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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以東大海以西

第三章:至暗之光,魚人救主誰人來救。

群山以東大海以西 淺語梵 2845 2020-07-08 19:28:40

  十八年后的東海海底,腥紅的血色已經(jīng)褪去,宮殿在水流的沖洗下逐漸恢復(fù)了往日的圣潔,但這里已經(jīng)成為了一座空城,這里是魚人族永遠的痛處。十八年前那一戰(zhàn)耗盡了鮫人族的生機,族長與族母的逝去讓族人失去了領(lǐng)頭,魚人戰(zhàn)士也死傷大半讓l族人沒有了保護傘。

  剩下的人魚精力有限無法對抗力量和體型巨大的海洋生物。此時的鮫人族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們在海底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茍且生活,細心呵護著他們未來的公主殿下,望有朝一日重返輝煌。

  轉(zhuǎn)眼間,公主已經(jīng)十八歲。公主那紫羅蘭色的尾巴令族人嘖嘖稱奇。而那一頭火紅的秀發(fā)更讓族人心驚膽戰(zhàn)。紅色,在魚人族是不詳?shù)南笳?,不知對于她是福是禍?p>  從那黝黑的深淵,公主一路游到那曾經(jīng)的宮殿。成堆的鯊魚尸骨和倒塌的巨大雕像向她訴說著十八年前那場慘烈的大戰(zhàn)。公主從殘垣斷壁間滑過,來到曾經(jīng)父母居住的巨大宮殿內(nèi)。

  巨大貝殼的穹頂如今只剩一些殘片,殿內(nèi)巨大的石柱此刻已七零八落地倒塌在地。雖然她不知父母的長相,但這巨大宮殿四周石壁上環(huán)繞的舞動浮雕讓她基本可以猜測到當(dāng)年魚人族的輝煌。

  石壁上,一男一女兩名族人舞動著。環(huán)繞宮殿,這是一整套連貫地舞蹈。一男一女妖嬈柔美地舞動著。這些浮雕的內(nèi)容她已牢記于心,漂浮在偌大宮殿中間,她按照那浮雕的動作舞動了起來。那舞姿妖嬈凄美,仿佛對父母無盡的思念,也像是對他們的祭奠。

  從昔日鮫人皇宮的位置,沿大陸架下方的海溝向北二十公里的地方有一處巖石斷崖,這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沒有。這個距離海平面兩千多米的地方是鮫人族茍且偷生的新家園。

  洞口往下則是萬丈深淵,沒有人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就連善于操縱水元素的鮫人族都不曾下到海底。因為沒有生物能忍受那種刺骨的寒冷和強大的水壓。正因如此,危險邊緣的這里也成為了絕對安全的地方。

  已經(jīng)在外游玩了一天,公主知道今天日子非凡,是自己的成人禮,早早便回到了山洞中。在洞窟中間凸起的那塊巖石上,公主盤尾而坐,魚人族眾人眾星捧月般將她圍在中間,伴隨著月亮地升起,18歲的公主今夜迎來的她的成人禮。全族老少都在吟唱著:

  啊…………圣主山上,斷情崖下。

  普世歡騰,救主降臨。

  愿罪惡不再生長

  愿生靈萬物長存

  啊…………圣主山上,斷情崖下,

  燃我靈魂,塑你身軀。

  愿我的身軀為你修筑長城

  愿我的靈魂為你千軍萬馬

  啊…………圣主山上,斷情崖下

  斷我雜念,祝我成長

  愿前路的荊棘不再生長

  愿內(nèi)心的罪惡不再滋生。

  啊…………圣主山上,斷情崖下

  焚我肉體,塑你靈魂

  愿我的血液止住你的饑渴

  愿我的骨架為你筑成新家。

  上古時期就在魚人族傳頌的歌謠,沒有人知道其中文字的含義,但成人禮上全族依舊會傳唱。上古時期,魚人生于海底,18歲時幻化出雙腿可上岸生活。詛咒降臨后的魚人再也沒有人能幻化出雙腿,但這古老的儀式卻保留了下來。悠揚的歌聲在這黝黑的水下山谷中傳遞著,為海底的死寂多了幾分生的色彩。

  夜明珠白潤的光芒灑在公主那妖嬈的魚尾上,溫潤的光芒加上族人的吟唱讓公主十分舒暢。慢慢的,公主感覺呼吸有些困難,這時族人也開始驚呼。公主從順著族人驚恐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尾巴,那點點鱗片已經(jīng)隨著海水四散飛去。這時公主呼吸更加困難,四周的海水也感覺變得寒冷刺骨。

  族人看著已經(jīng)開始昏厥的公主,一時間都慌了神。成人禮是魚人族的一個習(xí)俗。雖然相傳魚人在十八歲這年可以生出雙腿到人間歷練,但幾萬年間魚人族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成人禮,沒有一名魚人可以生出雙腿。

  而今,終于又有魚人生出了雙腿,但沒有語言,沒有文字的魚人族已經(jīng)不知如何再去應(yīng)對這種情況?;艁y中,魚人們懷著巨大的震驚,抬著他們的公主向著海岸游去。

  已近清晨,漫天朝霞的紅光為金沙灘裝飾出一層妖嬈。紅天碧海金沙灘上璀璨的寶石發(fā)出奪目的光芒。而在這光芒中是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人魚公主。

  人魚族無法上岸,他們只能潛伏在不遠處的海中靜悄悄的觀察著他們心愛的孤兒公主。他們從深海運來璀璨的寶石和珍珠,圍繞在她的四周。他們希望人類盡快發(fā)現(xiàn)公主并照顧她,但無法掌控的未來也讓族人的心中充滿焦慮。

  潔白的沙灘,海浪在靜靜拍打著岸邊,那被推起的漣漪和泡沫,輕輕掠過細密的沙子。遠處,一個看似年幼的孩子,扎著兩根俏皮的小辮子正低頭在海灘上努力尋找著什么。

  只見她右手拿著的小竹簽時不時在沙子中摳挖著,但大多數(shù)的摳挖動作都徒勞的,沒有收獲的。小姑娘那挽起的褲腿下的小腳已經(jīng)被海水浸泡到發(fā)白,長期被烈日照射的紅撲撲稚嫩肌膚上透出絲絲汗珠。她依舊向前尋找著,任何一個冒出氣泡的小孔她都不放過,都會挖下去一探究竟。

  海浪輕輕撫摸著公主的身軀,那一頭暗紅的長發(fā)將她全部蓋住,像是在為她遮擋,為她做最后的一絲保護。海浪親親的拂過她的臉頰,她逐漸恢復(fù)了知覺。

  皮膚在海水的舔舐下十分舒服,但后背傳來的那熊熊烈火一樣的燒灼感仿佛自己置身在火爐中一般。

  這時,一個大浪打了過來。她順著浪花翻滾了幾圈,喝下了大口海水。初次接觸干燥的空氣令她的嗓子灼熱無比,鼻腔內(nèi)的刺痛和口腔內(nèi)的咸苦腥臭讓她嘔吐不止。

  她跪伏在地上不停的干嘔抽搐著。她揮手,想要那溫潤的海水將自己包裹,但似乎原本信手拈來的海水不再聽從自己的指揮。她嘗試著對海水的操控,但海浪一下接著一下的拍在海岸上又退回,絲毫不再聽從這人魚公主的命令。

  老遠小姑娘就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異常,人魚公主看了看身邊的這個向她緩緩奔來的小生物,她的腦子一片混亂。

  “這是哪里?我怎么了?”她不停的自我疑問著,當(dāng)她看到自己的魚尾已經(jīng)換成了白稚修長的雙腿的時候,她基本已經(jīng)猜到了自己的境地。迷糊中,小姑娘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著些什么。但元冰聽不懂她的語言。只覺得她的嗓音十分的好聽甜美。

  小姑娘蹲下身來,伸出長期因海風(fēng)侵蝕而紅腫地小手,好奇的撫摸著公主那火紅的秀發(fā)。公主雖然聽不懂她的話,但從她的舉動中感受到了她的善意。

  公主忍受著腳底針扎般的滕頭和干燥空氣所帶來的燒灼,收拾了周邊的寶石珍珠。跟隨著驚鄂的小姑娘朝著他們的小村子走去。

  一路上,那小姑娘嘰嘰喳喳地不停地說著,大體上無非是你從哪里來,為什么你的頭發(fā)是紅色這樣的語言。但初到人間的公主,卻絲毫不清楚她在說什么。自己也嘗試著學(xué)著她的樣子去發(fā)音,但那灼熱干燥的空氣灌進嘴里,卻讓她十分的難受。所幸也不再學(xué)下去,被小姑娘拉扯著,回到了那海邊的小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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