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逐漸強(qiáng)大的王家,如蟄伏的猛虎般,匍匐在麗水城城北,低階修士區(qū)域內(nèi)。
王家東邊的一處院落內(nèi)。
王詩芝正坐在書房內(nèi),看著手中法器店鋪的賬本。
羅府入股的是十間丹藥店鋪生意,為此在法器店鋪生意上,王詩芝要多糙一點(diǎn)心。
微風(fēng)拂過,燈火搖曳。
照的王詩芝的身子忽明忽暗,頓時(shí)添了一種神秘的意境。
白衣在身,頭發(fā)束起,一身男裝打扮的王詩芝顯得干練無比。
秀眉微皺,手捋額前發(fā)絲。配上此時(shí)男裝的她,倒顯得王詩芝有些男人的英氣。
怕是此時(shí)的王詩芝,在英俊上比之何易凡也不遑多讓。
“拜見家主!”
微風(fēng)散去,人影到來。
筆直的燭光下,一個黑衣人向著王詩芝低頭抱拳一拜。
“李家的情況怎么樣了?”
王詩芝平靜開口,她沒有抬頭,依舊看著手中的賬本。
“回家主,李家很著急,似在等著那人的回話!”
聽黑衣人的話語,像是個中年男人。他發(fā)出的聲音雄厚,語氣恭敬。
“那人!呵呵”王詩芝輕笑搖頭,“那人怕是此刻想滅口的心都有了,怎還會和李家在牽扯。”
“家主英明!不知下面該如何進(jìn)行啊?”
“等!等李家破產(chǎn),自有人會出手。”
“是”
王詩芝抬起手揮了揮,黑衣人告退消失。
房間再次安靜下來,沒過多久,王詩芝合上賬本,抬頭依靠在身后的太師椅上。
她閉眼沉思,輕輕一嘆。
……
王家西邊的一處漆黑房舍內(nèi)。
一雙森冷的雙目,在忽明忽暗的閃爍,似在猶豫著什么。
不久,那雙冷目的主人,傳出了陰冷的話語,“李家大勢已去,不能在和李家有所牽扯了?!?p> “老家伙心狠手辣,要是讓他知道我干的事,我恐怕是必死無疑!”
“為防萬一,怕是得滅口了!”
……
王家北院,一個亮如白晝的房間內(nèi),傳出了一個悅耳并夾雜著憤怒的聲音。
“氣死了,氣死了……”
一身綠衣的羅靈兒,氣喘吁吁的在房間里來回走動。
“怎么了,小姐!”
一旁的圓桌邊,坐著一個身穿紫衣的白發(fā)老者,老者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輕笑道。
“還不是那個該死的歐陽丑男,他又不搭理我。”
羅靈兒停下身子,看著老者,口中傳出憤憤不平的聲音。
“呵呵!”紫衣老者聞言輕笑,看著羅靈兒,眼中盡是溺愛之色。
“老奴與歐陽大師也算熟悉,大師就是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小姐莫要介意。”
“我怎么不介意,為了那個丑八怪!我從仙鵬之城那里,大老遠(yuǎn)的趕來這個狗屁王家,還受這些小家族的嘲笑,我為了什么啊?”
羅靈兒的聲音很大,很憤怒。想到白天剪彩時(shí),人群的議論,她就不舒服。
在羅靈兒想來:要不是家族沒落,羅府又怎么會跟王家這種小家族合作。
“小姐,你的刁蠻性子要改一改了,你不能這么說大師,他畢竟對你有救命之恩?!?p> “救命之恩?哼!在他不顧一切的來到王家時(shí),就已經(jīng)沒有了!”
“怎么,小姐對王家很有意見啊?”
老者的語氣漸漸的有了不悅。
“夏爺爺,我沒有?!?p> 見老者有些生氣,羅靈兒的聲音瞬間變小了一點(diǎn)。
因?yàn)榱_靈兒知道,眼前的這位老者雖是她們家族的奴仆,可其修為乃是家族第一人,所以沒人敢把他當(dāng)奴仆對待。
“那就好!”
紫衣老者,聲音略帶嚴(yán)厲的道:“小姐莫要忘記,臨來前,家主交代你的任務(wù)?!?p> “我知道,不就是跟那個王詩芝好好學(xué)習(xí)做生意嗎!順便在看著王家?!?p> 羅靈兒轉(zhuǎn)頭看向一方,撅著小嘴,心里滿是不爽。
看著羅靈兒滿是不服的樣子,紫衣老者內(nèi)心輕嘆。眼前之人不是他的親孫女,卻勝似他的親孫女。
從小到大,他都很寵愛羅靈兒,有時(shí)比羅靈兒的父親還要寵愛。
“我知道你不服!把你的心里話說出來吧!”
紫衣老者聲音變得緩和,不在嚴(yán)厲。
“我就是不服,她王詩芝不比我大幾歲,憑什么讓我跟她學(xué)習(xí)做生意。還有那個歐陽丑男,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哈哈哈”紫衣老者輕笑。
“王詩芝有沒有本事暫且不說,老奴發(fā)現(xiàn),說到現(xiàn)在,小姐的心思還是在歐陽大師身上?!?p> “哪有。”羅靈兒俏臉一紅。
老者見狀搖頭,似有了決定。
“罷了,罷了,老奴就讓那歐陽大師陪小姐玩耍幾天?!?p> “真的?”羅靈兒面露驚喜,她上前兩步,抓著老者的胳膊搖了起來。
“嗯!”老者點(diǎn)頭,示意沒問題。
忽然羅靈兒又冷靜了下來。
“夏爺爺,你在開玩笑吧?那個冰疙瘩能聽你的話嗎?”
“他自然不會聽老奴的?!?p> “那你?”羅靈兒停下手中動作。
“別急,老奴話還沒說完?!崩险呔徚司徤?,他剛才都被羅靈兒給搖暈了。
“老奴說話他不聽,那他的朋友何易凡的話,他不會不聽吧?”
“那個叫何易凡的凡人,又怎么會聽夏爺爺你的話?難道你和那人很熟?”
羅靈兒詫異問道。
“我和他自然不熟,可別忘了,我可是靈嬰后期的修士?!?p> 修真界修為等級,從低到高分為:凝靈期,筑基期,結(jié)丹期,靈嬰期,賦神境,煉嬰境,仙封境……
羅靈兒看著老者,在等老者的下文。
“還記得我們來王家時(shí)路過的‘傷雀?!瘑??”
“我記得,夏爺爺當(dāng)時(shí)還斬殺了兩頭結(jié)丹后期的妖獸呢!”
羅靈兒點(diǎn)頭,好奇的看著紫衣老者,想聽聽他想說什么。
“是啊?!崩险吣柯痘貞浿?,眼中浮現(xiàn)出在舟船上的一幕:
“當(dāng)時(shí),老奴在斬殺那兩個妖獸后,又放出神識搜索百里之內(nèi),見無危險(xiǎn),老奴便要收取神識回船艙,可當(dāng)老奴回船艙之際,你猜老奴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什么?”羅靈兒的好奇之心更濃了。
“老奴居然發(fā)現(xiàn)了,那個叫何易凡的凡人,他體內(nèi)的神識?”
“什么?”羅靈兒驚呼,她大驚失色,“不可能吧!他可是凡人??!凡人又怎么會有神識?”
“凡人自然不可能有神識,能有神識,就證明他是修真者,或者他曾經(jīng)是修真者?!?p> 老者猜測道。
“我也見過他,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绷_靈兒疑惑的問道。
“他的神識太強(qiáng)大了,你修為沒有到達(dá)靈嬰后期,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而且,要發(fā)現(xiàn)他的神識,你必須要離他很近?!?p> “據(jù)老奴猜測那何易凡很有可能是靈嬰之后的大修士?!?p> “什么!”羅靈兒再次驚呼。
“小姐不必驚訝,這也只是老奴的猜測罷了!”老者隨即又道:
“老奴當(dāng)時(shí)盡管也震驚,但卻沒有輕舉妄動,選擇了裝不知道?!?p> “后來那?”
羅靈兒追問道。
“后來,我特意打聽之下,就發(fā)現(xiàn)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p> “原來王家之人都不知道那何易凡是修士身份,更讓人驚愕的是,那何易凡才來到王家不到三個月。”
“聽說他之所以能來到王家,還是現(xiàn)任家主王詩芝邀請來的?!?p> “這個我知道?!绷_靈兒這時(shí)插嘴道:
“在舟船上時(shí),我聽王詩芝的大伯,那個叫王后主的人說過?!?p> “說:那個何易凡會看面相,王詩芝對此人極為推崇,所以才招到王家的。”
羅靈兒走動身子來到老者旁邊坐下,接著道:“這事情我父親知道嗎?”
“知道!”老者一摸胡須,笑著點(diǎn)頭。
“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把他抓起來研究研究?”
羅靈兒壞笑著道。
老者一怔,見羅靈兒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他才道:“沒小姐想的那么簡單。”
“打狗也要看主人,有王詩芝在,我們不好明著動他?!?p> “在說了,你父親也說過:羅府現(xiàn)在沒落,此時(shí)我們都自顧不暇了,那還有實(shí)力撈這種好處?!?p> “說實(shí)在的,要不是為了你,老奴也不愿意為難那何易凡?!?p> “那夏爺爺打算怎么做?”
羅靈兒擺弄著茶杯問道。
“給那何易凡發(fā)個傳音玉簡,敲打敲打他,在威脅威脅他?!?p> 這一刻,老者囂張之色顯露無疑。
“怎么威脅”羅靈兒不解。
“讓他去把歐陽大師請來陪你幾天,要是那何易凡不聽安排,那就把他的秘密告訴王家老祖,相信那王家老祖會很感興趣的。”
“有王家老祖對付他,就算是王詩芝都保不了他?!崩险呃湫Α?p> “那這樣,歐陽丑男會不會恨我呀?”
“恨你?”老者微微搖頭,“不會,不但不會,他還會謝你呢?”
“為什么?”羅靈兒又疑惑起來了,她都有些聽糊涂了。
“老奴也不知道為什么,因?yàn)檫@里面有許多事,是我們不知道的?!?p> “老奴倒是清楚一點(diǎn),那就是歐陽大師很討厭那個何易凡,似有什么把柄在對方手里?!?p> “小姐應(yīng)該沒忘記當(dāng)初在羅府時(shí),歐陽大師和何易凡兩人,剛見面時(shí)的情景吧?”
“我沒忘,當(dāng)時(shí),我看到歐陽丑男好像很恨何易凡的樣子?!?p>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樣子,并不像朋友關(guān)系。好像仇人一樣,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不錯!他們的關(guān)系沒那么簡單?!?p> “是??!沒那么簡單?!绷_靈兒意味深長的看著紫衣老者重復(fù)了一句。
“我想夏爺爺?shù)挠眯囊矝]那么簡單吧?不光為了我去招惹那個何易凡吧?”
“當(dāng)然!”
“現(xiàn)在只是借小姐之事,試試他,看看他聽不聽話?!?p> “萬一他不聽話呢?”
“不聽話?在從長計(jì)議?!?p> “相反他要是聽話,那就改變主意,用他來對付王家?!?p> 老者說話間,一個玉簡幻化,融入虛空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