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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以東大海以西

第九章:魚人救主誰人來救

群山以東大海以西 淺語梵 2734 2020-07-10 14:42:21

  而此刻,熔爐城山下海邊的漁村中,公主的到來打破了這里的寧靜。魚人常年生活在海底,雖然保留著發(fā)聲的能力,但已經(jīng)失去了語言。她不知如何跟村民解釋自己的由來,也聽不懂村民的語言,在海洋中歷練出的警覺心讓她隱藏了自己的超能。

  每日清晨,人魚族便會將海中的魚蝦通過水流操控沖向村口的海灘,伴隨著海產(chǎn)的還有眾多的珍珠、夜明珠。那豐富的海產(chǎn),就算最為經(jīng)驗(yàn)豐富的漁民出海數(shù)月也不一定能捕獲。漁民們看著這些伴隨公主一起到來的豐富海產(chǎn),加上她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容貌,淳樸的村民將她奉為海神。

  村民將村子中原本為他們海神修建的寺廟收拾出一間房子為公主住宿,每日各類瓜果梨桃供養(yǎng)。一直生活在深海的公主自然對這類食物充滿稀奇的同時(shí),也逐漸喜歡上了這種特殊的味道。而那些熱乎乎的煮熟的雞鴨魚肉,公主也是吃的十分受用。比起在海里冷冰冰的生食,這烹飪好的食物更是令人垂涎欲滴。

  村民們逐漸富裕了起來,除了自己吃喝,也可以有更多的物產(chǎn)拿去賣給其他的人。漁民淳樸,對于這一顆顆成色上佳的珍珠來歷毫不保留。一傳十,十傳百,漸漸就傳到了這熔爐城赤炎綱憲耳朵里。作為這熔爐城三朝元老的赤炎綱憲看著那些上等的夜明珠,眼睛里流露出的只有那無盡的貪婪。此等珍寶,他自然不會放過盤剝的機(jī)會。

  赤炎綱憲安排稅務(wù)官進(jìn)駐漁村,名義上征收漁業(yè)稅,但實(shí)際卻是對村民層層盤剝。那些魚人族民送上來的海產(chǎn)和珠寶統(tǒng)統(tǒng)都被士兵收繳,送到了赤炎綱憲的府上。而村民稍有反抗,便會遭到士兵的毒打。

  原本平靜祥和的小漁村,一下子變得血雨腥風(fēng)。貪婪的士兵闖入了海神廟,將公主捆起欲押往熔爐城。村民哪里肯,紛紛拿起扁擔(dān)鋤頭上街反抗。在他們眼里,養(yǎng)活了全村人的心目中的海神,遠(yuǎn)比這遠(yuǎn)在高山的熔爐城要有影響力。但村民哪里是這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的對手,不一會兒的功夫,鮮血染紅了小路上的石板。

  公主看著士兵們的殘暴,她想去救一直照顧自己的村民,但已被五花大綁的她此刻已經(jīng)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士兵屠戮。

  那曾經(jīng)將自己救回漁村的小姑娘的娘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小姑娘的淚痕與塵土交織,臉頰劃出兩道令人刻骨銘心的淚痕。而她跑到母親身邊,用她弱小的身軀將母親那血如泉涌的頭顱護(hù)在自己懷里。“不要打我的媽媽,不要打我的媽媽”,那哽咽稚嫩的嗓音透露出堅(jiān)強(qiáng)。她用手按住母親流血不止的頭,怒目圓瞪那些禽獸不如的士兵。

  但已經(jīng)欺負(fù)人慣了的士兵此刻有赤炎綱憲的袒護(hù),更是狗仗人勢。一個士兵抽出自己的腰刀,眼也不眨揮了出去。鮮血將這青石板路徹底染紅。

  公主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只有異類才有可能是敵人。鯊魚因饑餓而攻擊異類,雖令人生恨但也可以理解。她沒想到這茫茫大陸,同類才是最大的敵人。眼前這些穿著盔甲的士兵,屠殺著手無寸鐵的村民。

  她用盡渾身的力氣,想掙脫捆綁自己的繩子,去解救那小女孩。但身邊士兵已經(jīng)將她死死鎖住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幼小的生命隕落。在水中,她是那主宰一切的人魚族主,但離開了大海,她只能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不出片刻,原本只有百十人的小村莊已遍地橫尸。領(lǐng)頭的將軍安排著士兵處理善后,他們引燃了這些木質(zhì)的房屋,然后一行人在這熊熊烈火地照耀下,朝著熔爐城走去。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煙霧和尸體燒焦的味道。

  此刻這小漁村,已在那熊熊烈火中化為了灰燼。全村老少沒留一個活口。往后,也不會有人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公主強(qiáng)忍住嘔吐的感覺,這些士兵的殘暴令她震驚不已。對于這陸上的人類,她的心底埋藏下了仇恨的種子。

  還沒完全從魚尾適應(yīng)雙腿的公主被士兵押解著沿著那古樸的石梯向熔爐城進(jìn)發(fā)著,每走一步公主都能感覺到腳底傳來鉆心般的疼痛。她強(qiáng)忍著腳底的疼痛,咬牙堅(jiān)持著繼續(xù)前行。

  粗布長衫掩飾不住她婀娜的身姿和羊脂般的肌膚。她能感受到四周那些士兵眼中流露出的不懷好意。但出于對她眼神和那火紅頭發(fā)的懼怕,倒是沒有士兵敢上來動手動腳。上山路崎嶇,公主強(qiáng)忍著雙腳那針扎般的疼痛咬牙堅(jiān)持著。一個踉蹌,她倒在地上。

  旁邊的士兵作勢要借攙扶趁機(jī)揩油,但被她把胳膊硬生生咬下一塊肉。她將從那官兵胳膊上撕下來的肉吐在地上,嘴角的鮮血加上那一頭火紅的長發(fā),讓她越發(fā)猙獰。她圓目怒視那些官兵,眼神中包含的是滿腔的怒火。而那些官兵因要朝赤炎綱憲復(fù)命,雖然心中火大,但也沒敢對她多加折磨,只是催她盡快趕路。

  走了有半日,一行人押解著公主終于來到熔爐城腳下。公主拼命穩(wěn)住身形不跌倒,咬牙走上了千丈崖。這充滿純陽火元素的山洞內(nèi)的城池讓她十分不舒服,但是否進(jìn)入里面,卻由不得她。

  而此刻熔爐城內(nèi),赤炎綱憲把玩著桌子上那些從村民手里盤剝來的夜明珠也在等待著。不一會兒功夫,一個身披鎧甲背掛披風(fēng)的威武將軍走了進(jìn)來,跪倒后稟報(bào)道:“主子,漁村那邊已經(jīng)打掃干凈了,那紅頭發(fā)的啞巴姑娘已在門外恭候。”

  赤炎綱憲點(diǎn)點(diǎn)頭,安排家丁將公主帶了進(jìn)來。看著她美麗的容貌,赤炎綱憲也是一驚自言自語道:“都說這漁村來了個海神仙,國色天香,今日一見還真不假”。

  赤炎綱憲說罷放下桌上的夜明珠,色瞇瞇地打量著公主:“到我府上,做我的小妾如何?我給你最好的吃穿用度。”公主望著那用色瞇瞇眼神看著自己的老頭,心中一陣惡心。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從他面部表情也可以猜出他的不懷好意,索性一扭頭不再理會他。

  赤炎綱憲也是一驚,想不到這姑娘如此剛烈。言歸正傳道:“我問你,你從何而來,這些上等地珍珠和夜明珠又是怎么回事?”

  公主沒有理會他,畢竟她也是聽不懂他的言語。面對無言,赤炎綱憲沒了主意。他慢慢向著公主的方向走去。旁邊的將軍見狀趕忙阻攔,保護(hù)起赤炎綱憲,將上山路上她差點(diǎn)咬死一個士兵的事情跟主子稟報(bào)了一番。

  赤炎綱憲難以置信地盯著公主驚訝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闭f著便推開了旁邊將軍的阻攔,朝著公主走了上去。公主看著那超自己走來的赤炎綱憲,心底一喜,報(bào)仇的機(jī)會來了。

  公主此刻雖然沒有了士兵押解,但身上那五花大綁的繩子依舊是沒有解開。但這個距離,她也計(jì)算好了自己的沖力。就在大家都沒留神的時(shí)候,她一個彎腰向前沖去。

  毫無防范的赤炎綱憲被沖過來的公主正中腹部,后退幾步萬幸被自己的家丁軍官扶住。疼的呲牙列子地赤炎綱憲看著此刻洋洋得意的公主,內(nèi)心一陣憤怒??粗矍澳桥孔约号?,自己一時(shí)半會兒也沒了主意。

  原本還想押來做小妾,這下可好,如意算盤全落空了。沒了辦法,赤炎綱憲也只好將她暫且押入地牢,待后面再做打算。

  這熔爐城的地牢,原本是這熔爐城采集礦石的礦場,后來廢棄,便改成了地牢專門關(guān)押十惡不赦的犯人。這里深處地下,空氣稀薄,炎熱干燥。

  因靠近火山,這里一直彌漫著刺鼻的硫磺氣味。士兵一邊押解著公主,一邊嘟囔著,無非是可惜了這么好的姑娘一類的話語。但也都懼怕她那嚇人的架勢和頭發(fā),不敢上前侵犯。將她安置好牢房,趕忙從這地下退出。這刺鼻的硫磺和炎熱干燥,實(shí)在是太令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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