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華心里喜滋滋的，臉上掛著樂陶陶的微笑。從建萍表明喜歡的人是他的時候開始，便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快樂，如沐春風(fēng)，天地為之開朗。
興沖沖的回到宿舍，同學(xué)們都還沒睡，見少華回來，紛紛打聽追到那女生沒有？書記還在為自己的亂點(diǎn)鴛鴦譜而內(nèi)疚。
“嗯嗯，我們表白了。謝謝書記的歪打正著，讓我看到了建萍對我的在乎程度?！鄙偃A毫不掩飾地感謝書記，讓書記懸起來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書記的心落下了，少華的目的3也達(dá)到了，大家關(guān)注的焦點(diǎn)又變成各種羨慕，一邊盛贊女生的漂亮，一邊又羨慕少華的好福氣。少華本人也沉浸在得償所愿的幸福中，為自己今晚能有豁出去的勇氣而自豪。
自從互相表明心跡后，少華和建萍的關(guān)系算是確定了。平時有空便會寫信給她，訴說最近的心情，學(xué)習(xí)生活上的趣事。周末做完家教回來，會煲一會電話粥，聽聽她的聲音，隨便聊聊都會很開心。
日子就這樣，平淡而有。奔頭。在十一月的一個周末，少華收到一個包裹。拆開包裝，是一盒瑞士糖和一張無印良品的專輯。瑞士糖少華分給了寢室的同學(xué)，大家都對建萍這么暖心的禮物贊賞有加。
裝瑞士糖的盒子很漂亮，糖的味道恰到好處，甜絲絲的，又不會太過分的甜。少華無聊的時候就剝一顆放進(jìn)嘴里，邊吃邊看書。那甜甜的滋味能一直甜到心里。戀愛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吧？
無印良品的歌很新鮮，可能就是代表現(xiàn)在女生的一種品味吧。少華一開始并不是很喜歡，感覺有點(diǎn)小眾的聲音，和周華健、王杰這些巨星的聲音相比還是單薄了一些。不過也無礙于他能繼續(xù)聽下去。旋律有意思，有點(diǎn)城市小清新的感覺，第一次聽的時候不是很驚艷，但也不膩，有點(diǎn)像劉若英的風(fēng)格。聽得多了，發(fā)現(xiàn)有幾首還是很耐聽的。比如《掌心》、《童話》和《第一次》，都挺不錯的。感覺這幾首歌是專門讓光良和品冠的聲線量身定做的，只有他們能唱出那味道，少華試著唱了一下，感覺不是一類型，便放棄了。
少華唱不了無印良品的歌，想不到一個星期后，建萍卻主動打電話來，要他唱《第一次》。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少華開玩笑問建萍：“干嘛要唱呢？錢鐘書先生說過，覺得雞蛋好吃，不一定非要見到那只母雞吧？我覺得不錯，經(jīng)常聽就行了?！?p> “我不管，我就是要聽你唱！”建萍撒嬌道。真是越來越綿了，想不到愛情能讓一個女生變?nèi)彳洝?p> “我唱不了他們的歌，我們的音色不是同一類型，會很別扭?！鄙偃A解釋道。
“你唱嘛，我想聽?！苯ㄆ疾灰啦火?。
躊躇半晌，少華不想拂了建萍的意，決定試試。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唱出第一句歌詞。
宿舍的同學(xué)們聽到少華對著話筒唱歌，知道又是和建萍通話，都自覺壓低聲音，不打擾他們“你儂我儂”，這是書記的原話。每次少華打完電話，他都會在邊上很夸張地“嘖嘖”有聲，說他們你儂我儂，慕煞旁人。
當(dāng)你看著我
我沒有開口已被你猜透
還是沒把握
還是沒有符合你的要求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還是你也在閃躲
如果真的選擇是我
我鼓起勇氣去接受
不知不覺讓視線開始閃爍
哦第一次我說愛你的時候
呼吸難過心不停的顫抖
哦第一次我牽起你的雙手
失去方向不知該往哪兒走……
少華一囗氣唱完這首已經(jīng)能夠倒背如流的歌曲。心里既激動又緊張，歌詞寫得好，像是對建萍訴說自己戀愛的心情，又幸福又迷茫還有幾分忐忑。喜歡聽這首歌就是緣于歌詞很貼合他這段時間的心情。想不到建萍也喜歡這一首歌，看來戀愛中男女的感受是一樣的。流行歌之所以流行，是因為接地氣，易產(chǎn)生共鳴。
“唱得不錯嘛……”話筒里傳來建萍“咯咯”的笑聲，如帶雨梨花在風(fēng)中揺拽，聽得少華心里癢癢的。
“呵呵……好聽嗎？好聽的話我以后經(jīng)常唱給你聽。”
“嗯嗯，真的不錯?！?p> “干嘛今晚特意要我唱這首歌呢？”
“你不覺得這首歌的歌詞寫得好嗎？”
“呵呵……原來你也和我一樣……”
“什么啦……討厭……不和你說了?！?p> 聲音嬌滴滴，從話筒都能聽出一定是輕擺腰肢，嘟著嘴說。
少華心中柔情無限，同時也開始意識到作為男人的責(zé)任。人家女生把心交給了自己，應(yīng)該懂得關(guān)心呵護(hù)她。
“很快就要天冷，星期天我去找你，到上下九買件外套，怎么樣？”
“我不要，天冷的外套已經(jīng)有好幾件。廣州的冬天也不冷，一般就是兩件衣服便可以過冬了?！碑?dāng)女生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她會懂得為他省錢。
“你雖然有外套，但我想讓你穿我給你買的衣服。暖暖的過冬，就像我在你身邊一樣?！?p> “呵……啥時候這么會說話了，聽得人家眼淚都快出來了！”建萍感情上來，說話都變了調(diào)。
“傻妹，我只不過把心中所想說出來而已?！北唤ㄆ嫉那榫w感染，少華也有些上頭。頓了頓，待情緒平復(fù)后，說：“我覺得你穿粉色的衣服一定很好看，很襯你的膚色。”
“真的嗎？你什么時候研究穿衣打扮了。”建萍癡癡地問。她還沒從感動的情緒中出來。
“我沒有研究，只是覺得你穿了會很好看。”
“那好吧，就信你一次?！?p> 建萍像變了一個人那樣，甜絲絲，膩歪歪的，讓少華一下子感覺自己長大了，要成為一棵大樹，為心愛的女生遮風(fēng)擋雨。
情到深處自然濃，兩個彼此相愛的年輕人，更像是在牛奶中加入了蜂蜜，香濃順滑，富有層次感的軟糯甜醇。
少華今晚的表現(xiàn)讓建萍更堅定自己的選擇。和少華在一起就是不同，有山有水，有情有義，有高低起伏的云山遼遠(yuǎn)，這些都符合一位女生對愛情想象的樣子。而馮平卻像溫吞水，不咸不淡的，呆在一起像是穿越到了中年夫妻的感覺，太膩煩，乏味無趣。
星期天的上下九人流明顯比平時多，各大商家也是抓住周末的人流高峰使勁吆喝，希望能引起過往人群的注意，有更多的進(jìn)賬。
上下九商業(yè)街步行街是經(jīng)國家商業(yè)部批準(zhǔn)的廣州市第一條商業(yè)步行街。在上下九路商業(yè)步行街，既可以領(lǐng)略到廣州傳統(tǒng)的商業(yè)經(jīng)營風(fēng)采，又可目睹西關(guān)令人迷戀的民俗風(fēng)情。騎樓是步行街的一大特色，是清代兩廣總督張之洞參考西方國家和地區(qū)，特別是香港的經(jīng)驗而引入的建筑。人行其中，仿若時光倒流，回到了二十世紀(jì)初的狀態(tài)，少了行色匆匆，多了幾分悠閑愜意。古色古香，嶺南文化的韻味無處不在。
少華牽著建萍的手，流連于這富有清末民初中西合壁的建筑風(fēng)格的步行街。女孩子都嘴饞，而步行街恰好有美食一條街，味蕾的誘惑讓建萍挪不動步，這嘗嘗，那也要嘗嘗，甜的，辣的，吃得熱火朝天。少華見狀笑話她吃太多，中午飯都不用吃了。
建萍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烤魷魚，笑嘻嘻地問道：“要嗎？愛吃小吃是女生的天性，你就讓我任性一次吧?！?p> “真有那么好吃嗎？”
“張開嘴，啊……”建萍像哄小孩一樣，認(rèn)真的勁兒讓少華差點(diǎn)笑倒。忙接過送到嘴邊的魷魚絲，邊笑邊往嘴里塞。
“嗯嗯，還不錯，肉質(zhì)柔韌鮮美，香香辣辣的。”少華頻頻點(diǎn)點(diǎn)稱贊。
“還要嗎？剩下的都給你?！币娚偃A喜歡，建萍把手里的遞給他。
“你吃吧，我嘗一下味道就行了?！鄙偃A推回給建萍。
建萍心里明白，同是農(nóng)村出城讀書，家里本來收入就有限，能省則省是他們的共同潛意識。不禁心中一軟，對少華說：“我們走吧，到前面去看看?！?p> “不吃了嗎？還有很多沒試過哦！”
“不要了，吃太多易上火，留以后再慢慢嘗?！苯ㄆ纪现偃A向前走。
建萍的懂事，少華都看在眼里，無奈囊中羞澀，不多的錢還要買衣服，計劃很久的電腦也還沒買，大二開始學(xué)習(xí)AutoCAD制圖，沒有電腦很不方便。
離開了小吃店，建萍又擋不住雪糕的誘惑，水靈靈靈的眼睛眼波流動，顧盼生輝。
“吃了燒烤，來個雪糕降火吧?！睕]等建萍反對，少華已向老板娘要了一杯冰淇淋。
愛吃零食終歸是女生的天性，雖然有心為少華省錢，但當(dāng)她嘗到口感細(xì)膩，有著濃郁奶香的冰淇淋時，還是甜甜地笑了。難怪胖妞那么喜歡吃零食，唯美食不會讓她失望，原來不單滿足了味蕾的需要，還愉悅了心情。特別是心里喜歡的男生買的零食，簡單如冰淇淋也能讓她心如皎月，身如暖陽。感情都有共通之處，身心愉悅的建萍忽然憶起了另一段關(guān)于美食的愉快經(jīng)歷。
“你還記得嗎？以前在霧柳鎮(zhèn)，我們買麥芽糖吃的快樂。黃褐色半透明的糖，陽光下變成琥珀色，晶瑩剔透。嘗一口能拉出很長的絲?！苯ㄆ家贿叧灾苛芤贿吇貞淃溠刻堑淖涛?。
“呵呵……”少華笑嘻嘻的撓了撓后腦勺，說：“你說表芽糖啊，很久沒吃過了。好像賣麥芽糖的老伯都不做了?！鳖D了頓，說：“你不提起，我差點(diǎn)都忘了，確實挺好吃的，是我童年的美好回憶。”
“我記得是在春天吧，漫天飛舞的柳絮，把整個霧柳鎮(zhèn)都覆蓋了。老遠(yuǎn)就聽到賣麥芽糖的爺爺在街上吆喝?！?p> “你記性真好，我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了?！鄙偃A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是你生活太幸福了，吃麥芽糖這種小事情引不起你的注意，對你的大腦皮層刺激不夠?！睂W(xué)醫(yī)的就是不同，時不時就會崩出一些醫(yī)學(xué)知識，在醫(yī)生的眼里，人體應(yīng)該就和機(jī)器差不多，都是可以解構(gòu)的。
建萍說的確實也有點(diǎn)道理。小時候，姚老爸頭腦靈活，會來事，成衣生意還不錯，零用錢雖然不多，但也不至于拮據(jù)。
“嘻嘻……小時候我爸在鎮(zhèn)上開店，確實經(jīng)常吃。沒有太多留意哪一次很快樂。”
“就是和鄧?yán)蠋?，青蕓姐，文英姐火生他們?nèi)ス浣帜且淮伟??！?p> “啊……記得了，青蕓姐和鄧?yán)蠋熯€被賣麥芽糖的老伯看成了一對。”頓了頓，說：“嗯嗯，那一次確實挺快樂的。我們還去走了鐵索橋?！?p> “你終于想起來了?！苯ㄆ键c(diǎn)頭肯定，又揺揺頭感嘆道：“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們終歸走不到一起。想當(dāng)年，一個是青年才俊，一個又是碧玉年華，情竇初開，多么般配。”說完，抬頭看了一眼神情專注的少華，說：“我們會不會也像他們那樣，開始總是花團(tuán)錦簇，熱熱鬧鬧，到頭來逃不過落寞唏噓的下場？”
“放心吧，我敢打包票不會。你知道嗎？我老爸早就把你當(dāng)未來媳婦了。他一直慫恿我追你！”少華意氣風(fēng)發(fā)，信心滿滿。
“哧……你老爸真有趣！”建萍忍不住笑著說。過了一會，又揺頭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聽你唱《第一次》嗎？”
“不就是和我一樣，又幸福又迷茫嗎？”
“你說得沒錯，但又不完全對。你猜我最喜歡哪幾句歌詞？”
“哦第一次我說愛你的時候
呼吸難過心不停的顫抖
哦第一次我牽起你的雙手
失去方向不知該往哪兒走……”少華即興唱出歌詞來。
“不對！”建萍搖搖頭，說：“是那句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還是你也在閃躲
如果真的選擇是我
我鼓起勇氣去接受……”
少華心頭一震，想不到平時溫婉大氣的建萍在面對愛情的時候也會這么不自信。不由得轉(zhuǎn)過身，看著她的眼睛說：“你知道嗎？其實你很漂亮，初中的時候我們男生背地里票選班花，得票最多的就是你。你學(xué)習(xí)又好，不知是多少男生的夢中情人?！?p> “有無咁夸張啊？”建萍笑著躲開少華炙熱的眼睛，來了一句廣州話。
“我敢打包票……”
“又是打包票?！苯ㄆ夹σ庥桓铱瓷偃A的眼睛。未幾又說：“漂亮也比不上你們班的向嵐。”
原來是這樣，建萍對他曾經(jīng)喜歡向嵐一直耿耿于懷。
“沒有呀，只能說各有各的漂亮而已。”
“她那么漂亮，干嘛不去追她？”
又說錯話，少華恨不得自打嘴巴。他不明白，有時善意的粉飾太平有時比直腸直肚的話語更好。
“沒有啊，我的意思是，她那種也漂亮……只是和你的漂亮不同……她那種是讓我感到壓力的漂亮……是不同一個世界的漂亮……”少華期期艾艾，邊說邊看建萍的反應(yīng)。
“說得那么好，你還是放不下她！”
“我并不說你不好，你總歸要讓我把話說完先啊！”
建萍不出聲，靜待少華解釋。
“我的意思是，你的美也出類拔萃，但會讓我很舒服，這是心靈的距離，我們很有默契。我們在一起可以很放松。比如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買一些小零食給你吃，在她面前我就不敢，我會想很多。除了考慮好不好吃，她喜不喜歡外，還有考慮品相，會不會太便宜讓她看扁了。所以，你們的美不一樣，一個是能產(chǎn)生交集的，一個是精神的束縛?！?p> 想不到少華能解釋得天衣無縫，如果不是他刻意騙自己，那一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建萍無可無不可的笑了一下，說：“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許你再提她?！?p> 少華瞠目結(jié)舌，心里嘀咕，不是你提起我才說的嗎？他不知道，其實建萍說的歌詞就已經(jīng)很明白，越是在乎，越害怕失去，越害怕失去越容易迷失自己。這就是建萍的彷徨之處，也是她醋意大發(fā)的原因。
上下九步行街走的是大眾路線，衣服普遍經(jīng)濟(jì)實惠，所以吸引大批的學(xué)生前來。建萍隨機(jī)走進(jìn)其中一間，服務(wù)員很熱情，立刻迎上來詢問兩位要看什么衣服。
“給我試一下粉色的羽絨服?！鄙偃A指著身邊的建萍說。
“好的，兩位請稍等?！狈?wù)員職業(yè)性的微笑，熟練地從衣架上取下兩款羽絨服遞給建萍。
建萍換上短款羽絨服，粉粉嫩嫩的特別顯氣色，毛茸茸的大領(lǐng)子很有冬季氛圍感，顯得知性又溫柔。
“你男朋友真有眼光，粉色系真的挺適合姑娘你?！狈?wù)員在一旁贊嘆道。
少華心里歡喜，穿上羽絨服的建萍更加突顯本來就白里透紅的膚色，溫柔又大方。他指著旁邊的長款羽絨服說：“試一下這件。”
建萍笑意盈盈地?fù)Q上長款羽絨服，又是不同的視覺效果，清新又亮眼，毛茸茸的，溫暖又可愛。不得不說建萍穿什么衣服都能突顯她的優(yōu)點(diǎn)，畢竟身材比例很好，小時候經(jīng)常勞動，形塑了她既健康又苗條的身材。
“你女朋友身材真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不如兩件都買了吧。”服務(wù)員在旁邊慫恿道。
真會做生意，給出的理由讓人不好拒絕，只是兩件一起買三百多塊，超出了少華的承受范圍，又不能說自己不夠錢，窘迫的景況讓少華不知如何開口。一方面是建萍興致正濃，不想拂了她的意，另一方面在外人面前承認(rèn)不夠錢是很沒面子的事情。
少華的躊躇建萍都看在眼里，她穿著長款羽絨服在鏡子前轉(zhuǎn)了一圈，左看右看，還把頭發(fā)束起來，對著鏡子照，仿佛要把所有的美都刻在心里才罷休。
“你看這衣服多合體，穿在你女朋友身上就像個小仙女一樣?！狈?wù)員一個勁地推銷她的衣服。
建萍漂不漂亮少華心里最清楚，他也很想把建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問題是囊中羞澀，力不從心。有錢真好，有錢才能讓一個男人過得體面。此時的少華多么希望可以很豪氣地對服務(wù)員說，兩件都要了，給我裝起來。可惜，想象總是那么美滿，現(xiàn)實卻是一地雞毛。
在少華進(jìn)退維谷，窘迫難堪的時候，建萍又一次為他解圍。她把長款的羽絨服脫下，拉上拉褳，重新掛好。只拿了那件短款的羽絨服說：“就買這件吧?！?p> “長款的不買嗎？長款的也很不錯哦，你有這樣的身高穿著挺高檔的?！狈?wù)員很有耐心，而且很會說話，總是恰到好處地夸獎人，讓人不知不覺的就有買的沖動。
聽了建萍的選擇，少華如獲大赦，忙到柜臺前付錢。他害怕建萍再被那個服務(wù)員灌迷魂湯，又要改變主意。
拿了衣服，建萍快樂得像個剛會飛的小鳥，身心輕盈，臉色白里透紅，粉嫩嫩的，讓人憐愛。
生活不能沒有物質(zhì)的充盈，這是基本條件，也是精神的需要。少華深刻地體會到了物質(zhì)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