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身黑色服飾的言墨拿著一柄墨色山水扇走來。
隨風浮動的束發(fā)帶顯眼異常,嘴角帶著微微的笑容,給人一種異樣的俊氣。
言婉看著從身前走過的言墨,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了揚。
言墨抬頭看了看眼前小生,背后一涼,額頭上絲絲細汗流出。
“對不起,走錯地方了?!比缓筠D(zhuǎn)身就準備溜。
“言兄,進去把!聽說今晚詩詞集會之上,花魁之首雁玉姑娘會挑一位有緣之人上船共度良宵哦?!鄙磉叺男炷挥暌娧阅笸肆送耍詾樗窃俚壬砗蟮淖约?,便開口道。
“……”
“閉嘴!”言墨看著言婉的笑容,突然間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深刻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豬隊友。
“哦?言公子,好雅興!詩集?花魁?”言婉靠近言默淡淡的說道。
“姐……”
“嗯?”眼光剛好對上言婉的神情,言墨這才發(fā)現(xiàn),言婉居然是一身男裝!只得改口說道。
“解……公子,你在此處作甚?”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你什么時候會作詩了?!毖酝窭阅珕柕?。
“我就是過來湊熱鬧的,這不聽到這邊有人當街挑戰(zhàn)今晚的詩題,才過來看看。要早知道是你,我也不會過來。”言墨極度委屈。
“我要進去!你想辦法?!毖酝袂那母阅f道。
“別鬧,你一女子進去,爹要是知道,會砍了我的?!?p> “哼!要是爹知道,你經(jīng)常出入天香樓!后果應該不嚴重吧?”言婉繼續(xù)補充著。
言墨此刻徹底炸了,在心里罵了一聲豬隊友,然后輕聲說道。
“你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寧死不從,看你這身打扮,應該是偷溜出來的,大不了咋們同歸于盡!”
“哎……好吧,看來得和言夫子說說考核的詩篇的事;順便告訴父親,他那株從漠北帶回來的蔓珠華沙是誰折了的!然后給母上大人……”言婉喋喋不休的開始列舉罪狀。
小環(huán)在旁邊,捂嘴偷笑,小姐這明顯是耍賴。
“停!其實吧!罪不罪狀的無所謂,主要吧就是我這人喜歡幫助別人,何況你還是我親姐!帶,我?guī)氵M去還不行嗎?”言墨將折扇擋住微微苦笑的嘴角,大義凜然的說道。
“好了,散了吧!散了吧!詩不寫了,不寫了?!毖酝襁@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此地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便開口說道。
聚集的人在看到言墨和那英俊小生有所交集時,便知道沒戲了!
在聽到言婉的話語后,都紛紛散開了。
“在下徐幕雨,家父是刑部侍郎!敢問閣下是?”
“……”
言婉以手撫額,一臉茫然,難道這個世界流行拼爹?能不能正常一點!
然后開口說道:“在下解陌,一介書生,不足掛齒,因為某些原因,才和言公子結(jié)識?!?p> “解姓倒是少見,剛聽聞有人當街賦詩詞,想必就是閣下了!這份膽識,徐某佩服佩服!”
少見個頭,都是你個豬隊友,害慘我了,希望不要被父親大人知道,不然死定了。
“這兩個人,隨我進入了!”言墨看了一眼門口大漢說道。
“這……”
大漢剛想開口說什么,只見后方青年對他點了點頭,大漢見狀,默默退開了。
隨著他們的離開,大漢見青年走了過來,于是開口說道。
“少主,那二人可是女扮男裝,這樣放進去,沒問題嗎?”
青年搖搖頭,便也進入了天香樓。
走在回廊上的言婉享受著陣陣襲來的微風,手握折扇一臉愜意。
看著湖中的船只,言婉總感覺到一股異樣之感。隨后向言墨靠了靠。
言墨看著臉色不太好的言婉,開口問道。
“怎么了?不舒服嗎?”
言婉搖搖頭,說道:“沒事,只是下面花船感覺充滿了異樣之感,怕是有大事要發(fā)生,我們撤吧?!?p> “別怕,有我保護你!保證平安無事!”
聽著言墨的話,浮躁的不安之感才慢慢消除!最終走進了天香樓。
進入樓內(nèi),抬頭看去,樓層一共就六層之高,中間一個圓形的舞臺之上,有著歌姬正在跳舞!
周圍樂器之聲傳來,不斷的洗滌著靈魂。整個樓層仿佛就是一個整體一般,音樂居然環(huán)繞不斷,并沒有因為在上層就逐漸降低。
幾人來到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微風夾著湖面的清新略過,配上桌上的茶香,言婉這才明白,這名樓實至名歸。
“現(xiàn)在還不到夜間,所以整個天香樓里并不熱鬧,大多為文人雅士在聚集。到了夜間,才是這天香樓的主場,花魁們會于花船之上舞至一曲,后面便是邀請有緣之人上船共度良宵。
最為傳奇的是曾有公子一贈千金只為博佳人一笑!”徐幕雨泯了一口茶向第一次來天香樓的言婉二人解釋道。
言墨看著言婉和小環(huán)投來的目光,抹了抹頭上汗珠說道。
“哈……哈哈,我也是第一次來!”
徐幕雨疑惑的看了一下言墨,神秘一笑,然后開口道。
“言兄,你上次不是說,你是這里???,經(jīng)?;燠E其中的嗎?”
“……”
此刻,言墨心里一萬坨草泥馬奔過,深度懷疑這貨是故意的。
“幕雨呀!我覺得,我們應該有點事要出去聊下。”言墨收起折扇一臉溫和的說道。
“言兄,我覺得在此處談事,甚好!不必出去?!闭f著不禁打了個冷顫。
“走吧,此處真不適合談事。”
“啊……解公子,救命?!?p> 然后徐幕雨就在言婉二人的注視中被言墨拖走談人生了。
“小姐?不用管嗎?”小環(huán)見狀,輕聲問道。
“沒事,喝茶吧!”說著言婉抬起茶杯,茶如口為苦,而后一股甘甜清涼之感鄒然出現(xiàn),居然使得自身疲勞一掃而空。
伴隨著古箏樂器之聲,言婉看著臺上古韻舞蹈,漸漸入神。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抬著一個托盤來到言婉二人身邊!
只見托盤之上,放著筆墨紙硯,以及自己剛才在回廊前看到的告示。
侍女在言婉疑惑之中開口解釋道:“今天來客,皆可以‘相思子’題詩詞一首,經(jīng)過篩選,會于酉時三刻宣布最終獲獎得主!其中若是有緣,還會獲得雁玉姑娘的青睞,邀其一睹方容!”
“……”
小環(huán)一聽,便說:“沒興趣?!眲偛判〗闶且驗橄脒M來才寫,現(xiàn)在不寫。
侍女得到回復,便準備離開。
言婉嘴角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等下!”
然后便在小環(huán)的注視中寫下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
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弊詈笫鹈麑懮狭搜阅拿帧?p> 言婉看著桌上的“相思”,在心里說道:“王維大大,借你詩篇一用,罪過罪過,阿彌陀佛?!?p> 完畢后,侍女便收拾離開了。
“小…姐!你越來越皮了?!毙…h(huán)開口說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