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向飛心里有點兒明白為什么安排這個挑戰(zhàn)賽了,就是針對自己不記得術法怎么做這件事。由于事發(fā)突然,村里不能馬上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會術法了,如果過幾天能恢復的話,由他去比賽得獎概率要高很多——至少按照大家對他的歷史記錄的反應來看??墒牵绻荒芑謴停屪约喝ゾ秃芪kU,這完全相當于少了一個人參賽啊,那就不如再找一個人替他去,那怎么找到另一個可以替他的人去呢?就是一個月后的挑戰(zhàn)賽,也等于給了自己一個月的恢復考察期,如果自己一月內沒有恢復,或者雖然恢復了但是沒能恢復到原來的水平,那么就有可能在挑戰(zhàn)賽上被其他人挑戰(zhàn)下去。無論怎樣,代表山南村去比賽的都將是一月后術法最厲害的人。這樣一想,他自然就想通了,便沒有站起來講自己術法能力完全是零這件事了。
王習武他們不知道革向飛的想法,當然也想不到一個月后可以試試挑戰(zhàn)革向飛。有幾個術法實戰(zhàn)水平和陳二喜,張大洛差不多的,則開始暗暗下決心這一個月再努力努力,若能在一個月后的挑戰(zhàn)賽上戰(zhàn)勝一個,那可就意味著接下來一年家里的生活條件改善了,改善了以后還意味著再過一年成績可能會提高更多呢!
村長知道這個挑戰(zhàn)賽的消息一出,大家一定會有各種想法,所以也沒有急著講下去。此時天色有點兒暗了,趕緊安排了一些人去把議事堂柱子上的火把點起來。這火把肯定是特制的,不僅僅設計的離柱子有點兒距離,而且火把燒起來后頂上的火苗離房頂也很遠,不會點著頂棚。
村民們見火把開始點起來,才發(fā)現(xiàn)剛才討論的很專心,都沒有注意到天色已晚,聲音自然的低了一些。
村長見大家可能討論的差不多了,就又開口說道:“大家也想到了,因為安排了一個月后的挑戰(zhàn)賽,所以今天就暫時不發(fā)村里的參賽獎勵了,等到一個月后確定了最終的參賽名單,再做獎勵。”
大家聽村民這么說,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倒是很安靜的聽村長還有沒有別的要說的。
村長接著說:“至于一個月以后的挑戰(zhàn)賽怎么比,目前還沒有確定下來,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見,可以在這幾天來議事堂和村里的議事們說說,我們會根據大家的意見再加上辛院長的意見,最終形成挑戰(zhàn)賽的規(guī)則?!?p> 村長停頓了一下,又說:“所有的年齡符合參賽標準的孩子,不管現(xiàn)在在名單里還是不在名單里,回去后都要好好的準備,準備一個月后的挑戰(zhàn)賽。好了,河東莊和沙莊的還要趕回家,今天的就到此結束了,有什么意見想要今天說的,等下可以留下來講,不過如果是關于挑戰(zhàn)賽的,建議大家回去好好合計合計,改天再來。散會!”
村民們一聽散會,就開始收拾東西往回走了,尤其河東莊和沙莊的,由于要帶了小孩走夜路,收拾好東西馬上就走了,反正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再來說的,離挑戰(zhàn)賽還有一個月呢。不過,住的近的走回去的路上當然還會接著討論。
王習武郭文軍他們住的和革向飛家比較近,自然一起往回走,也不找家里的大人,反正是村子里也安全的很。邊走邊和革向飛討論第二天做什么。
“明天吃過午飯去摸魚,可別忘記了?!?p> 革向飛自然已經不記得這件事了,“摸魚嗎?什么時候?”
王習武說:“吃過午飯呀,誰先吃完誰去叫其他人?!?p> 雖然不記得事情了,但生活還是要繼續(xù)的,既然明天有約好的,那就不去想其他的安排了,革向飛想到這里,就答道:“嗯,好的。”
不一會兒和大家分開,回到家門口,革向飛還慶幸,幸好和王習武他們一起走了很多路,否則自己單獨回來怕是要迷路,和他們分開差不多就到了家門口,自然很容易就找到了。
走到了家門口發(fā)現(xiàn)門還鎖著,想是娘愛和向云還沒有回來,只好站在門口等著。因為回去的人都拎了照路的小燈,不多久就會走過去一人,門口倒不是很暗。沒多久,借著燈光,看到向云和娘愛兩人快步的往回趕,遠遠的看到向飛在門口站著,向云對娘愛說:“我就說哥哥已經到家了吧!”
革向飛也趕緊對周仙荷說:“我和王習武他們一起走回來,走的比較快,也沒看到你們?!?p> 周仙荷趕緊開了門讓他們進去,邊鎖門邊說:“我還怕你晚上找不到路,讓向云跟我在議事堂那里找了一下你,回來就好?!?p> 讓革向云自己回房間,周仙荷帶革向飛到一個房間里,很快找到火折子,點著房間里的油燈,說:“這里是你的房間,怕你也是忘了吧?!笨聪蝻w沒說話,又說:“火折子你放在靠近炕頭的地方,萬一晚上要用拿起來方便,茅廁你白天用過知道在哪里,晚上早點兒休息吧,有事兒明天再說。”
革向飛說:“娘愛你放心吧,我稍微熟悉一下就睡?!?p> 周仙荷又幫著找了一些房間里的東西,總算回去了。
革向飛借著油燈的光,觀察了下房間,房間不大,布置也比較簡單,挨著窗戶的是一個炕,鋪了涼席,炕頭有個靠臺,油燈就放在那里,邊上還放了一些冊子。和炕對著的另一半放了一個衣柜,一個簡易的架子,放了一些東西,有像白天用的像鉛筆一樣的法器,但是小很多,還有一些別的東西,也想不起來是什么東西。
革向飛翻了翻炕頭上的冊子,是關于術法的,想來可能是以前會坐在炕上看,不過那些術法現(xiàn)在都看不懂,符號也都不認識,偶爾會有幾個文字還能認出來,可是和符號混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只好放下,把燈吹了,衣服也沒脫,直接靠在炕頭上,想著白天的事。
明明已經活了十七年,可是今天卻是記憶中唯一的一天,感覺就是只活了這一天。接觸下來的人和事,又感覺像是認識了很多年。娘愛和革向云自不必說,自從認親以來——對,就是認親——感覺就是原本就生活在一起的,一點兒也沒有陌生人的感覺。王習武還有郭文軍,也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王習武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不記得他們,像是老朋友一樣的交流,自己和他們說話居然也非常的自然,沒有隔閡。這種感覺,就像是附身到了一個不同的人身上——對,就是“附身”這個詞,又或者是穿越——對,就是“穿越”這個詞——到了另一個世界,感覺越來越奇妙,窗戶上透著窗外的一點點樹的影子,偶爾晃動幾下,慢慢的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鬼魂一樣從身體里出來了,然后飄出來房間,飄出了院子,看著村子越來越小,不停的往上升,往上升.....
等到革向飛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腦子里還留著夢里的一點兒影子。昨天的夢很奇怪,革向飛夢到自己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吸引,走到窗戶邊上。那窗戶很亮,他打開往下看,發(fā)現(xiàn)是在樓上,窗戶外面的道路上排了一排的方方的像盒子一樣的東西在走,像是車子,可是沒有拉車的人或者馬。房間里有個方方的東西,上面有人的影像,有個女的在說道:“最近騰訊公司狀告老干媽拖欠千萬廣告費一事,有了新進展,老干媽方面回應稱從未與騰訊公司合作,建議騰訊公司趕快報警,騰訊......”他想繼續(xù)回想說了什么,可是聲音漸漸的遠去,后面的就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