比我還快。

  跑到書房邊上竟然沒有一個人救火,而盧錄那個畜生居然還在瘋狂的笑著,我們無暇顧及這個瘋子,只想沖進(jìn)房內(nèi)救出師父,盛冬雨的一只手被盧錄那個瘋子死死的拖住。“瘋子,放開我,蘇羽別管我,快進(jìn)去救我爹?!笔⒍暌姛o法擺脫盧錄,便伴隨著哭聲向我喊道。

  只見一片火海滿天橫流,瘋狂的火浪一個接著一個,張牙舞爪地仿佛想要把天空也吞下去?;鸷5南路綗熿F彌漫?;鹈缭谏厦?,好象矗立著一座顫巍巍的、搖晃不息的火山。倒塌的房梁壓在師父的身上,火苗已在師父的身上穿行,我脫下外套,在師父身上不斷的拍打,企圖把火苗壓下去,但這都是徒勞,它們和那個瘋子一樣在嘲笑我。我推開倒塌的房梁,用衣服裹住師父抱出來。火焰仿佛有了生命,也有了知覺。像一條巨蟒向我襲來,我頭也不回的抱著師父不斷的向前跑著,徑直跑向水缸邊上縱身一躍,冰涼的水不時發(fā)出滋滋的聲響,我撩開外套,師父已經(jīng)化成了灰燼彌散在水中。盛冬雨見狀癱坐在了地上。

  盧錄放開了盛冬雨面無表情的走過來,一掌擊碎了水缸,我懷里的“師父”隨著水流被一沖而散,手里留下了一把師父貼身佩戴的魚鱗刀“蘇羽,現(xiàn)在我是玄光山的新主人了,念在多年師兄弟的情分上,立馬滾下山去,我可饒你不死?!?p>  “你這個畜生,我要替師父報(bào)仇。”

  我拿起師父的魚鱗刀準(zhǔn)備與盧錄決一死戰(zhàn),盧錄靈敏的做出反應(yīng)返身走到癱倒在地上的盛冬雨身邊,拉住盛冬雨的雙手一個魚躍跳到了屋頂之上,說:“蘇羽,別拿這把破刀隨便揮舞,把我媳婦的臉刮花了。”

  我揮舞著大刀躍到屋頂之上,盧錄一掌把盛冬雨推倒,盛冬雨順著傾斜的屋頂滑落到了地上,不省人事。我跳下屋頂,查看盛冬雨,盧錄在我背后一掌將我打暈在地。盧錄很清楚我的功夫在他之上,也清楚我最在意什么。這樣的伎倆我居然中了。

  “來人,把這個人和那把破刀給我拖到后山埋了!”盧錄指著暈倒在盛冬雨旁邊的我對著幾個小師弟說。

  兩個不明事理的小師弟慌慌張張的把我扛了起來,徑直來到后山把我扔在一塊貧瘠的土堆上,開始挖坑,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有了清楚的意識,但是我的手腳根本動彈不得,這應(yīng)該是剛剛在救師父的時候被那炙熱的煙火烤傷了,此時渾身那緋紅的肌肉陣陣酸痛,整個身體感覺像在被火炙烤一樣。兩個小師弟挖好了一個深坑,轉(zhuǎn)身準(zhǔn)備把我扔進(jìn)這坑里,當(dāng)看到我兩眼直瞪瞪的看著他們時,我從他們眼神中讀出了無盡的詫異。他們先是楞了下,然后再次轉(zhuǎn)回頭去商量著什么,之后其中一個瘦弱的小師弟走到我身邊。

  “蘇羽師兄,我們知道其實(shí)霸主這個位置遲早是你的,可是大師兄不服才有了今天這一出,我們都是些沒爹沒媽的孩子,迫不得已啊,蘇羽師兄你冤有頭債有主,有怪莫怪的,我們兄弟二人只為討口飯吃,以后每年清明我們兄弟二人都會給你帶些好酒好菜來孝敬您的。”

  看著這個小師弟瑟瑟發(fā)抖的樣子頓覺好笑,不經(jīng)意的嘴角掛出一絲笑意。這一笑倒讓兩個小師弟又增加了幾分恐懼。于是他們又轉(zhuǎn)過身去商量著什么。片刻之后,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找來了一席蘆葦,他們將我捆綁在這蘆葦之中,我整個人被這蘆葦捆得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然后他們將我扔在了山間的小河之中,蘆葦強(qiáng)大的浮力讓我隨著小河流水的走向一路向山腳下而去。

  “蘇羽師兄,你就聽天有命吧,我們兄弟二人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兩位小師弟,向著我漂流的方向默默的嘟囔了幾句。

  此時的盧錄,正在柴房和盛冬雨講故事。

  “冬雨啊,是師兄殺了你爹沒有錯,可都是這老東西咎由自取啊!有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這個霸主之位我是志在必得的,無論我如何表現(xiàn),師父他總是偏袒蘇羽那小子。好在這些現(xiàn)在都過去了,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女人,這里還是你的家,我也會給師父他老人家好好...”正在盧錄娓娓道來的時候,突然從柴房的窗戶飛入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直擊盧錄的眉心,“哎呀,是哪個混蛋?”盧錄邊說,邊走出柴房,四周環(huán)顧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再次回到柴房已經(jīng)空空蕩蕩,盛冬雨不知所蹤。

  其實(shí)這塊石頭是盛冬雨的貼身丫鬟春柳扔進(jìn)來的,趁盧錄在外環(huán)顧的時候,春柳溜進(jìn)了柴房,并把盛冬雨放開,兩人藏入柴房的地窖之中。作為玄光山的大師兄對于地窖這樣的東西肯定是不了解的。春柳也是在一次犯錯后被關(guān)到柴房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說是地窖也可以說是地道,雖然這個地道不能與外界相通,但是同樣有兩個出入口,一個出入口就在柴房,而另一個就在被燒毀的師父的書房之內(nèi)。盛冬雨和丫鬟暫時躲避在這地道之中,他們準(zhǔn)備趁天黑逃出去,春柳在玄光山下的沈城有個姑媽,她們可以先去那里躲避下!

  夜?jié)u漸黑下來,她們到達(dá)了另一個出口,那個被燒成廢墟的書房,從地道中出來,地上有明顯的水漬,想是盧錄那個混蛋怕火勢蔓延整個山頭而命人撲滅的吧,反正盧錄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現(xiàn)在他真的成為了這里的主人了,盛冬雨和春柳失望的在廢墟里趴行,盛冬雨突然停下來,眼中冒著光一樣。“春柳,這是爹的鞋子,我必須帶著他上路。”盛冬雨一邊向那只鞋子靠近,一邊喃喃的對身后的春柳說。

  拿上這只鞋子,父親留下唯一的遺物,倒讓盛冬雨有了些許的安慰。她們通過自己熟悉的小山路躲避盧錄的崗哨順利的來到半山腰的一戶樸實(shí)的老農(nóng)家里,在老農(nóng)家里她們獲得了片刻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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