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比以往更加努力,每天5點就早早起床。除了拼命養(yǎng)活自己外,現(xiàn)在又被寄生蟲所吸附,每月還要繳納1000元的“罰款”,這負擔(dān)讓我們沉重。古浪也一改先前的成見,不再諷刺我是“李總”,因我比他年長,整天李哥長李哥短的稱呼,經(jīng)常問我一些對當(dāng)下生意的判斷,我當(dāng)然不能讓他失望,因此經(jīng)常諸葛亮般地點頭指點,我一直在向他灌輸還清4000元的罰款不過是短期目標,更大的目標是我們古李文化傳播公司在納斯達克上市,對此他居然深信不疑。
我和古浪面帶厭惡的表情,走進了城管辦公室,矮胖黑衣不在辦公室。我壓低聲音問:“王主任在嗎?”
白凈手下把眼光從報紙上拔出來,輕蔑地問:“你看呢?”
我忙賠笑說:“我們今天來交罰款的,昨天跟王主任預(yù)約好的?!?p> 白凈手下繼續(xù)專研報紙,半晌才說:“剛被領(lǐng)導(dǎo)叫去了,一會就回。”
我和古浪環(huán)顧了辦公室,原來的長木板凳不見蹤跡。
我忙微笑著說:“我們先出去一下,等會來?!?p> 白凈手下頭也不抬,送瘟神般地揮了揮手。
古浪走在走廊里,開始表現(xiàn)情緒:“丫的什么德行,狗仗人勢!是以往,我早就廢了丫的!”
我忙捂住古浪的嘴:“兄弟啊,你怎么長不大???你不明白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古浪一把打開我的手:“甭跟我說文言文!我就認個理!”
我淡然一笑:“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理認不?”
古浪欲言又止,默默地點頭。
我和古浪無事在辦公室外的花園里來回漫步。
“楊哥,你跟那兩個賣碟片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這樣認真不?”我們聽到了王主任的聲音。
順著聲音,王主任正在滿是黃頁的樹下,拿著銀色的小靈通,打著電話。
我拉了一下古浪,古浪會意地和我蹲了下來,象間諜一樣地潛伏。
“楊哥,我不只是這個意思,我已經(jīng)罰了他們5000元,他們這樣的底子,也就那樣,掀不起什么大浪!”王主任向電話那頭露出敷衍的笑容。
電話那頭立即一陣話語,語調(diào)明顯高了很多。
“好,楊哥,你放心,我這就辦!”王主任拿出手帕,擦掉臉上的汗水。
我和古浪見狀,忙跑回辦公室門口等候。
王主任看了我們一眼,冷冷地說:“進來吧!”
我和古浪跟屁蟲一樣,跟在王主任的后面。
他一屁股坐下,架起二郎腿,手指在桌上來回敲打,象在跳慢三步。
我和古浪心里浪濤洶涌,面上卻只能裝成若無其事。我們知道,我們被抓、被罰款都是與一個姓楊的相關(guān),是他的授意。
“王主任,這是這月的罰款,請清點?!蔽覐妷研︻仯o待事變。
王主任麻利地接過罰款,迅速地放進褲兜。慢慢地拿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茶水太燙,忙著把茶水吐在地上。
我看著王主任的臉,試探地問:“我們走了?”
王主任盯著我的眼看,似乎有所警覺:“別忙,通知件事!”
我和古浪都期待地望著王主任,看他表演。
“你們這事,上級部門知道了,我也是沒辦法,被領(lǐng)導(dǎo)叫去背書?!蓖踔魅蚊媛潆y色。
“怎么?”我配合著演出,像個老練的演員。
“這罰款,就交到這里,后面不用交了!”王主任一副慷慨激昂樣。
“真的嗎?”我和古浪驚詫萬分,難道電話那頭是為我們解脫的?
“但以后不能賣東西,包括碟片!”王主任雙手合在一起,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