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是王郎。
院門并沒有關(guān),王郎敲了敲門看到他們都回頭看就走了進來。那女的趕緊招呼:“是王郎啊,晚飯吃了嗎?我們剛吃完,還有饅頭,吃一點兒吧?!闭f著示意小姑娘去拿了饅頭和粥出來,剛剛他們把拌黃瓜吃完了。
王郎也不客氣,直接坐在石桌子邊上,“還沒吃,剛剛把所有受傷的小子們都檢查完,就在你家吃點兒,等下直接去議事堂。”
說完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對著向飛說,“說說你說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是什么情況。”
向飛便把記不起事情的情況又講了一遍,這次也更有條理?!拔椰F(xiàn)在能夠記得的就是從暈了以后醒過來的事,醒過來以后的事情都記得。但是,在醒過來之前的全部都不記得了。不記得這是哪里,不記得我是誰,周圍的人感覺很熟悉但是想不起他們的名字,不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記得這之前發(fā)生的任何事情?!?p> 向飛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奇怪的是,我能夠聽懂你們說的話,按說這是在暈倒之前學(xué)的,可是卻記得。也能夠進行一些推理,比如妹妹之前叫我哥哥,我就知道她是妹妹?!?p> 王郎輕輕的說,“推理是這個意思....你接著說?!?p> 向飛接著說道:“來到這個院子,我感覺有點兒熟悉,又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見過?!闭f著看了那女的一眼,恰好看到那女的眼睛里已經(jīng)開始噙著眼淚,悄悄的擦了擦,向飛心里想著“她是我娘愛,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為什么,這話沒有說出來。
向飛不說話了,王郎也沒有說話,那女的對王郎說:“他這會是什么情況???”過了許久王郎才說:“這確實有點兒奇怪,我也不是很確定,有點兒像是失憶,就是失去記憶的意思。我要再去查查有關(guān)失憶的資料才能確定。有什么別的不舒服嗎?有沒有感覺什么能力消失之類的?”
向飛想了想說,“身體上沒有什么,剛才和妹妹一起回來,也跑過也走過,都沒有什么不舒服。如果說有什么能力消失的話,剛才有說到術(shù)法比賽,這術(shù)法是什么,是一點兒也不知道了。不知道這個算不算?!?p> 那王郎聽完,突然抬手在空中劃了幾下,只見一個妖獸一樣的東西憑空出現(xiàn),然后朝著向飛飛來,向飛嚇了一跳,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去,只見那妖獸穿過向飛的身體,變成虛影,然后就消失了。
王郎說道:“看來你的反應(yīng)還在,不過好像確實不會術(shù)法了,我剛剛的這道術(shù)法,任何一個5~6歲年紀的應(yīng)該都能輕松應(yīng)付的。”
說完停住了,似在思考什么,院子里一下子變得很安靜,頭頂上飄下來一片樹葉,“颯”的一聲落在了桌子上。
過了許久,王郎接著說道:“向飛是不是失憶現(xiàn)在還不清楚,不過他從醒過來以后沒有什么不適,也全部都記得,至少不影響他接下來的生活。術(shù)法雖然忘記了,但可以從新再學(xué),他以前是同學(xué)中的佼佼者,再學(xué)一次也不會差。至于他前面忘記的東西,你們不防幫他回憶一下。”
頓了頓后接著說道:“說不定幫他回憶的時候,有什么事情會讓他突然又都想起來了,也不一定。”
把手里的最后一口饅頭吃掉,接著說道:“這件事情,我要和村長說一下。等下議事堂見吧。哦,對了,他都忘記了,說不定也不知道議事堂在哪里,你們可能要帶他去。”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去。
那女的和小姑娘還有向飛趕緊也站起來,送出門去,向飛邊走邊說:“是的,我確實不記得議事堂在哪里?!?p> 他們?nèi)艘娡趵勺叩倪h了,又回去坐在院里。小姑娘對那女的說到:“娘愛,你有沒有覺得,哥哥和以前有點兒不同?”
那女的說道:“你這一說,好像是有點兒?!?p> 小姑娘接著說:“哥哥跟以前說話方式不一樣了。”
那女的說道:“剛才光顧著想忘記事情的事,倒沒注意。不過他有些東西不記得了,可能是受影響了吧。我們現(xiàn)在就把一些你想知道的、周圍的情況先講講的,剩下的慢慢再說,你說呢?”說著看著向飛。
向飛點點頭,“嗯”了一聲,于是那女的開始講周圍的事:“你姓革,名字是向飛,革向飛,‘向’是方向的向,家族隨下來的,到你這一輩用的都是‘向’,‘飛’是希望你能像鳥一樣飛起來,所以是飛鳥的飛。”說著用手沾了水在石桌上把字寫下來。
“你妹妹,就是她,”說著指了指那小姑娘,“叫向云,向和你是同一個字,云時云朵的云。你們就兄妹倆。你爹叫福生,福是幸福的福,生命的生,革福生,他是開飛行船的,出去了還沒回來。我是你娘,我姓周,叫周仙荷?!闭f到這里停了一下,問道:“這些你能記住嗎?”
革向飛點點頭,“你是我娘,叫周仙荷,她是妹妹,叫革向云,我爹叫革福生,這些我記住了,不過字我不會寫。不對,我會寫字,但是寫的不一樣,我是這樣寫的。”說著也沾了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這是革福生,周仙荷,革向飛,革向云”,革向飛寫的字是漢字,和咱們正在看的字是一樣的。
周仙荷和革向云對視了一下,周仙荷接著說:“嗯,看來你還需要從新學(xué)寫字了,你以前寫的字挺好看的。”
革向飛說道:“嗯,那就從新學(xué)吧。剛才的那個王郎,叫什么?”
周仙荷道:“他姓王,叫王高興,是郎,村里人受傷啊,生病啊都找他看,一般大家叫他王郎?!?p> 革向飛說:“就是醫(yī)生,大夫?!?p> 周仙荷道:“對,就是醫(yī)生,咱們這里一般稱郎,醫(yī)郎,外邊據(jù)說也叫醫(yī)生。不過‘大夫’是什么?也是醫(yī)生的意思嗎?”
革向飛說:“我覺得‘大夫’也是醫(yī)生的意思,不過沒關(guān)系,我知道了,村子里叫他王郎,我也叫他王郎就是了。剛剛從戰(zhàn)場上出來的時候,有個老年人,大家都叫他‘園長’,他是誰?”
周仙荷看了看革向云,“術(shù)學(xué)園長嗎?”見向云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小孩子們到了6歲,就要去術(shù)學(xué)園學(xué)習,學(xué)習術(shù)法,不學(xué)術(shù)法將來寸步難行。術(shù)學(xué)園離咱家大概5里地,明天去的時候讓向云帶著你。哎呀,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記術(shù)法是什么了,晚上碰到園長要問問他怎么辦。園長姓辛,叫辛永光,不是本地人,老家離這里大概有五六百里,不過來這個村20多年了,大家平時都稱呼他‘園長’,或者‘辛老師’?!?p> 革向飛說:“是哪個‘園’?花‘園’的‘園’嗎?”
周仙荷道:“是‘院子’‘庭院’的‘院’。哦,咱們這里和花‘園’的‘園’讀音一樣,分不出來。”
革向飛又問:“咱們這里是哪里?”