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鵬的想法也算是正常。
畢竟青龍道門現(xiàn)在和大乾皇朝基本上就是各位統(tǒng)治,只是名義上,青龍道門是大乾皇朝內(nèi)的勢力而已,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
只是讓他有些詫異的是,為什么周典會忽然提起這個交換弟子。
“這個交換弟子可不簡單啊?!?p> 周典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掌中力度使出,袖口之處飛出四道紙張,漂浮到了唐仁鵬的面前。
“老師,這是?”
唐仁鵬沒太明白周典的意思,這是要做什么?這四張紙寫的是什么?
周典開口道:“這四張紙上寫著四首詩,是青龍道門那個交換弟子許廉所作,陛下看了就知道了。”
詩?
什么詩值得老師這么認(rèn)真,還把詩詞拿給我來看?
唐仁鵬沒太明白周典的意思,不過他還是打開了紙張,周妃在一旁幫助唐仁鵬打開紙張,瞧這上面的內(nèi)容。
《垂老別》
《春望》
《望岳》
《石壕吏》
唐仁鵬和周妃看著這些詩詞,他們的表情一變再變。
他們二人都是從小在儒家學(xué)院修習(xí)的人,底子自然是非常強(qiáng)的,對于詩詞作品的品鑒自然沒的說,所以他們肯定也看得懂這幾首詩的偉大之處。
所以,看完之后,他們的表情都非常震驚。
尤其是唐仁鵬,震驚之余還帶著幾分激動。
“老師,這詩......”
唐仁鵬憋了半天,才開口道:“這詩詞的偉大簡直不能用一般語言來形容,即使當(dāng)初儒圣留下之作,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若是一般的作品,被人拿來和儒圣的作品相比,那換來的肯定是一片謾罵,即使說這句話的人是皇帝,沒人敢說他什么,但是至少面前的周典,是不會讓皇帝如此放肆的。
但是許廉的這幾首詩,用來和儒圣當(dāng)初的作品相比,貌似也是絲毫不差。
甚至,還尤為過之。
這個世界是沒那么多腦殘的,或者說這個世界的腦殘是沒資格說什么,和許廉的前世不一樣。
所以周典對于這個評價,他是絲毫不覺得過分的,因?yàn)樵谒男睦?,這幾首詩的質(zhì)量也絲毫不差儒圣的作品。
儒圣的作品之所以偉大,就是結(jié)合世事,以及他本人的偉大,才顯得光芒萬丈,但這并不代表許廉的作品就怕了他,之間的差距,大概就是許廉并沒有那么高的地位而已。
“老師,這詩詞當(dāng)真是那青龍道門的交換弟子寫出來的?他一個道門中人,就算喜好讀書寫詩,平日里的修煉時間尚且不夠,如何能底蘊(yùn)寫出如此深刻的詩詞?”
唐仁鵬和之前的穆師周典都一樣,提出了相同的疑惑,畢竟一個青龍道門的交換弟子而已,根本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讀書人,怎么可能寫出經(jīng)典來?
周典搖頭道:“根據(jù)調(diào)查,那許廉從小被稱為廢物,因?yàn)樗麩o法修煉道門的神通,若是在其他地方,早就成了一文不值的下人,只是他憑借著自己的師父是青龍道門大長老張乾正,所以才吃喝不愁的長到了十幾歲。
而許廉從小就一直對讀書寫字有興趣,張乾正對此也比較喜歡,所以也是親自教導(dǎo)許廉,并且許廉是弟子里唯一一個可以隨時去青龍道門藏經(jīng)閣讀書的,畢竟他不能修煉,不算是犯規(guī)。
如此看來的話,或許這個許廉本身就是一個讀書方面的天才,只是偶然淪落到了道門而已,因?yàn)樗麖男【透改鸽p亡,被張乾正撿到收為徒弟的,僅此而已。
所以按照我的意思,不如和青龍道門商量一下,把許廉這個弟子留在儒家學(xué)院,以此子如此天賦,未來必然能成為一代詩魁大儒,或許還能帶動整個大乾帝國的文學(xué)水平?!?p> 聽著周典的分析,唐仁鵬的確是有些激動了。
父母雙亡,被青龍道門大長老張乾正撿到收為弟子的?
如此說來的話,那倒不算麻煩了,最多和青龍道門本身有牽扯,但話說回來,青龍道門本身就和大乾皇朝是自己人,至少名義上是這樣,所以留下一個不能修煉的弟子,完全不算事。
只是......
唐仁鵬皺眉道:“老師所想自然一切都好,可是朕還是有些不相信,一個不過二旬的小子,如何能寫出這么深刻的作品?那《望岳》倒還好,比較符合年輕人的雄心壯志,但是那《垂老別》和《石壕吏》,朕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年輕人能寫出來的東西?!?p> 這個懷疑是非常真實(shí)的。
畢竟一個年輕人,怎么寫出老人視角的世界?即使是能寫出來也是模仿,多少會有些不真實(shí)的,而這兩首詩里所寫,根本就是真實(shí)無比的。
這讓唐仁鵬感覺到有一些不真實(shí)的感覺。
所以這一份懷疑,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周典解釋道:“其實(shí)我聽小穆說了之后,也有這方面的懷疑,不過根據(jù)小穆所言,是他留下了作業(yè),以戰(zhàn)爭為題寫詩,許廉和趙王之子唐顯祖交好,為結(jié)拜兄弟,唐顯祖偷懶沒有寫詩,許廉便寫了一首詩讓他交差,便是《垂老別》了,許廉自己寫的是《春望》。
這兩首詩出來之后,小穆便懷疑許廉的做詩水平,覺得這兩首詩是許廉抄了某個隱士高人的作品,許廉對此也是絲毫不怕,表示可以讓小穆當(dāng)場出題,他現(xiàn)場作詩。
小穆便以讀書人的兩大寫詩方向,豪情壯志和現(xiàn)實(shí)為題,讓他二選其一,卻不想那許廉自信滿滿,思索片刻之后,當(dāng)場拿起紙筆寫出了《望岳》和《石壕吏》,震驚全場,所以小穆便相信了他的做詩水平,根據(jù)我所看,此事多半不會有假?!?p> 這一切的主要原因,還是對于穆師的信任,畢竟穆師是不會騙他的,而且穆師在儒家學(xué)院做了幾十年的教師了,怎么可能會被一個學(xué)生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此事明顯就是真的。
況且即使是真的隱士高人,也斷難創(chuàng)作出四首絕品詩詞來,若真有如此能人,怎么可能真的默默無聞?
更何況許廉的資料上言,許廉從小到大就沒出過青龍道門,上哪見到什么隱士高人?所謂的抄了隱士高人的作品的假設(shè),這個可能性太小了,幾乎為零。
唐仁鵬聽罷,龍袍之下的手掌都微微顫抖,心中極為不平靜,半晌后才開口道:“沒想到這世間竟有如此奇人,若這是真的,或許我大乾帝國的文化水平便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