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明拉著我走出了小區(qū)大門,伸手?jǐn)r住了一輛出租。
“你帶我到哪去啊?”我感覺王天明神神叨叨。
王天明連推帶拉,我坐進(jìn)了出租。
“老弟啊,實話告訴你,你在那破廠是沒有出路的。哥帶你見一高人。”王天明轉(zhuǎn)頭對出租司機說:“回龍觀?!?p> “回龍觀?不打表哦,你得給50元”司機老練地說。
“師傅,咱是地道的本地人,這地段去得多,每次都是30元”王天明一臉不屑。
“大哥,跑這么遠(yuǎn)的地方,要是在城區(qū),我都跑5趟了,掙得多了去了?!?p> “哥們,錢掙得完么?算了,算了,你就放心地開吧。”王天明在司機肩上拍了一下。
一路上,繁華街景都在飛速倒退,平房小院漸漸浮現(xiàn),一股鄉(xiāng)村泥土味道撲鼻而來。車子停在了一個四合院的門口。
我酒差不多醒了,邊走邊埋怨王天明耽誤我的時間,王天明淡淡地問:“你的任務(wù)還想完成嗎?”
“你是在威脅我嗎?”我淡淡地問。
“扯淡,我是在幫你,這是你祖上修來的福分,讓我給你引路。”王天明委屈地回應(yīng)。
眼前是一間破舊的小木屋,殘缺的窗戶里漏出零星的燈光。
“今天運氣不錯,他在家。”王天明一副中大獎的表情。
我云里霧里地跟著王天明往前走。
“老侯?在家???開門啊?!蓖跆烀餮劾锓胖猓悬c興奮地說。
“他誰???”我剛開口問,就被王天明揮動的手給壓住。
“記住了,我叫你說話,你才說。別的什么也別問?!蓖跆烀鬏p輕地敲了敲門。
門嘎吱一聲打開了,一個面容枯槁的老頭出現(xiàn)在門口。
老頭臉向著里屋,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
“老侯啊,我找你半天了,你都到哪去修煉了?”王天明熟練地進(jìn)屋。
老頭坐在一把破損的藤椅上,旁邊凳子上的收音機里播放著的京劇,悠哉樂哉地點頭附和。
“老侯,把你的大燈打開,這屋太黑?!蓖跆烀髟谖堇锎蜣D(zhuǎn),尋找開關(guān)。
“打開干嘛?你知道我的習(xí)慣的?!崩项^冷冷地說。
“我知道,但今天特殊啊?!蓖跆烀鞔螂u血地回答。
“特殊什么?”老頭伸手把收音機關(guān)掉。
“你把燈打開就知道了?!?p> 一盞白熾燈發(fā)散著耀眼的光芒,我看清了屋里的陳設(shè),屋里除了一張大床外,就剩下老頭坐的椅子和放收音機的凳子。我暗自猜度王天明給我引薦的這位老頭究竟有什么不同,眼前這個平凡的老頭,無異于街邊的乞丐,還真猜不出王天明引薦的道理。
“他誰???”老頭認(rèn)真打量著我。
“我叫你開燈的原因就在于此,你看看?!蓖跆烀鞯芍?,期待地說。
“我看什么啊?”老頭不耐煩。
“你沒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位俊才就是未來叱咤風(fēng)云的商業(yè)大亨嗎?”王天明像個滑稽演員。
老頭樂了,笑著說:“王總啊,你這是第三個帶給我看的商業(yè)大亨吧?”
“是第三個,前兩個不是跟你性格不搭嗎?但他們現(xiàn)在都混得人模狗樣的?!蓖跆烀饔樞χ?。
“王總啊,我們就不賭這個氣了,我上次都告訴你了,你的眼光是不錯的,我佩服了,還不行么?”老頭接連搖頭。
“老侯,這次可真不是賭氣,這小孩本事大著了。”王天明卸掉了微笑。
我猜不出王天明壺里賣的什么藥,只有沉默。
“他在東郊的印染廠上班,上半年,就是他讓合川會社簽約的?!蓖跆烀魈岣吡艘袅?。
我疑惑地看著王天明,心里猜想興許是李文明告訴他的,簽約的這件事,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影響力。
“哪又說明了什么?“老頭把燈關(guān)掉,京劇聲又回蕩在屋內(nèi)。
“老侯,老規(guī)矩,你帶帶他,如果你不滿意,咱再說?!蓖跆烀髌砬蟮?。
“不用找了,我現(xiàn)在沒那心思了?!崩项^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