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燈火璀璨了夜空,仿佛神秘的天國里的密碼,傳遞著令人心情蕩漾的因子,孕育出彩虹似的夢。為了今晚的相約,建萍還細心的修飾了一番。穿上前段時間新買的百褶裙,一頭烏黑柔順的直發(fā),嫻靜姣好的面容,溫柔又優(yōu)雅,靜雅沉穩(wěn)如披著柔光的天使。
“哎呦,我們班的小仙女要去約會了,真好!”
“好什么好,從此又少了一個純情少女?!?p> “哎,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難道你媽不是這樣過來的嗎?”
“張小燕,你好過份哦!怎么扯到我媽身上來了!”
寢室的同學(xué)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如咶噪烏鴉。建萍心情復(fù)雜,好像也沒有想象中激動。她靜靜的梳著頭發(fā),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同學(xué)們的喧囂是她們的,與自己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圖書館是一座歐洲古典主義風(fēng)格的建筑。這里環(huán)境優(yōu)雅,綠樹掩映。古樸的建筑,搭配寧靜優(yōu)雅的環(huán)境,令人心寧神靜。圖書館是一所大學(xué)的靈魂,也是一所大學(xué)的文化中心。
晚上的圖書館燈火通明,已有不少同學(xué)在閱覽室看書。建萍進去,馮平已來到,站起來向她招手。把書抱在胸前,悠悠的踱到他面前。
剛坐下,馮平變戲法的拿出一瓶牛奶加綠豆餅,說:“試試這個?”
“剛吃飽,不想吃。”
“那好吧,待會看書累了再吃。”
閱覽室的桌子是緊挨著,一長排過,每張書桌兩兩相對坐四人??戳艘粫?,馮平笑嘻嘻的和他對面的女生說:“同學(xué),我們換個位置吧?!?p> 那女生看看他,又看看建萍,微微一笑,很爽快的和他對調(diào)了座位。
建萍往旁邊挪了一下。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的和男生坐一起,心理上還有些不適應(yīng)。這世界很公平,漂亮的女生往往男朋友都不出眾,或許這也是一種平衡吧,不會所有的好事都被一個人獨占了。往深里去分析,也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才貌雙全,優(yōu)質(zhì)的女生,和她條件般配的男生本來就鳳毛麟角,同樣優(yōu)秀的男女從概率來說,遇上的機率本來就小;其次是條件中等的又不敢妄想,剩下的只有小混混,臉皮厚的,糾纏得多了可能就心軟了。建萍就屬于這一類優(yōu)質(zhì)的女生,難得的是還很專注,不受那些調(diào)皮的學(xué)生影響。同樣優(yōu)秀的男生又忙著學(xué)業(yè)。這就導(dǎo)致高中三年,她身邊的異性朋友不多,關(guān)系要好的就更少。
今晚是她人生當中的第一次嘗試,感情經(jīng)歷的匱乏,讓她面對馮平時很難找到話題。兩個人就這樣傻傻的坐著看書,看完專業(yè)期刋就看文學(xué)刋物。馮平又不像少華,能時不時來一句幽默或者拌一下嘴,很容易就搞活氣氛!
原來談戀愛是這般的乏味,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來得自由自在!建萍心里暗忖。百無聊賴地拿著吸管攪動著瓶里的牛奶,眼睛偷偷瞟了一眼馮平,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哈哈……”建萍捂嘴笑,終于找到了一個笑點。
馮平湊過來,問她笑什么?建萍指著書上的一個笑話,說:“這個醉漢真搞笑?!?p> 馮平接過書,看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個小笑話,說的是有個人晚上喝醉了酒,回家爬了一晚樓梯。天亮才發(fā)現(xiàn),爬的是家附近的鐵軌。
“真是笨死了?!毙ν杲ㄆ佳a充道。
“嗯嗯,確實有點搞笑?!瘪T平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附和道?!安贿^,喝酒是麻醉人的小腦,會影響人走路的平衡感。還不至于完全沒意識吧!”
典型的理科男,什么事都要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窮根究底。這種善于思考,勤鉆研的精神用在學(xué)術(shù)上是優(yōu)點,用在生活上就有點畫蛇添足,很好的一個聊天契機就給破壞掉了,讓建萍無法往下接。同是學(xué)醫(yī)的,她當然知道這個笑話不值一駁,但終究是女生,嘻嘻哈哈的笑談也是她鐘意的事情!馮平的理性讓聊天平淡如他的名字。唉,建萍不知這樣的開始,往后會走成什么樣子?!
兩人一直坐到圖書館下班才出來,其間也聊過幾句,都是關(guān)于雜志上的內(nèi)容。馮平只顧著看書,讓建萍懷疑他約她出來的目的是什么?自己也覺得好笑,大費周章的出來竟然是空坐一晚!早知道是這樣,就不必精心打扮了。失落的感覺從心底涌出來,漫延至全身。
“我們?nèi)ワ執(zhí)贸韵谷绾??”馮平提議。
“還是算了吧,綠豆餅都還沒吃呢?”建萍晃了晃手中的綠豆餅說。
“那留著明天早餐吃,我們?nèi)コ蕴镫u粥,好嗎?”
“不了,看了一晚書,有點累,我想早點回去。”建萍擺擺手說,先回去了。
看著遠去的背影,馮平一頭霧水。他不明白女生怎么前后變化那么大,忽冷忽熱的,似近卻又遠。他不明白,改革開放后成長起來的新一代,從懂事開始便受港臺影視的影響,對戀愛有了更具體的想象。她們要么幻想很浪漫的邂逅,要么向往英雄救美,能帶著她出生入死,轟轟烈烈。像今晚那樣平淡如水的相處已很難打動她們。
改革開放,不僅讓人們的生活水平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社會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的思想觀念也同樣日新月異。經(jīng)濟的發(fā)展促進了社會的進步,更加自信,更加的包容。很多家庭除了日常開銷已有盈余培養(yǎng)子女,女孩的整體受教育水平的提高慢慢成了大氣候,必然會促進自我意識的覺醒。這批覺醒的女生,不再受世俗眼光的影響,會更在乎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對戀情的精神需求也會更多。像是去圖書館看書,建萍就做不到靜靜相處,只用心的交流。她希望自己的戀人既能陪她,又能調(diào)節(jié)氣氛,還能說些讓自己受用的話。時代的發(fā)展,女生的需求也更多了。鄧啟先和秀梅默默相守,情意綿綿的靜水流深的愛情已很難再覓!
回到宿舍,同學(xué)已經(jīng)安靜下來,準備睡覺。建萍一出現(xiàn),立刻又沸騰了起來。連爬上床的都走下來,簇擁著她,像迎接童話世界的公主,問長問短。毫無疑問,當然是問約會的感受,開不開心,浪不浪漫?
建萍沒好氣地甩了甩手中綠豆餅,說:“喏,要吃嗎?”
對于建萍的答非所問,大家都很奇怪。感覺她像《笑傲江湖》中岳靈珊小師妹和林平之新婚后的漠然,慵懶厭倦沒有半點的喜氣。
不理同學(xué)們的詫異,徑直走到陽臺洗漱。大家見她不肯說,也就散去,忙自己的事情,準備睡覺。
建萍忙完,回到宿舍,坐在書桌前發(fā)呆。未幾,自言自語的說,約會一點都不好玩!
“怎么啦?他欺負你了?”下床的葉曉月關(guān)心地問。
“你們想到哪里去了!”建萍覺得好笑,松了松披肩長發(fā),悶悶地說:“我只不過覺得他太乏味了,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來得自由自在。”
“哦……原來如此?!贝蠹倚闹械囊蓡柦K于解開,氣氛又活躍起來。
“悶點也有悶的好處,踏實,讓人放心嘛?!遍T口的陳芝靈安慰她。
“太悶了也不好,以后怎么一起生活呢?一點情調(diào)都沒有,與嫁給木頭有什么區(qū)別?!睆埿⊙喑址磳σ庖姟?p>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們東北那里經(jīng)常說的俗語。找男人不就是找個可靠的過日子嗎?哪有那么多的風(fēng)花雪月?”陳芝靈也有自己的見解。
“現(xiàn)在什么年代了?還愁吃愁穿嗎?如果結(jié)婚就是為了這些,那我們宿舍的哪一個以后不能養(yǎng)活自己?不必結(jié)婚都可以啦?!?p> “對對,我們不能再像以前的女人,一輩子圍著男人轉(zhuǎn)。我們要有屬于自己的精彩?;橐鲆彩牵浪惶兜倪^日子,還不如選擇單身過得自由自在?!?p> 同學(xué)們又開始進入了戰(zhàn)國時代,各抒己見,每個人都像是理論大師,說起來一套套的。時代在發(fā)展,思想觀念也在更新,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學(xué)生更是走在了時代的潮流前。別看她們大多沒有戀愛經(jīng)驗,對于婚姻家庭都有自己的想法。這得益于時代的進步,女性地位的提高和獲取信息的便捷、思想的開放包容。
建萍躺在床上靜靜地聽,心里百般滋味,感覺戀愛也不過爾爾。她渴望精神上的共鳴,語言的風(fēng)趣,兩個人相處舒適自然,好像馮平都給不了。
世事往往都是這樣,局中人感覺寥寥,局外人卻興致盎然。舍友們熱火朝天的談?wù)搶矍椤⒒橐龅囊娊?,建萍卻平靜如水。真是經(jīng)歷不如談?wù)?,談?wù)摬蝗缦胂?,和不同頻的人約會,或許只會得到寂寞。她可能只是剛讀大學(xué),遠離家鄉(xiāng),心里孤獨想找個人陪伴罷了。真正要拍拖,又沒有心動的感覺!
舍友們繼續(xù)吹牛皮(在建萍看來,她們都是沒有實踐經(jīng)驗的吹牛皮)這是今晚約會后的唯一優(yōu)越感。有一個同學(xué)的話觸動了她。意思是圖書館的環(huán)境限制了馮平的發(fā)揮,大家都在看書,不可能不停的閑聊,這樣會影響到別人。聽了這句話,心里稍感釋懷。一直都生活在大家愛慕的眼光中,平淡點都覺得是被冷落了。何況今晚她是精心打扮去赴約,心理落差讓她大失所望。
“唉,別想了,先走著看吧。”她心里嘀咕著,迷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實在是太累了。
女生對另一半的想象始于身邊的男生,或許是先入為主,總會不自覺的拿來和少華比較,這也是建萍失落的原因之一。她是個要強的人,又不愿意承認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只能一個人生悶氣了。
建萍已進入夢鄉(xiāng),同一片星空下的少華還精神抖擻。他正為要請吳莉看電影而發(fā)愁。從內(nèi)心來講,他不排斥請她看電影,只是不想卷進她與書記的關(guān)系中。雖然是網(wǎng)友,大家還是比較認真的,這與后來的網(wǎng)絡(luò)語言泛濫,大家都是聊著玩不同。
睡不著的少華,睜著眼睛看天花板。窗外投進來的燈光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橫梁上的壁虎,這條壁虎已經(jīng)養(yǎng)了一段時間,好像長大了一點,身材也圓潤了。寂靜的宿舍偶然響起三兩聲同學(xué)們的鼻鼾聲,顯得宿舍更加的靜寂,夜已深!
“呱呱呱……”天花板上傳來急速的叫聲,聲音洪亮,嚇了少華一跳。循聲望去,原來是壁虎在喊。想不到它小小的軀體竟然能發(fā)出如此大的聲音,真是大開眼界。過不多久,又是一陣急速的叫聲,之后是同學(xué)的夢囈。人在失眠的時候,聽覺卻很靈敏,宿舍內(nèi)各種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壁虎的叫聲吸引了少華的注意,他不相信這么小的壁虎,怎么能叫那么大聲。但是聲音明明就是從它那里傳過來,又不能不信。生命真是神奇,比如螳螂能舉起自身重量20倍的物體,比如蟬,能聒噪整整一個夏天。它們都是生命的盛放,以此作為禮贊。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奇跡出現(xiàn)了。胖壁虎旁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條身材頎長的壁虎,兩條壁虎一前一后,亦步亦趨,爬到了橫梁的另一面。少華真是無語,弄了半天,原來是拍拖啊!還以為它是為生命而歌唱呢!看來人類有時是自作多情,想象力豐富,動物很多都是本能而已,沒有那么多的高大尚。其實人類又何嘗不是呢?很多也僅僅是出于本能。想到這里,少華不覺莞爾。翻了個身,面向墻壁準備睡覺。沒眼看它們卿卿我我!
剛想入睡,轉(zhuǎn)念一想。好你個小壁虎,當初讓你在我們宿舍定居,是念在你孤苦伶仃的份上,現(xiàn)在可好,竟然招龍引鳳,在宿舍拍起拖來了!他日如果又生出一條小壁虎,我們宿舍豈不是被你們的叫聲吵死?這是個問題,明天要和同學(xué)們商量,找出處理辦法才行。最理想的辦法是驅(qū)逐出境,問題是怎么驅(qū)逐?它們又聽不懂人話!睡不著的少華真是無聊得可愛,可愛中又透著呆氣。
本來是思考如何應(yīng)對吳莉的事情,半途給壁虎分散了注意力,直到第二天起床都沒想出什么辦法。想不出,索性不想了,就裝不知道,反正又沒有見到她。
現(xiàn)在有一個比請吳莉看電影更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一大早少華便煞有介事地宣布昨晚的新發(fā)現(xiàn),輔以自己的擔憂,全部都說了出來。只等想象中大家驚愕的尖叫后,再說出心中要驅(qū)逐壁虎出宿舍的想法。
想象中的群情激昂并沒有出現(xiàn),大家冷靜得出奇。該干嘛的還是干嘛,去陽臺漱口的,準備去飯?zhí)贸栽绮偷?,還有在床上不想起來的,就沒一個人覺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同學(xué)們的表現(xiàn)讓少華像泄了氣的皮球,剛開始的神氣活現(xiàn)被現(xiàn)實擊得粉碎。好一會才緩過來,問舍友:“你們不相信嗎?壁虎的叫聲真的很洪大!”
“你現(xiàn)在才知道?我們早就討論過了!”化州的同學(xué)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少華覺得好奇。
“就是昨晚,你在煲電話粥的時候。我以為你聽到的了,大家都討論得那么熱烈?!泵分莸耐瑢W(xué)書記說。
仔細回想好像真有此事,昨晚打電話回家,姚老爸絮絮叨叨的叮囑出門在外,要注意身體,沒錢就向家里說。一向嚴肅少言的姚老爸忽然變得婆婆媽媽,令少華好生擔憂,以為他病了,便多聊了幾句。
姚老爸身體無恙,少華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兩仔爺?shù)脑掝}越聊越多,開始還是一些人情世故,后來就有點別出心裁,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竟然會出自姚老爸之口。少華想起昨晚和老爸的電話,還沒咀嚼出他的真實想法,真是不可理解。
昨晚只當他是說笑,沒放在心上,心里想的還是請吳莉看電影的事情。今天同學(xué)們提起才讓他開始上心,細細品味老爸的說話內(nèi)容。姚老爸讓他有空去深圳探文英姐,還有青蕓姐,都是一條村的,要多點聯(lián)系。然后又是一大堆出門靠朋友的人生經(jīng)驗。說他已經(jīng)長大了,不單要讀好書,一些人情世故也要學(xué)習(xí)。每次到這一段,少華只要唯唯連聲,姚老爸叮嚀幾句后,一般就會掛電話了。
姚老爸并沒有掛電話,話鋒一轉(zhuǎn),聊到了建萍。問他有見過她沒有,一個女孩子在外求學(xué)很不容易,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少華聽到這里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姚老爸也管得太寬了吧,別人家的女兒,用得著你管嗎?心里雖然不贊同,嘴上還是答應(yīng)了他,目的就是等姚老爸快點掛電話。
如果姚老爸說這些少華還能接受,接下來的就讓他大跌眼鏡了。
“建萍這女生真不錯,和你青蕓姐都是銅鑼村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可要醒目點,不要讓人捷足先登了!唉,你不聽我勸,選擇了土木工程,以后工作到處飄泊!好在建萍學(xué)醫(yī),男主外女主內(nèi),也算是不錯的組合?!?p> 少華聽得瞠目結(jié)舌,這話出自別人之口猶自可,一向保守的姚老爸竟然也這么新潮,不單不反對他讀書的時候談戀愛,連對象是誰都幫他定了!不管怎么說,姚老爸的轉(zhuǎn)變也太大了,令少華不敢相信,這真是他爸嗎?看來還得重新認識老爸才行!
“老爸,我媽是不是又給你炒花生米了?老實說,喝了幾杯?”
“呵呵……”電話那頭傳來姚老爸爽朗的笑聲,說:“你小子,長大了,出翼了,敢管起你老爸來了?”沒等少華解釋,又接著說:“我現(xiàn)在沒喝酒,你要聽老爸的話,以后你就知道幸福了?!?p> “我才大一,想那么多干嘛?你兒子總不會娶不了老婆吧!”
“啊,對,我姚老爸在村中還算是有些地位的。連村頭的李秀才,李先生都經(jīng)常找我喝酒。論家境,當然比鄧老師好許多了,配建萍也不會委屈了人家?!庇只氐搅嗽掝}中心,說明沒喝醉,緊扣主題。
李先生就是村里的文化人,什么紅白喜事都是請他做賬房,一手小楷寫得賞心悅目。小時候經(jīng)常到他家找書看。姚老爸的話讓少華想起了小時候的往事,忍不住打問他的近況。
“好得很,兒子都念初中了。還種了幾百畝三華李,養(yǎng)豬,挖魚塘……說什么生態(tài)循環(huán)。唉,還是有文化的人厲害?!鳖D了頓,說:“哎,你別轉(zhuǎn)移話題,我說的話,你要往心里去?!?p> 一向嚴肅的姚老爸,突然和少華說這些,一時真有點不習(xí)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無論如何,都無法和少華心中的形象連接上!唯有先敷衍他,以后該怎么樣還不是我作主?少華心里暗忖。倒是姚老爸提到的青蕓姐吸引了他的注意,想不到她竟然也在深圳。好幾年沒見了,她過得怎樣?
“爸,剛才你說青蕓姐也在深圳?很久沒見她了,過得怎么樣?”
“她當然不錯了。聽說嫁給了北方的一個富二代,自己又是房地產(chǎn)的老板。前幾周回了一趟老家,好像說要蓋新房子。開的車聽說都要一百多萬!”
“這么發(fā)達了?銅鑼村的驕傲啊?!鄙偃A打心里為她高興。
“本來就是人中龍鳳,加上自己的努力,差不了哪里去。我對你的期待沒那么高,把我剛才的話聽到心里去就行了。”知子莫若父,掛電話前還不望提醒少華。
把昨晚和姚老爸的通話重新過了一遍,少華不勝唏噓。當年在銅鑼村鬧得滿城風(fēng)雨的戀情終究雨打風(fēng)吹去,好在鄧老師和青蕓姐都發(fā)展得不錯,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想到自己和建萍,不能說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他的心還沒定,也不想考慮這些事情那么快,以后的路還長著呢。再說,世事難料,鄧老師和青蕓姐這么相愛,不也敵不過現(xiàn)實的風(fēng)沙嗎?唉,想那么多干嘛?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學(xué)好本領(lǐng),其余的,就隨緣吧。伴隨著國家經(jīng)濟騰飛成長起來的新一代,自信心也強于上一代,活得更加灑脫,對未來的想象也更加的光明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