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勢很復(fù)雜很難形容,卻震人心魄!
吳奪猝不及防,一個沒蹲穩(wěn),差點兒坐倒在地!瞬時之間,一只手不由自主去扶旁邊的茶幾,卻不料,一個扶空,手腕掃到了釋迦牟尼坐像之上。
嘭!
佛像落地!
吳奪租的這房子,可不是什么木地板,是那種仿大理石地面,也有的地方叫水磨石,總之和石頭的硬度差不多。
佛像落地,還帶著不小的聲音,吳奪的心里不由一緊。
化肥聞聲,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狀態(tài)穩(wěn)健,并沒有被驚到。
吳奪立即上前,看那摔在地上的佛像。
佛像是背部著地,但是正面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紋。
翻過來,背部裂紋更大,而且靠近底部的地方和一側(cè)的肩部,已經(jīng)掉落了兩塊漆殼。漆殼比較厚,顯然是多層結(jié)成了一體。
而掉落漆殼的地方,金光閃閃!
吳奪心頭一動,試著從脫落漆殼的邊緣去摳。結(jié)果,沿著裂紋,漆殼被一塊塊摳了下來!
最終,一尊鎏金釋迦牟尼坐像,完整地出現(xiàn)在眼前。
重現(xiàn)金身!
吳奪詳細檢查,除了個別地方微有磕碰導(dǎo)致的印痕,整體完好無損!
沒想到。
居然是以這種方式去除了漆衣。
這可能也和佛像的年份還有保存方式有關(guān)系,漆殼已經(jīng)有點兒酥脆了。
吳奪重新將鎏金佛像擺上了茶幾,又看了看化肥。
化肥走到了吳奪身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掌,而后又走了。重新回到臥室的電腦桌下面趴下了。
“這么快就不喜歡新狗窩了?”吳嘟囔了一句。
重現(xiàn)金身之后,這尊明代早期的鎏金釋迦牟尼坐像的工藝之精湛,就顯現(xiàn)出來了。
面部細節(jié)到位,金水檔次很高,而且連衣褶都是流暢生動。沒有款識,也不是官造,但絕對是民造的一流水準!
吳奪查了一下拍賣記錄,同時根據(jù)實際情況估算了一下,這尊佛像,就是體量偏小,但幾十萬的行情總歸是有的。
不過,佛像既然在吳奪手里重現(xiàn)原本的金身,吳奪并不打算出手;最起碼現(xiàn)在不怎么缺錢,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出手。
而后,吳奪起身,將地面上的殘漆碎渣打掃收拾干凈,又小心將佛像裝回了錦盒,給收好了。
再度坐回到沙發(fā),吳奪回想化肥的表現(xiàn),點了一支煙又陷入了深思。
化肥變了。
確切地說,它明顯在成長,雖然從收養(yǎng)它到現(xiàn)在,還不到十天。
它本來就有比較淡定的氣質(zhì),如今,更淡定了,還增添了許多別的氣質(zhì)。
剛才那一瞬間的猛然回首,就是多重氣質(zhì)的合集。
而且,它不喜歡又大又軟的狗窩了。
不過,它為什么喜歡在電腦桌下面趴著?吳奪的電腦桌是簡約長條形的,類似于以前的老式課桌,下面的空間長度還可以,但是寬度比較小。
家里還有一個餐桌,下面的空間更大,但是看起來化肥并不喜歡。
想著想著,吳奪不由呲牙叫了一聲,這太入神了,香煙燃盡,被燙了一下。
吳奪摁滅香煙,搖頭苦笑。罷了,化肥的種種神奇之處,一直都是百思不得其解,還是順其自然吧。
只是看它這個樣子,若是等到成年,怕是不會和自己再待在一起了。
一般的狗子,一歲多也就成年了,不知道化肥是不是更早······
午飯之后,吳奪躺到了床上,化肥又趴到了電腦桌下面。
不知不覺,吳奪迷迷糊糊睡著了,等到醒來,卻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色有些發(fā)暗。
“這一覺居然睡到了傍晚。”吳奪伸手拿起手機,一看時間······
不是當天傍晚,而是第二天的清晨!
而且,還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常松昨晚打來的。
睡得夠沉的,手機鈴聲都沒吵醒!
這么早,吳奪也沒有立即回電話,看了看化肥,依然在電腦桌下。不過,它看到吳奪醒來,也起來了,緩步走向客廳。
吳奪下床,給化肥上了狗糧和水,然后才去衛(wèi)生間,洗臉刷牙。
一時沒什么胃口,吳奪也沒吃早餐,只是喝了一盒牛奶。
上午九點多,吳奪給常松回了電話。
“昨晚是不是耍大寶劍去了?打了兩個電話都不接?你不能撿了漏就嘚瑟??!”聽常松的口氣,好似昨天的事情已經(jīng)徹底翻篇兒,重新滿血復(fù)活一般。
“靠,別瞎胡扯。昨晚睡著了,真沒聽到。”
“告訴你個好消息!”常松興奮道,“你猜怎么著?還真是一個古玩詐騙團伙!這幫人,分工有序,四處出擊,利用錢幣做局,通常就是拿真的袁大頭或者墨西哥鷹洋之類的幾百塊的玩意兒當誘餌,然后搭配一枚價值幾十萬的古泉,古泉都是高仿的,用來騙人?!?p> “你去鑒定了?也報案了?”
“對!你的眼力我現(xiàn)在是真服了,這枚高仿逼真得很,一般人哪能判定?。俊背K梢膊挥X得丟人了,“我說,警方已經(jīng)盯了他們不短時間了,不過他們的頭兒還沒浮出水面,所以還沒到最后收網(wǎng)的時候!所以咱倆都得嚴守口風啊!”
吳奪想了想,“不對啊,既然還沒收網(wǎng),警方會告訴你這么多?”
“就知道你會這么問!”常松笑道,“哥們兒是干嘛的???好歹是文物局辦公室副主任科員,我找了文物稽查隊的隊長一起去報的案!”
“靠,一個副主任科員被你說的像個副廳級巡視員似的!”
“我最后說不定比廳級還高呢!趁現(xiàn)在結(jié)交我這樣的潛力股,那是你有眼光!”常松嘿嘿兩聲,“中午請吃飯吧!我這就給你打聽高漢達教授的選修課?!?p> “行,想吃什么你想好?!眳菉Z被常松帶的情緒也明亮起來。
中午常松真沒客氣,選了個海鮮酒店,還點了一只澳龍,整頓下來花了吳奪小三千塊錢。
不過吳奪最近撿漏密度有點兒大,這點小錢兒花著倒也不太心疼。
“我給你問好了啊,高漢達教授的文物鑒賞選修課還有,每周一下午兩點開講,還是兩節(jié)課連堂,在東大文史樓101大教室?!背燥埖臅r候,常松告訴吳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