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吳越以兵攻衛(wèi)，連克數郡，國之守將，與之戰(zhàn)而不能勝。及走京師，皆謂其勢大兵強，夸其盛力，并言己之寡而不能敵眾，欲為己辨。于是衛(wèi)主怒，當庭斥之，并令系于東市而斬之。丞相出而諫曰：“未與敵戰(zhàn)而先斬大將，豈自亂軍心耶？”主曰：“其之言，反復稱敵之強及吾之弱。若從其言，則吾輩尚不可阻吳越一國乎？祖宗之業(yè)，江山社稷，拱手相讓于人而喜之耶？古之兵圣，如孫子者，斬吳王之寵姬以循他者。吾不才，使敵深入國土，民久受其苦。有救民之心，曷萎縮如龜也？不殺之，無以謝天下人安軍心也?！奔疵鼣刂钟{親征之。兵士聞主之至也，大振。主率軍與敵戰(zhàn)，兵士忽沖其陣，敵大潰。因受兵而全軍攻之，復先失之郡。立諸郡之主，乃歸。
十年，衛(wèi)主退其位，讓與其妹越之子。衛(wèi)主既不行君王之業(yè)，乃游乎山林間，自得其樂。
羅子適游于衛(wèi)，得以之詣衛(wèi)主，則已垂垂老矣，不復當年之艷姿也。然與之談，前事歷歷，猶能記之也，并能就今之事言己之見。于是羅子起而拜之，稱善而歸。
羅真君曰：“衛(wèi)主受于危難之中，而能去之，安然而退，恩澤其后，豈非賢者乎？其之為國之主，不亦與武后相類！嗚呼！世之人，不廣聞博學仍自夸己，陋者也！”
注釋：1.諄愨：懇切忠誠。
2.使：假使。
3.瞿然：驚奇的樣子。
4.母必欲出之：母親如果一定要把我嫁出去。
5.白綾：名詞作動詞，系上白綾，指自殺。
6.循：使…遵守，使…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